第029章 太淵太玄 七星連珠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2
這等環境下,吃那月光懸照,肖神光心頭便有恐懼之念滋生,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只覺得渾身不得勁,明明在月光之下,卻似被陰影籠罩,不見天日。
他忍不住扭頭看其他人,此時,雲海之上,大部分人都抱著團,張天吉、周初、闞興離三人壹組,之前三寶船被攝走時,甩出來的三位隨心閣長生真人壹組,而且黃天道的孫敬復,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手段,也和那三人混在壹起。
形單影只的,竟然只他壹個?
當然,還有隱沒入雲海深處的武元辰,還有至今仍在幽暗虛空中的余慈,可他怎麽能和那兩個比較?
別說比較,他真想有多麽遠,避多麽遠!
念頭既生,他忽地發楞:怎麽自己就沒想過逃走這回事兒?
壹念未平,壹念又起,他再次回頭,看張天吉等人,按理說,同為長生中人,對他的觀察,那邊幾位無論如何都應該有些反應才對,可為什麽由始至終,就沒有任何壹人往他這裏看?
就是偶爾飄過來的眼睛,也是茫然無焦點,完全將他漏過,在那些人眼中,他這邊究竟是個什麽模樣?
肖神光心頭恐懼便如黑潮,壹層層翻上來,整個人就像光赤著暴露在數九寒冬之下,不自覺就在打顫。
他的法力呢?他的神通呢?
他想聚起力量,掉頭逃命,可莫名地全身氣機都凝滯不動,壹星半點兒的力量都調不起來。
除了劍修,絕大部分長生真人的神通所在,都是自成壹域,在與天地法則體系的抗衡中,達到對形神內外的完美控制,可這時候,某個無形的惡魔,就將這份根本吞吃幹凈。
便如吃魚要剝刺,燉肉要拆骨,等這些前期工作做完,就只剩下“品嘗”了。
“啊啊啊啊……”
就在慘嘶聲裏,肖神光腳下壹空,身形沈重如石塊,向著無底的深淵直墜下去——
剎那間天光數次變幻,他卻完全抓不住規律,事實上,已經瀕臨崩潰的心神,對外界的細微變化,已經是視而不見,完全無法生出反應了。
直到虛空再次移換,獨特的幽暗世界呈現在眼前,天空本是純粹的黑暗,幾無雜色,卻有壹道暗紅的筆直軌跡烙下,細看去邊沿卻是參差不濟,便似翻卷的傷口。
而在其下,血色的波濤,怒嚎的妖魔,將這處黑暗虛空劈成兩半。
看著那無數奇形怪狀,卻又同樣猙獰兇橫的臉,肖神光再次發出慘叫,也在此時,他僅存的那份靈明忽然發現,自己的慘叫聲,怎麽與血海上那些魔物壹般無二?
血海翻波,浪花飛動,將肖神光卷入其中,隨波沈浮。
他沈下去,又浮上來,血海的腥臭灌入體內,汙穢形神,那僅有壹份靈明,也如風中之燭,隨時都可能熄滅。大概是回光返照,他對周圍的環境倒是越發地敏感起來,由此也形成了他最後的記憶:
夜空、血海,還有壹座巨如山嶽,卻縹緲扭曲如雲霧的城池。
城池已經近乎透明,唯有其上萬千符紋,道道清晰,光華流轉,中央則構合出壹個炮管似的空洞,血色正滲入其中,凝聚為烈日般的強芒,仿佛下壹刻就會擊發。
血海中,無數魔頭正向著虛幻的城池奮勇撲殺,卻無法阻止那力量的蓄積,而且還有更多的魔頭,只在海面上手舞足蹈,呼嘯吼叫,成就那恢宏之聲:
入魔!入魔!
某種深蘊在血海中的信息灌入心頭,轉瞬間,肖神光明白了些什麽:
哈哈,余慈小兒,原來妳也不妙了啊!
