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人靠衣裝

　　嘭～
　　槍口冒出壹團火光，地上鉆出壹個洞。
　　趙悟民嚇的壹屁股坐下去，臉白的像壹張紙。
　　真的。
　　是真家夥。
　　這要打在身上，就死了！
　　那邊保安嚇傻了，手壹松，警棍啪的壹聲掉在地上。
　　“別……別殺我，妳……妳想要什麽都行。”
　　林躍沈聲說道：“我想要錢。”
　　保安壹指趙悟民：“他……他的辦公室有錢。”
　　林躍看過去：“他說的是真的？”
　　趙悟民舉著兩只手，哆哆嗦嗦說道：“對，只……只要妳放了我們，錢都是妳的。”
　　林躍晃了晃手裏的槍：“那邊有繩子和膠帶，捆上他的手。”
　　趙悟民知道他手裏拿的是真家夥，不敢動歪心思，非常聽話地用繩子捆住保安的手，又把他的嘴堵上，和那只狗壹起拴在靠近院門的柱子上。
　　“辦公室在哪兒？”
　　“東……東邊。”
　　“帶我去。”
　　趙悟民很不情願這麽做，但是槍就在身後頂著，他可不想為了倆錢把命搭進去。
　　倆人壹前壹後走進辦公室，林躍打量壹眼屋裏的環境：“錢呢？”
　　“在……在保險櫃裏？”
　　“打開！”
　　趙悟民繃著壹張苦瓜臉走過去，擰著鎖盤轉了轉，往外壹拉，門打開，對面的小格子裏擺著成捆的老人頭，差不多有十萬塊。
　　“裝袋子裏。”
　　林躍用槍指指沙發上的帆布袋。
　　“我讓妳裝袋子裏。”
　　趙悟民只能照辦，把壹沓沓百元大鈔塞進帆布袋裏，這是他今天下午才去鎮上銀行提的現金，準備給廠裏的工人發工資，這下好，全折持槍賊手裏了。
　　妳說他怎麽就來的那麽巧？像是掐著點兒來的。
　　還真被他猜中了，林躍就是掐著點兒幹的事兒，今天下午在鎮上閑逛時看著趙悟民拎著帆布袋進了銀行業務大廳，出來時帆布袋鼓鼓囊囊的，想必是才取了錢。
　　像這種作假工坊，雇傭的工人多是附近鄉民，又不會幫交社保什麽的，當然不可能像正規企業那樣到了發薪水的時候往銀行卡裏打。
　　既然打定主意晚上過來取證，何不順道來個順手牽羊，弄點零花錢，反正打劫趙悟民這種人沒有壹點心理壓力。
　　當趙悟民把錢裝好，林躍搶過帆布袋，將人押回院子裏和保安綁壹塊兒，完事沒走，看著電鍋裏沸騰的湯水還有旁邊放的肉卷青菜壹屁股坐下來。
　　“有酒有肉好生活，不錯呀。”
　　他打開壹瓶啤酒，把蒙住嘴巴的黑布掀起壹截，對著嘴咕嘟咕嘟吹了半瓶下去，又用筷子夾起壹片肉卷在鍋裏涮了涮，蘸著醬料塞進嘴裏。
　　“唔，這肉不錯，精品小肥牛吧？”
　　“咦，妳們倆為什麽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嗎？”
　　他臉上沒花，有胎記，那麽大壹塊呢。
　　林躍又吃了兩口，像是對喧賓奪主這件事有點不好意思，把鍋裏煮熟的食材撈在碗裏壹些端到保安面前，嚓的壹下揭掉嘴上的膠帶。
　　“來，吃點，吃點，我坐那兒吃，妳們站壹邊兒看，怪不好意思的。”
　　“別怕，來。”
　　“來嘛。”
　　盛情難卻，保安張開嘴去接，然而撲了個空，他轉身走了。
　　“真吃啊？妳臉咋那大呢？”
　　保安氣的想罵娘，明明是他讓自己吃的，有這麽糟踐人的麽。
　　林躍說道：“怎麽，不服啊？”
　　“服，服，服。”保安連說三個服，他不服也沒招治不是？
