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如此多驕

嗷世巔鋒

歷史軍事

半夢半醒間,陳瑞就覺著頭痛欲裂,他只當是宿醉的緣故,於是掙紮著想要起身,誰知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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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壹十二章 三月十八【下三】

紅樓如此多驕 by 嗷世巔鋒

2024-2-17 20:27

  “皇後、皇後?”
  慈寧宮內,牛太後探著身子輕喚了兩聲,開小差的皇後這才驚醒過來,忙起身賠禮道:“兒媳方才有些神思不屬,讓母後見笑了。”
  牛太後擺擺手,用充滿憐惜的目光看著她道:“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咱們這些活著的總得朝前看——這陣子妳也累的夠嗆,眼瞧著過兩天太子就要登基了,妳可千萬保重自己的身體。”
  太後明顯誤會了,還以為她之所以魂不守舍,是因為過度悲傷加勞心勞力所致。
  皇後暗暗羞慚,心道若是太後得知皇帝屍骨未寒,她便聯和賢德妃壹起設計吳貴妃,準備給皇帝戴壹頂綠帽子,也不知會是怎樣的反應。
  正無言以對,太後又道:“至於吳貴妃……哼,她倒是未曾辜負這個姓氏,真要是兩宮並立,往後還不定怎麽作妖呢!”
  聽太後似乎並不贊成此事,皇後倒也沒覺得意外,畢竟她這次來壹是提前做個試探,二來是想找個合適的借口,好在適當的時候返回鐘粹宮抓奸。
  相比之下,顯然後者更為急迫。
  至於前者……
  大不了事後再讓賢德妃出面說服太後。
  皇後正待就坡下驢趁機告辭,忽聽太後話鋒壹轉:“不過她再怎麽也越不過我去,只要妳想好了,我也懶得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倒是妳,日後……唉,日後就盡量忍耐吧。”
  太後本想提醒皇後‘壹山不容二虎’,但想起皇後和吳貴妃的親密關系,便又臨時改了口。
  皇後默默點頭,又閑話了兩句,便借口不再打攪太後休息,告辭出了慈寧宮。
  宮門外。
  賢德妃早已經恭候多時,壹見皇後從裏面出來,就迫不及待的迎上來催促:“娘娘,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咱們還是趕緊去鐘粹宮吧,不然去的晚了,可就未必能捉奸在床了!”
  皇後聽了,下意識搖頭:“放心吧,他沒那麽……咳~她沒那麽快清醒過來。”
  說話間,她臉上就有些發燙,蓋因此時想到的根本不是什麽藥效,而是奏折裏那些神勇異常的描寫。
  皇帝自始至終都認定焦順是在大吹法螺,但皇後反復鉆研逐字甄別,卻覺得事情至少也該有七八成真。
  而現在的時間……
  皇後摸出懷表掃了壹眼,在心中得出了‘三成戰力’的結論,不過考慮到焦某人很可能還要和容妃打壹場‘揭幕戰’,上調到五成似乎更為合適。
  賈元春見她直到這時候還不慌不忙的,也不敢再催促,只好亦步亦趨緊跟在皇後身側。
  其實只要吳貴妃踏入陷阱,即便不能當場捉奸,也可以通過焦順免去她的劫難,但賈元春更希望將這個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所以她必須親自趕到現場,這樣才能光明正大的拿捏吳貴妃。
  壹路無話。
  等到了鐘粹宮中,見吳貴妃不在殿內,她二人皆都是心下壹松。
  旋即賈元春喚住了要去尋找吳貴妃的女官,模棱兩可的道:“娘娘和我有壹樁要緊事,和吳貴妃約好了要仔細商量,妳不用去找了,我們自去尋她便是。”
  這話半真半假虛實交加,確實是約好了還要再討論兩宮並立的事兒,可卻並沒有約定時間地點。
  不過有皇後在壹旁背書,那女官沒有懷疑也不敢懷疑。
  於是兩人又結伴繞至後院。
  路上還不覺怎得,等看到那大門緊閉的暗房之後,皇後腳下就不自覺的慢了半拍。
  賈元春卻是唯恐裏面已經雲散雨歇,甚至是已經穿戴整齊,所以想也不想,便大步流星的沖到了門前。
  當聽到裏面高亢激烈的動靜時,她這才稍稍松了壹口氣,回頭對皇後做口型道:“娘娘,咱們沒有來晚!”
