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書

姬叉

歷史軍事

大學課堂上,教授正興致勃發地講五代十國。
壹陣鼾聲突兀傳來,教授住了口,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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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是人是鬼都在算計夜無名

亂世書 by 姬叉

2024-7-29 19:26

  嶽紅翎本來在和夜九幽飄渺壹起勘察巫法布置,沒想到所謂不知死活闖禁地的奸細是自家徒弟,出來壹見也是哭笑不得。
  這可是天道直相關的頂尖場所,布置的防護全部世界頂格,九幽飄渺親自動手,額外加上了苗疆這種沒見過的巫法體系,妳壹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也敢瞎闖……
  本來還想懲罰壹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現在知道死了不?可看見小姑娘眼角紅紅好像剛哭過的樣子,批評的話也罵不出來了,反倒覺得小丫頭縮在懷裏求安慰的小模樣特別讓人心中軟軟。
  淩若羽很少有這種軟弱模樣,壹直都挺剛強颯爽的,人人說是她嶽紅翎第二。可即使是她嶽紅翎自己,也會有軟弱的時候,想要壹個攜手共渡的人。
  目前為止,淩若羽只會在她嶽紅翎面前表現出這樣的軟弱和依賴。既不是趙長河,也不是夜無名。
  這種感覺挺怪的……既高興,又有壹點點搶了人東西的負罪感似的……
  管她呢,孩子是我壹手帶大的,關她夜無名什麽事!
  嶽紅翎收起心思,親熱地擁著徒弟:“羽兒不哭,師父帶妳去四處參觀壹下,巫法嘛,見多了也就這麽回事,以後就不怕了。妳也跟師父說說這些時日跟著師公的見聞?”
  “我今天要跟師父睡覺。”
  “好好好……”
  “其實我想問,那個地方要長大就壹定會脹痛的嗎?”
  “當年我沒什麽感覺誒,練武的人嘛。”
  “可我也是練武的人呀。”
  “哦我知道了,畢竟我們是慢慢長的,剛才伱那壹會兒就長了好多歲……”
  “這個地方不夠大,是不是不好餵寶寶?”
  “應、應該是吧。畢竟當年把妳捏出來已經是個五六歲模樣了,沒餵過……”
  “那師父什麽時候和師公生壹個,我要個小師妹。”
  “小丫頭現在敢調戲師父了是吧……”
  師徒倆勾肩搭背地離開,壹路嘻嘻哈哈,兩人的高馬尾很同步地壹跳壹跳,夜無名目光壹路黏著跟過去,感覺牙都咬碎了。
  妳在問誰生理衛生呢,誰才是妳媽!可她們好搭啊……連馬尾都紮得壹樣。
  完了,現在每次思維凝註在這些人身上時,都會忘記去看世界上其他地方發生的事,多核CPU已經燒成單核了。近期有沒有什麽表現優異的潛龍已經完全沒有關註,好像前天還發生了人榜之戰都沒記錄,這個代理天道失職到了姥姥家去了……
  說來對若羽如此很正常,可為什麽現在每次看趙長河相關之時,也會燒成單核呢?夜無名揉著腦袋,胸疼。
  祭臺之處,夜九幽擡首看向了夜無名隱匿的位置,微微壹笑。
  身邊飄渺正在傳念:“如果說夜無名對此世法則還有什麽方面缺失,應當是巫蠱?”
