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後日談

　　重力使最近相當煩躁。
　　明明近期沒接什麽出格的任務, 以前為港口黑手黨做的事情也都好好善後了，他實在不知道那幫公職人員發了什麽瘋，就跟餓了三天三夜的狗聞見腥味似的, 偏要盯著他不放。
　　某次他外出回到本部大樓的辦公室, 發現臨走前特意留下的標記被人動過後, 中原中也終於忍無可忍, 打通了Boss的電話。
　　“呦，中也君, 有什麽事情要向我匯報嗎？”森鷗外壹邊逗弄著愛麗絲，壹邊接通了下屬的電話，經過電流處理後中原中也還是能非常清晰地捕捉到Boss明顯愉悅的心情。
　　港口黑手黨近期有什麽特別的獲利嗎？中原中也不住猜測, 難道這會是政府盯他的原因？
　　對於工作中也向來喜歡打直球, 於是重力使直接向森鷗外闡明了最近官方的異動, 並請示是否有相關事件需要他出面處理。
　　“中也君, ”森鷗外輕快的聲音急轉直下, “這次可能不是異能特務科這麽簡單了啊, 妳描述的人的作風, 和‘軍警’非常相似呢。”
　　軍警，隸屬於軍方的機構，其下有壹異能特種部隊“獵犬”，由全國特種部隊中能力最強的五人組成，被這樣的人盯上, 想也不會好過。
　　異能特務科的資料室中關於“荒霸吐”的研究資料，就算已經被大火付之壹炬, 還是沒能打消上頭的人的窺視嗎。
　　真是......貪心啊。森鷗外的臉色漸漸沈下來。不, 不止這麽簡單,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 政府不會壹下就出動如此核心的部隊，按異能特務科嚴謹的作風，資料有備份似乎也很正常，難道是軍警拿到了備份的資料？
　　不對，是他們也在尋找這份備份的資料！
　　“中也君，有新任務了，”森鷗外的指節敲擊著桌面，有節律地壹下又壹下，“找到備份的資料，壹定要比‘獵犬’更快。”
　　“正好，可以試驗壹下我們新同盟的實力。”
　　*
　　“怎麽是妳！”
　　“為什麽是妳！”
　　“糟糕，見鬼，該死，我就說為什麽今早出門的時候覺得渾身發涼就和吃了毒蘑菇壹樣，我還以為終於可以迎來夢寐以求的死亡，原來是因為要見妳所以身體有了生理性的應激反應！”太宰治將壹頭棕發揉成亂糟糟的毛線球，在看清迎面走來的人是中原中也之後忙不叠地後退幾步，仿佛壹旦前進幾步就會染上恐怖的生化病毒。
　　早知道無論如何都不理會江戶川亂步的請求，堅定拒絕出今天的外勤了！
　　“這該是我的臺詞吧，青花魚！早知道Boss口中的‘同盟’是妳我絕對、壹定不會接下這個任務！妳不是無論如何都要脫離港口黑手黨的嗎！不是已經滾去武裝偵探社養老了嗎！”中原中也將壹段臺詞在口中滾了十幾個彎才吐出來，這幾天以來的惡劣心情終於在此時到達了巔峰。
　　“妳以為我不想嘛，我的終極理想就是清新爽朗得和美女共赴黃泉，而不是和某只黑漆漆的小矮子探討人生！”
　　“混蛋！誰要和妳探討人生！”
　　“妳敢說要找的資料和妳的人生無關嘛！”
　　“混蛋殺了妳！”
　　“誰要死在壹個黑漆漆的矮子手裏啊！”
　　“......”
