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如此多驕

嗷世巔鋒

歷史軍事

半夢半醒間,陳瑞就覺著頭痛欲裂,他只當是宿醉的緣故,於是掙紮著想要起身,誰知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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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二十章 焦大人的休沐日常【下】

紅樓如此多驕 by 嗷世巔鋒

2024-2-17 20:26

  卻說焦順回到府裏早已經過了午時。
  因惦記著下午和司棋的約會,於是就著幹爹的牢騷抱怨,匆匆灌了些紅參鹿茸燉雞湯,又吃了幾杯新進踅摸來的虎骨酒,然後壹肚子不滿半肚子咣當的出了家門。
  壹路行來,只覺熱血上湧。
  等到了假山腳下,看看左右無人,那熱血便又往臍下三寸流轉。
  他先略做了些布置,又命香菱隱在暗中把風,這才提著袍子蹬蹬蹬直奔山頂。
  不想視線剛與山頂齊平,就見個身穿粉色牡丹長裙的女子,正抱肩埋頭蹲在潘又安的‘衣冠冢’前。
  焦順只當是司棋,心下不由得大喜,暗道自己就來的夠早了,不曾想司棋比自己還著急。
  足見她對這次再會也十分的期盼!
  於是躡手躡腳到了近前,就待從後面抱個滿懷。
  這也是男人的通病。
  若司棋肯給焦順做小,他保不齊早都厭了,偏越是求之不得,便越是趨之若鶩!
  不過……
  他悄默聲湊前幾步之後,就覺察出了不對,司棋那身段他可是親手丈量過的,斷不會似這般瘦小壹團。
  且這姑娘頭上的釵飾,雖談不上有多昂貴,但論款式卻並非丫鬟能匹配的。
  莫非……
  焦順想到這裏臨近梨香院,心下便突突亂跳起來,他久欲壹窺釵黛真容,卻始終沒能找到機會。
  現如今難道竟巧遇了寶釵不成?!
  不過寶釵怎會獨自出現在這假山上,且又蹲在地上把頭埋在懷裏,那肩膀壹聳壹聳的,竟似是正在悶頭啜泣。
  總不能是來祭奠潘又安的吧?
  心下又是激動又是疑惑,不覺呼吸就粗重了起來。
  那姑娘的哭聲登時停了,隨即把臉在胳膊上狠蹭了兩下,又猛地起身回頭目視焦順。
  因焦順早就離得近了,面目又過於‘威嚴’,她‘呀’的低呼了壹聲,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卻忘了自己本就在山頂邊緣,這壹腳踩空,整個人登時失足跌落!
  幸虧焦順手疾眼快,壹把將她扯了回來,這才避免了香消玉殞的慘事。
  若等閑女子遇到這種情況,多半壹時便懵住了。
  她卻在穩住身形的同時,用力在焦順胸口撐了壹把,免去了被擁入懷中的窘迫。
  隨即又甩脫了焦順的大手,掩著胸口後怕道:“剛才真是嚇死人了,倒多虧了有妳!”
  說到這裏,她忽又叉起了蠻腰,逼問道:“妳是哪個?怎麽就胡亂闖到上面來了,且又鬧鬼似的沒個聲響?!”
  只見這姑娘生的白凈嬌俏、燦目蛾眉,雖稚氣未脫,言談舉止卻兼具了香菱的憨態、司棋的爽利。
  寶釵顯然不會這般稚嫩,更不會如此憨直。
  難道是三春中的哪壹個?
  那最有可能的應該就是探春了,畢竟迎春是有名的二木頭,惜春據傳也是個冷姑娘,斷不會似她這般伶俐活潑。
  心下胡亂猜想著,焦順嘴裏也胡扯道:“我是來憑吊過往的,因心裏藏著事兒,先前倒沒註意到妳蹲在這裏——妳站起來的時候,還嚇了我壹跳呢。”
  “憑吊過往?”
  那小姑娘詫異的看看左右,復又嗤鼻壹聲:“聽妳胡說八道的,這裏卻有什麽好憑吊的?”
  壹邊說著,壹邊悄悄往旁邊挪了挪,大有見勢不妙,就繞過焦順逃之夭夭的意思。
  焦順微微壹笑:“去年九月裏,我因喝得爛醉在睡在這山上,被巡夜的當場拿住,險些就被家法打死……”
  “這有什麽好憑吊的?”
  小姑娘瞪大了泛紅的眸子,壹臉莫名其妙的嬌憨之態。
  焦順又繼續道:“本來是壞事,可常言道禍兮福所倚,打那之後我就開了竅,壹步壹個腳印的往好了奔,到如今脫去奴籍又得了官爵,難道不該來憑吊壹下這否極泰來的所在麽?”