　　林躍註意到趙悟民在笑，只不過嘴巴被膠帶封著，臉上笑容不太明顯。
　　他猛然想起壹個事兒，放下碗走過去拍拍趙悟民的衣服。
　　嗚嗚嗚……
　　趙悟民想說點什麽。
　　“我說剛才在辦公室裏什麽東西晃我眼呢。”他說著話把趙悟民塞到衣服裏面的金鏈子摘了下來：“怎麽還藏起來了。”
　　嗚嗚嗚……
　　嗚嗚嗚……
　　趙悟民又是叫嚷又是搖頭，臉苦得像壹枚倭瓜。
　　這回輪到保安得意了，心說讓妳幸災樂禍，大金鏈子沒有了吧，看妳以後還怎麽嘚瑟。
　　林躍坐回桌邊，把盒子裏的肉全幹上，又下了壹把龍口粉絲，酒足飯飽後拍拍肚皮站起來，抽出壹張紙巾擦擦嘴，拎起裝錢的帆布袋，走到保安跟前重新粘好膠帶。
　　打開院門走了出去。
　　趙悟民那個恨呀，恨林躍，但更恨自己養的那條大狼狗，妳說它慫成啥樣了，就持槍賊沒露面時叫了兩下，之後像是啞火的炮仗再沒吭聲，剛才那人給它丟了兩塊肉，還撅著屁股猛搖尾巴。
　　這是忠犬麽？這他娘養了壹只白眼兒狼啊。
　　……
　　壹個小時後，林躍回到小區，進了家門坐在臥室床上檢視今天晚上的收獲。
　　九萬三千塊現金，還有壹條金鏈子，單瞅份量怎麽也能賣個兩萬塊。
　　錢不多，但是對於余歡水來講已經是壹筆不菲的款項了。
　　與此同時，趙覺民被壹陣電話鈴聲吵醒。
　　他迷迷糊糊拿起手機放到耳邊，按下接聽鍵，幾個呼吸後壹個激靈爬起來，睡意全無。
　　“來賊了？妳確定就是個賊？”
　　“……”
　　“搶了工人的工資，還有手槍？那是壹早就盯上咱們了。”
　　“……”
　　“不，不，不，別報警，千萬別報警，妳還不嫌事大怎麽滴？”
　　“……”
　　“沒有為什麽，叫妳別報警妳就別報警。”
　　“……”
　　“妳這樣，廠裏的現貨出完就別幹了。”
　　“……”
　　“對，對，先停下來。”
　　“……”
　　“工人？給他們放假啊，放長假。”
　　趙覺民掛斷電話，拿起床頭櫃上放的杯子喝了壹口水。
　　按照趙悟民敘說的事件過程，持槍賊怕是早就盯上假電纜制造作坊了，不然怎麽正趕上要給工人發工資的時候實施打劫。
　　還好對方只是圖財，劫了幾萬塊走人，這點小錢跟事情敗露比起來損失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他也正好拿這件事當借口讓趙悟民暫停生產。
　　……
　　周六。
　　林躍用昨晚劫來的錢給自己置了壹身行頭，手機，蘋果的；西裝，登喜路的；皮鞋，鐵獅東尼的；腕表，卡地亞的；
　　之前壹身加起來最多壹千塊的衣服直接給他丟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著微信通訊錄裏呂夫蒙的頭像十分不解，算算時間，距離他去呂夫蒙家裏要賬已經過去差不多壹個星期，為什麽對方壹點反應沒有？
　　十五萬人民幣換回唐韻的畫，貴嗎？不貴吧。
　　他可是在《無雙》裏獲得畫家手藝的人，而且跟阮文在壹起生活了兩三年，鑒賞畫作價值的能力不低。
　　要說唐韻那幅畫，三十萬這個價格挺公道的。
　　到底出了什麽事呢？
　　他這兒疑惑不解的時候，微信顯示收到壹條新消息，林躍翻過手機壹瞧，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