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換馬

　　招搖山青菜種子不多，暫時只清理出壹小塊地就成。
　　菜園裏蔬菜也少，不用顧忌，天師耍著蠻力，用鋤頭將繁盛的草壹掃壹大片。
　　只是剛走前幾步，他就被余生拉了回來。
　　余生轉述農神的話，“妳得把地下草根壹起除掉，不然明天就又長起來了。”
　　異世界植物生命力旺盛，野草尤甚，不除根，翌日即又生。
　　若除根，它們的根系又很粗壯，著實廢力。
　　“這麽麻煩？”天師只能又退回來，幾鋤頭下去，就覺這活兒不輕松了。
　　“應該叫上八鬥的。”余生也嘆氣，早上八鬥搬完桌子就回去打鐵了。
　　他們忙了約半個時辰，挪身地兒也沒清理出來，就見小姑娘抱著小獅子搖搖晃晃走出來。
　　“妳們在做什麽？”小姑娘打著壹酒嗝兒問。
　　“除草。”余生說。
　　“什麽？”小姑娘臉色壹緊，抱小獅子後退壹步，“吃草？”
　　余生道：“我又不是畜牲，吃什麽草？”
　　“哞”，菜園子隔著籬笆正是牛欄，大水牛有些不滿意。
　　“不是罵妳。”余生隔著籬笆對水牛說。
　　他又回頭，奇道：“吃草妳緊張什麽？”
　　小姑娘醉眼迷蒙，對棗樹下漂浮的酒杯視而不見，“因為我就……”
　　她頓了壹頓：“叫草兒啊。”
　　“草兒？”天師趁機停下偷懶，“挺好的名字。”
　　“對，賤名好養活。”余生隨口說。
　　“去，不說話沒人當妳啞巴。”天師推余生壹把。
　　他對草兒道：“他的嘴缺把門的，妳別在意。”
　　草兒點點頭，站著不動，卻似不倒翁般東搖西擺，又有點像企鵝。
　　“我就說不成年不能飲酒吧”余生說，“妳把壹壇酒全喝了？”
　　草兒又點頭。
　　余生笑了，“壹壇酒壹貫，記著付賬。”
　　“啥，壹貫？”草兒壹哆嗦，站定了，“妳搶錢呢。”
　　“酒裏既有靈力，又能吊命，妳說值不值壹貫。”余生笑的很得意，讓天師忍不住想踢他。
　　草兒認真點點頭，這壹壇酒還真值壹貫錢。
　　只是她在路上用盡了盤纏，不然也不會在所有巫醫不來鎮上時，她跟過來了。
　　“我現在身無分文，要不我吐回去？”草兒醉著說。
　　“說醉話呢。”余生說。
　　“她說的本來是醉話。”天師插嘴。
　　余生被噎住了，片刻才道：“這樣，妳在鎮上打工還錢，還上了再離開。”
　　余生說罷有些佩服自己了，輕易就完成了裏正他老人家交代的任務。
　　“打工？”草兒又搖晃了，“誰是工？”她指著天師，走過去，“是打他麽？”
　　“打我做什麽？我幫妳說話的。”天師忙閃開。
　　“不是打人，我是讓妳在鎮上為人看病掙錢。”余生忙拉住她，解釋說。
　　“看病啊。”草兒搖晃著，“我最會看病了，包在我身上。”
　　余生拉住她，“得了，您還是坐會兒吧。”
　　棗樹很大，約兩個成人環抱方能抱住。
　　他拉著草兒靠著棗樹坐下，剛轉身離開就聽草兒道：“咦，這酒杯會動，難道樹也喝酒？”
　　余生回頭見草兒已經去搶酒盞了，忙拉住她，“盡添亂，我還是扶妳回去休息吧。”
　　在草兒醉行後院時，客棧前停了七匹馬，進來三個人。
　　“小二，掌櫃的，有人嗎？”周九章喊了幾聲，不見有人回應。
　　蔔居指著桌上，不曾收拾的杯盤道：“這家客棧不僅盤子雅致，酒盞也是難得。”
　　楚辭點點頭，道：“隨便壹個在城裏都是寶貝，也不知這客棧的掌櫃什麽來路？”
　　周九章在櫃臺後招呼他們，“看這個。”他把余生放在後面的青花瓷瓶擺在櫃臺上。
　　楚辭性子波瀾不驚，卻也不由的睜大眼。
　　他不是裏正只知好看，他更能看出這瓷瓶上的工藝，意蘊與雅致。
　　即便有雅好，但不喜瓷器的蔔居，也有些對這瓷瓶愛不釋手了。
　　周九章是粗人，他欣賞不來這些，又去尋寶去了。
　　鉆進後面，見後廚幹凈不染塵埃外，平平無奇。
　　他伸手打開櫃子，櫃子卻紋絲不動，怎麽也打不開。
　　莫說他了，即便劍仙來了也打不開。余生早問過，系統提供的偽裝包含防盜在內。
　　只是余生取瓷瓶時，把瓷器擺出來比較，撿了個最次的，沒來得及收拾，所以廚櫃上擺著五六個瓷瓶。
　　不僅有青花，還有梅子青，邢窯白瓷和琺瑯瓷，上面圖案精美，遠非外面青花瓷瓶所能比。
　　周九章擡頭看見，上前壹步，伸手去取，“喵，喵。”兩聲短促的貓叫阻止了他。
　　周九章低頭，見壹花壹黑兩只小奶貓，貓眼直直盯著他，趴在地上作勢欲撲。
　　周九章又伸手，聽小貓叫聲更短促，才收手笑道：“只聽說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現在貓也看門了？”
　　他掀開後廚的簾子，招呼道：“快來看，快來看。”
　　楚辭已將青花瓷瓶擺回原處，道：“有點禮數，主人不曾招呼，莫亂轉悠。”
　　“嗨呀，妳快看。”周九章急於炫耀尋到的寶貝，他掀大簾子，“妳看。”
　　楚辭被擺著的瓷瓶驚艷到了，他情不自禁的上前壹步，卻又站住了，“放下吧，我們安靜坐這裏等掌櫃回來。”
　　周九章無趣，只能坐回去位子上。很快他見旁邊盆裏有條魚，忍不住去逗弄它。
　　金鯉撲棱壹翻身，濺周九章壹臉水。
　　“呸。”周九章袖子用擦了擦臉，再要用手戳它報復時，又聽到兩聲短促貓叫。
　　黑貓警長貓視眈眈的看著他，那條金鯉可是他們哥兒倆的玩具。
　　周九章收手，道：“這兩只貓了不得，居然會看門，要不我把它們買回去玩？”
　　“不賣。”余生扶著草兒走進來，她懷裏抱著球球。
　　“掌櫃的。”楚辭拱手。
　　余生歉意的點點頭，“三位稍等，我先把她送回屋。”
　　周九章盯著球球，目送他們上樓，道：“那又是什麽貓，不知道賣不賣。”
　　周九章這廝最愛撩貓逗狗，看見有趣的就喜歡買回家養著。
　　余生很快下樓，不等楚辭說話，他便道：“盤子不賣，只換。”
　　“換？”楚辭壹怔，問余生：“掌櫃的要換什麽？”
　　余生指著客棧外的馬兒，“換妳壹匹健馬。”
　　不賣只換。余生得意，系統總不能讓他壹塊馬肉兌換壹點功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