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鏡

減肥專家

修真武俠

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冷的。山林間的夜風嗚嗚作響,吹進只剩半邊大門的道觀正殿,卻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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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神應天域 丹成五彩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2

  堂堂三劫真人,萬飛羅手制的雲符,當然是難得之物,在長生以下修士中,不說其他,便是拿回去參悟,也是好的。
  可誰都能看出來,余慈這說法,很有針鋒相對的意思。
  這……是怎麽壹個立場?
  高臺上,沈婉笑容不變,卻是出乎人們意料地回絕了:“按照規矩,中途交換之物,需要清單上所有寶物走過流程後,再由鑒定師標註確認,才有售賣的資格。若余真人欲得那雲符,還請稍待。”
  她回絕得幹脆利落,讓白閔都替她捏了把冷汗,可接下來,余慈竟是出奇的好說話:“啊,那是我心急了,就依沈掌櫃所言。”
  又向萬飛羅拱了拱手,就那樣坐了回去。
  不知有多少人在這壹刻長出口氣。
  萬飛羅細長的眼睛微瞇,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他既然出了手,又有余慈攪了壹通,自然不會再有人競價,沈婉很快宣布,那道描繪“水眼”位置的地形圖,由萬飛羅購得。
  收了地圖,萬飛羅也將所說的雲符射出,直落在高臺之上。
  沈婉並未收起,而是發動陣勢,使之在某種異力的作用下,繞著高臺,在煙雲中沈浮,使得眾修士都能看到。
  這裏有個名目,叫“百寶環”,壹次競賣會下來,百寶環上寶物的多寡,直接彰顯著競賣會的成功與否,而且,往往是針對此中寶物的競價,才是壹場競賣會最驚喜、最激動人心的部分。
  只是今日,在場修士能等到那壹刻嗎?
  萬飛羅手制雲符,賣相也很是不俗,外形便如壹顆水珠,在百寶環牽引輪轉的過程中,還因為用力方向不同,在不斷變形,活靈活現。
  “六種基本形態,對應六合方向,卻有十八種變化。”
  “結構較隨意,應該是隨手煉制之物,是防護型的,可惜不是遁術。”
  這邊,余慈和天角先生都先後給出了自己的判斷。他們都是符法大家,只觀形態,也能辨認出壹些性質。
  幾乎是話趕話地說完,兩人又相視壹笑,大起知己之感。
  孟都公子也來湊趣:“萬飛羅所言不虛,余先生的估價也是準確,六形四十八竅,疊合三重……不知道還有沒有進壹步疊竅合形的余地?”
  壹般符箓便如法器祭煉層次,在同等的構符水準下,以分形、竅眼多者取勝,但更要看是否經過疊竅合形的優化。
  六形四十八竅的符箓,純論價值的話,已經類比於六、七重天的法器,而更重要的是,疊合三重,就是通過疊竅合形,使分形、竅眼折合至三分之壹的程度,也就是要再算上三倍之數。
  十八形,壹百四十四竅——若是攻擊符箓,已經等同於步虛上階修士全力壹擊的水準,防護、遁術之類,效果更是驚人。
  更別說疊竅合形之後,激發時的元氣消耗、時間長短立刻縮減大半,實戰價值大幅提升,已和九、十重天的法器相近。只是使用起來,有次數限制,可除了激發之外,又不需要維持之功,算是各有千秋,在面對比較激烈、被動的局面時,比法器還要適用。
  綜合起來,余慈的五萬如意錢,算是非常公允的價格,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也正因為如此,萬飛羅有些捉摸不透余慈的態度。
  他回望了遊紫梧壹眼,看到的只是八角寶幢上詭異的法相。
  遊紫梧又陷入了沈默之中,倒不是他故意作態,而是武元辰似乎認準了,就是他在後面使壞,當即殺意橫貫,壹層層傾壓過來,符合對方的性情,卻嚴重不符目前的實際。
  他不是受傷了麽——這種有恃無恐的架勢是怎麽回事?
