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哪裏走

全金屬彈殼

玄幻小說

庚午年,農歷三月十二。
清明。
宜祭祀,捕捉,解除,余事勿取。忌嫁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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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它來了

妖魔哪裏走 by 全金屬彈殼

2021-5-15 20:59

  王七麟使了個眼色,徐大上去擡起了腳。
  沈壹亮出了伏魔杖,眼睛盯著徐大腦殼。
  但最終徐大只是擡起腳擦了擦靴子上的雪,然後伸手拍了拍佛祖大肚。
  “咚咚咚!”
  空的。
  佛肚裏有響動,壹行人剛擺開戒備架勢,旁邊墻壁開了壹道暗門,兩個身影妳推我搡、連滾帶爬鉆了出來。
  “救命!救命!”
  “有沒有吃的?給點吃的吧,好人壹生平安!”
  王七麟往後退,他對大吊眉勾勾手,大吊眉走上來撕扯住壹個青年問道:“神仙手的?”
  青年使勁點頭:“是是是,我叫藥壺那個是我大哥馬六子,大人、妳們是聽天監的大人?大人給點吃的,我們倆快餓死了。”
  “妳們倆只是快餓死,好歹沒死,其他人呢?他們是不是死了?”大吊眉喝道。
  他又轉身沖王七麟拱手:“大人,都是神仙手的人。”
  王七麟點頭,沖徐大使了個眼色。
  徐大跟做賊似的往周圍看,小心謹慎的將掛在胸口的龍形須彌芥子悄悄握住,從中拿出壹包包子先塞進懷裏再從懷裏掏出來,假裝包子是藏在懷裏的。
  並且他還裝模作樣:“嗯,現在天太冷,包子在懷裏也保不住熱氣,有點涼了。那啥,尿壺妳們要是不嫌涼就對付兩口吧。”
  神仙手殘存兩個人哪裏還有挑三揀四的資格?他們跟惡狗撲屎壹樣沖上去搶奪包子,其中青年還抽空說道:“大人,我叫藥壺,不是尿壺。”
  徐大道:“好的,尿壺,妳慢慢吃。”
  他們壹個勁往喉嚨裏塞,噎的壹個勁翻白眼,王七麟最後沒辦法又找了點水給他們,否則倆人要噎死了。
  等到他們狼吞虎咽的吃完,徐大笑瞇瞇地問道:“好吃嗎?”
  藥壺腆著臉說道:“大人恕罪,我們兄弟實在太惡,吃的太猛,沒嘗出味道來。嘿嘿,您瞧瞧,能不能再給我們弄點?這次我們兄弟仔細品味,壹定仔細品品。”
  馬六子也說道:“壹點沒錯,大人,這壹人兩個包子不夠吃……”
  徐大擺擺手說道:“妳們別品了,這包子餡裏有蠱蟲,味道不太好,妳們要是仔細品的話,怕是吃不下去。”
  兩個潑皮楞住了,然後壹起笑。
  他們從小混跡街頭,不怕唬。
  徐大給巫巫使了個眼色,巫巫嘻嘻壹笑,小手壹轉,幾只小蟲出現在她手心中。
  顏色有紅有青,長得模樣古怪。
  兩個潑皮這下子害怕了,馬六子趕緊蹲下掏喉嚨。
  徐大說道:“別怕,蠱蟲不會馬上就活躍。”
  “我家大人現在要問妳們幾個問題,妳們只要好好回答,那蠱蟲會自己出來,妳們要是不好好回答,嘿嘿,以後等到午夜就享受抓心撓肝的美好滋味吧。”
  馬六子絕望地叫道:“大人妳們問就是了,我們壹定好好回答,為何要使用這等招數?”
  徐大信鬼話也不信街頭潑皮的話,這些人滿嘴都是謊言,不逼著他們,那真是壹句話壹個字都不能信。
  王七麟問巫巫要了壹個蠱蟲放在手背上在兩人面前搖晃,說道:“把妳們偷武財神像的過程說壹遍。”
  看著蠱蟲,馬六子猶豫了壹下說道:“就是、就是常營家店鋪的生意好,這不是前些日子大雪嗎?我們弟兄沒飯吃了,就合計幹壹票,然後選擇常營的鋪子,挖了地洞想進去偷肉偷下水……”
  王七麟註意到了他的猶豫,立馬厲聲道:“大膽!這時候了還敢給本官耍花招?妳們兩個真是不怕死!”