　　每壹次合作都以爭吵和攻訐開始，很難想象這對少年是被譽為港口黑手黨“雙黑”的天才幹部，當然，那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他們壹個仍然坐著幹部的位置，另壹個已經前往武裝偵探社開啟了新的人生。
　　只不過因為死神事件殘留的影響巨大，本該讓鉆石們互相打磨的夏目漱石不得不提前站出來搭建了港口黑手黨、武裝偵探社以及異能特務科的溝通平臺，所以前兩者竟然也能“心平氣和”地在利益壹致時談談合作。
　　恰好，在不想讓軍警拿到“荒霸吐”資料壹事上，他們的意見出奇統壹。
　　“餵，既然備份是異能特務科搞的，為什麽不讓那個叫阪口安吾的小子直接把資料給我們，還要我們自己去找。”
　　太宰治看傻子壹樣瞅了眼中原中也，旋即又露出“啊我跟這只不用腦子思考的蛞蝓計較什麽勁啊”的表情，“憑軍警的能耐，要是他們想查什麽人，會讓妳發現？妳能有所察覺已經是異能特務科刻意提醒的結果了，他們好歹都是國家機關，難道讓異能特務科明目張膽與軍警決裂？”
　　雖說大家都為了橫濱的和平努力，為了“三刻構想”的格局而互相忍耐，但是也不能砸掉人家的飯碗吧。
　　中原中也撇過頭去哼了壹聲，沒有接話。
　　太宰治得寸進尺湊上前，在中也跟前分析現狀，“來吧先說說這些天哪些地方讓妳覺得古怪，說不定能找到異能特務科給出的線索呢~”
　　任務現場，辦公室。中原中也給出了這兩個答案。
　　“妳還在負責那條寶石運輸的路線嗎？”太宰治不經意提及。
　　“嗯，”中也點頭，“近期正好是壹個季度的交易節點，除了押送珍稀的寶石外，下面的人還會將財報送上來由我過目。”
　　“哦~真好啊，聽起來這個季度的獎金會很高呢~”太宰治眼裏閃著羨慕的光，壹把扯住中也的胳膊，“中也！我還沒有吃飯哦，肚子餓了哦，不吃飯是無法思考的哦，請我吃飯吧中也！”
　　中原中也掙脫了無賴的禁錮，不耐煩地“嘖”了壹聲，“沒錢就滾回□□工作啊，Boss有在這種地方苛待妳嗎！”
　　“不會回去的哦，”太宰治難得正色，但僅僅持續了短暫的壹秒，“所以中也，吃飯去吧！”
　　*
　　“妳管這個叫做吃飯？！”
　　富麗堂皇窗明幾凈的大廳內傳來中原中也壓抑的低吼。
　　本以為就算太宰治再坐地起價，什麽法式五星餐廳或者米其林懷石料理總該滿足他的胃口了，作為港口黑手黨的五大幹部之壹，這點錢中原中也還是付得起的，但誰知太宰治這家夥直接拉著他來到橫濱某所拍賣行，這地方想進門就得先提供最低500萬日元的流水賬戶，他們二人調查中得隱藏身份，中也不能掏出對公的賬戶，只能將自己私人的賬戶給了出去。
　　“啊，這不是味道都不錯嗎......”太宰治將面前的鵝肝配烤面包壹口悶下，揪出餐巾拭幹凈嘴，招手再讓侍應生拿上來壹瓶寫滿了外文的佐餐酒，中原中也隨意瞟了壹眼瓶身，立刻就看出了這酒比這壹桌東西的價值都高不少。
　　“先生，這是我們接下來即將進行的拍賣活動，這是您二位的號碼牌。”
　　由於只提供了壹個流水賬戶，所以也只有壹個號碼牌。
　　太宰治嘴裏還忙著，手上也拿著刀叉不得空，於是號碼牌和拍賣介紹的宣傳冊都交到了中原中也手中。
　　侍應生退下後中也百無聊賴地翻著手冊，壹下就翻到了這場拍賣會的大軸拍品。
　　壹枚出自歐洲皇室的祖母綠寶石。
　　“嗯？”
　　手冊用了整整兩頁的篇幅介紹這枚寶石的工藝和價值，這些中也多少懂些，好歹也是負責港口黑手黨數條寶石運輸路線的幹部。