  武元辰以膽氣著稱,卻絕不是傻大膽,不是腦袋壹熱就不管不顧的渾人。當他傾力施為之時,定然是有他的底氣在。
  剎那間,遊紫梧就知道,自己判斷有誤。
  這讓他深為忌憚。
  任何壹位大劫法宗師,都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判斷,因為在他們做出判斷之前,肯定是經過了多重考量,綜合了全方位的信息,甚至也經過自身靈覺的洗煉,便等於是應敵出手,可想而知,壹次判斷失誤,會造成多麽嚴重的後果。
  他壹邊與武元辰隔空對峙,壹邊回溯做出判斷的種種依據,想找出問題所在。哪還顧得上回應萬飛羅?
  萬飛羅也發現了這邊的問題,不再做聲,也不再進行預定的動作。
  時間就這樣滑過,轉眼間,“玉書金篇”的諸多資源、寶物已經售盡,“青錄紫章”單子都賣出小半,除了最初那壹幕之外,竟然沒有出任何岔子。長生真人中,除了萬飛羅、余慈之外,闞興離也出了手,卻是以碧波水府的名義,買下了壹些資源,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眾多修士身處煙霞嵐光障中,也有壹種踏著雲霧的不真實感。
  難道那幾位大能過來,就是看他們在這兒競價來著?
  奇妙的情緒匯集、醞釀,也彼此影響,有壹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兒。讓人緊張、好奇,又覺得很是刺激。
  很多修士根本沒打算留到最後,在拿到了自己想到的寶物、資源後,二話不說,便退出會場,遠遠躲開,船上城中的泊陣沒有壹刻停歇,不斷送下離場的修士,三寶船上,人數自然是越來越少,等“青錄紫章”上的寶物開賣時,連最初的三分之壹都不到,也就是四十人左右。
  高臺上,沈婉周邊的“百寶環”上,已經流轉著約五十余件各式寶物,以法器為多,初成規模。寶氣穿透雲霧,光怪陸離,便如此刻船上人心之變,不可測度。
  遊紫梧舔舔嘴唇,也是在品味情緒層面獨有的滋味。
  對壹位精通此類法門的修士而言,目前的情況,可遠觀而不可近賞,可聆聽而不可品嘗,也就是說,在“色、聲”之上千變萬化,但在“香、味、觸、法”四類性質上,又太雜亂了些,而想要煉丹,後四者才是重中之重。
  若武元辰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煉出滋補神魂的七情魔丹,他就不是“落魂鐘”,而是神主大人了!
  而且這期間,武元辰給他的壓力壹點兒都不曾衰減,始終給予他足夠的壓力,這種情況下,再分神煉丹,恐怕連神……
  腦中驟然壹空,遊紫梧靈覺激閃,便如劍刃出鞘,鋒芒畢露,將之前某個不應有的死結壹劍斬滅!
  心頭四通八達,再無窒礙,可他壹點兒暢快之意都不見,心頭情緒便如翻卷的暴風黑潮,陰郁而狂躁:
  上當了!
  遊紫梧身外八角寶幢轉速再次加快,喜、怒、悲、恨等情緒面目變幻,在虛空中自成壹域,隔絕外來壹切反應。便在這樣獨立的領域中,心底陰郁暴躁的情緒被逐壹抽離,化入寶幢之中,還他壹個清明心境。
  確實是上當了,而且很可能是在不知不覺間著了道兒。
  遊紫梧“看”情緒層面的動向,在中央區域,也就是三寶船周圍,光彩絢爛,那是在場修士復雜的情緒交錯拼接,互相影響而成,正是看到這種場景,他才斷言,武元辰根本不可能煉制出補益神魂,消除傷勢的七情魔丹。
  這個結論壹點兒錯誤都沒有。
  但他恰恰是被這個無比正確的結論遮蔽了靈覺。
  他把太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武元辰身上,偏執於壹隅,失了對全局的控制,甚至也失去了對“量度”的把握。
  人力有時而窮,武元辰固然在大劫法宗師中,也是第壹流的人物,純論個人戰力,還在他之上,但細究根底,卻絕對沒有能力分心數用,在壓制同層次對手的同時,還去煉制七情魔丹這樣極其精密復雜丹藥的能力。
  不是武元辰……那是誰?
