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八百三十五章 該坐牢的是妳

　　為什麽不說她跟蘇明成離婚了？
　　她自然是不敢跟康馨講實話的，開審計會議時就算說了，蘇明玉反問壹句接風宴二人是不是明確表示過要復婚？只要她不否認，還是會落人口實，可是壹旦否認，那就是撒謊了，搞不好會被蘇明玉拿去惡心蘇明成，她是壹個好面子的人，做不出睜眼說瞎話的事，而且經過這次離婚，兩人的關系好不容易有所緩和，重新找回了戀愛的感覺，再遇到利益和感情關系發生沖突的問題，她會情不自禁地選擇後者，以免重蹈覆轍。
　　康馨如果知道她的心理，十有八九會罵她愚蠢，罵她活該的。
　　“行了，妳就別說了，審計這種事關乎壹家企業的存亡，就算是前二嫂，別人挑理，妳也得避嫌。”朱正剛瞪了康馨壹眼，意思是讓她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明成呢？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康馨無視丈夫遞來的眼色，繼續問話。
　　“……”
　　朱麗根本沒把這件事告訴他，因為說了又能怎樣？蘇明成和蘇明玉已經勢同水火，這麽做的唯壹後果就是火上澆油。
　　“妳不說，我來說。”
　　康馨氣不過，去屋裏拿自己的手機準備給蘇明成打電話。
　　在她看來，女兒完全是被蘇明成坑了，賣房子的錢沒給，現在工作也丟了，前兩天居然還把女兒騙出去鬼混了壹個晚上，這能忍嗎？女兒沒出房間前她擔心女兒的情況，還能按捺住心頭不爽，現如今當然不能忍了。
　　“媽，妳別給他打電話！”
　　朱麗剛要拉住康馨，這時手機響了，看號碼格式來自座機，她本來想掛斷的，但是眼見她媽受影響停下來，便按下接通鍵放到耳邊。
　　“餵，是朱麗女士嗎？這裏是湖西派出所……”
　　幾個呼吸後，她把電話壹掛，飯也不遲了，第壹時間沖進衛生間洗了把臉，換上外出的衣服提包就走。
　　“哎，麗麗，出啥事了，妳飯還沒吃呢？”
　　“領導喊我馬上去公司，有急事。”
　　她就這麽推開門走了。
　　至於說告訴父母公司有事……不是公司有事，是蘇明成有事——剛才湖西派出所的民警告訴她蘇明成把蘇明玉打了，對方拒絕調解，可能要拘留。
　　蘇明成為什麽跑到眾誠總部打蘇明玉？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是為她出氣。
　　離開小區打上壹輛出租車，她想了想，拿起手機撥通了蘇大強的號碼。
　　“餵……爸……”
　　“……”
　　聽得出來，這聲“爸”給對面叫懵了，過了壹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朱麗嗎？”
　　“沒錯，是我。”
　　朱麗家距同德裏不近，康馨和朱正剛兩口子還未聽說蘇大強和兒子斷絕關系的事，她想當然地認為還是跟蘇大強商量壹下怎麽處理比較好。
　　“明成把明玉打了妳知道嗎？”
　　“什麽？明成把明玉打了？”
　　“是，派出所打電話給我了，說明玉不同意和解，執意追究明成的責任，如果罪名坐實，可能要拘留。”
　　“啊？”
　　“啊”過以後就是冗長的沈默。
　　“爸，妳在聽嗎？”
　　“這事兒……我管不了啊。”
　　朱麗聽到這句話壹下子直起身來：“爸，妳說什麽？明玉是妳的女兒，明成是妳的兒子，妳怎麽能不管呢？”
　　“妳不知道嗎？我跟明成斷絕關系了。”
　　“什麽？”
　　朱麗張著嘴，拿著手機的手握得更緊了，蘇大強和蘇明成斷絕父子關系了？為什麽會這樣？
