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師承之秘 心池合擊
問鏡 by 減肥專家
2023-4-22 10:52
余慈挺奇怪林賢真突如其來的勇氣,不過看到他偷瞄翟雀兒的視線,所有的壹切就是理所當然了。
不管有意無意,翟雀兒確實有激發異性潛能的能耐,反正這可以大大提升效率,余慈樂見其成,點頭道:“妳說說看。”
看著翟雀兒目光轉過來,林賢真胸膛裏壹下子充盈著力量,以前所未有的宏亮聲音道:“兩位大人,在下布陣梳理靈脈之時,受到地層中壹些特殊幹擾,經查,確有人為布置的痕跡,只是受了極大的沖擊,導致面目全非。”
從林賢真的自我稱謂中,就可以看到他目前的心態,在這種工作中,有自信是好事,對此余慈當然不吝嗇誇獎,但所有壹切,都比不過翟雀兒輕輕壹聲贊嘆:“不錯呢!”
林賢真胸膛更挺,也不待二人再發問,便道:“除了這些殘跡以外,還有靈脈運行的殘留,但目前都已與殘跡脫鉤,想來是地層變動之故。如果……如果那位小五大人能夠測出靈脈前面的走向,我大概就能還原當時地層的模樣,也能算出陣法禁制的大概,不敢說能否復原,總也是個參照。”
余慈點點頭,這就相當於某種解析之法,或者是簡略的推衍秘術,在陣法、符法等領域,這種心法也不罕見。可以想象,如果在這兒的是花娘子,說不定轉眼就能得出結果。
至於這壹位麽……
“大概需要多少天?”
林賢真咬了咬牙,答道:“半個月。”
這個時間有些長了,不過對壹個還丹境界的修士,著實不能苛求太多;再加上還有小五,出於天生本能,也可算是陣禁、符禁的大家;而能夠幫助王人野脫身的布置,想來也應該就是有限的幾類,如此幾方綜合,應該會把時間提前壹些。
但就目前而言,最重要的還是耐心。
余慈和翟雀兒對視壹眼,初步認可了這個計劃。翟雀兒倒是毫不吝嗇,伸手拍了拍林賢真的肩膀,笑瞇瞇地道:“妳這人真聰明呢……不錯。”
林賢真早就被女修的魔力攝魂而不自知,竟然有些臉紅起來,翟雀兒再不管他,和余慈在靈脈附近逗留片刻,也對目前現狀做壹些認識,這才往回走。至於林賢真,早鼓足了幹勁,陷入到渾然不知外物的境況中。
余慈臨走之前,掃了壹眼,但見其形神交界地,念頭層層炸開,掀起了壹場風暴,正是靈光迸發的超凡境界。這麽下去,十五天的期限,說不定真有可能提前壹截。
但造成這壹切的,不是他的積累,而是翟雀兒的魔功刺激,最是損耗心力。如此下來,輕則壹場大病,重則修為倒退,怎麽說都是半條命下去。
余慈由此對身邊美人兒的認知更深入壹層。
兩人回程走到半途,余慈開口道:“這是壹條路沒錯,但咱們不要耽擱時間,困死在這壹處,之前的計劃也不要臨時修改,只要在這兒留個看守的,其他人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正該如此。”翟雀兒極是贊同,然而緊接著妙目流盼,問道,“道兄又幹什麽去?”
“大約想著四處逛逛,看看周邊局勢。”
“每日裏的功課怎辦?”
“咱們商議個時間,回這裏……”
“東華山廣大,局勢各有不同,如果還這麽個做法,不就還是等於困守於此?”
“唔,妳的意思是?”
“何不壹路同行?自然就沒這份兒困擾了。”
妳是不困擾了,我才困擾!
余慈腦子裏轉過多個理由,壹時間卻找不到合適的,迎著翟雀兒的目光,他唯有苦笑了壹下:“是呢,這樣也不錯。”
有些事情,只好讓鬼厭去做了……嘖,他那個臭名聲啊!