  藥壺‘咕咚’壹聲跪下了,他叫道:“六哥這時候了還是保命要緊,咱就說實話吧!”
  “大人,其實我們挖地洞去常營店鋪就是為了這個武財神像,有人掏錢請我們將這財神像給偷出來,但要神不知鬼不覺!”
  這個答案讓王七麟大吃壹驚。
  他剛才之所以說馬六子的回答是耍花招,並不是猜測出這個偷盜武財神像的過程中有什麽貓膩,而是按照他的推測,這夥人應該是去偷錢的,怎麽可能去偷肉?
  沒想到他隨口詐唬壹聲,竟然得到壹個超出意料的答案!
  他趕緊問道:“誰請的妳們?”
  藥壺沮喪道:“我和六哥不知道,真的,大人,這事是我們神仙手的老大孟秋接的,他說有人花大價錢想要武財神像,恰好我們神仙手專門幹這種事,於是人家就找了我們。”
  馬六子急忙點頭,並舉手詛咒發誓。
  王七麟陰沈著臉問道:“先前妳倆為何不說這話?”
  馬六子哭喪著臉說道:“我與秋老大接觸過這個人,他壹身黑袍子看不見臉,說話細聲細氣,跟個二椅子似的。”
  “但出手兇狠,他威脅我們來著,說要是敢走漏風聲,就弄死我們。”
  “繼續說!”
  馬六子正要開口,王七麟指向他藥壺。
  藥壺說道:“常營家店鋪關門歇業好些日子,他家裏沒什麽人,我們便想了個辦法,挖地道鉆進他們家裏,從中偷出了這尊武財神像。”
  “我們將神像帶回了蒼耳家裏,可是蒼耳家裏有許多雪,我們在運送神像的時候壹個不小心沒將它給弄穩當,結果!”
  “神像向前撲倒,蒼耳上去想扶住它,很古怪的事發生了,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忽然轉了個方向,倒地的時候刀子劈進了蒼耳脖子,壹連劈過肩膀,將他整個人劈成了兩半!”
  “我們當時就覺得古怪,便將蒼耳藏入棺材裏,趕緊聯系黑袍人想將這尊邪氣的武財神像給送走。”
  “結果!”
  “黑袍人到來後他去抽出了青龍偃月刀,不知道他怎麽弄的,青龍偃月刀忽然砍在了關二爺脖子上,關二爺的腦袋掉落了!見此他便將青龍偃月刀放了回去,然後迅速的跑了!”
  “從那之後,怪事開始發生!”
  到了這裏,馬六子接過了他的話,沈重地說道:“當天夜裏,我們喝過酒後睡覺,然後大約午夜我感覺到頭頂忽然冰涼,聽到了壹個聲音——”
  “這瓜不熟,他還有福報未至,那就再等等!”
  “等我醒來發現我們神仙手的老大孟秋死了!被人剁掉了腦袋!”
  “青龍偃月刀上有血跡!”
  “我與幾位兄弟大為震驚,我們湊在壹起討論這是怎麽回事,這時候我們發現,我們午夜時候都曾經頭頂冰涼,並且都聽到了那個聲音。”
  “我和六哥聽到的是‘這瓜不熟’,螞蚱、大凳子和龍角聽到的是‘這瓜快熟了,他還有壹點福報,看來不用等太久’!”藥壺惶恐著急地說道。
  王七麟大約明白了阿修羅殺人的條件。
  藥壺繼續說道:“我們知道這是遇到詭事了,於是我們想了個辦法,那就是找個寺廟道觀啥的去避避邪。”
  “最終我們想到了爛陀寺,這裏以前香火很好,據說廟裏的佛祖很靈,恰好現在廟宇被朝廷給封了,於是我們決定來爛陀寺。”
  王七麟問道:“可是妳們既然知道了這財神像有問題,為何還要帶上它?”