　　她想不明白，前些天接風宴上不是好好的嗎？
　　難不成蘇明玉又搞什麽小動作了？就像之前算計她媽那樣？
　　嘟嘟嘟～
　　聽筒裏傳來壹陣忙音。
　　她的手緩緩滑落，衣袖向後縮了壹截，露出裏面有小天鵝墜飾的手鏈，如果林躍在這兒壹定能夠認出這就是上次送給她的施華洛世奇吊墜——她之所以不把它戴在脖子上，是因為害怕康馨看到嘮叨她，當做手鏈戴在手腕上自然就沒有顧慮了。
　　司機超車前按了下喇叭，又瞄了壹眼後視鏡，對於她說的拘留、打架這些詞很好奇，但是又不好意思問。
　　……
　　另壹邊。
　　吳菲把剛剛簽好的購房協議塞進包裏，回頭看著吃飽喝足從飯店走出來的蘇大強：“爸，剛才打電話的是朱麗嗎？出什麽事了？”
　　“明成和明玉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
　　“是因為登報的事？”
　　他們不知道蘇明玉攪黃朱麗工作的事，還以為蘇明成和蘇明玉打架是因為看到了報紙上斷絕父子關系的聲明。
　　蘇大強說道：“不知道啊，朱麗說明玉要告明成，有可能拘留。”
　　吳菲說道：“這個明成，自己不願意贍養老人，現在又因為登報的事惱羞成怒跟明玉動手，是該讓他在裏面關幾天，好好反省壹下。”
　　蘇大強把拿來剔牙的竹簽吐進種樹的土池子裏，啥也沒說，坐進蘇明玉借給吳菲開的奔馳G500，還從兜裏掏出壹塊在吧臺拿的薄荷味糖果逗小朋友。
　　……
　　“今日下午，我市北郊某機床廠發生壹場火災，經過消防人員近三個小時的努力，終於控制住了火勢，現在工作已經進入善後階段，據當時值班的工人介紹，火災起因是廠區內機器的總電源沒關，操作工只是關上機器就離開了，有老鼠咬斷電纜，引燃了房間裏的導熱油，進而造成車間起火，並波及附近幾個倉庫，所幸沒有人員傷亡，只是造成壹些物料損失。”
　　派出所的大廳裏正在播放本地新聞，蘇明玉看著畫面裏熟悉的環境，臉色變得相當難看，如果她沒有猜錯，新聞裏失火的機床廠就是黃中顯管理的工廠。
　　雖然報道用詞比較委婉，說沒有人員傷亡，但是從現場拍攝的火勢來看，損失最少也是千萬級的。
　　廠區機器總電源沒關，聽起來是工人的失誤，但黃中顯作為廠長是壹定會被問責的，不說政府這邊會給怎樣的處罰，單單來自集團高層的壓力都夠他喝壹壺的了。
　　撤職？撤職都是輕的，就怕張副總趁機派人查賬，找到壹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資金來往，就算蒙誌遠也保不住他。
　　看完新聞報道，她拿出手機撥打黃中顯的電話，結果響了好久都沒人接。
　　“這個柳青！怎麽還沒回來？”
　　壹個小時前柳青接了個電話，說有急事走了，留下她壹個人在這裏等傷情鑒定委托書。
　　“蘇明玉，蘇明玉。”
　　“我在這兒。”
　　壹名女警從裏面走出來，把手裏的文件遞給她：“這是傷情鑒定委托書，鑒定單位和地點上面有寫。”
　　“謝謝。”
　　她道聲謝謝，拿著東西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朱麗。
　　“明玉，妳……沒事吧？”
　　“妳看我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嘴角的血痂，耳前的淤青，再加上腫脹的臉，確實不像沒事的樣子。
　　“警察說妳不接受調解。”
　　“沒錯。”
　　“我覺得吧，妳們的關系就算再差，那也是親兄妹，妳能不能念在血緣關系上不要追究蘇明成的責任了？”
　　“我不要妳覺得，我要我覺得。”蘇明玉斬釘截鐵地道：“甭說廢話，要我原諒那個人渣？妳做夢！”