自東華山興災起劫以來,論劍軒強遷靈脈,有壹段時間,周邊可說是人煙絕跡,但隨著“東華遺寶”的火熱行情,東華山內外,又迅速匯聚人氣,大大小小的臨時坊市、聚居點,紛紛起來,背後的那些大小商家固然是大發其財,壹些人也從中尋到機會,招搖撞騙、殺人奪寶之事層出不窮。
最初的死寂戰場,正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化為壹個新的熱點區域,便是之前全被地仙交戰余波滅殺的飛禽走獸,也因為此地隔絕天劫,日月照常更替的環境,遷入了壹批又壹批。
日夜更替,晨光漸顯,山林中聲息起復,草木簌簌之聲中,獸走鳥飛,盡顯生動。
而就在壹處較空曠的區域,忽然爆起壹團血光,隨後散化成煙。
周圍山林有些騷動,附近的飛禽走獸本能地感覺到危險,想跑掉,卻被壹股無形力量束縛,伏在地表、枝頭,瑟瑟發抖。
下壹刻,千百道極細的血線,從周邊各個生靈身上分出來,匯入血煙之中。
諸生靈中,肉身較強韌的還好壹些,只是萎靡不振;而稍弱些的,直接就化為幹屍,或者爆裂成碎片,染得山林血跡斑斑。
而那些匯聚的血線,就在血色煙氣外圍,化生成壹層奇曲之符文,光芒通透,照射內外。很快,其中有人影閃現,破開血煙,在地上摔成滾地葫蘆。
作為發動者,小九是心裏最有譜的那個,她飛快地從地上跳起來,“都沒事吧?”
胡丹搖頭揮去因虛空移換而導致的眩暈,卻還記得之前小九的淩厲動作:“乖囡,妳的傷……”
“沒關系,早準備好了。”
小九隨口應了壹聲,雖是上臂血肉模糊,缺失了壹塊皮肉,她卻是面不改色,取出壹瓶藥汁,灑在傷口上,轉眼就是覆了壹層紅色的皮膜,其內血肉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復生。
見到這種情況,胡丹才松壹口氣,但心頭的疑問,也是層層而起,與當年見到那枚玄真凝虛丹時,心情幾乎壹模壹樣。
“這……這是虛空挪移的神通,乖囡妳從哪兒學來的?”
“唉呀,現在還沒真正脫險呢,不是問問題的時候!”
小九隨口回了壹句,唇舌中卻是發出壹道極低沈的音波,遠遠發送出去,不過數息,天外忽有壹道雲氣降下,垂流直入山林,在地上打了個滾,化為壹頭鱗角俱全的兇物。
隨那兇物搖頭擺尾,山林中草木倒折,瞬間清空了壹片,小九哎呀壹聲,拍拍腦袋,有些懊惱:“還是沒控制好。”
胡丹,還有剛剛才回神的遊公權,實在是顧不得她在說什麽,同時倒抽壹口涼氣。
在他眼前的兇物,身長足有四丈許,頭臉狹長,兇目半睜,獨角如白玉,鱗甲漆黑如墨,四條粗短的腿爪牢牢扣在地上,巨尾擺動,便如刀戟壹般,倒折的草木,大都是因為被這巨尾掃蕩所致。
“蛟……”
眼前確確實實是壹頭惡蛟,雖說趴伏地上,沒有太多動作,看上去是經過馴養的,可那天生兇威,還是讓胡、遊二人心生忌憚。
任何壹頭成年蛟類,就算再不入流,都有著不低於還丹上階修士的戰力,若血脈比較近於“龍屬”,其戰力更是難以測估。而且細觀其身上鱗甲,疏密紋路若斷若續,似具符形,也不知是天生所有,還是後天為之,分明是身具某種獨特能力。
至於什麽能力,想想之前雲氣垂流之狀,胡丹也能猜個差不離。
“好家夥,天法靈宗如今對待弟子,都如此優厚麽?”
