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最初的夢想

　　周六，上午。
　　壹架從京城飛來的客機著陸深市機場。
　　從飛機下來，許巧玲壹行人通過安檢，上了等候已久的壹輛商務車。
　　半個多小時車程，十壹點過幾分，拐入壹個園區，緩緩停在了華璨音樂工作室外的空地上。
　　後排車門拉開，眾人壹個個魚貫下來，看到其中壹道窈窕身影，李睜揮了揮手，緩步上前。
　　許巧玲下身牛仔褲，上身休閑服，留著壹頭微卷的短發，摘下蛤蟆鏡，露出的壹雙剪水眸子裏，溢滿了欣喜。
　　“好不容易清閑壹段時間，妳啊，給我加派任務！”
　　李睜拿手指指她，責備的語氣，嘴角卻是掛著微笑，許巧玲是前天聯系他的，跟他約兩首歌，直接給了百分之四分成，還把演唱會的情況說了說。
　　他聽後，提了壹個要求，讓許巧玲下周四，也就是五月最後壹天發片，並讓她過來壹趟，周末兩天由他親自監制兩首主打。
　　讓許巧玲的發片，提上五月最後壹天，那是考慮到工作室的歌手六月中下旬就要陸續發片，想要盡量不與許巧玲的盜版保護期重疊。
　　至於，主動提出親自監制，因為兩首歌百分之四分成，已然是圈內大咖理論上的頂價！
　　許巧玲說是公司支付，並非她個人掏腰包，但有過何靜蕓的前車之鑒，李睜很容易就能猜到，十有八九是許巧玲與公司簽訂了對賭協議。
　　並非是他的作品不值這個價，而是目前為止，他的作品還處於封殺狀態。
　　做第壹個螃蟹的人，還給出圈內大咖頂價，代石唱片是要承擔壓力和風險的，沒有附加條件反而不正常。
　　唯壹的解釋，只能是許巧玲替他給了，他有必要多花點心思。
　　許巧玲俏皮壹笑：“是啊，怕妳把靈感都給閑沒了，以後讓我找誰約歌去？”
　　李睜翻了個白眼。
　　“這是汪老師，我的專輯制作人，方茵，我的經紀人，妳見過了，小璐，我的助理……”
　　許巧玲介紹了壹下其他人。
　　李睜點頭示意，略作寒暄，便引著壹行人進了工作室。
　　倪厚道特意安排蘇蘇等歌手聚在工作區，沒有上去打招呼，只是目送壹行人上了二層。
　　看著他們激動的神色，倪厚道壹點都不意外，在地下音樂圈，李睜是傳奇，許巧玲是偶像，都是無人不知的存在。
　　相對來說，地下歌手閑談時，更多提及的是許巧玲。
　　出道兩年，第壹年默默無名，隨後不到半年，便是壹躍成了小天後。
　　許多地下女歌手，因為許巧玲的單曲《短發》而舍棄了壹頭長發，又有許多男歌手，將原本留長的頭發，或者本就不長的頭發，改成了超短發，以此來激勵自己！
　　而許巧玲的首張專輯第壹主打，《揮著翅膀的女孩》，更是成了地下世界傳唱度最高的歌曲，十個地下歌手，少說有五個在餐廳，酒吧駐唱時，翻唱過這首歌。
　　更是有許多地下女歌手，直接將這首歌當作了座右銘。
　　“倪總，妳能不能幫我們要三個許巧玲的簽名？”蘇蘇臉色微紅，有些難以啟齒，卻又耐不住心癢。
　　尤曉霞與孟薇也是壹臉的渴望。
　　崔睿才二人，包括馮誌郝都是看了過來，眼中透著意動。
　　唯有阿德神色比較平淡，畢竟他已經過了崇拜偶像的年紀。
　　倪厚道緩緩搖頭：“這次許巧玲過來，是錄制新專輯主打，工作來的。”
　　蘇蘇等人不禁流露出遺憾與失望之色，倪厚道笑了笑：“等以後妳們與許巧玲上同壹層次的晚會節目，還擔心沒機會要簽名？”
　　這話壹點沒有安慰效果，蘇蘇扁扁嘴：“那要到猴年馬月？”
　　“許巧玲是去年8月份遇上李睜，妳們的現在，就相當於許巧玲的去年8月，許巧玲用了5個月，從新人蛻變為小天後，許巧玲可以，妳們難道不行？5個月，很長嗎？”
　　倪厚道拖了壹個長長的尾音，掃了眼他們動容的臉色。
　　……
　　另壹邊，李睜等人進了壹號錄音棚。
　　制作人汪老師，他的助手，以及許巧玲的助理，開始了準備工作。
　　樂隊也在搗鼓樂器。
　　李睜，許巧玲，方茵則是坐在壹旁，簡單吃點面包作為午餐。
　　許巧玲問道：“時光唱片對妳的雪藏，還是沒有轉機？”
　　李睜搖頭壹笑，灑然道：“我已經做好最壞的心理的準備，壹年半時間，我才20歲，等得起。”
　　說罷，主動轉了話題：“對了，妳不是說要開演唱會，是計劃中，還是時間場次已經敲定了？”
　　許巧玲看看方茵，方茵道：“正式通知了，應該已經敲定了吧。”
　　李睜將壹片面包丟嘴裏，又喝了口水，嚼了幾下，咽下後，才道：“巧玲的上壹張專輯，發行快半年了吧，雙白金到了沒有？”
　　方茵答道：“還差12萬張，上個月，上上月，都是穩定賣出了7萬多張，頂多再有兩個月就能破雙白金。”
　　李睜哦了壹聲，道：“那要是巧玲的這張專輯爆出大銷量，單月成就默認三白金呢？”
　　李睜的語氣很隨意，就好似拍腦袋壹問，可問題壹拋出，許巧玲與方茵都是驚了壹下，心臟不自覺地快跳了幾拍。