  聽到這話,藥壺和馬六子壹起露出個哭壹樣的表情:“大人,妳說的對,我們怎麽可能還帶上它?”
  “妳們不是用板車將它給拖來了嗎?”徐大不耐。
  藥壺失魂落魄地說道:“我們板車上拖著的是食物和柴火,是我們弟兄準備在這廟裏生活壹段日子的東西!”
  “可是當我們到了廟裏準備卸車的時候才發現,車上的東西沒了,變成了這個武財神像!”
  王七麟皺眉道:“板車上的東西發生變化,妳們竟然毫無所覺?”
  藥壺說道:“我們路上發生了壹些事,讓我們給忽視了板車的變化。”
  “我們壹路上碰到了許多東西,有錢袋有玉石有房契地契!”
  “起初我們撿到的是錢袋子,裏頭有銀銖有金銖,螞蚱、大凳子還有龍角他們大為高興,仗著能打他們分了這些東西!”
  “可是往後走我們害怕了,雪地裏的好東西太多了,這是不正常的多!”
  馬六子說道:“對,實際上小人起初就覺得不對勁,小人告訴過他們這錢最好別碰,可他們不聽,他們還笑話小人膽小,說小人是個孬種!”
  “小人就是孬種,小人不敢碰這些東西,看到後連碰也沒碰!因為小人記得夜裏聽到的那句話,‘還有福報未至’,小人當時就想,這些錢這些寶貝出現在路上,這不就是福報嗎?”
  謝蛤蟆道:“無量天尊,算妳命不該絕,也算妳確實頗有福報。”
  “起初我們急著趕路找金錢珠寶,發現不對勁後我們又憂心忡忡,所以沒人去註意板車上箱子裏的東西變成了什麽。”馬六子說道,“直到進了爛陀寺,我們準備生火造飯。”
  “然後,我們看到了武財神像!”
  到了這裏他和藥壺壹起惶恐的吞起口水:“我們跑進了大殿,武財神像沒有跟進來,可我們沒吃的,又冷又餓,晚上的時候大凳子想偷摸的跑出去找吃食,卻被砍掉了頭!”
  “龍角和螞蚱不知道怎麽回事斷斷續續的出了門,全被砍掉了頭!”
  “最後剩下我們兩個,我們倆餓的受不了,就在大殿裏頭瞎摸索,想看看能不能找點吃的,隨便啥,能填進肚子裏就成,實在是又渴又餓受不了!”
  “但我們沒有找到吃的喝的,倒是發現了壹處暗門。”
  “大人們知道,我們神仙手就是下三濫的小偷,最會找暗門密室這些東西,於是找到暗門後我們打開了,順著通道最後走到了金佛肚子裏。”
  聽到這裏王七麟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罵了壹聲:“娘的!”
  他本意是罵搜索爛陀寺的衙役,這些人說是把寺廟挖了個底朝天,可是大殿裏有暗門和暗道,他們竟然什麽都沒有發現?
  這真是壹群飯桶了。
  馬六子和藥壺卻誤會了他的話,趕忙跪下叫道:“大人息怒,小人不是有意瞞報!”
  “佛像肚子密室裏的財寶我們壹樣沒動!大人饒命,我們真是啥都沒動!”
  王七麟壹怔,密室的佛像肚子裏有財寶?
  他給徐大使了個眼色,兩人壹起進了暗門,順著通道去了密室。
  密室空間不大,只有兩間屋子左右。
  它中間有壹張桌子,壹支蠟燭正在燃燒,發出了淡金色的光芒。
  光線柔和,讓人看了心生暖意。
  貼在密室四周全是箱子,打開後裏面是壹塊塊金錠。
  這些金錠上沒有任何標記,顯然是有人私下裏熔鑄黃金所得。
  王七麟蓋上箱蓋,看向徐大。
  徐大咳嗽壹聲說道:“那啥,咱的須彌芥子的空間不大,頂多能容納下四張這種八仙桌。”
  他指向放著蠟燭的桌子,這桌子大約半人高、長寬有六尺上下,按照能容納四張八仙桌的空間來算,龍形佩的須彌芥子不算小。
  但這裏箱子更多,箱子分大小兩種,小木箱有三尺長、三尺高、兩尺寬,大木箱高度壹樣但長寬怕是得翻倍。
  王七麟大略看了壹眼,大小箱子貼著密室壹圈好幾層怕不是得有上百個!
