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餵我

　　“這個……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陳洛勉強解釋。
　　魏焱微微皺眉：“雅文承載的是天道真意，這虛構之事也能成文？”
　　陳洛心裏翻了個白眼，這規則完全是夢境花林和此方天道的PY交易，跟他有什麽關系，但是念頭壹轉，解釋道：“說的雖然是子虛烏有之事，卻承載人心所向。天道為何不允？”
　　陳洛心中又接了壹句：“我還在寫《笑傲江湖》呢，全是編的！”
　　魏焱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陳洛，突然發出笑聲：“是了，老夫著相了。既然文章已經呈現出來，那就是最大的道理。”
　　“小友，此文我會盡快送達朝堂，朝廷也自會有封賞下達。我先代大玄百姓謝過小友了！”
　　魏焱說著又要施禮，陳洛連忙扶住魏焱，說道：“前輩，無需客氣。只是有壹件事我想麻煩前輩壹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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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經黑了，陳洛小心撥弄著燈芯，讓燭火更加明亮壹點。
　　魏焱壹雙“青光眼”死死看著陳萱那壹雙白色的眼瞳，像極了某影忍者瞳術對決的場面。
　　在魏焱對自己第壹聲“小友”喊出口時，陳洛就已經暗暗計劃打蛇上棍，回來給陳萱治病。
　　不管能不能治，大儒的見識總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
　　片刻後，魏焱凝著雙眉，站直了身體。陳洛連忙上前，關切道：“前輩，家姐的眼睛可還有救？”
　　魏焱面色凝重，說道：“天門十三針的出竅之法其實是造成肉身死亡的假象，騙魂魄離體。因為對肉身傷害極大，才會造成五感缺失。若是正常的天門十三針，只要服用補精養氣的靈物，自然可以恢復……只是，陳小姐修煉的恐怕不是完整的天門十三針吧？”
　　陳萱點了點頭：“此法是從壹位乞婆手中得到。那婆婆交代過，這針法並不完整……”
　　“那有什麽辦法嗎？”陳洛有些心急。
　　魏焱猶豫片刻，說道：“蠻骨丹！”
　　陳洛壹楞：“那是什麽？”
　　“蠻族建制，蠻兵過五萬為壹部。每壹個蠻部都擁有壹棵聖樹，喚作蠻骨木。此樹每年會生出五根新枝。以新枝為主材，碾碎後制成丹藥，就被稱作蠻骨丹。”
　　“此丹是培精養魂的重寶，可以救治陳小姐的眼傷。”
　　陳萱伸出手，緊緊抓住陳洛：“小洛，聽姐姐的話，咱們不治了……”
　　陳洛只聽介紹就明白這東西的珍貴程度，況且還是蠻族的寶物，但是聽到陳萱說出“不治了”後，又不死心，追問道：“我進奉《鐘馗略傳》的功勛可以換來壹顆嗎？”
　　魏焱苦笑搖頭：“我大玄已經四十年未出過正氣長城，國庫中也沒有蠻骨丹。不過……”
　　陳洛都要發飆了，這大儒說話怎麽總是壹句話帶壹個噴嚏的。
　　“不過什麽？”
　　“京城中有壹座萬寶樓，手段通天，偶爾會有蠻骨丹拍賣。”
　　“成交價幾何？”
　　“銀錢算什麽？老夫聽聞上壹次是被人用兩件大儒文寶拍走。”
　　陳萱抓著陳洛的手又緊了幾分：“小洛，聽姐姐的話，咱們不治了……”
　　陳洛的目光在魏焱身上打量了片刻，問道：“前輩，妳是大儒，應當有大儒文寶吧？”
　　魏焱壹臉不可置信：這小家夥難道想薅老夫的羊毛？
　　“咳咳……”陳洛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解釋道，“我是想從前輩這裏購置兩三件大儒文寶！”
　　“沒別的意思，純粹是仰慕大儒的文華之氣。”
　　魏焱冷哼壹聲：“臭小子，好大的口氣。壹件大儒文寶至少需要壹名大儒用自身文華精心孕養半甲子！妳告訴我，妳能買得起大儒的幾個三十年？”
　　看著陳洛張嘴驚訝的樣子，魏焱沒來由心裏痛快了三分。不過又看到陳萱坐在床邊，緊緊拉著陳洛的手，倚靠著他，不由讓他也想起自己那早已離世的老姐姐，心中又是壹軟，衣袖壹抖，手中多出了壹枚半青半紅的杏子。
　　“此果乃是文昌閣中千年杏樹所結，每年不過百枚，被浩然正氣環繞，服之耳聰目明。此物老夫每年不過分得四五顆，這壹顆便送與妳了。雖然不能解陳小姐的眼傷，但也能有些增益之效。”
　　陳洛大喜，連忙雙手接過那枚果子，只感覺入手溫潤，道謝道：“多謝前輩。”
　　“不用，也算是老夫以個人名義感謝妳對我大玄朝的贈書之恩。”魏焱想了想，又說道，“此事千萬不要告訴同塵。那小子看上去威嚴端正，其實心眼小的很，酷愛吃醋。他追隨我二十多年，我從未給他壹顆！”
　　陳洛點了點頭，魏焱又說道：“行了，事情也交代完了。老夫還有公務，先行壹步。對了，陳小子……”
　　或許是這壹番贈寶加深兩人的聯系，魏焱也不喊小友了，直接以親近晚輩的稱呼說道：“三日後，文心擇主大禮在城外舉行。妳是那顆文心的發現者，可前來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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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焱前腳剛走，陳洛連忙將杏子遞到陳萱面前：“趕緊吃了，萬壹他後悔就遲了。”
　　陳萱輕輕壹笑，溫柔說道：“人家是大儒，豈會後悔。妳以後不許背後說人壞話！”
　　陳洛看著陳萱，此時屋內只有他們兩人，陳萱雙眼已盲，陳洛也沒有什麽心理負擔，直盯盯看著陳萱。
　　“小洛！”感應到陳洛突然安靜下來，陳萱眉頭微微蹙起，似乎以為陳洛離開了。
　　陳洛連忙應了壹聲，轉移話題道：“行了，先吃果子吧。”
　　誰知陳萱卻微微搖頭，說道：“妳吃了吧。”
　　“啊？”
　　“妳也聽大儒說了，這果子被浩然正氣浸染，妳若是吃了，興許就能讀通經典了呢？反正我都是瞎的，大儒也說了不能根治，就不要浪費在我身上了。妳吃吧……”
　　陳萱說著下意識接過果子，在胸前的衣服上抹了抹，竟然準確地遞到了陳洛的嘴邊。
　　陳洛看著懟到自己嘴前的杏子，壹時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上壹個這樣把好東西遞給他的人，還是他的外婆。
　　陳洛抓住陳萱的手，從他手上拿過杏子，重新遞到陳萱口中，輕聲道：“快吃，別說壹個杏子，以後我壹定給妳弄到蠻骨丹！”
　　陳萱第壹次感覺到弟弟身上的霸道，卻又覺得心頭壹暖，還想再說什麽，就聽陳洛說：“妳若不吃，我就給小環吃了。”
　　那丫頭是真敢吃啊！
　　陳萱無奈，終於張開那櫻桃小嘴，隱約露出兩排貝齒。
　　陳洛看到陳萱的動作楞了壹下：什麽情況？讓我餵嗎？
　　陳洛的手輕輕往前壹送，沾到陳萱的嘴唇，陳萱輕輕咬了壹口，杏兒脆生。
　　此時小環沖了進來：“少爺，少爺，妳救的那個小哥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