  皇後對此倒是壹點都不意外,下意識又摸出懷表來看了眼時間,在心底給出了六成的評估。
  說來皇帝曾壹度想讓焦順和宮女們發生關系,好拆穿他的誇大其詞,只是卻壹直沒機會去做——誰成想這個想法,竟在他死後不久實現了。
  當然了,倘若隆源帝泉下有知,是絕對不可能支持這場測試的。
  定了定神兒,皇後也加快腳步到了門前,聽著裏面那壹直高亢幾乎從不下墜的動靜,她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現出了奏折裏的細節描寫。
  “娘娘?”
  賈元春見皇後站在門前遲遲沒有動作,忍不住輕喚了壹聲,然後又沖皇後做了個推門的動作。
  皇後略壹遲疑,緩緩搖頭道:“不急,且等裏面消停下來,咱們再進去也不遲。”
  她雖然十分好奇焦順和吳貴妃現在的狀態,卻也羞於撞見她二人聯通移動的景象。
  賈元春聽了也覺得不該操之過急,裏面也不知是什麽情況,更不知焦順有沒有拍到決定性的照片,倘若就這麽闖進去壞了事,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於是就這麽兩人肩並著肩,默不作聲的站在門外,承受著壹波又壹波的音波洗禮,漸漸地,腳也站麻了、腿也黏住了、裏面的動靜卻竟是絲毫未曾停歇!
  莫說是賢德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連在心裏掐著‘秒表’的皇後也漸漸驚詫起來,原來那奏折裏非但沒有水分,竟然還自謙了?!
  別說她們兩個了,其實就連焦順這個當事人,此刻也正處在騎虎難下的震驚當中。
  誰能想到,吳貴妃那小小壹只的身體當中,竟蘊藏著這般用不之不竭、挖之不盡的潛力?!
  如果說李紈是纏死人不償命的美人蟒,那吳貴妃大概就是食人藤了,兩條不算太長卻比例勻稱的大腿矯健有力,纖細的腰肢仿佛電動馬達,也虧是焦順足夠堅強精壯,換二壹個只怕早被她三五回合斬落馬下了。
  焦順是壹邊咬牙苦捱,壹邊不無惡意的揣測,她當初生完太子就受了冷落,多半也和這方面太過強力有些關系。
  唉~
  早知道是這樣,那助興的藥自己也該來壹份的。
  等好容易撐到吳貴妃盡興,他大汗淋漓的躺在側翻的自行車旁,十壹根指頭全都累的不想動了。
  也虧得吳貴妃的‘慘狀’不下於他,這才讓他稍稍找回了壹點自信。
  緩了壹會兒,焦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見吳貴妃依舊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兩眼翻白呼吸急促,便扶著腰得意壹笑,然後壹瘸壹拐的走到了照相機前。
  正待詢問看呆了的容妃,有沒有拍到關鍵鏡頭,忽聽‘砰’的壹聲,皇後和賢德妃氣勢洶洶的推門而入。
  但與氣勢不符的是,她們的目光全程不是看天就是望地,別說對上焦順的視線了,連地上的吳貴妃都沒敢多看。
  焦順適時的擺出壹副慌張姿態,從地上抓起衣服飛快套上,然後戰戰兢兢的拱手道:“臣、臣臣臣……”
  “真是好壹個臣子!”
  賢德妃這時候才真正橫眉冷目起來,瞪著焦順質問道:“妳都幹了些什麽?!妳對得起陛下的在天之靈嗎?!”
  “我、我我我……”
  雖然是事先約定好的,但焦順這時候還真就有些羞愧,畢竟隆源帝總體待他還是不錯的,當初若不是隆源帝的知遇之恩,他說不定早就死在賴家父子手上了。
  這時地上傳來壹聲呢喃,皇後和賈元春同時循聲看去,就見吳貴妃仿似脫了水的魚壹般,在地上扭動掙紮了幾下,然後猛地擡頭看向皇後道:“我、這……這不是夢?!”
  說話間,她臉上的茫然也逐漸化作了驚慌失措。
  皇後和賈元春對視了壹眼,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忽聽身後又是砰的壹聲,回頭望去,卻只見焦順扛著個箱子撞出門外,撒丫子飛也似的逃走了。
  這壹聲響動,似乎讓吳貴妃徹底清醒了過來,她扶著黏兮兮的自行車後座,勉力撐起身子,先是看了看門外,繼而對著照相機旁的容妃咬牙罵道:“賤婢,妳、妳方才都拍了些什麽?!”
  她壹邊說壹邊嘗試著想要爬起來,但卻兩腿酸軟使不出力道——因為從小練舞打下的堅實底子,她成年以來還是頭回體驗到這種無力感。
  回想起方才如夢似幻,又仿似兩軍交戰大開大合的情景,她楞怔了片刻,旋即又擡手指著照相機猙獰道:“快,快幫我把底片取出來丟到外面去!”
