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哪裏走

全金屬彈殼

玄幻小說

庚午年,農歷三月十二。
清明。
宜祭祀,捕捉,解除,余事勿取。忌嫁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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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 桃花劫

妖魔哪裏走 by 全金屬彈殼

2021-5-15 20:59

  酒壺和小菜端上來。
  小菜很講究,有壹盤清清爽爽的綠色小菜段,叫做涼拌泥蒿,很清口。
  還有麻椒黃豆、腌紅菜苔、麻醬雞、珍珠肉丸、鮑汁豇豆如意卷等等,每壹樣都是精致可愛,色香味俱全。
  每當看到美食,王七麟就會想起綏綏。
  我家娘子超會做菜。
  最後還上了壹道小菜,是跟人手指粗細的藕節。
  王七麟看到後驚呆了:“這麽小的藕就被吃掉?它們這麽可愛,怎麽能吃呢?”
  上菜的婢女微笑道:“回稟大爺,這叫藕帶,也叫雞頭管,特別嬌嫩,乃是我荊楚之地的特色。”
  徐大笑嘻嘻地問道:“小妹子,妳說的這個雞頭,是哪個雞哪裏的頭?”
  婢女含羞帶怯壹笑,低聲道:“大爺說笑了。”
  徐大道:“沒有,大爺很認真,大爺是個秀才,最是好學,妳說說,這雞頭……”
  王七麟給他後腦勺上壹巴掌:“妳想耍流氓是不是?人家姑娘是正經人。”
  徐大訕訕道:“七爺妳瞅妳這話,大爺也知道她是正經姑娘,所以只是調笑兩句,要不然大爺早就上手摸了。”
  婢女低聲說道:“大爺願意上手摸也是可以的,不過得給錢。”
  王七麟呆若呆頭鵝。
  壹聽這話徐大這邊頓時沒了興趣,他擺擺手道:“大爺與妳說笑罷了,妳看大爺堂堂壹個秀才、壹個大好的讀書人,豈能真在外亂來?”
  “實話告訴妳吧,大爺來妳們滿春園是為了鍛煉自己的軟肋,大爺要做到坐懷不亂!”
  說到這裏他問婢女:“妳願意到大爺懷裏,讓大爺鍛煉壹下嗎?”
  婢女羞怯的微笑道:“那大爺願意給錢嗎?”
  徐大揮手讓她離開,他對王七麟說道:“小地方就是小地方,這滿春園看起來布置的不錯,人員素養完全跟不上,動不動就談錢。”
  他忍不住搖頭:“談錢多傷感覺?”
  王七麟撇嘴道:“人家來青樓賣笑,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什麽?難道是為了解決勞苦大眾對女人的需求?”
  他喝了口酒水又夾了壹塊雞頭管:“哢嚓哢嚓哢嚓。”
  這樣他咂咂嘴笑了:“真嫩啊,水真多。”
  過了壹陣有人推開門簾走進來,王七麟打眼壹看,這些人頭戴白幘、身穿長袍,腰間掛玉掛香囊,腳上是黑色輕便布靴,全是文人仕子。
  這些人看了看後走過來,有人握著扇子對王七麟拱手行禮道:“這位公子請了,您可是為了含笑姑娘而來?”
  王七麟回禮說道:“不是。”
  這人便和氣地問道:“您既然不是為了含笑姑娘而來,那能否讓壹下這位置?”
  他倒是很講禮數,立馬補充道:“您別誤會,我們並沒有想要奪取您位置的意思,而是這位子靠窗戶,我們要在這裏看含笑姑娘曲水流船。”
  後面壹個書生掃了眼他們桌子上的酒菜後也行禮,說道:“公子請明知,我等願意為您結賬以賠罪。”
  人家這麽客氣,王七麟沒什麽好說的,他點點頭道:“好的,那我們換走便是,無需妳們結賬。”
  書生客氣道:“公子仗義。”
  然後他又對徐大說道:“還請大兄快點收拾。”
  徐大盯著他道:“妳什麽意思?”
  書生說道:“妳家公子答應換桌了,學生想請妳快些收拾掉桌上酒菜。”
  徐大的臉壹下子歪了:“日您的妹,妳以為大爺是他的跟班?”
  後面書生急忙擺手:“大兄勿要生氣,您有壹身英雄氣概,怎麽會委身為別人跟班?您壹看就知道是這位公子爺的貼身鏢人……”
  徐大氣的乳浪翻滾:“狗眼看人低、狗眼看人低了不是?大爺不走了,妳們想坐到這裏?想的美!”