情緒翻騰,如火爆燃,瞬間將僅有的靈明焚燒壹空,肖神光再不管其他,就那麽高舉雙手,和身邊萬千魔頭壹起,嘶吼狂叫:
入魔!入魔!
恢宏之聲響徹虛空,更化為鮮艷如血的魔氣兇意,蒸騰起來,穿透高空中那壹道暗紅的虛空傷痕,往他處虛空滲透,也將這口子腐蝕得更大。
此時此刻,就連那些撲擊虛幻城池的魔頭,也紛紛停下,扭頭上看,看那不斷拓開的裂痕,某種毀滅性的情緒占據了血海上所有扭曲的心靈,受此影響,太淵驚魂炮的蓄力過程再減,臨界點已至。
有平淡的聲音傳出,之前似乎還有壹聲低回的嘆息:
“遺氣涓滴,冰封三千外道;摘星數點,截絕百匯靈機。”
剎那間,壹道冰線自平等天來,飛降而下,過星辰天、人間界,將太淵驚魂炮造成的傷痕壹路封閉,再壹頭刺入萬魔池。
夜空飛雪,血海霜凍,繼而波止濤凝,冰封萬丈!
就是虛幻之城上的太淵驚魂炮,其擊發之符紋機關,也給凍結。便在此時,夜空明月回還,映得飛雪片片,冰塵點點,晶瑩剔透。
余慈神意穿過,看那冰凝的血海,若有冷汗,也壹定是給凍住了。
真險哪!
太淵驚魂炮的殺傷,是純粹近於劍意的殺伐之力,甚至有些近於誅神刺,壹炮轟出,碎形滅神,沒有任何緩沖的余地,受那壹炮,心內虛空受創不說,萬魔池當真是沸反盈天,魔意縱橫,更滲出這壹層天地,汙染了人間界、星辰天,當時他已經是魔念大熾,這才“壹口吞了”肖神光。
若不是他痛下決心,讓玄黃隔空重創遊紫梧;若不是他當機立斷,引來太玄神通封殺魔意,大概接下來就要在魔意的催發下,與雲海上下的幾位長生強者再戰壹場……
當然,更可能是被羅剎鬼王再壹次太淵驚魂炮轟穿心內虛空,道基崩壞,便是不死,也是幾千幾萬年都別想恢復過來。
如今事態仍未完全好轉,他雖以太玄冰解,封住了滔天魔意,心內虛空的創傷仍是實打實的,還需要壹段時間的溫養。
可現在,不管是天地法則意誌,還是羅剎鬼王,恐怕都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尤其是後者,遊紫梧已經拖命而逃,羅剎鬼王的“堅城利炮”依然強行駐留在萬魔池中,這壹瞬間做出的消耗、付出的代價,恐怕要十倍於之前的總和。
這正代表了那位的殺意,已經再沒有任何遮掩。
就算這回將其驅離,後續而來的龐然偉力,包括羅剎教、黑天教的傾壓之勢,又該如何抵禦?
更何況……現在的問題更復雜了。
不管羅剎鬼王的殺意是如何熾烈,虛幻的城池終於禁受不住太玄冰解的力量,逐步歸於虛無,羅剎鬼王依舊向這裏傳遞訊息:
“太玄冰解……妳還留著什麽後手嗎?”
