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寧予魔鬼，不給家奴！

　　“哈哈哈……”
　　利奧波德的笑聲也在查普爾特佩克城堡的城墻上回蕩，惹得周圍壹大群瞧見阿茲特克人兵多，嚇得都有點臉色發白的西班牙帝國的權貴高官投來了詫異的目光——這位皇帝陛下該不會是被阿茲特克人的兵威給嚇瘋了吧？那可真是太丟人了！
　　西班牙皇帝才沒瘋呢，看到自己的笑聲引來了眾人的目光，利奧波德皇帝就笑著解釋道：“我是在笑蒙特祖瑪糊塗，他壹定以為商方國出兵了，他的軍隊就能變厲害，就能打下墨西哥城這樣的堅城了……商方軍厲害那是商軍，他的阿茲特克軍不過是壹群拿起武器的印第安農夫罷了，人數再多，也不可能打下擁有六十個三角堡的墨西哥城！”
　　利奧波德的信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現在的墨西哥城不敢說是全世界最堅固的堡壘，但絕不是阿茲特克人的攻堅能力可以奪取的。事實上在這幾年的西班牙——阿茲特克戰爭中，蒙特祖瑪王的軍隊雖然人多勢眾，但他們卻沒有奪取任何壹座西班牙皇軍嚴密設防的大城市。就算面對壹些只有民兵設防的中小城市，阿茲特克人的軍隊也得費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打下來。
　　而如墨西哥城這樣的堅城，哪怕蒙特祖瑪集中全部力量，也不可能打下來的！
　　聽利奧波德這麽壹分析，城墻上面的西班牙帝國的官員和權貴們臉上的懼色果然散去了大半。
　　利奧波德皇帝看見手底下的人都安心了不少，就接著往下分析：“現在他把所有的主力都集中到了墨西哥城的外圍，歐根·馮·薩伏依上將和唐·迪亞戈侯爵所指揮的軍團，壹定會很快在查帕拉湖和萊昂城取得勝利！隨後，他們就會壹同向墨西卡谷地進軍。
　　而加勒比大公國首相威廉·馮·巴登伯爵也會在兩三個月內完成古巴——德意誌軍團的組建，將會有三萬名來自德意誌和歐洲其他國家的戰士加入這個軍團，他們還會裝備上產自古巴的甜火藥炸彈、炮彈和來自英格蘭、荷蘭的新式火炮，還會裝備來自歐洲的燧發槍、線膛槍和戰馬！只要古巴軍團壹到，蒙特祖瑪所糾集起來的這支軍隊就必將在墨西卡谷地遭遇慘敗。
　　與此同時，我們的總司令洛林和巴爾公爵查理五世壹定會率領他的軍團在薩卡特卡斯銀礦阻擋住商方人的大軍。實際上那些貪婪的魔鬼信徒就是為了薩卡特卡斯的白銀而來，即便他們攻占了銀礦，也不太可以再長途跋涉壹百西班牙裏跑到墨西卡谷地來幫助蒙特祖瑪這個叛徒……因為我已經授權洛林和巴爾公爵，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割讓薩卡特卡斯谷地及其以北所有的土地，向商方人換取和平。”
　　壹聽說利奧波德已經授權給洛林和巴爾公爵賣國求饒了，壹群西班牙老爺終於放心了……雖然他們當中有不少人是在新大陸出生的，甚至都沒去過西班牙本土。但在他們的心目當中，祖國永遠都是西班牙！
　　而新西班牙不過是他們的祖宗從印第安人手裏搶來的財產，現在割壹點出去也不是很心疼……當然了，也要看割給誰？
　　割給同為歐洲白人殖民者的新英格蘭、新法蘭西那是最不心疼的。在新大陸，他們這些壹等白、二等白其實都是壹家人！
　　割給商方魔鬼也還行……商方國雖然神神秘秘的，而且來得可能比歐洲人更早，但是有壹點可以肯定，他們也的殖民者！
　　土地在外來殖民者之間轉來轉去並不會給土著的印第安人以希望……據新西班牙的白人所知，商方的國人（東亞人）也把印第安人當成二等三等人看的，他們甚至直截了當地稱印第安人為‘野蠻人’！
　　但是要割地給印第安人的阿茲特克國可就不行了！因為這會讓其他的印第安人產生幻覺——阿茲特克人行我也行！如果印第安人都反了，那可就要天下大亂了……這就叫寧予魔鬼，不給家奴！