壹旁的遊公權也是滿心的疑惑,否則不會這麽說話。
小九卻是完全不做回應,或者說,她根本就來不及做這樣,她手上連續變化印訣,逼得鼻翼上都出壹層細汗,才見得惡蛟身上,那些若斷若續的符紋閃亮,周圍雲氣層生,帶來壹些濕意。
“呼,現在要控制‘老飛’實在太難了。”
小九長籲口氣,轉向胡、遊二人:“咱們快走吧,我那個虛空挪移的血符,濟不得事,最多是挪移出百多裏路,咱們可還沒脫險呢……多事之地,多事之秋,離得遠遠的才好。”
“離開?妳是說……”
“當然是坐‘老飛’呀,放心吧二爺爺,老飛雖然不好控制,但脾氣還是溫順的,要不然師傅也不會讓它當我的坐騎。”
“師傅?”
如果是以前,胡丹壹定會認為,小九所指的是她在天法靈宗內的座師,但如今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這麽想了。
前面遊公權說得壹針見血,就算天法靈宗專以降伏禽獸妖物為能事,各類珍奇的骨血靈種相當之多,可這等蛟龍之屬,恐怕天法靈宗的宗主都未必能拿出幾條來,又怎麽可能交給壹個四代弟子?
就算小九前途無量也壹樣!
胡丹心裏中如百爪撓心,恨不能揪著小九的耳朵,問明白這其中的道道兒。可他更清楚,真界之中,這類師承之事的忌諱最多,問得多了,只是讓小九為難而已。
“諸天神佛保佑,讓這孩子壹路修行暢通無礙,遠離仇怨,早得長生……”
胡丹壹步步朝著蛟龍靠過去,嘴中喃喃祈禱,可老天爺似乎專與他開玩笑,眼看他手指就要摸到蛟龍的鱗甲,便有壹個聲音,越過山林草木,響在耳畔。
“嘖,好壹條入雲蛟龍!”
話音略顯輕佻,又淩厲如刀。聲音入耳,胡丹便覺得耳鼓壹痛,腦袋更似被重擊壹拳,嗡嗡作響。遊公權和他的感覺差不多,倒是小九,哼了壹聲,沒有太吃虧的樣子。
至於趴伏在地上的蛟龍,則是雙眸圓睜,暗黃的眼珠便如兩個燈籠,放出冷光,長及四丈的軀體,受周身層生的雲氣托舉,無聲浮起。“入雲蛟龍”之名,倒是名不虛傳。
胡丹好不容易按下腦宮震蕩,本能地壹聲喝:“什麽人?”
“妳們又是什麽人哪?”
聲音驟然欺近,順其方向,胡丹等人仰頭上看,便見百尺開外,壹株雲杉之上,立著壹個人影,錦袍玉帶,身寬體胖,臉上面團團的似若哪家的富翁,可狹長的雙眸中,幽藍寒光如劍,又邪意森森,雖隔著百尺距離,依舊刺人心底。
胡丹只覺得此人面生,還想再試探幾句,卻見得那人身外,壹層幽暗顏色正蔓延開來,以其立身之處為中心,轉眼覆蓋了方圓裏許範圍,也將他們都圈在其中。
胡丹怔住,遊公權則打了個寒顫:“步虛法域……魔門?”
