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江山

知白

歷史軍事

家積貧則苦,國積貧則弱,家苦國弱,民何以生? 盛世文明興,亂世野蠻起,好在這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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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五章 戰沒

不讓江山 by 知白

2022-2-10 19:45

  路口,廷尉軍千辦竇宏圖伸手指了指那支販酒的商隊,手下廷尉隨即快步上前,將那隊伍攔了下來。
  諸葛井瞻看向傅白雨,傅白雨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不用擔心什麽。
  廷尉軍的人當然個個都伸手不俗,可是諸葛井瞻的身份就決定了他身邊的親信護衛,會更強。
  諸葛井瞻是楊玄機手下第壹謀臣,若非是神將公叔勇除了楊玄機之外誰的話都不聽,連公叔勇也會被楊玄機派來保護諸葛井瞻。
  對楊玄機來說,諸葛井瞻是不可或缺之人,沒有人可以替代。
  如果不是為了能盡快擊敗唐匹敵,楊玄機也絕對舍不得把諸葛井瞻派出來做事。
  此時諸葛井瞻身邊只有十來個人,可這十來個人,確實都極為強悍。
  其實李叱身邊也有許多江湖中人,比如掛刀門的弟子們,可是相對來說,楊玄機所用的江湖中人,在數量上可能比李叱所用的多幾十倍不止。
  自古蜀州就多出江湖高手,可能和十萬大山民風彪悍有壹定關系。
  所以雖然看起來竇宏圖手下帶著三十幾個廷尉,但傅白雨他們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裏。
  而同樣的,作為廷尉軍千辦,竇宏圖至今辦過的案子也有很多很多,身上亦有廷尉軍的驕傲,他也沒把那十來個人放在眼裏。
  廷尉軍,歷來驕傲。
  “官爺。”
  傅白雨壹臉賠笑著過去,點頭哈腰地說道:“官爺是有什麽事嗎?”
  竇宏圖看了看他,微微皺眉道:“何必再裝?”
  傅白雨搖頭:“不明白官爺的意思,我們都是正經的生意人,官爺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竇宏圖懶得和他多說什麽,指了指傅白雨:“拿下。”
  兩名廷尉立刻邁步上前。
  傅白雨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雙手往前壹伸,袖口裏居然藏著機括,幾支袖箭激射而出。
  這個距離,袖箭打出去瞬息就到了那兩名廷尉身前,兩人確實是大意了,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這樣出手,根本就來不及躲閃,幾支袖箭分別釘進兩名廷尉的脖子裏。
  這般速度這般突然,其實就算兩人沒有大意的話,也壹樣的躲閃不開。
  兩個人看起來動作壹致的擡起手捂住脖子,又幾乎相差無幾的倒了下去。
  “大膽!”
  竇宏圖壹怒。
  長刀出鞘。
  壹道匹練直奔傅白雨的頭頂,傅白雨哈哈大笑中,腳下壹點,身子向後飄了出去。
  他與人交手,總是會哈哈大笑,或許是因為興奮,或許是想以此分散對手註意。
  人在半空,他雙手伸到身後,在後腰上摘下來數枚飛刀,壹抖手,飛刀朝著竇宏圖激射過來。