  王七麟忍笑說道:“這位兄臺與妳們壹樣,也是讀書人。”
  壹群書生紛紛倒吸涼氣,就跟風壹下子吹的急了起來。
  這些人倒是好脾氣,他們發現自己鬧了烏龍趕緊向徐大道歉,然後尷尬的坐到了旁邊兩桌。
  書生們是為外地來遊學的好友接風洗塵,因為他們這壹桌上了涼菜後,有人看到嫩藕雞頭管後就問這是什麽。
  無獨有偶,得知這雞頭管這名字後,有壹個外地口音的書生淫笑著問是哪個雞頭。
  結果就有書生說:“新剝雞頭肉的雞頭。”
  書生們兩桌響起了淫蕩而快樂的笑聲。
  王七麟服了,他看向徐大:“斯文敗類!人面獸心!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徐大愕然道:“妳看著大爺說這個做什麽?”
  王七麟冷笑:“我說的是妳們所有讀書人!”
  這時候有絲竹聲響起,書生們頓時跑到窗口往外看,對面的小樓裏也有人跑出來,都在對著北方翹首以待。
  滿春園如同江南園林,內有小河渠,王七麟以為這河渠是給嫖客們玩曲水流觴遊戲而準備,結果真有小船在裏面行駛。
  小船是壹個姑娘撐船前行,船頭坐著另壹個姑娘,壹頭青絲盤珠翠,發髻斜插金步搖。
  她身上披著白綠相間的紗衣,風壹吹,水中的荷花苞在蕩漾,紗衣也在蕩漾。
  再看姑娘面容,眉如遠山,朱唇皓齒,眼睛水潤,仿若有流光溢彩。
  她化了淡淡妝容,身上白紗如雪青紗如幕,彰顯的她壹身氣質出塵脫俗,宛如壹朵白蓮,美麗而清冷。
  眾多色鬼嫖客看到她出現開始各種裝腔作勢,有書生搖晃紙扇、有富豪把玩玉如意、有漢子挺起了很浮誇的胸肌。
  徐大不壹樣,徐大對著姑娘猛吹口哨。
  王七麟見此冷笑壹聲,朗聲道:“行者見羅敷,下擔捋髭須。少年見羅敷,脫帽著帩頭。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來歸相怨怒,但坐觀羅敷。”
  書生們聽懂了他的諷刺意味,便尷尬的收回了眼神。
  船上的姑娘聽到他的聲音好奇的扭頭觀望,徐大倚在窗戶上沖她露出壹個不知羞恥的笑容。
  姑娘也在笑,她的臉頰粉嫩嫣紅,殷紅朱唇總是輕微上挑,水潤而清澈的雙眼中總是帶著笑意,與人壹對視,便會讓人感覺她在沖自己笑。
  徐大便低聲說道:“七爺七爺妳快來看,含笑姑娘沖我笑呢。”
  王七麟說道:“有人敲門,我很牛逼,她對我笑。”
  徐大問道:“七爺妳在瞎比比啥?”
  王七麟說道:“這都不知道?人生三大錯覺!”
  徐大悻悻的坐下,嘀咕道:“道爺老是說我騷,大爺看還是妳最騷。”
  有鴇母出來招呼說道:“諸位公子、諸位大爺,含笑姑娘上午出來采風,按照規矩,若有人能打動她,那今日入幕之賓就是他。”
  屋子裏的書生們躁動起來,就跟要配種的豬聽到了母豬叫壹樣。
  書生們推搡壹通,有人走出去說道:“含笑姑娘,小生乃是長安學子,素聞姑娘喜好詩詞歌賦,如今春日已到,小生有壹首詩自覺頗為應景,想要相贈姑娘。”
  含笑微微點頭說道:“洗耳恭聽,公子請。”
  書生壹手撚在胸前壹手背負在後,壹邊走壹邊朗聲念道:
  “壹片晴光入戶庭,柳梢斜日弄微明。小橋東轉無人過,時有飛花度短楹。”
  “好詩好詩。”
  “杜兄不愧有詩才之稱。”
  “小橋東轉無人過,時有飛花度短楹,真是春日佳句也!”
  眾多書生開始吹捧,含笑則問道:“敢問這首詩叫做什麽?”