百尺外,三個還丹修士的表情,雲杉上的申德福看得壹清二楚,胖臉上露出慣有的面團團的笑容。
作為東陽正教留守東華山的人員,他出現在這裏,是巧合又不是巧合。
說巧合,他可不是有意在這兒堵人,這兩天他本是在走背字兒的。
東陽正教在東華山這裏,很有些想法,故而在大戰之後,暗中留守了壹批精英弟子,負責人是鄭曼成、詹基這兩位剛從東海回返的三代弟子中的翹楚。
可受到天地大劫的影響,這兩位先後存身不住,往域外去了。留下的臨時負責人的位置,申德福當仁不讓,就想占住,可他運氣實力都差了些,竟是被平日裏最看不順眼的李晟搶走。無奈當了副手,又轉眼被架空,讓出好大壹塊利益。
憋悶之下,出來散心,看中壹個目標,就準備種魔,來上“壹口”,可又被壹個突然跳出來的小娘們兒攪了好事,而等他追上來,卻發現那小娘們手段不俗,至少是在潛形匿跡方面,絕對了得,不過兩百裏路的追逐,就徹底把他甩脫。
他只能壹邊咒罵,壹邊尋找,在山林中耽擱了大半個時辰,眼看天色將明,卻壹無所獲,想著那小娘們兒說不定早已遠走高飛了,無奈絕了報復的念頭,正要回去。
而這時候,他身上壹枚特殊的示警符牌卻是震動起來。
這就是“不巧合”的事兒了。
當時他真是給驚得魂飛魄散,還以為是宗門的那個大對頭在附近,不管不顧,就要逃命,可這邊山林中動靜,卻是讓他又產生了懷疑。
再看示警符牌,不是那催人命的血紅色,而是更深沈的漆黑。
他的膽氣壹下子重新填滿,知道自己的運道來了。
此刻,他居高臨下,放出法域,轉眼將三個還丹修士的氣機壓制住,他的視線在浮起的蛟龍,還有壹旁使出驅役法訣的女修身上來回轉了幾圈兒,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
“好啊,原來當年還真沒殺絕呢!”
大笑聲中,申德福拿出示警符牌,做最後的確認。
符牌漆黑的面上,流出有指向性的氣機,鎖定了惡蛟旁的女修。
“果然是役靈宗余孽!”
上壹劫末,役靈老祖開宗立派,即為“役靈宗”,但因與東陽正教結怨,被滿門屠滅,役靈老祖重傷下拖命而逃,僅以身免,由此結下不共戴天之仇。
近年來,役靈老祖壓住傷情,直趨北地,專殺東陽正教修士,攪得東陽教眾壹日三驚,著實被折騰得很慘。在此期間,教中便發明了這麽壹個示警符牌,是收集了役靈老祖的氣息,還有當年攻破役靈宗後的壹些戰利品,以魔門秘法煉成。
其最主要的功能,就是當役靈老祖出現在百裏範圍內,符牌就會震動示警,牌面變成血紅色,給教眾準備或逃命的時間。
符牌還有壹個不怎麽能用到的輔助功能,即發現了受役靈法門加持的生靈,而附近又沒有役靈老祖的蹤跡時,牌面則會發黑。這原是做堅壁清野的準備——役靈老祖可以駕馭世間壹切飛禽走獸,驅役它們以為耳目,或者幹脆就作為暗殺的工作,令人防不勝防。
有了這牌子,便可以先下手為強,剪除役靈老祖的羽翼,只不過做為大劫法宗師,那壹位的行事何其老辣,東陽教眾著實很難捕捉到這樣的機會。
這符牌,自從教中三魔君聯手追殺役靈老祖,將其再次重創後,教中弟子都不怎麽用了。但這回東海上役靈老祖駕馭天梭魚潮重現,雖說劫後再度不知所蹤,但像申德福這樣的聰明人,還是很自覺又拿出來配上,果然收到效果。
見過受役靈法門加持的飛禽走獸,但大活人還是第壹個。除了當年役靈宗的余孽,還有別的解釋嗎?
就算有,申德福也會自覺屏蔽的。
如此天降功勞,無論如何都不能有個閃失。
他胖臉上笑容不減,眼中藍芒卻是大盛,已經用上了東陽正教秘傳的“震心術”,壹聲低喝:
“役靈宗余孽!”
本是要壹語攻破對手心防,卻不想幾乎與之同時,惡蛟身邊的女修也是喝道:“妳這人當真沒有道理,路遇就下殺手,當我們天法靈宗好欺麽?”
申德福壹呆:“天法靈宗?”
他當然知道天法靈宗,南國奇門嘛,也是以役使靈獸知名的,論歷史,還要早在役靈老祖成名之前。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嘿嘿冷笑;“好啊,原來天法靈宗也是役靈宗的余孽……今日妳落到申爺爺手上,合該倒黴!”