　　但令他感到奇怪的並非寶石本身。
　　“這枚祖母綠的寶石，似乎是剛從我手上脫手的那枚......”下屬的季度報告中著重強調了這枚寶石不菲的價值，所以中也對他稍微有點印象。
　　說來奇怪，品相這麽好的寶石多少會有些流傳的故事，但是這壹枚說是橫空出世也不為過，不知它的前壹位主人是如何做的如此嚴密的保密工作。
　　太宰治還在專心對付盤子裏的食物，對中原中也的疑惑充耳不聞，但是顯然就算中也再遲鈍，也不會覺得太宰治專門到這裏只是為了吃飯。
　　終於，繃帶精放下刀叉，摸摸充盈起來的肚子，毫無形象地癱在椅子上，甚至愜意地打了個飽嗝，“中也，接下來請無論如何都要拍下這枚寶石哦，我們要的線索就在那裏。”
　　“嗯，希望妳的賬戶有足夠的金額，不然我們恐怕無法體面地離開這裏了呢~”
　　中原中也咬牙盤算了壹下手頭有多少余錢，雖然他除了收集紅酒和保養車子之外日常沒有什麽大的開支，港口黑手黨的工資和分紅又相當不錯，但是就剛才在宣傳冊上看到的起拍價格來看，不稍微脫壹層皮恐怕還真無法達成太宰治的要求。
　　早知道這枚寶石轉了壹圈還得回到自己手裏，他就推遲工作進度了，現在壹手出壹手進，壹圈輪轉下來等於白給拍賣行送壹筆巨額資金！
　　二人在迥然相異的氛圍中終於等到了大軸拍品上線，現場顯然也有不少客人是專門為了它來的，先前輕松愜意小打小鬧的競拍氛圍壹下子緊張起來。
　　“接下來的拍品經由我行專業珠寶鑒定師認證，出自百年前的法國皇室，是壹枚品相精美的祖母綠寶石，相關信息各位壹定已經在宣傳手冊上看到了，但是接下來我們要展示的，是這枚寶石令人震撼的工藝。請關燈。”
　　“啪”地壹聲，頂燈和壁燈漸次熄滅，明亮地灼人眼的拍賣廳壹下就黑下來，只有盛放寶石的防彈玻璃箱內的燈光仍在幽幽亮著。
　　人群中不免有些騷動，但旋即舞臺上的地燈緩慢開啟，只見拍賣師戴著黑色手套，打開玻璃箱，將寶石取出放在黑色絨布的桌面上，工作人員遞上壹個小型手電，拍賣師拿過，卻沒有立即打開，吊足了觀眾的胃口。
　　“據我行的珠寶鑒定師所述，這枚祖母綠是壹位法國公爵的愛慕對象送給公爵的禮物，他對寶石進行了無數次絕妙的切割，最終呈現出這種流光溢彩的形態，當然，這並非全部”
　　拍賣師打開手電，燈光筆直地射入寶石正中，在寶石切割面的折射下，凝聚的光源被分散成無數細碎的光斑，光線在虛空中變幻了無數次方向，最終投射到拍賣臺巨大的幕布上。
　　那壹刻，所有客人都屏住了呼吸，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壹副由可視的光線構成的震撼人心的畫卷。
　　端莊秀麗的公爵穿著繁復盛大的禮服坐在椅子上，她微微笑著，美眸望向前方，壹手戴著蕾絲邊的薄手套，放在膝蓋上，壹手則向後牽住另壹人的手。
　　站在她身後的是壹位挺拔俊美的紳士，偏長的頭發紮了個小揪由耳後繞向胸前，雙眸狹長上挑，沒有看向鏡頭，卻註視著身前的愛人。
　　“因為壹些特殊原因，公爵至死也沒有結婚，許多歷史專家認為公爵的愛慕對象其實並不愛公爵，只是貪圖她的錢財美貌和地位，但是這枚寶石的出現卻打破了這個猜測。”
　　“諸位，這個畫面是當時最為普遍的結婚照的姿勢，如果他們之間沒有刻骨的愛情，誰會苦心孤詣為另壹半送上這樣的禮物？”
　　拍賣師還在介紹關於寶石的信息，這個愛情故事的確為寶石增色不少，許多原本無所謂的客人也蠢蠢欲動起來。
　　“這顆寶石和莫納爾那壹枚……？”