  杜姓書生微微壹笑,說道:“叫春……”
  “叫春?”徐大接話露出震驚之色,“這麽別致的詩名?杜兄妳貴姓,就憑這詩名妳就能名垂千古。”
  書生羞惱地說道:“兄臺莫不是在調笑小生?小生話還沒有說完呢,這首詩……”
  “壹年春事已闌珊,又見東風到牡丹。莫道無情花不語,有人相對倚欄幹。”清脆悠長的吟詩聲傳來,含笑在含笑看著書生們。
  撐船的姑娘脆生生地說道:“這是我家小姐前日做的詩,也是看到春日生機勃發而做,書生妳覺得這首詩如何?”
  書生頓時夾著菊花灰溜溜的跑了回來。
  徐大這人喜歡看熱鬧,就盯著壹直嘿嘿笑。
  書生羞惱,說道:“兄臺妳也是讀書人,不如妳也去給含笑姑娘做壹首詩?”
  徐大傲然說道:“大爺去那就大爺去,以為大爺這秀才是假的?”
  他背手走出去,怒目掃視壹圈,看的壹群漢子腿肚子亂轉。
  鴇母也很擔憂,她很擔心這夯貨是哪個麻匪假扮的,別壹開口就喊壹嗓子‘老子來打劫的劫財又劫色’。
  結果徐大看了壹圈後露出沈思之色,緩緩地說道:“壹片春光入眼中,滿園桃李正芳紅。東君也有留連意,又放殘花出禁叢。”
  王七麟擊掌起身喝彩道:“好詩好詩。”
  八喵站起來拜了幾拜,意思是喵爺都讓妳給折服了。
  酣睡中的九六搖了搖大耳朵,它換了個姿勢繼續睡,不過搖了搖尾巴表示點贊。
  徐大傲然看向屋子裏那壹群書生,書生們也紛紛鼓掌,他們不得不承認:“是壹首好詩。”
  另壹邊人群裏有個肚子比屁股還大的白胖男子跑過來問道:“兄弟,妳這首詩是問哪個書生買的?”
  徐大壹把掐住他脖子問道:“妳可以質疑大爺的氣質,但不能質疑大爺的操守!”
  王七麟從窗戶竄出去拉住他,道:“徐爺算了算了,殺人犯法。”
  看到他露面,含笑雙眸壹亮。
  她站起來說道:“這位大哥的詩倒是很有意境,開頭壹句便點出我滿園春之名,當真是才華出眾。但您的‘又放殘花出禁叢’,怕是有些侮辱人了吧?”
  徐大撓了撓下巴,小聲道:“它娘的,大爺把這茬子忘了,早知道改壹改,當年大爺可不是為了勾欄院裏泡妞做這首詩的。”
  含笑又對王七麟問道:“聽口音這位公子是北方人吧?好像並郡口音?不知道您要做壹首什麽詩?”
  眾人矚目。
  王七麟很想裝個逼,但關於春天的詩詞他也就記得什麽‘離離原上草’、什麽‘春江潮水連海平’,這些倒是千古絕句,但他要是在這裏念出來,那真是徒留笑柄。
  於是他忍痛放棄了這個裝逼機會:“含笑姑娘誤會了,在下乃是這位公子的伴讀書童,不通文墨,哪有當眾作詩的本領?”
  壹聽這話,好多人開始倒吸涼氣並且交頭接耳。
  王七麟聽力很好,他聽到了有人說‘不可能吧’,有人說‘瞎了我的眼’,也有人說‘好孌生’,還有不知道誰說了壹句‘好菊花都讓狗熊摘了’……
  後面幾句話很侮辱人,他扭頭想去找說話人然後弄他。
  這時候含笑鼓勵地說道:“公子既然是書童,那應當沒少聽詩詞,正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流,公子何不試試?”
  王七麟拒絕道:“實在不擅詩詞,還請姑娘海涵。”
  徐大酸溜溜地說道:“矮油,七爺別矯情了,妳隨便放個屁,這娘們也會說妳的詩做的好,然後今天妳就爽了,趕緊去爽吧。”
  王七麟禦氣,沖著他真放了個屁。
  然後大家夥沖著徐大指指點點:“當眾放屁,真不要臉。”“什麽讀書人,我看是殺豬人吧。”
  徐大要氣瘋了:以貌取人啊,現在社會這麽惡毒的嗎?