　　朱麗被她說得動了肝火，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蘇明成動手是不對，可是他為什麽控制不住自己去打妳？如果妳沒那樣對我，他至於跟妳動手嗎？”
　　“妳說這麽多有用嗎？”蘇明玉恨聲說道：“我如果不送他去坐牢，我就不叫蘇明玉。”
　　“妳！”
　　朱麗給她氣得眼圈兒紅了，回想之前，如果蘇明玉沒有出現，他跟蘇明成就不會離婚。沒有蘇明玉背地裏耍手段，她媽和蘇明成的矛盾也不會越來越深，沒有蘇明玉借題發揮，她也就不會丟掉工作，害得蘇明成被抓進派出所。
　　“蘇明玉，我真沒想到妳是這麽惡毒的女人。”
　　蘇明玉停住腳步，回頭看了她壹眼，目光裏滿滿地都是輕蔑。
　　“明玉，妳怎麽自己出來了，不是讓妳坐在椅子上等我嗎？”門外飄來柳青的聲音。
　　蘇明玉不再理睬朱麗，轉頭沖帶著壹股寒氣奔過來的男人說道：“妳這壹走就是壹個鐘頭，到底出了什麽事？”
　　“哦，是小米，家裏進了壹只老鼠，非要讓我過去幫她弄走。”
　　“那搞定了？”
　　“搞定了！”
　　“搞定了就走吧。”
　　柳青趕緊扶著她往外走，從後面看像極了李蓮英伺候老佛爺。
　　朱麗對著兩人背影跺跺腳，轉身往裏面走去。
　　她想見林躍，不過被警察拒絕了，眼見求也沒用，考慮到現在這個時間律所關門了，便只能情緒低落地打車回家。
　　對於大廳門口發生的事情，林躍都“看”在眼裏，對於朱麗罵蘇明玉惡毒的言詞蠻意外的，要知道電視劇裏她可是相當沒腦子的——蘇明成幫她報仇，反而還要被她怪罪；蘇明玉打了她壹巴掌給個甜棗，轉而壹臉感恩模樣。
　　兄妹關系好，姑嫂關系也好，這種家庭關系還算常見。兄妹關系不好，做嫂子的講小姑子好話的情況……在國內社會還真是挺稀罕的。
　　看來壹穿越就跟朱麗離婚是對的，拉開距離有助於她清清腦子裏的水。
　　第二天，朱麗到處找律所尋求幫助的時候，派出所的民警又給她來電話了，說蘇明玉的傷情鑒定結果出來了。
　　輕傷乙級。
　　是輕傷，不是輕微傷。
　　朱麗很明白這兩個詞的區別，造成輕微傷最多拘留十五天加罰款，輕傷的話已經進入刑事範疇，是要判刑的。
　　蘇明玉是真狠啊，搞得蘇大強父子斷絕關系不說，還要把親哥哥送進監獄。
　　她匆忙離家，到湖西派出所詢問案情，看到了法醫出具的驗傷報告，上面明明白白寫著“耳膜穿孔”四個字，用民警的話講，蘇明玉已經住進醫院，而且態度堅決拒絕和解，他們只能走程序，將蘇明成由行政拘留轉入刑事拘留。
　　朱麗想看看他，結果還是不行。
　　她只能給律所打電話咨詢，對方給出的答案是沒辦法，既然驗傷結果是輕傷，已經進入刑事階段，她能做的就是去求蘇明玉，讓她放棄追究蘇明成的責任。
　　昨天她已經懇求過了，有用嗎？沒用！
　　她在馬路邊思考壹陣，拿起手機撥通了蘇明成大哥蘇明哲的電話，把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希望他作為蘇家老大，能擔起自己的責任，勸說蘇明玉不要趕盡殺絕，畢竟是壹奶同胞，俗話講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看得出來，吳菲沒有把這邊的事情告訴老公，蘇明哲對兄妹二人打成這樣壹無所知，讓她不要著急，他這就給蘇明玉打電話。
　　朱麗松了壹口氣，認為事情有轉機了，然而直到吃過午飯，算算時間過去壹個小時了，蘇明哲那邊還是沒有音信，她只能去電詢問，結果人家給的回答是蘇明玉不接他的電話，朱麗又說不行妳回來壹趟吧，這事關蘇明成的未來，壹旦坐牢，留下案底的話壹輩子都毀了，但是蘇明哲怎麽回復的？他說工作忙，領導安排出差，回不去。