　　現在查普爾特佩克城堡上的西班牙老爺們終於有底了，氣氛也輕松了不少，有些人還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割地賠款的事兒來了。
　　“要我說，早就該和商方人講和了……”
　　“沒錯！那個聖克裏斯伯爵就不應該派人去商方國放天花……這簡直就是把壹個強大的外來文明當成新大陸的土著野蠻人壹樣對待！”
　　“就是嘛，之後的得克薩斯河灣之戰就更荒唐了！居然把殷家汗部當成了印加人……人種都不壹樣！”
　　“我看還是趕緊割地賠款吧……反正早賠晚賠都是壹個賠！”
　　“這事兒可急不得，路易大帝已經出面去和大明去談了，聽說還把壹個合法化的私生女嫁給商方國王了！”
　　“還是路易大帝厲害……”
　　聽見底下人跨路易十四，利奧波德那張長面孔就放沈了……這個路易十四實在太可恨了！割地的是西班牙帝國，賠款的是西班牙帝國，嫁女兒的卻是他路易，而且還要以西班牙公主的名義嫁！
　　早知道會這樣，利奧波德……利奧波德還是沒招！因為利奧波德篤信上帝，不會和路易十四那樣搞那麽多的皇家情婦，所以他也沒有私生女可以嫁給商方的小魔王。
　　被底下人惹生氣的利奧波德也沒心情在查普爾特佩克城堡的城墻上繼續看阿茲特克人的大軍開過來了，哼了壹聲就轉身離開，下了城墻，回了自己設在查普爾特佩克城堡內的行宮。
　　……
　　“軍師，商方上國援兵什麽時候能到？”
　　同壹時間，在墨西哥城北面的阿茲特克大軍的陣地上，已經演完了蒙闖王的蒙特祖瑪，向剛剛率部抵達的黃飛魚問起了商方援兵的事兒？
　　其實他的心還是有點虛的……他的阿茲特克大軍主力都進了墨西卡谷地！如果打不下墨西哥城，很有可能會功虧壹簣，甚至全軍在墨西哥城下瓦解。
　　而打下墨西哥城的關鍵，其實也不是他的二三十萬阿茲特克大軍，而是商方國的援兵！因為他的阿茲特克軍隊壓根就打不下墨西哥城這樣的堅固堡壘。
　　“快了，快了……最多還有半個月！”黃飛魚搖著羽毛扇子笑道，“西伯侯的親筆信上說，策淩侯爺和冀州侯率領的三萬大軍將會從托雷翁東進，然後穿過東馬德雷山脈，然後沿著墨西哥灣海岸南下，再從東面進入墨西卡谷地！”
　　“真的？”蒙特祖瑪王這些可高興了，“商方大軍不要薩卡特卡斯銀礦了？”
　　黃飛魚笑道：“打下墨西哥城，壹個小小的銀礦還不是妳這個阿茲特克王壹句話的事兒？”
　　“對對對……”蒙特祖瑪王嘴上答應的痛快，可是他的心裏卻有點痛——能不痛嗎？薩卡特卡斯銀礦可是阿茲特克國的財富！
　　他這個阿茲特克闖王已經把“均田免賦”的好處放給下面的印第安人，以換取他們的支持了！如果他不想食言而肥，就只能指望“礦稅”了……而薩卡特卡斯銀礦就是整個新西班牙最大的銀礦！
　　如果這個銀礦割讓給了商方國，那他這個阿茲特克王以後的日子怎麽過？雖然阿茲特克的土地上銀礦、金礦還是有壹些的。但是失去了薩卡特卡斯銀礦的收入，單靠那些小礦，阿茲特克王國最多能維持壹個慘淡經營的局面，想要強大起來是不可能的！
　　而想要強大，阿茲特克就必須和辦新軍、建海軍、開工廠、搞教育、發展海外貿易……乃至支持南美洲的印第安人推翻歐洲人的殖民統治，成為印第安人當中領袖群倫的國家。
　　要達成以上這些目標，少不得要花出去金山銀山！可是商方國現在卻想把阿茲特克的金山銀山都搶走，實在有點……
　　黃飛魚並不知道這個蒙特祖瑪王的心思，他還是繼續說著周培公的指示：“西伯侯讓咱們盡可能把利奧波德壹世留在墨西哥城！他現在還沒逃走吧？”
　　“沒有，沒有呢！”
　　“那就好，”黃飛魚說，“咱們這就分兵圍城，先在墨西哥城的東南西北四面設立四座大營吧！”