  含笑掩面而笑,乘坐小船繞水道壹圈而飄飄然離開。
  有商人給她獻上說是來自西域的寶玉,含笑看了壹眼後搖頭而去。
  壹步三回頭,目光盈盈如春水流。
  徐大用肩膀撞了王七麟後背壹下說道:“七爺,她看上妳了。”
  王七麟不動聲色的微微壹笑:“沒辦法,長得好看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兩人回了屋子繼續對飲,過了壹會給含笑撐船的姑娘施施然走來,說道:
  “壹片春光入眼中,滿園桃李正芳紅。東君也有留連意,又放殘花出禁叢。”
  徐大下意識擡頭看去,姑娘向他福了壹福說道:“這位公子的詩確實是佳作,我家小姐回去後反復讀了幾遍,說此詩雖然暗諷她,卻符合入幕水平,她立下規矩為獻禮者動她心即可入幕,那如今不應因為公子誌氣高潔看輕她而將人拒之門外。”
  徐大的眼睛瞪得很大,八喵以為他看到了什麽稀罕景,趕緊摟著他胳膊探頭往外看:看啥呢?讓我這只小喵喵也看看。
  姑娘又說道:“不過我家小姐也說,公子或許誌氣高潔,她按照規矩邀請公子去飲茶談詩,公子若是不願意去,可以不去。”
  徐大點頭如搗蒜。
  王七麟想,妳家小姐眼睛啥時候瞎的?這就是用後眼看徐大,也看不出他哪裏高潔吧?
  姑娘問徐大道:“公子願意隨奴婢去與見我家小姐嗎?”
  徐大激動的松了松褲腰說道:“佳人有約,敢不從命?”
  他站起來咳嗽壹聲,激動之下聲音都要變了。
  王七麟仰頭裝作深沈的樣子,道:“啊,此情此景,我家公子忍不住又想賦詩壹首!”
  徐大說道:“來壹首就來壹首,妳當大爺的秀才是它釀假的?”
  他背負雙手在室內緩緩地走,正好走了七步:“壹別荊楚十二秋,相逢不道各遠遊。佳人有約春來去,莫向天涯淚雙流!哈哈哈哈哈!”
  姑娘驚嘆道:“公子長得雖然、雖然別致,但這詩情當真是充沛,才華真是讓人震驚。”
  王七麟說道:“有句話說的好,歪瓜裂棗最好吃——啊不,瞇著眼看人妳把人看扁了。姑娘妳是不是看我家公子長得歪瓜裂棗,然後就以為他……”
  “不要亂說。”姑娘被嚇到了,“公子、這位公子長得虎背熊腰有英雄氣概,奴婢是誤會他為帶兵捍衛疆場的名將了。”
  徐大摸了摸絡腮胡得意地說道:“大爺確實頗有英雄氣概,啊,說起這個英雄氣概,大爺又有壹首詩……”
  “行了行了,妳有詩去念給含笑姑娘聽吧。”王七麟提起詩詞就頭疼。
  徐大龍行虎步,王七麟叮囑壹聲:“徐爺,妳去了可別亂來,我是說妳別脫鞋。”
  這話讓徐大的臉掛上了壹層陰霾。
  他有預感,這次自己什麽都做不成。
  剩下王七麟自己喝酒,有塗脂抹粉的書生見此便賊眉鼠眼的湊了上來說道:“小兄弟何處高就?”
  王七麟懶洋洋的看了他壹眼問道:“幹嘛?”
  書生說道:“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妳可能不知道,我乃是真定府大戶賈府的大少爺,妳應該聽說過我賈府對吧?妳也應該知道我這身份代表什麽。”
  “我的意思是呢,妳有沒有改換門庭的打算?我現在缺壹個書童,妳若是跟隨我,我讓妳吃香的喝辣的,嘻嘻。”
  聽著這gay裏gay氣的笑聲,王七麟壹下子氣炸了。
  他笑著問道:“妳想肛我,是吧?”
  賈生湊上來說道:“不,我想讓妳肛我!”
  “想屁吃!”王七麟臉色壹沈,“九六,咬它!”
  睡夢中的九六竄了起來,睜開眼睛看到賈生的臉張開嘴便咬上了他的小腿。
  賈生嗷嗷叫,其他書生紛紛往這裏跑。
  王七麟抓著八喵扔出去,八喵身在半空打了好幾個旋,落地之後人立而起前爪拉開擺出拳架,接著後爪撐地前爪撕扯,嗖嗖嗖的就使出了壹套拳。
  書生們趕緊往後退。
  他們不怕貓,可是黑貓不壹樣,而且這黑貓還會打拳!
  這不是個正常貓呀!