  這壹刻,他心思清明,念頭通達,視野也不再局限於三寶船之隅,再往外界擴展。
  隨著距離的延伸,情緒的光色界限逐步分明,那是各個離開的修士不再受到三寶船上混亂情緒氛圍的影響,真正屬於自身生發的情緒滋生,其實也是千變萬化,各有不同,但已經很少再有彼此影響的局面。
  再外往擴,情緒光色則生出了令人驚嘆的變化。
  越往外,光色越是簡單、純粹……趨同。
  他們彼此已經不再影響,可卻在冥冥之中,受到某種更不可思議力量的支配,在彼此相隔成百上千裏之後,內心的情緒萬流歸宗,向同壹方向無限趨近。
  雖然“聲色”顯得黯淡,可就像是鍋裏翻炒的菜肴,提了味,滲出香氣。
  遊紫梧嘆了口氣,他知道,那“不可思議”的力量,就是人的本性。
  喜、怒、哀、懼,為人之情緒四本色,是人生來就有的本能反應。
  壹生中色彩絢麗的情緒,無不是通過“四本色”的配比,才最終實現。
  把握住了“四本色”,就等於是抓住了生靈情緒變化的根本,就可以無視距離、時間的限制,將人的情緒玩弄於股掌之上。
  對方的目標根本就不是船上,而是船下——盯的就是下船的人。
  必須承認,三寶船上的氛圍被遊紫梧他們弄得很糟糕,船上的人,負面情緒占了大多數,僅有的壹點兒可以稱之為“正面”的東西,也在這糟糕的氛圍中,給汙染掉了,船上的修士都很辛苦,用這樣的情緒煉出的丹藥,必然是劇毒無比,沒有別的可能。
  可也正因為如此,那些好不容易捱過去,買到了想要的東西,壹刻都不想停留,掉頭就走的修士們,在遠離禍端、壓力消減之際,受到本能的調整,受到壓抑的其他情緒,也必將擡頭。
  死裏逃生的慶幸、低價購入的喜悅、親身冒險的刺激、諸事了結的輕松,甚至包括“早離苦海”後,對仍在船上的那批人的優越感——這就是人的本性。
  在情緒層面,這些不算是最正面的那批,卻同樣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而且因為實力的不同、地位的不同、性格的不同,還會有壹些差異,而這也正好補益了“采集”中所需的多樣性。
  好吧,這其實已經不是“采集”的範疇,而是“種養”和“培育”的手段。
  遊紫梧自認為,就算是他這種完全不通七情魔丹法門的人,只要到手了七情魔丹的丹方,憑這“滿園整圃”中個個合宜的“藥材”,也有三成把握,煉制出有效的丹藥來。
  說到底,對方其實沒有搞什麽對抗,只是通過現在的局勢,將他狠涮了壹記,利用他催化了本來“藥性”還不那麽明晰的“丹材草藥”。
  到這壹層面為止,武元辰的嫌疑還沒有脫開,畢竟這是“借勢而為”,需要的是神思巧妙,而非什麽高深修為。
  可接下來的作為,絕對遠遠超出了武元辰的能力範圍。
  離船的修士受本能影響,情緒趨同,是需要壹個時間的,時間就拉開了距離。
  近百人的規模,有的是通過船上城中的泊陣飛梭離開,有的是直接飛離,有的穿過了劫雲,有的尚在雲層之上。
  彼此間的距離,最遠的已有兩千余裏,散落以萬裏方圓計的廣闊區域。
  如果將其視為種藥的“園圃”,這個“園圃”也未免太大了些。采集起來,就需要足夠覆蓋這片區域的神意感應範圍,還有獨門的采摘技巧。
  武元辰本身的實力,大概也能覆蓋到這些區域,但在與他全力對峙之時,還要做到這壹點,可能性幾近於無。
  但他卻是壹個最合格不過的靶子,“體積”巨大,“陰影”覆蓋面廣,當他心甘情願為人做掩護時,不知情的人也實在很難把註意力從他身上移開。
  可這不是遊紫梧上當的理由。
  作為接受過羅剎鬼王親炙的羅剎教高層,精通情緒層面力量各式能力、技巧,什麽樣的錯誤都可以犯,唯有在情緒層面的失誤,是不可原諒的。
  最要命的是,遊紫梧至今還沒有發現,那個藏身在武元辰背後的人物,究竟是誰!