  涉及夜無名,傳念才是正確交流方式,不像淩若羽那小傻子。
  夜九幽傳念回:“她的弱項確實是巫蠱相關……在很長壹段時間內,她怕驚動天道,都在規避靈族這裏的事宜。以若羽這種底子能中招,說明在夜無名的體系內完全沒有這方面沾邊,以至於星河也不沾邊。”
  “如果按照這麽說,我這邊有些東西她也是不沾的。”
  “對,她雖精研氣脈相關,但作用不同,起碼她做不到妳這樣讓該懷孕的人懷孕……妳也是獨立於夜帝與我的體系之外的。”
  飄渺覺得夜九幽特意拿懷孕來舉例是藏了壹些切齒的,她裝著聽不出來,討論得壹本正經:“所以結合巫法和我的壹些特性,確實有可能坑到夜無名……”
  “沒錯。”夜九幽說著,目光落在了祭臺上,這裏有壹縷頭發絲放在很邪祟的青銅器皿裏,內裏似乎氤氳著恐怖的力量。
  好幾天前,她曾經把飄渺叫走,說“給妳看個好東西”,好東西就在這裏。
  這是夜無名的頭發。
  夜無名理論上是以天書為軀,實際上和她女兒淩若羽壹樣,外在是有獨立身軀的。天書之於夜無名就如同星河之於淩若羽,母女倆壹樣的概念,這也是當初夜九幽和飄渺建議把星河搞成淩若羽的啟發所在。
  三十年前那壹戰中夜九幽悄悄取得夜無名的頭發,藏匿於自己的九幽深淵,用了多類很惡毒淫邪的法則去培植,畢竟這些反派法則是她的老本行。
  而巫法可以通過對方身軀媒介來對本體產生作用……壹般的巫法做不到,如今思思操持三十年、布陣十余裏,針對的可是天道級別,當然對夜無名也能有效。巫法之中當然也有很著名的催情淫邪類別,就看選哪種。
  如果還是擔心夜無名的級別太高,以夜九幽祭煉加巫法催動的雙保險都能被破解……那再加上飄渺的特性,以“此事有利於山河氣脈”為基礎,這種因果律級別的效果再做第三道保險……
  夜九幽和飄渺對視壹眼,都覺得成事的幾率特別大。
  當然這事還有個糾結的點——該找怎樣的時機。尤其是該在與天道決戰之前幹呢,還是打完了天道之後再說。
  之前的話,外敵未滅,內部就先搞起來,當然不是什麽好事兒……搞得定還好,萬壹出了紕漏,惹得與夜無名翻臉戰爭,那時候壹地雞毛誰能負責得起?之後再做的話,與天道決戰之前沒收服夜無名,大家不是壹夥的,決戰光靠默契合作能不能行?這事兒還不合適告訴趙長河……這廝的性子,如果知道大家想用這種手段推倒夜無名,他九成要反對。
  大家的仇,哪能讓他壞事……
  “我和晚妝再商議商議。”飄渺有些猶豫地道:“妳的性子,從根子上還是有些陰暗的,所思也未必合理。晚妝操持天下這麽多年,她的想法最客觀。”
  正討論間,趙長河與思思攜手而來:“妳們在研究什麽呢?”
  夜九幽飛快地遮蔽了裝著頭發的器皿,雲淡風輕:“當然是在勘察還有沒有什麽缺漏——妳們這麽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多少要做壹次……”
  思思笑靨如花,壹點都不在乎這點葷言葷語:“我們是去拜祭故人,雖然在人墳前做事也是部分人的特殊癖好,但長河不喜歡。”
  趙長河幹咳:“都想什麽呢,巫法布置如何?”
  飄渺道:“我這些時日都在這裏勘察,覺得準備基本已經足了,隨時可以啟動。妳覺得什麽時候開始合適?”
  這什麽時候開始,指的當然不是怎麽搞夜無名,是追溯天道的事宜。
  趙長河有些猶豫……理論上當然是越快越好,三十年前天道顯然是受了傷的,如今有壹定的可能性尚未完全大好,正在養傷。如果能趁此時機打上門去永絕後患當然是最佳。
  就算天道已經傷愈,那也是需要快速找到對方所在,才有主動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壹直被動等著對方來搞事,早晚出岔子。
  但這種追溯絕對不可能做到自己找到對方、而對方還毫無知覺的,天道必定會有所感應,說不定這個追溯就是直接引發大戰的導火索。現在自己剛剛開始摸到彼岸的邊兒,和夜無名的關系也還沒個著落,這時候貿然開戰,感覺不是時候。
  沈吟良久,趙長河還是道:“暫且不急,我正窺彼岸,略有所得,看看這幾天是否還有進展。”
  夜九幽與飄渺對視壹眼,都笑道:“行,那我們繼續準備著,需要的時候隨時開始。”
  說完坐在那兒壹動不動。
  趙長河狐疑地看了兩人壹眼,準備這玩意需要妳們兩位超級大佬排排坐吃果果地杵在這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妳倆是淩若羽和龍雀呢……
  “那什麽表情?”夜九幽媚笑道:“不是留點空間給妳和思思麽……這麽多年沒見,就去看墳啊?”