  王七麟壹聲口哨,九六吐掉壹截褲腿回來繼續睡覺,八喵回身給賈生褲襠來了壹下。
  布匹撕裂聲之後,八喵甩了甩爪,有好幾絲黑毛在空氣中飄落。
  它對王七麟擠了擠眼睛,意思是:這毛雖然是黑色的,但並不是喵爺的喲。
  賈生嚎啕慘叫,他是又疼又怕,小腿四個血窟窿,鮮血流淌的跟泉水壹樣。
  有人厲聲道:“妳惹上事了!”
  王七麟今天想要休息,他還真不想惹是生非,也不願意去欺負當地的狗大戶。
  所以他掏出銅尉印拍在桌子上說道:“聽天監的銅尉,誰要找我的事,讓他去聽天監驛所等著我就好。”
  銅尉印拍在桌子上,實木小桌搖晃。
  書生們驚呆了,膽小的趕緊舉起袖子捂住臉,這是怕被銅尉記住自己的相貌。
  賈生的慘叫聲都弱了幾分,其他書生拉住他慌張的跑。
  王七麟冷笑道:“嘿嘿,就這麽走了?”
  壹個書生低眉順目的鞠躬行禮:“大人息怒,學生等不知道大人在此,剛才多有得罪,請大人海涵,請大人有大量……”
  王七麟說道:“放心,本官懶得跟妳們這些小孩壹般見識,不過妳們別忘了剛才的承諾,給我把賬結了。”
  他指向賈生:“誰該結賬,妳們都有數吧?”
  學子們老老實實的點頭。
  賈生哭喪著臉離去,王七麟覺得自己太寬宏大量了,這貨這麽招惹自己,自己卻只讓他結壹桌酒菜錢,這簡直是聖母做派。
  鏢師們折騰過了中午才斷斷續續下樓,有的是扶著扶手,有的是搖搖晃晃、哆哆嗦嗦,還有的面色泛白,看樣子都是下大力氣了。
  王七麟失笑道:“過癮了?”
  他數了數人員,壹個沒少。
  鐵中開蒼白著面色不好意思地說道:“麻煩大人久等了,我等、我等哈哈有點,讓大人見笑了哈。”
  王七麟客氣兩句,鐵中開倒是懂事,趕緊去找鴇母結賬。
  但他隨即又急匆匆的回來了,見到王七麟直接壹躬到底:“王大人,這可如何是好?您真是、您真是仗義,您真是豪爽。”
  王七麟莫名其妙:“怎麽了?”
  鐵中開沖其他鏢師喊道:“混賬東西,還不都過來給王大人見禮,王大人不光浪費時間等候咱們,也不光保護咱們,還掏錢給咱結賬,仗義援手,請咱們嫖姑娘!”
  王七麟壹時茫然:有嗎?我給妳們結賬了?
  他隨即恍然,應該是賈生結賬了。
  這是個誤會,他當時只想讓賈生給自己這桌酒菜結賬,估計鴇母把鏢師們的賬也算在他頭上,狠狠的宰了賈生壹刀。
  這樣他挺可憐賈生的,這色鬼今天被兩條狗給咬了。
  鏢師們既然已經完活,王七麟不想再等徐大,他想找鴇母去看看情況,給徐大傳個話讓他出來。
  鴇母從他們身上賺了老大壹筆銀子,自然是樂意效力,搖晃著翹臀便進了含笑的小院。
  過了壹會她古怪的出來,問道:“大爺您莫非是戲弄奴家?”
  王七麟皺眉道:“這是什麽話?”
  鴇母看著他臉色認真,便有些焦急了:“妳那位同伴並沒有在含笑的院裏,含笑姑娘也不在她的院裏!他們去哪裏了?是不是您的同伴偷偷把她帶出去了?”
  鐵中開喝道:“妳敢質疑王大人?瞎了妳狗眼,王大人壹言九鼎,會戲弄妳這樣的……”
  “閉嘴!”王七麟喝道,“含笑姑娘的院子裏沒人?”
  鴇母委屈地說道:“是呀,人不見了,含笑姑娘和您口中的哪位大爺都沒在院裏呀!不是,裏面就是壹個人都沒有,連含笑姑娘的丫鬟綠葉也不見了!”
  王七麟壹聽這話暗叫壹聲壞菜。
  他沒有懷疑這鴇母在開玩笑或者找的不及時,他不會那麽天真,而是直接想到了昨日謝蛤蟆見到徐大時候那句話:
  妳印堂發黑,命中有劫;黑中帶粉紅,這是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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