　　彼此對視壹眼，許巧玲吸氣道：“這個，概率很小吧。”
　　方茵也是這麽認為，不是對李睜的作品沒有信心，而是兩張唱片邁入超壹線，國內樂壇歷史上，僅有壹例，還要追溯到八十年代。
　　就連莫菲，劉明量，郭逸夫，都是在第三張專輯才封王封後的。
　　而相比於同期的莫菲三人，許巧玲本身條件要差了壹些，還有很重要的壹點，莫菲三人都是巨頭唱片旗下，代石唱片盡管是壹線之首，卻依舊是壹線，與巨頭存在明顯差距。
　　自九十年代初，歌壇亂戰期之後，壹線唱片公司旗下歌手成就超壹線，只寧蘭壹人而已！
　　李睜看看她，笑道：“怎麽，對自己沒信心？”
　　許巧玲丟給她壹個白眼：“我對自己有信心……”
　　李睜立刻接上：“我對我的作品也有信心。”
　　許巧玲眨眨眼。
　　李睜壹聳肩：“寧姐在三月發片之前，雖然靠著壹首單曲收復壹些人氣，但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壹句，當時她的人氣，不如現在的妳，至少當時的她就算主動提出要開演唱會，時光唱片也不會答應，而現在，代石唱片主動給妳定了演唱會計劃。”
　　要是換作其他人，在她面前拿寧蘭舉例，許巧玲也就是聽過拉倒，但李睜這麽說，卻是讓她的眼神明顯亮了壹下。
　　壹旁，方茵也是眸光微閃，不確定地道：“李睜，妳是認真的？”
　　李睜坦然道：“巧玲的上壹張專輯，已經達成了雙白金，單年甚至有機會破兩個半白金，再出專輯，總要有點進取心，期待壹下三白金，我覺得很正常啊。”
　　許巧玲二人的心臟跳得更快了，別說，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當然，三白金是期待，也是目標，能不能達成，我也不敢保證，畢竟唱片市場沒人說的準。”
　　李睜沒有如當初鼓舞寧蘭那般，強調心氣的問題，因為許巧玲處於壹個上升期，根本不需要，有個念想就行。
　　隨即，他思維壹跳，道：“還是說說演唱會的事情，假設這張專輯大爆，既定的6場是不是會增加？”
　　方茵語氣斷然：“那肯定的，巧玲要是能單月達成默認三白金，那就是默認封後，只開6場演唱會就不相匹配了，她自己願意，公司也不會答應！”
　　她想了壹下，嗯聲道：“滾雪那邊已經公布了蘇雅箐夏季巡演的場次，壹共10場，如果巧玲默認封後，肯定不會比蘇雅箐少，而且場地上，也肯定會仿效蘇雅箐，五個室外，五個室內，甚至我覺得，公司還會故意多上壹兩場，乘熱打鐵，爭取在演唱會票房上，壓蘇雅箐壹頭。”
　　李睜並不意外地哦了壹聲，捏著下巴，眼珠轉了轉：“我有個想法，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如果巧玲這張專輯大賣，演唱會助唱嘉賓，由巧玲來決定？”
　　方茵微微愕然，很快反應過來：“妳想推薦妳的朋友？”
　　李睜笑了笑：“就算吧，能不能爭取壹下，有壹點我可以保證，嘉賓的成色不會差，對演唱會的票房有利無損。”
　　“這個。”
　　方茵有些難為：“演唱會嘉賓，壹般都是會照顧公司旗下的力捧新人，還有壹些二線，壹線，請公司以外的歌手，沒有這樣的先列……”
　　許巧玲忽然道：“方姐，要是真如李睜所說，我這張專輯爆出大銷量，演唱會嘉賓，我決定壹兩個的權利應該有吧，妳給莫總打個電話，把要求提在前頭。”
　　看著許巧玲堅定的眼神，方茵頗為無奈，為了幫李睜解封，歌手分成，過百萬，許巧玲都不眨壹下眼皮，更何況這壹個要求。
　　“好，我現在就打。”方茵也是爽氣的性格，把最後壹口面包塞嘴裏，拍了拍手，起身向桌上的電話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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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幾分鐘後，壹切就緒。
　　李睜將預先準備好的曲譜分發下去，對許巧玲道：“上壹張專輯的主打《揮著翅膀的女孩》是壹首勵誌歌，妳也由此被封了勵誌小天後的頭銜，那這壹張專輯，就延續勵誌歌主打，這壹首是第二主打《最初的夢想》。”
　　說著，李睜走到麥克風之前，調整了壹下高度：“小樣我昨天已經錄好，現在先唱壹遍，妳們聽壹聽。”
　　見到李睜給了個手勢，樂隊略微原釀，音樂聲響起，壹段前奏後，李睜開口唱道：“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冷拍下，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