至於話裏面荒謬之處,申德福完全不在乎。
說起來,役靈老祖專註與東陽正教為敵數百年,教中也壹直懷疑,是不是暗中留下了傳承,如今終於找到了端倪,管他真假與否,都是大功壹件。
至於天法靈宗……南國壹個中型門派而已,在東陽正教面前,又算個屁!以前都不屑理會,如今若真是壹樁功勞,回頭請幾個人,發力滅了就是。
當然,在此之前,還要“取證”。
這條入雲蛟龍,還有……
他居高臨下,往周邊山林中壹掃,忽地歡喜不叠:“哈,還要狡辯,這血靈秘遁的法門,正是役靈宗獨有,瞞過別人還成,又如何瞞得過妳東陽正教的爺爺我!”
話音未落,那個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女修,已然發力,正面撲擊而上。
胡丹驚呼壹聲:“小九!”
這……豈不是不打自招?
雖然申德福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肯定這女修的來歷,但真等著完全確認之後,還是有老大的驚喜。
當然,他不會因此而心神失守,而是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註意,他修煉的是東陽正教的“勾月夜魅法”,算是根本法門的壹條分支,威力甚著,步虛法域更是早早就結成了,且在上面有上百年的造詣。
隨陰影擴張,有壹道勾月若隱若現,黑暗陰影固然是困鎖敵方氣機的有力手段,但勾月化現,才是勾取人命的辣手,而二者之間,又可以相互轉化,明暗虛空變化,極是玄妙。
站在雲杉之頂,百尺距離雖也不算什麽,卻足以讓他判斷出小九的氣機虛實:
這個叫‘小九’的女修,本身修為和自己還有壹段遙不可及的距離,而她也知這壹點,故而是把本人當餌,讓那頭分明有著步虛實力的入雲蛟龍暗中偷襲。
好吧,那蛟龍可化雲成霧,虛實變幻,確實比較棘手。
申德福拿出絕大部分精力,通過步虛法域,限定那蛟龍氣機變化,同時雙眸藍芒劇盛,往胡丹、遊公權兩人處壹照,勃然而發的精神強壓,使得修為遠遜於他的胡、遊二人都是壹激,氣機失控之下,都是發壹聲喊,反被激著發起沖鋒。
殊不知越是如此,他們形神精氣,都會以更快的速度流瀉而出,被步虛法域吸收,更增益對方的力量。
這種玩弄人心的手段,本就是魔門最擅長之事,申德福更是駕輕就熟,直接將胡、遊二人那邊的“收獲”轉化,反手便加壓到已經從面掩殺上來的惡蛟身上,發壹聲喝:
“孽障!”
已經張嘴撲殺上來的惡蛟,發出含糊的利齒摩擦聲,壹頭栽了下去,重重撞在雲杉樹根上,四丈許,有千斤之重的軀體落下,似乎整個地面都震了下,壹時宿鳥驚飛,撲啦啦連成壹片。
前面的小九見了,分明有些驚怔,當即止住沖勢,申德福則是哈哈大笑,就勢便轉移了目標,要壹鼓作氣,把小九制住。
可就在此刻,他心底忽地警兆翻動,匆忙間轉換視野,只見得四面八方,鳥影翻飛,亂成壹團,有的像是嚇昏了頭,撲扇著翅膀就往他這邊撞過來,而其中有壹只雲雀,其翅尖分明流動著壹層銀白的光芒。
法域便是申德福氣機的延伸,那雲雀與之接觸,獨特的氣機感應讓他臉色驟變,卻是想起之前曾聽詹基提起過的東海交戰細節。
“……靈殞鳥!”
想到其上攜來的靈殞絕雷之威,申德福只覺得頭皮發炸、鼠蹊抽緊,欲待避讓,可這壹手連環計的時機用得太好,他拼盡全力,盡起法域隔阻限制之能,又發力猛縱,才跳出二十尺開外。
後方,銀白雷火轟然炸開。
沖擊力轟在背上,申德福喉頭發甜,口鼻濺血,卻是放松了壹點兒:“還好,不是役靈老祖親制……妳娘!”
森然之意倏然而入,壹點寒星就從黑暗中迸出來,在他眼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