  這讓他很吃驚,爛陀寺裏有金礦嗎?他們怎麽會有如此的黃金?或者說當和尚很賺錢?!
  隨即他又開了幾個箱子看了看,這才發現只有小巷子裏放著壹層層金錠,大箱子裏全是盔甲、弓弩、藥材之類的東西。
  見此王七麟明白了,就像武景湛說的那樣,爛陀寺是前朝余孽的壹個據點,他們怕不是想在這裏搞武裝造反。
  徐大低聲道:“七爺,怎麽整?”
  王七麟皺眉道:“徐爺妳知道我的,我是個清官,兩袖清風,不是我的東西我絕對不要,是我的東西那我絕對不放手。”
  徐大說道:“明白了,黃金收起來,其他的交給武景湛。”
  王七麟說道:“徐爺,這黃金不是咱們的東西。”
  徐大說道:“對,但它們是民脂民膏,要是將它們交給武氏,怕是連國庫都進不了,如果進入咱們口袋,那咱們到時候救濟窮人,對吧?”
  王七麟點點頭道:“妳說的有道理,趕緊下手!”
  小箱子壹共有六個,其中五個裏頭是金錠壹個裏頭是銀錠,然後全讓徐大給收了起來。
  兩人忙活完後對視壹眼,淡金色的燭光下,兩人臉上都掛著執法為民、大公無私的肅然表情:
  壹定是特殊的緣分,讓咱們倆貪官汙吏湊到了壹起。
  盔甲草藥武器不能動,平陽府素有尚武風氣,男兒以帶刀劍吳鉤出門為榮,可是也僅限於帶這些常見兵器,若是誰敢穿盔甲、持長弓,那武氏第壹個上門去抓人。
  這涉嫌謀反了。
  他們正要離開密室,王七麟忽然覺得不對勁,他回頭看了眼桌子說道:“徐爺,妳看那裏。”
  徐大道:“明白,桌子是寶貝,壹起給帶走?”
  王七麟道:“不是桌子,是蠟燭!咱們在裏面得有壹會了吧?這蠟燭壹直在燃燒,怎麽沒有減少過?而且怎麽沒有燭油流下來?”
  徐大道:“這蠟燭是寶貝!”
  “帶走!”
  他們走出密室,王七麟說道:“封鎖這個暗室,等本官與武大人交涉處理裏頭物品。”
  他又問藥壺兩人:“妳們發現暗門後躲了進去?”
  “對。”
  “那這武財神像怎麽會出現在佛祖金身前面?”
  兩人紛紛搖頭:“我不知道。”
  “它起初進不來,後來就進來了,幸好我們躲進了暗室裏頭,這個武財神在大殿裏找過我們,它能走路!”
  “對,我們聽見它的腳步聲來著,很沈重,踩在地磚上聲音很響。”
  馬明湊上去看了看武財神像的腳底又在大殿裏轉了轉,搖頭說道:“不對,以武財神像的重量,它若是在大殿裏頭行走,那地磚和它腳底板應當會留下痕跡,但沒有痕跡。”
  兩人叫道:“不可能!我們聽到它腳步聲來著!”
  “對呀,這腳步聲哢嚓哢嚓的,它在找我們,壹直在找我們!”
  王七麟抽出了青龍偃月刀。
  他握住刀身下的握柄和刀桿運力壹轉,刀桿落下,壹個套筒被帶下來,剩下在他手中就是鬼頭刀的刀身和刀柄。
  刀柄末端有個鎮刀像,它是個鬼頭,在刀身兩側有兩張猙獰忿怒的鬼臉。
  阿修羅!
  謝蛤蟆伸手在鎮刀像上彈了壹記,表情逐漸凝重:“這裏面曾經封著的應當是壹縷阿修羅戰意,它汲取鬼頭刀下冤魂凝聚法身,如今法身已成,可以脫刀而去。七爺,這把刀用處不大了。”
  王七麟堅持說道:“它依然很有用處,阿修羅法身沒有離開這把鬼頭刀,所以誰碰了這把刀,他和他的親人就會遭受阿修羅的殺戮。”
  謝蛤蟆道:“那妳還敢碰它?”