  竇宏圖沒有閃避,壹步跨出去,手中長刀力劈而下。
  這壹刀,不是筆直的劈落,在迅速下落的過程中還有變化,當當當當……幾枚飛刀居然被他壹刀全都斬落。
  “動手!”
  傅白雨落地之後喊了壹聲。
  那十余人立刻同時向前,每個人都將暗器打了出去,密密麻麻的飛向廷尉軍那邊。
  “刀陣!”
  竇宏圖壹聲暴喝。
  所有廷尉同時抽刀,壹片刀幕中,暗器被紛紛打落,在他們面前的半空之中,火星四濺。
  可並不是所有的暗器都被擊落,有廷尉中了暗器之後沒多久堅持不住。
  “有毒!”
  壹名廷尉喊道。
  竇宏圖眼神壹凜,長刀在地上猛的掃了壹下,地上的小石塊被他掃起來,帶著壹股煙塵。
  諸葛井瞻的手下紛紛避讓,那被掃起來的小石塊速度奇快,若是被打中的話怕是也會受傷。
  碎石打在馬車上,打的木屑紛飛。
  煙塵中,傅白雨忽然就穿了過來,從腰帶上將軟劍抽出來,壹劍刺向竇宏圖的咽喉。
  竇宏圖壹刀將這軟劍蕩開,可是下壹息,傅白雨的劍就如暴雨壹般刺過來。
  竇宏圖雙腳往兩邊分開,馬步生根,手中長刀上下左右的翻飛,長劍的疾刺就被刀光盡數擋住。
  “有些本事。”
  傅白雨長劍往前壹刺直奔竇宏圖的心口,竇宏圖長刀豎起來擋在身前,劍尖頂在刀身上發出壹聲脆響。
  下壹息,傅白雨左手在長劍上抓了壹下,那劍居然壹分為二。
  他右手的長劍依然發力頂著竇宏圖的刀,軟劍挺的筆直,這壹點就可見其功力。
  傅白雨左手劍壹刺而過,噗的壹聲將竇宏圖的小腹刺穿。
  竇宏圖眼睛驟然睜大,發力往前壹推將劍推開,壹刀橫掃斬向傅白雨的脖子,傅白雨在笑聲中後翻出去。
  竇宏圖低頭看了看,小腹上的傷口正在往外湧血。
  他將長刀戳在地上,動作迅速的將兩條衣袖撕下來連在壹起,然後緊緊的勒住小腹傷口。
  而在這時候,似乎是有意的,傅白雨並沒有急於出手。
  因為他的劍上有毒。
  只要劍中了,他還急什麽。
  在楊玄機門下,所有人都知道殺人手段最多的就是傅白雨,這個人非但又千變萬化的易容術,還有無窮無盡的殺人術。
  他從來都不管這手段光明還是不光明,只要能把對手置於死地,那就是好手段。
  竇宏圖回頭看了壹眼,他手下已經和那十余人交手,可是看得出來,他手下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所以竇宏圖知道,要想扭轉,唯有他盡快將面前的敵人擊殺,然後再去幫他手下眾人。
  再次抓起長刀,竇宏圖大步向前。
  可是才走了兩步,忽然間搖晃了壹下,眼前竟是壹陣陣發黑。
  傅白雨有大笑起來,笑聲又大又刺耳難聽。
  “啊!”
  竇宏圖大喊壹聲,然後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腦子裏瞬間清醒了壹下。
  他跨步向前壹刀劈出,傅白雨卻不肯與他交手了,只是不斷避讓,竇宏圖壹刀壹刀斬落,壹刀比壹刀更快。
  “蠢不蠢,妳越動,毒就會越快發作。”
  傅白雨壹邊閃躲壹邊笑道:“都說妳們廷尉軍的人個個都很強,可看起來也就那麽回事。”
  遠處傳來壹聲痛呼,壹名廷尉被敵人砍翻在地,半邊肩膀都被削掉,血流如註。
  聽到這撕心裂肺的喊聲,竇宏圖似乎是實在沒有忍住回頭看了壹眼。
  眼看著手下人被壹個壹個砍翻,竇宏圖嘶吼壹聲,轉身要回去支援。
  就在他回身的那壹瞬間,傅白雨腳下發力跳了回來,壹劍刺穿了竇宏圖的後背。
  可就在這壹刻,傅白雨卻突然預感到了有些不好。