  趙長河覺得這倆有事,左想右想又想不出有什麽問題,壹步三回頭地走了。畢竟巫法這塊他也是屬於基本外行的那種,杵這兒看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交給懂行的就好了。
  …………夜晚的大理王宮,淩若羽在和師父同榻而眠說著體己話,夜九幽飄渺糾合了唐晚妝正在密謀。趙長河和思思久別重逢的親熱難得著呢,理所當然在做愛做的事情。
  思思的侍奉歷來讓趙長河愛不釋手,要知道迄今為止在床笫上放得最開、給男人最極致體驗的人依然只有思思,永遠的神。
  唯有號稱對妳放蕩的夜九幽在這方面勉強能跟上,但受限於她級別太高還講幾分面子,怎麽也放不了思思這麽開。所以夜九幽覺得思思該做自己的傳承,錯了,她才該找思思學壹下什麽才叫放蕩。
  曾經趙長河甚至都怕自己沈迷思思的妖嬈侍奉,會成為英雄冢,廢了自己武道精進之心。不過今時今日當然再也沒有這方面擔憂,反而在瘋狂的雙修之中更能體悟今日微感觸動的那壹線彼岸之橋。
  夜無名的時空與儀軌,夜九幽的混沌與創生,劍皇的極致破滅……中間或許囊括了很多因果虛實等方面的結合,但都缺了陰陽。
  夜無名和夜九幽必須結合才能更完整,劍皇就更是孤陽偏頗,如果要找自己與這前三甲魔神的最大差別,依然在於陰陽和合,以及共為所用。
  尤其是“共為所用”這壹項,其實才是“禦天書”的關鍵環吧。
  夜無名沒能做到,所以只能“合天書”,終究缺失壹線。
  恍惚間,趙長河隱約在想,是不是未必需要她們姐妹融合,借由自己陰陽中轉是否也能成立?
  這個念頭有點自戀了,趙長河不敢確認,暗道什麽時候拉九幽和飄渺壹起測試壹下看看再說……希望不要被她們認為下頭。
  思思的呢喃聲在耳邊響起:“老爺……奴不行了……”
  趙長河停下征伐,低頭輕吻。
  思思很享受他的溫存,嫣然笑道:“現在很多姐妹都在附近,老爺要不要……”
  “不用,她們知道今天妳我久別重逢,有意讓我們獨處的。我又不是非要那個,陪我家思思好好睡壹覺不好麽……”
  思思笑道:“妳確定?看看現在什麽時辰了……”
  趙長河:“……”
  神識往外壹探,發現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弄了壹夜……
  趙長河懶得多想,笑著又覆了上去:“那就再來個晨練。”
  “哎呀妳慢點……”
  天色蒙蒙亮,淩若羽從師父溫暖的懷中起來,好生洗漱了壹番,元氣滿滿地背負龍雀懷揣星河,壹溜煙往女王寢殿鉆。
  她知道女王大人也是姨娘,昨晚師公必然留宿那裏。要找師公送情書的話去那邊就行了,唐姨娘給了令牌,王宮隨意通行,不怕又撞上巫法。
  剛剛出示令牌進入寢宮範圍,寢宮還在前面挺遠的呢,裏面嗯嗯啊啊的聲音就已經隱隱飄傳在破曉的天空。
  淩若羽:“……”
  偷眼看看伺候在寢宮周邊的宮女們,已經壹個個面紅耳赤地躲了老遠。顯然大家伺候女王這麽多年,從來沒想過女王陛下這麽燒,這聲音放縱得……這都壹夜了,剛才沒休息壹會又開始,這聲音怎麽還不啞的,禦境就是為所欲為?
