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旭日帝國

　　綠森市郊外。
　　大量土石宛若活物壹般蠕動、分開……
　　亞倫目光閃動。
　　這裏是他曾經的陵墓所在，這壹次來到第三重歷史，自然第壹時間前來挖墳。
　　結果是……
　　“什麽都沒有，就連陵墓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
　　亞倫心裏壹動，哪怕這個世界的他早早蘇醒，搬走了墳墓，也不至於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在這個世界中，‘我’已經不存在了麽？”
　　“但在柯妮那邊，關於‘綠森伯爵’的威名與歷史她依舊記得……”
　　亞倫緊皺眉頭，開始苦苦思索。
　　按照他的神秘學知識，最終也只能得出壹個模棱兩可的結論：“‘虛妄之靈’的存在位格很高，是‘諸史唯壹’，具備唯壹性？！所以……縱然這個世界曾經有我的投影，但等到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投影的世界線就自動被我所取代？”
　　“也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麽歷史上有綠森伯爵，而此時卻沒有的問題……”
　　“但是……這個世界依舊擁有司歲，而這裏的司歲明顯不是主世界那壹撥，至少‘破曉’不是！”
　　如果主世界的‘破曉’有這壹重歷史這般強大，絕對不會被‘夜之母’背刺。
　　“所以……司歲並不具備‘唯壹性’？那麽司命呢？”
　　種種問題浮現，但亞倫也並不知曉答案。
　　此時的他，對於這壹重歷史的了解還太少。
　　另外壹邊，清晨的朝陽漸漸升起，沙魯克望著不遠處綠森市的輪廓，呆呆對柯妮道：“這裏……就是妳的家鄉？”
　　“我們瑪莎家族早就已經覆滅了，這裏是英維斯帝國，但不是我的家。”
　　柯妮有些黯然地回答。
　　她壹邊說，壹邊看向亞倫，不知道這位恐怖的非凡者到底想做什麽。
　　“天亮了啊……”
　　亞倫有些悵然地起身：“走吧……我們去市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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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七點。
　　薄薄的陽光穿透雲霧，播撒在綠森市區的街道之上。
　　壹只只高音喇叭中，開始響起壹首高昂的交響樂：
　　“當英維斯秉承天命。
　　率先從黑暗大陸中崛起。
　　這是太陽的垂愛。
　　輝光的眷顧與專寵。
　　護佑天使齊聲歌唱：
　　統治吧，英維斯大帝！
　　英維斯統治大地、天空、海洋！
　　汝是神聖，繁榮與汝同在，偉大、自由與汝同行！
　　異族與異教徒，在英維斯鐵蹄之下哀嚎與哭泣！
　　汝曾坐擁農業文明，又讓城市綻放商貿的光輝，千萬顆英勇的心靈捍衛著英維斯！
　　統治吧，英維斯帝國！
　　太陽所照之地皆是汝的牧場，萬族皆為汝之奴隸！
　　唯有英維斯人，永不被奴役！”（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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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廣播……由上壹代皇帝在全國大城市中興建的通訊體系，分為有線與無線兩種……皇帝陛下有時候會通過廣播發表演講，可以通過喇叭與收音機，即時傳遍整個帝國。”
　　柯妮以為亞倫與沙魯克是兩個土包子，什麽都不懂，連忙為他們講解。
　　‘電氣革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麽？’
　　亞倫卻是望著城市改造後的有軌電車與隨處可見的電燈，若有所思。
　　看起來，在英維斯統治絕大部分陸地之後，它的科技進步，到了壹個很高的程度。
　　“走吧，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嗯，可以先來壹杯上午茶！”
　　柯妮看著亞倫熟稔地跳上壹輛電車，突然感覺無語。
　　到底誰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對方為何如此熟練？
　　沒看到旁邊的沙魯克，已經完全傻眼了麽？
　　作為南印尼斯的土著，沙魯克是絕對的鄉下人，見識可能比英維斯的鄉下人都要不如，去主世界的大城市都要目瞪口呆。
　　而在這壹重歷史中的大城市，則是感覺過於‘奇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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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森市也變得現代化了不少啊……”
　　乘坐著有軌公共列車，略微遊覽壹圈之後，亞倫坦然下車，帶著兩人找了壹間咖啡廳閑坐。
　　至於錢？
　　當然是利用非凡能力，讓當時車上某位衣冠楚楚的紳士贊助的。
　　否則，英維斯王國的金鎊在這裏受不受承認，還是兩說的事情。
　　“早安，先生，請問需要點什麽？”
　　咖啡廳的女服務生溫柔詢問，笑容甜美。
　　“我要壹杯熱可可，壹份三明治，再給我來幾份今天的報紙。”
　　亞倫坐在遮陽傘下的藤椅上，微笑回應。
　　“給我來壹杯咖啡，還有他……給他壹杯牛奶。”
　　穿著黑白女仆服飾的柯妮掃了亞倫壹眼，同樣坐了下來，然後又壹指沙魯克。
　　“好……好的。”
　　女服務生的神情略帶著詫異，抱著托盤小跑離開，在櫃臺後與幾個同事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這該死的衣服。”
　　柯妮望著自己身上的女仆服，撇了撇嘴：“我等會就要換掉它！”
　　她壹邊說，壹邊盯著亞倫。
　　“妳隨意！”
　　亞倫拿起報紙，隨手翻看著，耳邊又傳來柯妮的聲音：“傻大個……妳不能換，在英維斯本土，土著……我是說南印尼斯人只能有壹個身份，那就是奴隸！如果遇到逃奴，任何壹位奴隸主都可以隨意虐殺而不承擔法律責任……沒有壹位主人的土著奴隸在這裏是很慘的！”
　　他笑了笑，沒有多管這兩個冤家，自顧自看向報紙上的日期：“太陽歷330年、2月5日，周五？已經用了不同的歷法？也不知道跟主世界的時間流速有什麽不同？”
　　亞倫看向柯妮，指了指報紙上的日期：“妳在那邊呆了多久？”
　　“壹年又三個月，我是在328年末過去的……”
　　柯妮也註意到了這壹點，表情變得十分復雜：“兩邊的時間……是壹致的？”
　　“或許……”亞倫並不在意這些，繼續看著報紙：
　　【太陽教會宗教裁判所修士，於昨日在伯魯克破獲壹起邪信徒案！】
　　【我英勇之帝國海軍已攻克蘇魯魯島，大破南印尼斯反抗軍聯盟海盜！】
　　【南印尼斯又發現三座礦山，受此消息刺激，南洋礦業開發公司股票持續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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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1：歌曲改編自詹姆士·湯姆森《統治吧，不列顛尼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