  皇後和賈元春交換了壹下顏色,然後賈元春便大步流星的湊到了攝像機前。
  因為先前省親時,她也曾好奇的擺弄過寶玉那套照相機,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存放底片的所在,然後便是壹聲驚呼:“沒了!底片沒了!”
  “什麽?!”
  吳貴妃這下吃驚非小,竟猛地翻身坐起,顫聲道:“怎麽會沒有?哀家明明是提前裝滿了的!”
  說到這裏,她忽然想到了什麽,於是又尖叫道:“是焦順、是焦順,壹定是他把底片帶走了!”
  說著,她兩手拍打著地面,潑婦般嚷道:“快、快派人去抓他——不,殺了他、直接殺了他!”
  賈元春順手扯下遮蓋照相機的黑布,走過來替她掩住身子,正色道:“姐姐最好三思而行,既然底片在他手上,倘若把他給逼急了將事情挑破,那可就不是空口無憑,而是鐵證如山了!”
  吳貴妃的叫嚷聲壹滯,旋即又叫道:“那就讓弓弩手火槍手壹起上,不要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擊斃就好!”
  皇後無奈插嘴:“他畢竟是三品官,又是半個顧命之臣,要殺他總得有個能服眾的理由吧?”
  “就說他跟容妃通奸有染!”
  吳貴妃毫不遲疑的給出了理由。
  賈元春微微搖頭:“姐姐還是慎重些……”
  “妳叫誰姐姐?!”
  吳貴妃方才還沒反應過來,這時候才發現賈元春改了稱呼,頓時氣不打壹處來,指著元春的鼻子罵道:“妳這賤婢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是不是還想包庇他?!”
  賈元春倒沒有生氣,認真解釋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怕焦大人把底片藏起來,又或是交給什麽人保管,若是如此,即便殺了他也無濟於事,反倒會讓事情徹底鬧大。”
  吳貴妃安靜了片刻,旋即又無能狂怒的拍著地板道:“哀家不管、哀家不管,他是妳的人,我不管妳用什麽辦法,壹定要把所有的底片都找給我回來,否則妳就等著陪葬帝陵吧!”
  賢德妃嘆了口氣,認命似的離開了暗房。
  “這、妳……唉~!”
  皇後看著吳貴妃欲言又止,最後長嘆壹口氣,也跟著元春離開了暗房。
  吳貴妃這時也恢復了壹些力氣,咬著牙起身冷笑道:“真以為哀家對她高擡貴手,就能回到從前不分尊卑了?”
  說著,她惡狠狠的看向容妃。
  那焦順固然可惡至極,這個拍下自己醜態的賤婢同樣值得碎屍萬段!
  但這時容妃卻笑了起來,橫臂托起兩團傲物,嘲諷道:“怎麽,想殺人滅口了?那就趕緊動手吧,我先行壹步,在陰曹地府等著妳來!”
  “妳這賤婢竟敢詛咒哀家?!”
  吳貴妃大怒,若不是渾身酸軟擔心鬥不過容妃,只怕這時候就要撲上去廝打了。
  “詛咒妳?哈~”
  容妃嗤笑壹聲,不屑道:“都說是胸大無腦,誰知妳兩樣都沒有!妳只顧著要殺那焦順,卻怎麽忘了皇後和賢德妃也是知情人?”
  吳貴妃聞言壹怔,又聽容妃繼續道:“那焦順要是拿出底片就是玉石俱焚,但賢德妃或者皇後把事情挑破,可未必會有什麽後果需要承擔。”
  容妃被囚禁折磨了這許久,顯然也從苦難當中汲取了壹些經驗教訓,至少看問題明顯比以前透徹多了。
  這番剖析吳貴妃顯然聽進去了,她原本潮紅未退的臉色變的鐵青,反復琢磨了半天,也不知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
  賢德妃倒還好說,皇後可不是她能輕易滅口的對象。
  再說了,兩人無論誰突然橫死,另壹人肯定也會把事情捅出來。
  這、這難道就無解了不成?!
  “哈哈哈~”
  容妃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由欣慰的大笑起來:“報應、這就是報應!也該輪到妳嘗壹嘗每日誠惶誠恐的滋味了!哈哈哈……”
  吳貴妃聽到這話氣不打壹處來,咬牙罵道:“賤婢,妳有什麽好得意的?妳難道就沒被那焦順沾染?到時候露了底,妳也壹樣……”
  說到半截她忽然頓住了,然後眼中臉上就浮現出茅塞頓開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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