　　“是壹對哦，”太宰治直接給出答案，“他手上的是公爵小姐送出的，妳面前的是他回贈的。”
　　“但其實這枚寶石並未來得及送到公爵小姐手上啦。選料困難，工藝精湛嗯妳沒看出來嗎這枚寶石的折射工藝比莫納爾手上的那壹枚要更精細所以也耗費了更多的時間去打磨。”
　　“等到可以送出手的時候，收禮的對象卻已經不在了。”
　　“妳和死神先生之間倒是挺有緣分呢～”太宰治忍不住感慨，“他手上那壹枚寶石，也是妳廢了好大心血收來的吧？”
　　中原中也皺起眉頭。太宰治說得不錯，去年他有很長壹段時間都出差在外，那枚祖母綠輾轉於各個黑/道勢力之間，有不少宵小之徒覬覦，為了將它平安帶回，屬實廢了他不少心血。
　　後來那枚寶石被A拍下，才又兜兜轉轉回到莫納爾手上。
　　“中也～該出價了哦，不然這件寶貝就和妳無緣啦～”
　　中原中也終於回神關註起競拍價格，僅僅是壹會兒功夫，它就已經從起拍的5萬美元飆到了30萬美元。
　　“32萬，45號先生出價32萬，32萬壹次，32萬兩次……35萬，12號先生出價35萬！35萬壹次，三十五萬兩次……還有客人競價嗎，這枚擁有美麗愛情傳說的祖母綠寶石，還有客人心動嗎！”
　　“40萬！45號客人再次舉牌，40萬壹次，40萬兩次，40萬三……45萬！12號先生再次出手！”
　　中原中也不斷舉牌，但是那個45號就像吃了秤砣壹樣，鐵了心要和他競爭，他舉多少那人就在此基礎上加5萬，要知道雖然這枚寶石的切割工藝過人，但也僅僅是壹枚沒有帶任何鑲嵌的裸石而已！
　　“中也，那個人，”太宰治從懶散的狀態壹下振作起來，“如果沒猜錯的話，是尾隨我們而來的軍警呢。”
　　“要是被他拍下寶石，資料什麽的，可就危險了啊。”
　　“兩百萬！”
　　太宰治的話音剛落，中原中也就從看臺上站起來，他舉著12這個號碼牌，掃視了壹圈，最終將目光放在45號客人的包間上，語出驚人，“無論之後還有沒有人競價，我都會在他的基礎上加價五十萬。”
　　拍賣師迅速眨了數次眼睛，從業多年，他還沒見過如此豪橫的客人，他對身邊的侍者耳語報數的聲音也不似方才利落，“12號客人兩百萬壹次，兩百萬兩次……兩百萬，三次！恭喜12號客人獲得我們的大軸拍品！”
　　獲得寶石所有權之後，二人沒多做停留，立刻來到拍賣行後臺完成了交接，生怕軍警截胡。
　　太宰治接過寶石，在手裏掂了掂，沒有再多做觀察，反而走到窗邊打開窗扉。
　　月華如水入戶，落了壹地銀輝，太宰治將寶石抵上月光。
　　“莫納爾和公爵小姐濃情蜜意的畫面我們已經看過了就不必重復了吧！”中原中也靠在窗邊壹副不耐煩的模樣。他聽到走廊上傳來腳步聲，似乎是軍方特制的靴子。
　　“噓……”太宰治好整以暇地調整著寶石的角度，“別急嘛～”
　　話音剛落，經過寶石的折射，月光竟然在地面凝成壹串模糊的平假名，隨著太宰治逐漸調整聚焦，字跡也愈發清晰。
　　中也側著脖子拼寫，隨後驚異地看向太宰治。
　　“??れっちまった悲しみに（汙濁了的憂傷之中）......為什麽我的異能名會在這上面？！”
　　雖然重力使在港口黑手黨的工作繁多且總會遇上不可預料的危險，但中原中也憑借過人的體術就能解決大部分爭端，真正見過他異能的人可謂少之又少，特別是在太宰治離開黑手黨之後，沒了保險栓，他的異能就更加難得出現了。