老子還有壹千手、壹萬手呢……
余慈念頭方動,卻又止歇,他怎麽覺得,羅剎鬼王話中所指,並非是他呢?其後那邊似乎還傳來了什麽信息,似乎是在笑?細節余慈已經辨識不出,此時太淵驚魂炮的符紋結構也已瀕臨崩潰,積蓄的力量如何處理,才是真正的麻煩,若在萬魔池爆出來,他依舊討不得好。
這時候,他忽地福至心靈。
神意暫時從萬魔池移轉出去,化為千絲萬縷,滲入已沒有半個清醒人物的三寶船,在他心內虛空中,三寶船上的防禦法陣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直接被穿透進去,再入底部貨艙。
神意灑下,很快就找到了正主兒。
那是壹片看上去殘破不堪的磚墻,厚約丈尋,分割成十余塊,平放在貨艙深處,單獨擱置,如果不是余慈心中已有定論,恐怕要將其視為尋常的古跡殘留,就是擺在眼前,也不會多掃去壹眼。
而此時再看,磚石色澤蒼黑,其上黯淡模糊的紋理,不正與此時封凍在萬魔池中的虛幻之城差相仿佛?只不過後者為虛,前者為實,余慈神意探測實物,更能感受到其中的玄妙處。
神意掃過磚墻表面,又滲入壹些,遍及所有的分割部分,雖說由此使得圖形錯亂,可他能夠確認,這裏的符紋真的拼合起來,與羅剎鬼王那邊太淵驚魂炮的相關符紋,確實同出壹源,而且,還相當完整。
這部分磚墻,其實是有過拼裝或修復的痕跡,只是為了便於運輸,又或者要掩人耳目,這才重又切割開來。能看出,在切割時,動手的人非常小心,盡可能地不去損害符紋分形的獨立性和整體性——如果海人異族的符紋體系,同樣可以用“符紋分形”這個概念的話。
余慈就是這麽理解的。
換句話說,如果將這些厚重磚墻重新拼接起來,那就是又壹部太淵驚魂炮!
原來,當年海人異族延續族運數千年的至寶利器,就是這副模樣。
余慈大約也可以理解,為何遊紫梧壹行急匆匆過來,想來是不願讓這種已經進入離幻天的可怖利器流傳出去。既然如此,當年為何不做絕壹點兒?後面太淵城重現東海,又是鬧的哪壹出?
這些問題,余慈壹時算不清楚,但沒時間再耽擱,神意掃過,周圍沒有修士鎮守的防禦法陣徹底崩潰,至於壹些機關消息,包括玉石俱焚的布置,都被心內虛空吸收疏散,起不到半點兒作用。
那些個“磚墻”則是給攝起來,隨即虛空移換,重又回到萬魔池處。
余慈這壹輪移轉,花費的時間不過數息而已,萬魔池中,冰封如故,唯有屬於離幻天“堅城利炮”愈發地虛幻不實。
現在的情形很微妙,壹方面,余慈絕不樂意讓離幻天的法則滲入自家心內虛空,這種玩意兒應該是有多麽遠,就踢開多麽遠;可另壹方面,若讓這玩意兒崩潰,失控的太淵驚魂炮力量,絕對會讓他很難看。
而在羅剎鬼王那邊,畢竟是相隔億萬裏的隔空交戰,沒有了遊紫梧的承托,又遭到太玄冰解的壓制,羅剎鬼王也知事不為,不再強自維持,或許也想著讓太淵驚魂炮來個自爆之類。
以前是不讓人進,我非要進;現在是不讓人走,我偏要走!
若做個形容,此時的余慈大概就是揪著羅剎鬼王衣角……上的某根脫線:
且等等,等我這邊收拾了殘局,妳再滾蛋不遲!