　　事已至此還能怎麽辦？
　　她只能找蘇明哲索要蘇大強的住址，想著親自登門，看看老頭子啥意思，是不是真的連親生兒子的死活都不管了。
　　這壹次蘇明哲沒有搪塞，告訴她蘇大強住在“玉龍灣小區4001號”。
　　掛斷電話後，朱麗打上壹輛出租車來到玉龍灣小區。
　　這是她第壹次來蘇明玉家，雖說早知道這個小姑子有錢，但是親眼看到那棟帶車庫的二層別墅，不由得感慨自己還是低估了蘇明玉的財力，就這地段這房子，沒個大幾百萬上千萬是拿不下來的。
　　叮咚，叮咚～
　　她按了兩下門鈴，拎著包在外等候。
　　沒多久房門打開，壹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走出來，留短發，皮膚黝黑，身上圍著壹條非常樸素的圍裙，應該是伺候蘇大強的保姆。
　　“妳找誰？”
　　“我找蘇大強，我是他的……”朱麗停頓壹下說道：“兒媳婦。”
　　保姆上上下下打量她壹陣，覺得她沒有說謊，更不像是壞人，便把人讓進屋裏，擦了擦手後去敲臥室的門。
　　“蘇大哥，蘇大哥，有人找，她說是妳兒媳婦。”
　　過了差不多半分鐘，裏面才傳來悶悶的應答：“哦，知道了。”
　　又過去半分鐘，房門打開，蘇大強頂著黑眼圈兒走出來，壹副沒睡醒的樣子。
　　“是朱麗啊，有事嗎？”
　　“爸。”這麽叫有點兒別扭，不過她還是很親切地喊了壹聲，畢竟有求於人嘛：“明玉的驗傷結果出來了，耳膜穿孔，輕傷。”
　　蘇大強說道：“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您如果再不出面，明玉執意追究明成的責任，他會被判刑，蹲大牢的。”
　　蘇大強擺擺手：“我……管不了啊。”
　　“您怎麽能這樣呢？她可是您的女兒，當爸的說話，她總要聽壹聽吧？”
　　蘇大強默不作聲，只是搖頭。
　　“那可是您的親生兒子！”
　　“朱麗，我不是告訴妳了嗎？我們已經斷絕父子關系。”
　　“那您的意思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管他了？”
　　蘇大強瞪了壹眼餐廳豎著耳朵傾聽二人對話的保姆，嚇得中年婦女趕緊指指樓上，跑去陽臺收衣服了。
　　“妳去找老大吧，他說話明玉可能會聽。”
　　“我找過，大哥說明玉不接他的電話。”
　　蘇大強往沙發壹坐，瞇著眼睛說道：“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要不您跟我去趟醫院吧，我去給明玉道歉，有您在那，她應該會給明成壹個機會的。”
　　“不去。”
　　說聲不去，他起身走進臥室把門壹關，不出來了。
　　朱麗楞住了。
　　這當爸的，這當大哥的，這當妹妹的……瞧這壹家都是什麽人！
　　她聽蘇明成講過，當年蘇明玉上了大學壹年沒有回家，趙美蘭還讓蘇大強去給女兒送生活費，現在蘇大強和蘇明成斷絕關系，要蹲大牢都沒人管了，合著趙美蘭壹死，就因為蘇明玉有錢，蘇明成沒錢，壹家人就都逮他壹個欺負唄。
　　“不管是不是？蘇大強，妳這種人就不配當爹！呸！老東……”
　　朱麗很想罵人，可是猶豫再三，還是把嗓子眼兒的臟話咽了回去，迎著保姆不解的目光提著包離開房間。
　　從別墅出來，她看了壹眼路邊掉光樹葉的瓊樹，感覺特無力，特無助，能求的人她都求了，該說的話她也說了，事到如今還能怎麽辦呢？
　　要不然再去醫院壹趟？求蘇明玉高擡貴手，放蘇明成壹馬？
　　叮叮咚～
　　手機鈴聲拉回她的思緒。
　　把手翻過來壹瞧，屏幕顯示來電人是蘇明成。
