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編號005-殺人委托（四）

　　“您好，柯女士。”
　　“哦。妳們說是要問我家裏的事情？那死鬼和那個死丫頭的事情？”
　　哢噠！
　　“呼——”
　　“是的，我們實際想問壹下……”
　　“抱歉，這位女士，我們這裏禁止吸煙。”
　　“哈？”
　　“有空包廂嗎？我們可以轉到包廂。”
　　“有的，幾位這邊請。”
　　“搞什麽？這麽麻煩！”
　　“抱歉，柯女士，是我們考慮不周。”
　　……
　　“柯女士，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能說說您家裏的事情嗎？”
　　“呼——說什麽？警察不是都查清楚了嗎？就那死丫頭，把那個死鬼給砍死了。”
　　“我們想要知道您家庭的詳細故事。從壹開始，您和尤先生結婚開始吧。可以嗎？”
　　“妳們想聽，我就說，我無所謂，反正付錢的是妳們。”
　　“您請。”
　　“結婚啊……結婚就是結婚了，我都忘了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沒擺喜酒，就是他家裏面催，我家裏面催，然後有人介紹，就認識了。他當時是個小工吧，工廠裏面做的，跟別人瞎混，在街面上認識壹點人。我也是工人，頂替我媽進了廠子。就那樣。然後哪天開始，我也忘了，他說有樂子，我跟著壹起去了，是壹間酒吧裏面的包廂，烏漆墨黑的，就壹盞小燈，壹張桌子，賭牌。那天晚上，我們兩個賺了三百多塊，壹晚上就三百多塊，嘖……呼——就那時候開始吧，開始賭博，贏了輸、輸了贏，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開始嗑藥。我也忘了是誰給的了。再後來就是欠債了，欠高利貸，有時候換點錢，有時候被打。”
　　“您女兒是什麽時候出生的呢？”
　　“結婚頭壹年就生了。那死丫頭生出來，他媽就看我不順眼了，老太婆就想要個帶把的，也不看看他們家是什麽德行。”
　　“尤先生對尤小姐的性侵，又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不知道。我後來到處玩，他也到處玩，誰知道他什麽時候那麽變態的。”
　　“您之後沒有再生孩子嗎？您剛才提到的，您婆婆對於沒有孫子，有不滿吧？”
　　“呼——”
　　“柯女士？”
　　“沒，沒生。誰有空生啊？上賭桌都來不及。他還被抓進看守所幾次，每次十天半個月的，哪有功夫跟我上床？”
　　“這麽說，尤小姐是妳們的獨女？”
　　“嗯，是啊。”
　　“您和尤先生的感情並不好，對於尤小姐也談不上喜愛。中間沒想過離婚嗎？”
　　“嗤——離婚？離婚了，然後呢？反正就這樣了唄！行了吧，妳問的夠多了。”
　　“在1992年的時候，您和尤先生帶著尤小姐搬家過壹次，急匆匆賣掉了原本的房子，在外租房住，後來頻繁搬家，是這樣吧？能問壹下原因嗎？”
　　“……就是為了還錢，高利貸找上門了，我們有什麽辦法？”
　　“柯曉，妳看到了尤復興的屍體，也看到了那個現場了。妳覺得，尤靜有本事那樣殺了他？”
　　“什麽？”
　　“妳們的小女兒找上門了。”
　　“妳他媽在胡說什麽？神經病！我都回答了，妳們給錢吧！快點啊！”
　　“柯女士，我們見過了尤小姐，她提到了七七，並且說她的妹妹正在報復她。她已經瘋了，也嘗試了幾次自殺。如果是報復的話，尤先生已死，尤小姐已瘋，接下來……”
　　“妳們他媽的腦子有病啊！草！壹群神經病！”
　　噠噠噠噠……
　　哐！
　　嘭！
　　“看來真有個妹妹了。”
　　“嗯。”
　　2001年8月17日，接到委托人電話。電話錄音200108170821.mp3。
　　“您好，韓先生。”
　　“妳們……妳們有在調查嗎？”
　　“是的，調查壹直在進行。我們昨天已經和尤小姐的母親柯曉女士有過交談了。她沒有承認，但從她的態度來看，他們的確是隱瞞了有關小女兒的事情。我們查到尤小姐的祖父母那壹輩都已經過世，叔伯那壹輩的親戚都健在，可能要聯系他們，做進壹步調查。”
　　“哦……”
　　“韓先生，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我……我在小尤的病房墻上，看到了壹個手印。小孩子的手印……”
　　“嗯？原本沒有的嗎？”
　　“沒有，也不是病人弄上去的。就壹個印子，擦不掉，不知道是什麽。但是……”
　　“尤小姐有什麽反應？”
　　“她昨天，昨天曾經瞪著那個地方很長時間。我昨天什麽都沒看到，今天才看到了手印……”
　　“韓先生，您是開始相信我們之前的結論了嗎？”
　　“不，也不是……就是這件事……我不知道……”
　　“我們現在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能進入病房。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希望多做壹些調查，先確認這個鬼的身份和經歷。畢竟進入病房的手續很繁瑣，我們如果不能保證壹次成功，之後再要進入，就會有更多麻煩的程序要辦理。”
　　“……好吧，妳們決定就好。我……呵，我現在也不知道……”
　　“別擔心，韓先生。她此前沒有傷害過尤小姐，她對待尤小姐的態度或者說是方式，是不同於對尤先生的。”
　　“……嗯。”
　　2001年8月21日，接到柯曉電話。電話錄音200108210132.mp3。
　　“您好，柯……”
　　“妳們做了什麽？妳們做了什麽？！妳們這群神經病！神經病！！！妳們他媽的給我等著！妳們等著！”
　　“柯女士，您在說……”
　　嘟——
　　2001年8月21日，接到柯曉電話。電話錄音200108210415.mp3。
　　“柯女士……”
　　“我草妳們全家！妳們他媽的有完沒完！妳們這群腦子有病的傻缺！妳們腦子有病，妳們知道嗎？我他媽就壹個女兒！我就壹個女兒！妳們省省吧！神經病！”
　　嘟——
　　2001年8月21日，前往柯曉的居住地。音頻文件00520010821.wav。
　　嗚——嗚——滴滴——滴——
　　“您好，請問這邊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知道啊。聽說是個瘋子，大半夜的發瘋呢。”
　　“三樓壹個女人，隔壁聽到她大半夜的鬼吼鬼叫的，大概是受不了，報警了。”
　　“報了兩次，我聽到兩次動靜，警察之前就來了兩次了。”
　　“這種瘋女人，警察理了做什麽啊？直接抓起來好了，弄那麽大動靜，吵死了……我們都睡不好。”
　　“那是鑒證科的人吧？如果是鄰裏糾紛，他們用不著過來吧？”
　　“喲，小夥子妳很懂啊。我們老了，不懂這些啦。”
　　“小夥子，妳說什麽科，怎麽回事啊？”
　　“哦，就是……”
　　“啊啊啊啊——”
　　“哎喲餵，嚇死我了……那個瘋女人又叫了啊……”
　　“不對吧，那聲音不對啊……”
　　“死人了！裏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