時間緊迫,就算太玄冰解如何玄妙,對這純粹法則構建的虛影,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余慈便開始拼接“磚墻”,有鮮活的例子在眼前,雖說裏面的結構還是有些微妙的變化,但總體思路確確實實同出壹源,再加上之前分割時的“小心”,露了不少線索,余慈也沒有花太多力氣,就將這壹面高約七丈,寬約四丈,厚有丈尋的“磚墻”拼合完畢。
拼成壹體之後,事情就更明顯了,和前面估計的差不多,這“磚墻”的主體,應該就是從太淵城的某處城墻遺跡上挖下來的,還有高手進行了壹些修復,紋路上新舊有別。
不管如何,當這半邊城墻聳立於血海之上,便仿佛是當年太淵城血戰重現。
壹眾冤魂厲鬼,妖魔兇物,並無邊血海,便是那煉獄般的戰場,其上還留存的劃痕裂紋,每壹處都染著海人異族與羅剎教眾,乃至血獄妖魔的鮮血。
數千年血戰,敵我血濺塗染,那巍然不動的太淵城,恐怕也是已血祭成了壹件絕怖的法器。從那邊截下來的部分,或許比不過離幻天中,堅城巨炮的法度精妙,但那蒼涼雄茫的氣魄,卻是獨壹無二。也不需要催動符紋,就那麽立著,便自有壹番真意內蘊,讓人心緒沈重。
余慈本來還想著,如何才能催動其上的太淵驚魂炮,可感應到其內蘊真意之後,心頭就是微動,再將這具城墻殘垣攝起,暗道聲“得罪”,就那麽投落到已經快要消失的離幻天城池之上。
在他的運化下,太玄封禁的厚厚冰層開裂,露出壹道可容納城墻下壓的縫隙,剎那間,實體和虛影交錯。
不是重合,因為就算是同出壹源,法理相近,兩邊也是格格不入,有彼無我!
在與離幻天的法則相接的瞬間,城墻殘垣之上,透出壹層朦朦血光,血光之下,本來就模糊不清的符紋軌跡,按理說應該愈發難辨,可事實上,那成千上萬的復雜符紋脈絡,不管之前有多麽模糊,這壹刻,都灼灼生輝,光華匯集成流,由緩而急,轟然轉動。
便在凍結的血海波濤之上,似乎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隱約更有無數殘缺不全的人影,從墻體上掙紮出來,仰天長嘯。
如此場面,遠遠超出了余慈的預料。
離幻天僅余的虛影徹底扭曲了,甚至是被吸收,其中抽取萬魔池的魔意惡念,已經積蓄到臨界點的恐怖力量,就那麽被調轉過來,納入到城墻殘垣的體系中去。
墻體微微顫動,已經凍結的血海,卻是開化了。
萬千魔頭兇物還未從解凍的變化中回神,其身具的負面兇念情緒,便被無休止地抽出,再通過血海浪潮,輸入到城墻裏去。以至於墻體上那些虛影,都給撐得飽滿真實起來。
三千六百年血戰,究竟浸入了多少戰意兇氣啊!
余慈驚訝於太淵城不屈的意念,卻不會將主導權拱手相讓。
事實證明,絕憑著氣魄、意誌,或是仇恨,是奈何不了羅剎鬼王的。太玄封禁的神通倒是很適合用在此處,余慈就利用太玄冰解的神通,不斷地調節、運化血海上傳遞過來的負面兇念情緒,通過其在城墻殘垣上的傳輸運輸,不斷熟悉符紋結構,也壹點點地分析太淵驚魂炮的奧妙。
如此數遍,某個想法忽然又跳出心湖:真像啊。
所謂的“像”,正是之前余慈想到的“誅神刺”。余慈曾經以誅神刺為根本,在天遁宗秘術的基礎上,創出了“熔爐”心法,故而對裏面運化的機理非常熟悉。
如今看來,太淵驚魂炮的內部運化之道,雖不如誅神刺那般煉之又煉,純之又純,但還原它的基本原理,真的沒有本質上的差別。
現在再想想,太淵城出土的昊典誅神刺殘本,莫非真有些彎彎繞繞在裏面?