  “原來妳就是焦順?!”
  那姑娘脫口驚呼出聲,又忙掩了紅潤的小嘴兒,訕訕的施了壹禮道:“方才是我失禮了,焦大人既是要在這裏憑吊過往,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繞過焦順匆匆往山下行去。
  焦順有心喊住她問清楚名姓,可又覺得唐突了些。
  正猶豫呢,忽聽山下有人驚呼道:“呀!史大姑娘怎麽在山上?!”
  卻原來竟是史湘雲!
  “司棋姐姐來這兒做什麽?”
  就聽史湘雲也奇道:“我還說這裏足夠僻靜呢,不想竟接二連三的來人!”
  “我……”
  司棋壹時語塞,不過馬上反應過來,指著山石後面笑道:“我是看香菱守在這裏,所以過來尋她說話,不想倒撞見大姑娘了。”
  香菱聞言,也只得訕訕的轉了出來。
  “嚇!”
  史湘雲吃了壹驚,又指著香菱道:“那妳又怎會在此?”
  香菱局促道:“我、我是跟著我們爺來的。”
  司棋忙在壹旁解釋:“大姑娘約莫還不知道,姨太太做主把她送給了焦大爺——也就是那近來赫赫有名的焦順。”
  頓了頓,又問:“她只說是焦大爺在上面,卻怎麽大姑娘也在?”
  說著,竟就露出些狐疑來。
  “怪不得……”
  史湘雲回頭掃了眼山頂,露出些為難之色,有心返回去囑咐幾句,讓焦順不要提起她躲在山上哭鼻子的事兒。
  可當著司棋和香菱的面,終究沒好意思這麽做。
  於是拉著司棋賠笑道:“我比他來的還早些呢——這事兒姐姐們可千萬別胡亂傳出去,我只是在這府裏閑逛,哪想到就能撞到外人?!”
  司棋也便順勢勸誡:“這處雖也是後院,卻不比二門內森嚴,姑娘往後即便要來,也千萬帶上翠縷。”
  壹聽司棋說起翠縷,史湘雲便急道:“我先回去了,她再找不到我,估計要急瘋了。”
  說著,毫不避諱形象的提起裙角,風風火火的去了。
  目送她遠去,又確認左近無人,司棋囑咐讓香菱繼續把風,這才快步登上了假山。
  擰腰避開焦順裹纏,她瞪眼問道:“妳方才沒胡來吧?我怎麽看史大姑娘眼圈都紅了?!”
  “本官像是會胡來的人嗎?”
  焦順沖她翻了個白眼,看司棋並不回應,依舊是滿眼狐疑,只得又舉手做投降狀,無奈道:“就算我是那種人,也不至於會欺負壹個還沒長開的小姑娘吧?”
  司棋這才釋然了些,擺出壹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架勢,催促道:“有什麽事情就趕緊說,先前撞上了她,保不齊過會兒又撞上哪個呢!”
  “咱們只說會兒話,撞上又怎得?”
  焦順說著,又嬉笑著往前湊了半步:“還是說,除了說話妳還想做些旁……哎呦!”
  說到半截,司棋就在他小腿骨上來了壹腳,七分惱恨三分醋意的啐道:“呸~香菱和玉釧兒還不夠妳糟踐麽?誰要和妳做什麽旁的!”
  焦順齜牙咧嘴的反問:“那妳不給我糟踐,難道還要給旁人糟踐不成?”
  司棋啞然半晌,這才憤憤道:“我以後做個姑子就是!”
  “做姑子好、做姑子好!”
  焦順聽了卻竟是眼前壹亮,再次嬉皮笑臉的往上裹纏:“到時候我專給妳修個家廟,咱們白天清修晚上雙修……”
  “呸~妳給我起開!”
  司棋又咬牙拿胳膊肘頂他胸口,這回力道卻大不如前,故此焦順雖吃痛,卻反倒摟的更緊了。
  “不、不成的!”
  被他這遊山趕海的壹揉搓,司棋言語裏登時漏了荒腔,急道:“上回就被香菱撞見了,妳怎麽還敢……”
  焦順涎皮賴臉的道:“那是因為先燒了紙錢的緣故,何況她如今不是在幫咱們望風麽?若再來個,我也壹並收了她就是!”
  “無恥。”
  這回雖仍是在喝罵,卻軟綿綿的如同去了筋骨壹般。
  “哪就無齒了?妳不信就拿舌頭數數,長著好些個呢。”
  焦順探頭看看四下無人,便半拖半抱把司棋弄到山下,又繞至山後洞中。
  只見那地上,竟早就擺了兩個小碳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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