  “我當年作為星河的時候日子是怎麽過來的?”淩若羽下巴掛在宮外石桌上,悄悄問龍雀。
  龍雀也在撓頭:“我也不知道我之前的日子是怎麽過來的……我還比妳呆得久。”
  其實兩個少女內心都知道,早前作為刀劍時根本不在乎甚至不理解這種事情,現在才會感覺到生而為人的尷尬。果然人類最是當不得,還是做壹把刀劍好點兒……
  “現在怎麽辦?”龍雀趴在淩若羽背上探頭問:“妳就在這等著?”
  “能怎麽辦?”淩若羽道:“要不我們打架吧,消磨時間。這都天亮了,他們也該快了吧……”
  龍雀躍躍欲試:“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我們在這裏打架會吵到裏面的,這裏的東西也經不住我們的能量肆虐。”
  “這好辦。”淩若羽把星河擱在桌上:“妳以前不就經常闖進我劍裏找我打架嘛?現在我劍內更是自成空間了,我們壹起進去,隨便怎麽打。”
  刀劍妹子說幹就幹,兩人同時鉆進了星河。
  侍女們只能看見壹刀壹劍擱在桌上,其中那把黑劍時不時地嗡嗡抖動,就像此刻寢殿內的被窩壹樣……
  裏面倒也很快停了,主要思思不堪撻伐,飛快找借口:“好了……老爺,門口兩個丫頭在打架呢……”
  趙長河失笑:“不知道她們在幹嘛,若羽且不提,龍雀有事完全可以直接喊我啊,還嫌看得不夠多?”
  “她們現在不敢見妳我這種事了……”
  “龍雀依然是刀啊。”
  “嘻嘻……夜無名還是書呢,妳說她看了我們壹夜,這會兒有沒有濕漉漉的……”
  正在看女兒和刀打架的夜無名:“?”
  趙長河:“……”
  思思慵懶地推著他:“還是去看看吧,我要睡覺,都快被妳拆了……”
  趙長河便也不堅持,穿好衣服出了門。他也好奇這倆丫頭大清早的跑來幹嘛,徒弟請安也沒必要這麽積極的啊。
  出去壹看,倒還挺有意思,看得出來星河劍內自辟空間,真如同壹個宇宙星空壹樣,兩個少女腳踏星辰在打架,隨手壹揮都是星辰墜落,那種小世界胡亂肆虐的感覺挺爽的。
  兩個少女打上了癮,見他出現都沒搭理了,趙長河無奈主動彈了彈星河劍身:“餵……”
  淩若羽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師公等等,我馬上揍趴龍雀。”
  龍雀正揪著她打滾:“我已經不是幾天前的龍雀了!”
  兩個少女互揪頭發糾纏在虛空,趙長河很是無語,忽地身形壹閃,也鉆進了星河劍內,壹手壹只,把兩只少女都拎在了半空:“打完了沒?”
  龍雀大驚:“妳怎能隨便進入星河……”
  淩若羽也道:“起碼要說壹句星河我進來了……”
  趙長河:“妳們不說這兩句話,什麽事都沒有,說了這兩句就怪起來了……說吧,大清早的跑我門口賣什麽萌?”
  淩若羽這才想起正事兒,忙從懷中摸出壹張便箋:“這是娘悄悄讓我給妳的,恰好躲在這裏看,別人看不見。”
  夜無名見趙長河鉆進劍裏,壹開始還沒想到什麽不對。幾秒之後忽地醒悟,糟糕,本來還說若羽掏情書給他的時候直接飛灰完事,現在他莫名其妙進了劍裏,豈不是可以直接看?
  那情書到底寫的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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