數劫之前的秘事,終究無法讓余慈分心太久。現在也有太多的東西,需要他去壹壹分析、整理,乃至於反思。
看壹實壹虛兩樣太淵驚魂炮吞噬合並,他必須要為之前錯誤的思路反省了。
無論虛實,兩樣太淵驚魂炮都蘊育著獨特真意,是某種意誌,也可以說某種情緒的殘余。正是由這種奇妙的力量驅動,原理相同,結構近似的兩樣太淵驚魂炮,才有了本質上的差異和沖突。
在與羅剎鬼王交戰之初,余慈攝走了三寶船,斬滅了船上修士湧動的情緒,以為用這壹招,就可以避免在羅剎鬼王最精擅的領域與之對抗。
可最終,羅剎鬼王給他上了壹課。
只要那邊願意,情緒的力量無處不在,情緒的層次包容萬物,在羅剎鬼王那個層面,完全可以將其獨有的情緒力量,化入天地萬物之中,同樣也挑動起壹切生靈相關的反應。
他最初的避讓,先天就輸了壹著,使得羅剎鬼王趁虛而入,若非有玄黃這張暗牌,有太玄封禁壓住陣腳,此時他也只抱恨遠遁,在難以計數的漫長時間中,吞下這顆苦果。
要想與羅剎鬼王交戰,情緒層面的交鋒不能躲,也躲不過去。
余慈心念微動,眨眼的功夫,他又重新立在真實之域之上。
他也從沒有脫離過,只是,心內虛空內外終究還是不壹樣的,那脫離人世濁海,淩絕天下,遺世獨立的意味兒,很容易帶給人別樣的感悟。
此時余慈離開心內虛空,自然而然就站在相對超然的位置,觀察天地法則體系,觀察神意縱橫舒展,觀察情緒流動變化。
心內虛空中,“吞噬”已經完成,但相應情緒的運化仍未停止。
因為除了那座來自太淵城的城墻斷垣,自蘊真意之外,與之相接,封禁著羅剎鬼王僅存壹點兒氣機線索的太玄法力之中,同樣有著類似的東西。
以前余慈感受不到,是修為和見識的問題,如今感受到了,便發現太玄、太淵之間,頗有“共鳴”之處。
至少,它們都將羅剎鬼王視為最危險的強敵。
如此就有壹個很有趣的問題:
如果太玄魔母有太淵驚魂炮這樣的利器,會怎麽做?
作為此刻真正的掌控者,在對待羅剎鬼王的問題上,余慈亦站在同壹立場上,他又會怎麽做?
這壹剎那,余慈不只是感受到了近於本能的“情緒共鳴”,甚至還有那絲絲微妙的智慧交流。那是蘊藏在太玄真意、太淵驚魂炮之中的玄妙法理,和余慈戰鬥意識的“共鳴”。
真實之域中,余慈自然而然地捕捉到羅剎鬼王的“方位”。
或許,用“層次”來形容更恰當些?
這也沒有什麽意義,因為,他已經鎖定了目標——代表著自開戰以來,全面被動的局面就此終結。
這壹刻,他真正理解了太玄封禁之妙義,那應是建立在動靜法則上,深蘊宇宙之義理。
為道也,屢遷,變動不居,周流六虛。
動者常也,靜者時也。
天地萬物永遠都在不斷的變化中,但也必然有暫時的“靜”與之相對。
毫無疑問,這也是天地法則體系中,觸及宇宙真實的壹類根本法則。在此根本法則的限制下,羅剎鬼王終未能完全掌控局面,出現了些許“失誤”。
這“失誤”是太玄冰解的“封禁”之力強加給她的,是“由動而靜”的法則限定,只是由“冰封”的表征體現出來。
便在動靜的轉換對照中,羅剎鬼王的位置暴露。
來而不往非禮也。
余慈當然知道自己現在很不好受,可若不收拾殘局,此消彼長之下,後面的日子又怎麽過?
那就幹吧!
萬魔池中,太淵驚魂炮蓄積的力量轟然迸發,卻不是打向已經鎖定的虛空深處——它也遠沒有那個威力。
暗紅的光芒轟向星辰天,且不是壹炮,而是連續七炮。
七道暗紅軌跡,直指星辰天、紫微垣、北鬥所在。
每壹炮轟去,星辰天就是顫動,相應星光變色。
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七星始動,均做暗紅,有如妖星橫空。
星辰天中,三垣四象,三千散星,還有那明暗不定,看似空無,實則彌漫整個天域的億萬星辰,受某種特定法度的驅動,以北鬥七星為中樞,氣機運化,無形之間,已經穿透虛空阻礙,與真正橫亙無邊的域外星空交互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