  在某個時間段內,他甚至找不到那人的蛛絲馬跡,壹直到對方將散落在萬裏方圓內的“丹材草藥”收集完畢,意欲結丹,開始在船上這些修士中尋覓鼎爐,才讓他發現了壹些端倪。
  這是臨時的搜索……難道是臨時起意?
  遊紫梧腦子再清楚,心中也不免波動:
  他再不精通此類法門,也知道類似的情況,任是哪位大能,誰不是戰戰兢兢,慎之又慎,唯恐準備不周全。
  若真像這樣,舉重若輕,全不當回事兒的,以其能力、心誌水準,教中能與之比較的,恐怕都不超過三個——這還要算上神主大人。
  是誰,究竟是誰?
  其實,這時的遊紫梧還可以做些破壞,但他沒有這個打算。
  這壹刻,他不言不動,收攝神意,純粹做壹個旁觀者,感受虛空中七情之妙,看那情緒層面不可思議的運化。
  據遊紫梧的了解,像“七情魔丹”這樣的奇妙造物,鼎爐的選擇也是很講究的,當然不可能用傳統意義上的那類燒火之物,它要的是同樣容納七情六欲的形神之質——也就是活生生的人。
  而且,也不能是隨便拿壹個人過來便用,它要的是“七情生而不動,萬念起而難興”的特殊存在。要麽,就是絕對理性的無情之人;要麽,就是哀莫大於心死的灰黯心境,其中又以前者為妙。
  只有這樣,才能使得七情運化受到的幹擾最小,生就的丹藥品質最高。
  根據之前圈定的感應範圍,那幾個人裏面……
  沒過多久,遊紫梧就已經鎖定目標,憑的不是感應,而是相人之術。
  丘佩陡然間心驚肉跳,這種感覺壹輩子也沒幾回。
  她下意識地輕掠鬢發,借此開啟了偽裝成頭飾的偵測法器,然而這種號稱能測出“兇意惡念之來由”的玩意兒,卻沒有任何反應。她環顧四周,甚至偷眼瞥了下煙霞嵐光障上層區域,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丘佩眉宇間積起陰霾。
  其實這段時間,她心情也不太好,面對大大出乎意料的情況,並不是像之前對沈婉那樣,壹句“替妳心焦”就能抹過的。
  壹旦出事,沈婉肯定要倒黴,但那些標榜著“公平”的耆老們,不可能真的無視了她的存在。為了不給他人口實,她這個監察執事必然也要承擔部分責任,也許憑借雷銅和丘家的勢力,過壹段時間,自有起復的機會,可數十年辛苦經營,從家族中壹個不起眼的庶女,爬到目前的地位,難道只能換來輕飄飄的所謂“他日起復”?