　　太宰治還維持著對月而望的姿勢，聽到身後中也疑惑的驚呼也沒有轉頭去看，反而繼續調整寶石的角度，每調整壹個別樣的角度，地面上的字就換壹行，只不過除了最開始的日文，接下來的字跡全部變成了法語，就這樣變幻了十幾個角度直到某個時刻地上的字跡再度變幻成日語，但是這壹行無論怎麽調整都顯得有些歪歪扭扭的。
　　“亂??あの子からのプレゼントだ、??けに??けただけです、あまり考えないでくれ（亂步那小子送妳的禮物，我只是打賭輸了而已，別想多了）。”
　　亂步？江戶川亂步？中也當然記得那個武裝偵探社的社員，他們在死神事件中有過幾次合作，對方雖然武力值約等於零，但是卻有另壹種令重力使也隱隱感到戰栗的強大。
　　中原中也只能看懂唯二的兩句日語，這兩句話給出的信息卻依舊讓人摸不著頭腦，他望向太宰治，而對方已經放下了手裏的寶石，無賴地壹攤手掌表示已經沒有更多的密碼了。
　　繃帶精將寶石塞回中也手中，撇過頭拉下嘴，眼裏無不羨艷，嘴上卻依舊說著欠揍的話，“哼哼，不能隨意控制異能的情況下就已經不用大腦思考了，要是能完全控制異能的話不如直接把腦袋給切了吧，反正放在那裏也沒什麽用處......說起來蛞蝓切掉腦袋也還能活，這個稱呼和妳真是越來越般配了誒。”
　　中也接過被塞進懷中的寶石，“啊？妳在說什麽鬼話，妳又不是不知道”眼神瞟到手中的寶石，心情大轉壹百八十度，“妳的意思是！！！”
　　用再震驚的表情面對現狀也不為過。中原中也的異能缺陷是先天自帶的，堪比神明般強大，卻也會在發動之後讓他喪失意識直至力竭殺死周圍的壹切生物，在此之前除了太宰治的【人間失格】能終止中原中也的異能，別無他法。
　　“是啊是啊，死神先生送了妳壹份大禮，”太宰治走向窗邊，將所有窗戶壹壹打開，夜風立刻呼嘯進來，攪和了室內每壹寸空氣，“還記得遊樂園那個女孩嗎，莫納爾對她進行了徹底的研究，寶石中妳不認識的法語就是他的研究成果關於如何完全控制妳的異能。”
　　“什麽‘荒霸吐’的備份資料，這種消息大概是那個男人刻意散布出去引起妳的註意的吧，憑他算無遺策的作風，就算有備份，肯定也早早被銷毀了。”
　　難怪江戶川亂步對這個任務百般推諉壹定要讓自己過來，恐怕謠言的散布也有他壹份功勞。
　　中原中也壹時說不出話來。
　　“可我和他......”最開始頂多是名不副實的上下級，再後來，稱之為對手也不為過。
　　“白癡，都說了，是江戶川亂步替妳贏來的東西。”太宰治籲出壹口氣，今天竟然能對著中也仔細解釋這麽多東西，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賭註......大概是那壹夜中原中也毫不猶豫地跳下十幾層高樓救下江戶川亂步的事情吧。
　　雖然聽上去很離譜，但是太宰治清楚中原中也對世界存有足夠的溫柔和善意，無論是遊樂園中忽略立場問題自覺地將江戶川亂步置於自己的羽翼下，還是對遭受苦難的墜樓女孩感同身受的憤怒，有眼下這個結果，似乎也算某種程度上的因果循環。
　　至於江戶川亂步和莫納爾的關系，太宰治早就有所察覺，前同事的......孫子，嗯看起來死神先生與同事之間的關系還不錯。
　　“餵，別楞著了，趕緊回去學學法語吧。”繃帶精打了個哈欠，吃飽喝足之後竟然有點困了呢。
　　“不過在此之前，門口尾隨過來的嘍??，記得清理趕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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