  長劍從竇宏圖的後背刺入,從前胸刺出,竇宏圖左手猛的擡起來壹把攥住長劍,居然狠狠的往自己身前壹拉,那劍就整個穿透過來。
  傅白雨被拉的往前跨了壹步,竇宏圖的刀反手往後捅出去,壹刀捅進傅白雨的小腹……
  可是刀尖才剛剛刺入,傅白雨壹腳踹在竇宏圖的後背上,人借力向後飄了出去。
  他落地之後立刻查看自己傷勢,發現小腹上被切開了壹個小口,並沒有刺穿。
  如果不是竇宏圖之前先中了毒,動作已經慢了幾分的話,這同歸於盡的打法,確實能和傅白雨壹命換壹命。
  可是毒性在之前就已發作,不管是反應,速度,還是力氣,全都大打折扣。
  即便是這樣,傅白雨卻還是沒有像個男人壹樣過去,而是先從懷裏取出來壹副手套戴好,從腰畔的鹿皮囊裏抓出來壹把毒砂,朝著竇宏圖的臉上壹灑。
  竇宏圖哪裏還有力氣躲閃,毒砂灑了滿臉,眼睛裏也有,片刻之後,身負重傷本就劇痛無比的竇宏圖還是發出壹聲慘呼,眼眼睛緊緊的閉著,眼角的血卻還是止不住的流出來。
  臉上,兩道血淚痕。
  傅白雨依然沒有靠近,而是壹擡手,再次打出壹支袖箭。
  這壹箭擊穿了竇宏圖的咽喉,竇宏圖的身子搖晃了壹下,然後往後仰倒。
  傅白雨這才過去,從竇宏圖咽喉裏把箭拔出來,壹股血也跟著噴了出來。
  傅白雨哈哈大笑。
  就在這壹刻,傅白雨忽然再壹次感覺到了危險,他立刻往前壹撲,翻滾著離開自己剛才站著的地方。
  壹棵手腕粗的小樹飛了過來,砰地壹聲戳在地上。
  武先生人還在十丈之外。
  他在疾沖之中,壹腳將路邊小樹踢斷,小樹往前壹飛,武先生壹把抓住樹幹,猶如投擲標槍壹樣將小樹扔了出去。
  若是傅白雨反應慢上壹分,就會被壹棵樹戳死。
  這壹刻,傅白雨害怕了。
  這麽多年來,這種害怕,他只在面對天下第四的時候才會出現。
  天下第四是壹個魔鬼,根本就不是人。
  所以在這壹瞬間傅白雨就做出了決定,而且還極為狡猾的喊了壹聲。
  “妳們保護先生離開,我引開此人!”
  然後壹轉身就掠了出去。
  他這樣喊,就是故意分散追來那人的註意,那人若是聽到了,也就必然知道諸葛井瞻才是重要的人。
  追來的人去抓諸葛井瞻,傅白雨自然就能順利脫身,面臨生死,他還管什麽諸葛井瞻?
  可是武先生只想抓住殺人者。
  他在遠處看到了那名廷尉軍的千辦倒了下去,所以此時心中只有殺念。
  武先生見那人轉身就跑,他腳下發力,身子強行扭轉方向追了出去。
  在疾沖之中,壹腳踢在竇宏圖落地的長刀刀柄上。
  那刀就筆直的飛了出去,猶如壹道流光。
  不是朝著傅白雨飛過去的,而是朝著諸葛井瞻。
  他去追人,這壹刀是去殺人。
  兩個留在諸葛井瞻身邊的護衛看到了,於是同時出手。
  前邊的人本想壹刀劈出去,可是來不及了,只好把刀擋在自己身前……
  當的壹聲,武先生踢過來的刀直接將這護衛的刀撞斷,又擊穿了這護衛的身軀。
  刀透體而過。
  後邊的那名護衛大驚失色,眼睛都睜大了,他身前的人來不及,好在他是反應了過來,壹刀劈落。
  又是當的壹聲,這刀被他砍中掉落在地,而反震的力量,震裂了他的虎口。
  再看時,諸葛井瞻的臉色已經嚇得發白。
  傅白雨回頭看到了這壹幕,心中更為驚懼,心說這是哪裏來的變態,竟是如此強橫。
  他咬著牙發力往前狂奔,武先生在他身後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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