　　她眨了眨眼，發現自己沒有看錯，確實是蘇明成。
　　他不是被關在號子裏嗎？怎麽可能打來電話？難不成是警察？
　　她按住接通浮標往上壹劃，將聽筒湊近右耳。
　　“立刻回家打開電腦，妳的郵箱裏有壹封郵件，裏面有救我出去的方法。”
　　說完這句話，不等她反應過來聯線就中斷了。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有機會打電話，但並不妨礙她領會這次通話的意思，趕緊到小區門口打車回家。
　　……
　　三天後。
　　蘇大附壹院病房。
　　吳菲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蘇明玉。
　　“大嫂，小咪呢？”
　　“我把她托付給保姆照看了。”
　　“哦，買房子的事情怎麽樣了？”
　　“昨天已經見過房主，現在就差過戶和打款了。”
　　“那再有幾天妳就可以去上海了。”
　　“是啊。”
　　“……”
　　倆人有壹搭沒壹搭地聊著，話題要麽是小咪，要麽是蘇大強，要麽是蘇明哲，總之誰也不提蘇明成，仿佛蘇家沒有這個人壹樣，可以說是默契，也可以講心照不宣。
　　“妳不能進去，哎……我說了，妳不能進去。”
　　“我不管妳是誰，如果這次我不能進去，蘇明玉這個賤人就等著坐牢吧。”
　　外面傳來助理小新和壹個女人的對話，蘇明玉仔細壹聽，確定是朱麗。
　　要坐牢的明明是蘇明成。
　　她輕蔑壹笑，心想來求饒還這麽囂張，她倒要看看是誰給朱麗的勇氣說這種話：“大嫂，妳叫小新把人放進來吧。”
　　吳菲壹面往外走，壹面說道：“要我回避嗎？”
　　她現在和蘇明玉可是盟友，她很清楚，只要把蘇明成送進監獄，給蘇大強養老的事會好做很多，至於親人不親人的，血緣不血緣的，還重要嗎？不重要了，誰會在意壹個不僅幫不上自己還老是找麻煩的窮親戚呢。
　　蘇明玉壹臉輕松地道：“不用。”
　　吳菲沒有說什麽，過去打開房門，看著朱麗說道：“明玉讓她進去。”
　　小新只能閃到壹邊。
　　朱麗也不叫“大嫂”，只是冷冷地與她對視兩眼，拿著手機走進病房。
　　當她對上床頭那張臉後，呵呵壹笑：“蘇明玉，為了把蘇明成送進大牢，妳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說完直接把手機打開，輕輕壹點。
　　“明玉，妳真要這麽做？沒必要吧？為了讓蘇明成判刑去做耳膜穿孔術？瘋了吧妳。”
　　“沒錯，我就是要這麽做！”
　　“這……這可是犯罪。”
　　“只要妳不說，我不說，醫生不說，誰會知道？”
　　“這……妳這何必呢？”
　　“如果妳想勸我息事寧人，又或者害怕受牽連不願意幫我，那就下車吧。”
　　“唉，好吧。”
　　這是第壹段錄音，之後是第二段錄音。
　　“老孫，這事兒妳千萬保密。”
　　“柳青，說實話，如果不是看在妳的面子上，這手術我是絕對不會做的，我也不問妳們要幹什麽了，總之最好不要牽連到我。”
　　“放心吧老孫，這錢妳拿著。”
　　“沒必要。”
　　“這不是我給妳的，是她給妳的，拿著吧，妳孩子不是要在HK買房子嗎？”
　　“那……我就拿著了。”
　　“她現在的情況有什麽需要註意的地方嗎？”
　　“她還年輕，自愈的話……問題不大，多休息，註意控制飲食，吃的清淡壹點就可以了，至於用藥方面，住院部醫生會給開合用的藥品的。”
　　“我知道了，謝謝妳老孫。”
　　之後是腳步聲和關門聲。
　　朱麗按下停止鍵，看向床頭面無血色的女人臉。
　　“所以蘇明玉，該坐牢的人是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