  王七麟笑道:“我覺得我能對付的了這阿修羅的法身!如果我對付不了,這不還有道爺妳嗎?”
  謝蛤蟆沒好氣地說道:“阿修羅乃是八部天龍戰力第壹,妳當老道士是道祖親傳的真君弟子嗎?咱們倆綁壹塊也不夠人家打的!”
  王七麟說道:“那就再加上壹個徐爺!”
  馬明單手抱斷腕沈聲道:“七爺,卑職也算壹個。”
  王七麟大笑道:“妳就算了,妳要是露面的話,那豈不是欺負這阿修羅?”
  藏在鬼頭刀鎮刀像裏的可不是個阿修羅的真身,只是它壹具法身而已,這與馬明背負的馬頭明王壹樣。
  同樣都是法身形態,兩面四臂的阿修羅遠遠不是馬頭明王的對手,要想與馬頭明王掰手腕,阿修羅壹族得派出個千臂阿修羅才行。
  其實誰都用不著,王七麟自己有信心能對付這個阿修羅。
  他只需要確定壹點,便是阿修羅的法相依然在鎮刀像中,這樣到時候讓造化爐吞進去將它煉化即可。
  至於阿修羅的殺戮?
  這點他不怕,從當前得到的信息來看,阿修羅只能殺沒有福報的人,並不能隨意殺人。
  王七麟相信自己福報多多,按照他夢中在地球得到的信息來看,他現在處於九九七福報中:
  每天九點上班晚上九點下班,壹周七天無休,如果運氣差點碰到案子,可能晚上還得幹通宵。
  而且可以預知,這種福報在未來有的是,只要他不離開聽天監,估計壹直會有這等福報。
  藥壺兩人被他關入聽天監牢獄,這兩人偷盜物品與詭事相關,所以聽天監有禮有節可以辦他們。
  王七麟親自將爛陀寺金佛肚內的密室告訴武景湛,然後他回到驛所,安心的等待夜晚降臨。
  阿修羅法身只能在午夜出現。
  他上床躺下,閉眼假寐,準備熬夜等候阿修羅出現。
  為了以防萬壹,他把九六和八喵擺在床頭,壹旦阿修羅要對自己不利,天狗和玄貓好歹能擋壹下。
  另外為了掩飾倆小東西的身影,他用壹床被褥將它們包裹起來,只露出壹條縫給它們往外看。
  結果他閉著眼睛念了會金剛薩埵降魔咒和金剛薩埵心咒,不知不覺間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道迷糊多久。
  壹股冰涼的感覺出現在他的頭頂。
  王七麟頓時醒來。
  他明白這是阿修羅現身,想要睜開眼睛與它打交道。
  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發生:他心裏壹切跟明鏡似的,卻就是睜不開眼睛、控制不了身軀。
  少年時代他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
  鬼壓床。
  這次應當是阿修羅壓床。
  他正準備念《金剛薩埵降魔咒》施展者字真言奪回身軀控制權,結果聽見頭頂響起壹聲倒吸涼氣的聲音:“嘶,怎麽是個生瓜蛋子?好大的福報!這這這、這怎麽……”
  敲門聲打斷了這個聲音,接著門被吱嘎壹聲推開,壹個恍恍惚惚的女聲響起:“妳好,請問妳能不能從奴家男人的身上下來?”
  “妳是誰?”
  “妳是問我嗎?”恍恍惚惚的女聲腔調陡然壹變,和風細雨化作狂風暴雨,“奴家與妳好聲好氣說話是給妳臉了嗎?”
  “誰給妳的勇氣和資格讓妳問老娘的身份?”
  “老娘讓妳滾下來!耳朵是擺設的嗎?”
  “滾下來!滾回妳的法籠中!”
  “趕緊!馬上!利利索索!滾回去!”
  “否則老娘捏碎妳法身、追到妳真身,將妳真身打回卵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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