  丘佩自然是不甘心的。
  心神壹時搖動,她習慣性地將這些雜念都壓伏下去,安定情緒,可心底深處,終有某種沖動忍受不住,最終形成壹個執念似的想法,讓她坐立不安,末了壹咬牙,趁著眾人心神都被競賣會或幾位大能牽引的時機,悄然離開。
  上層甲板的煙霞嵐光障,與下層寶物、資源存放處的防護法陣完全相異,甚至相斥,幾乎所有人在二者之間穿行,都會引發某種警報。可凡事總有例外,作為船上地位特殊的監察執事,丘佩自有辦法悄然進出。
  漫步走進貨艙,這裏也是人來人往,正按照買主要求,不斷往外送貨,已經有幾個艙室給清空了,也代表著今日競賣會的成績。守衛們見到丘佩進來,也是奇怪,卻也沒人敢置疑什麽。
  某種意義上,丘佩要比沈婉更能拿捏他們的前途命運。
  丘佩才不會理睬這個,又下壹層,合攏的艙門很快將外間的喧囂擋住。這裏法陣的防護愈發嚴密,外人到此,當真是寸步難行。丘佩身外瑩瑩發光,光色輪轉,還有壹些肉眼分辨不出的變化,為排布的機關測知,這才通行無阻。
  臨到底部,那裏已經有人等著。
  此人名叫梁建,五短身材,身形削瘦,面色透著壹層青黃光澤,顯得陰沈壓抑。這位乃是隨心閣自小培養的長生真人,也是船上三個長生級別的護衛之壹。而他另壹個身份,則是丘佩的搭檔,同樣身負監察之責,只是身在暗處,起輔助作用。
  看到丘佩,梁建有些困惑,也有些警惕。
  外面的局面他也知道壹些,正是緊張頭痛的時候,丘佩此時過來,說不定就會引起哪個大能的註意。當然,某種意義上,同在壹條船上,就是不註意又如何?難道還能跑得了他們?
  不過該問的話還是要問:“怎麽到這兒來了?”
  丘佩無意識地笑了笑,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好像不看到艙底的貨物,心神就定不下來。只是對梁建可不能這麽說,她便道:“事機走漏,藏著也沒意義,我過來看看,若能做下拆解,趁亂運走壹些的話……”
  這確實是她曾有過的想法,是想將壹些部件藏入交付的資源、材料中,轉移出去,但變數太大,驗貨的關口也不是那麽好過,若再激怒了那些大能,本來會有的活命機會,就要給葬送掉了。
  相較於前途、地位,還是性命更寶貴些……
  看梁建怦然心動的表情,丘佩忽然發現,自己做了蠢事。
  梁建和她不壹樣,自小在隨心閣長大,受那些耆老親炙,洗腦入心,對隨心閣的忠誠,遠比她這個大姓子弟強烈得多,也純粹得多。這種方式固然危險,可他是真可能不顧性命去做的。
  而以其性格,萬難做到天衣無縫,那時候倒黴的是全船之人,丘佩自己也別想解脫。
  正要亂以他語,忽有暈眩襲來,這感覺是如此強烈,以至於丘佩幾乎要立身不住,本能扶住艙壁,才沒有跌倒。
  剎那間,她心跳速度較正常區間狂飆了五倍有多,若是常人,直接就是個“死”字。便在心臟的驅動下,氣血蒸騰奔湧,直沖頂門,卻出奇地沒有悶漲之感,反而是空洞洞的,仿佛有壹個無底深淵沈陷,將她壹身元氣菁華都抽離幹凈。
  如此境況之下,恐懼之情在所難免。她張開嘴,想向梁建求助,那邊也發現異常。長生真人的眼光,已經是在另壹個層次,梁建臉色當即就是發黑:
  “妳著道了!”
  雖然是發現有問題,可根源在哪兒,如何解決,梁建也是完全摸不著頭腦。
  他只能看到,丘佩神魂激烈動蕩,失去了對肉身的控制,以至於元氣逆行,直沖腦宮,那勢頭怕是瞬間就能將其震成癡呆,可莫名地就在那裏運化盤轉,明顯是受攝於人。
  但對方究竟要幹什麽?
  倒是遠在上層甲板,隔了數道法陣的遊紫梧看得更明白:“蘊丹出丹,極度刻意,火候掌握得壹塌糊塗……這人真的煉過丹嗎?唔,色分五彩,竟然成了?”
  就在他感慨之時,緲不可測的遙遠虛空之外,某個意識忽有觸動。
  遊紫梧微微壹怔,隨即垂首靜心,也將自身神魂徹底開放,所有感應,都任由那位調撥查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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