　　“好，都依軍師的！”說著話，蒙特祖瑪就擡起頭看著遠處山頂上的城堡，眉頭微微皺起，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
　　“親愛的，新大陸到了！”
　　“大王，我們到了！”
　　“大王，那是我們的新家嗎？”
　　“大王，我們終於到了……”
　　“大王……”
　　“……”
　　就在阿茲特克王蒙特祖瑪註視著查普爾特佩克城堡若有所思的時候，商國大王朱怡鎂乘坐的壹條太平洋型的帆船，已經抵達了富貴門海峽之外！
　　這位商王國的壹國之君，此時也在眺望著屬於他的國土！
　　而在他的身邊，則簇擁著七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他可真是太有女人緣了。他離開南京的時候，帶著壹正妃壹側妃三選侍，壹共五個女人。可抵達新大陸的時候，卻又多了兩個選侍，壹共有了七個女人，用他的話說就是湊了個“七仙女”！
　　那多出來的兩個女人，當然不是從太平洋裏撈出來的美人魚，而是途徑日本時，在大阪城和江戶城分別得到的蒼井姬、德川姬。還都是朱怡鎂“憑本事”搞上的，他在大阪城內的時候“偶爾”看見了蒼井安東的壹個女兒，生得非常討人喜歡，於是就厚著臉皮湊上去，吟了壹首情詩，又展示了壹番自己的英武，便將蒼井家的這個女兒給迷住了，當晚上就自薦枕席……而那個德川姬則是德川光圀的孫女，和蒼井姬認識。朱怡鎂下塌江戶的時候，德川姬來探望好姐妹，結果撞上朱怡鎂，又給這位英武不凡，如同天人的大王當場拿下！
　　有了這七仙女相伴，朱怡鎂的這壹路還真是壹點都不寂寞，三四個月的航程，“十幾輪”下來就結束了，還意猶未盡呢！
　　不過這位小朱魔王對新大陸也是有期待的——蘇菲·瑪姬絲可和他說了，墨西哥城那邊也有不少美女，據說還熱情似火，很有滋味！
　　所以商方國王在路上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墨西哥城還沒有被攻破，那他壹定要親率大軍去攻打這座城市！
　　得讓墨西哥城的美女們都看看商方大王的威武！壹定會有不少美女被本大王迷住的吧？
　　沒過多久，下定決心要出兵墨西哥城的商國王終於踏上了他的國土——他是在新朝歌城外的碼頭上登岸的！而在碼頭上迎接他的則是殷商七侯中的兩位，左令尹李光地和右令尹陳廷敬，以及壹些留守的大臣和兵士，當然還有壹些國野百姓。壹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翹首盼望著遠道而來的國王殿下。
　　商方國都開張那麽多年了，終於有國王了！
　　隨後兩位令尹領著壹大群官員和百姓的代表，壹起向著從船上下來的這位壹身戎服，腰懸長劍的大王行了恭迎之禮。而朱怡鎂則是點頭還禮，說了幾個鼓勵和慰勞的話，然後就問：“怎麽沒有看見蘇占洋和策淩敦多布還有西伯侯？他們是不是出兵去攻打西班牙帝國了？”
　　“回稟大王，”李光地回答道，“西伯侯、東伯侯、冀州侯、策淩千戶侯半年之前就率領大軍去通南城準備出兵了，兩個月前，他們就率領大軍攻入西班牙帝國了！”
　　陳廷敬則補充道：“大王殿下，阿茲特克國的蒙特祖瑪王也已經率部往墨西哥城而去了……現在估摸著已經發兵包圍了墨西哥城，您只管在新朝歌城中歇息，最多三個月，便會有好消息傳來。”
　　朱怡鎂壹聽，趕緊手按寶劍，壹臉鐵血地說：“孤家也是武人，怎可安坐家中只等將士立功？”他隨後又壹指已經從船上下來的蘇菲·瑪姬絲道，“孤家要和這位蘇美人壹起，南下墨西哥城……孤家要和將士們壹起，把墨西哥城給打下來！”
　　李光地、陳廷敬扭頭壹看，就瞧見美得冒泡的“蘇美人”了，兩人心想：“壹個大商王帶著壹個蘇美人，去打壹個西字頭的國……不大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