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朝鮮版靖康之恥
大明之南洋再起 by 聽風煮雨夜
2023-5-13 21:39
順治,布木布泰,多爾袞等三人的屍骨被隨意的堆放在了壹起,澆上汽油之後,壹把火點燃。
轟的壹聲,在汽油的助燃之下,火焰迅速燃燒!
白色的骸骨瞬間便被高溫炙烤的變了色!
劈啪骨裂聲不斷的響起!
但是,骨頭這東西是非常耐燒的,等到火焰快熄滅了,骨頭卻還沒被燒散。
黃宣親自指揮再次澆汽油,點火。
往復幾次之後,足足燒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骨頭才小塊。
等到火焰熄滅之後,便有人手持鐵鍬上前,向被高溫炙烤的非常脆的骨頭拍去。
砰的壹聲巨響,在所有人的註視之下,骨頭被拍成了碎塊!
緊接著,又有人上前去,論起錘頭,對著那些碎塊便砸。
砰!砰砰!
壹陣陣的悶響聲中,碎骨迅速變成了骨灰。
黃宣上前來,解開褲腰帶,便開始向著那壹堆骨灰放水。
伴隨著壹陣嘩嘩的水響聲,黃宣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爹,娘,孩兒給妳們報仇了!”
“哈哈哈哈哈!”
“……”
……
就在這黃宣對著壹堆骨灰,發泄著自己的怨氣的時候。
清軍主力也是迅速殺至了平壤城下!
並準備對著平壤城發起進攻!
浩浩蕩蕩的清軍兵馬在平壤城外紮營,壹隊隊清軍精騎繞著平壤城奔馳,將平壤內外封鎖。
要隔絕平壤的內外交通!
“殺!”
喊殺聲震天,黑壓壓的清軍軍陣向著平壤城壓去。
浩蕩的軍威撲面而來!
在對上明軍的時候,現在的清軍雖然啥也不是。
但在朝鮮人面前,我大清八旗依舊是威風八面的上國天兵。
“破城!”
“破城!”
“破城!”
“……”
壹陣陣的呼喊聲中,清軍的陣列呈現出極其明顯的兩極分化。
後方的陣列嚴整,盔甲分明,壹看就是久經戰陣的精銳之師。
可前方的陣列卻是壹片混亂,看起來像農民多於軍隊。
壹個個衣衫襤褸的朝鮮人被驅於陣前,壹輛輛盾車,攻城的雲梯,沖車,在平壤城外壹字排開。
清軍的精騎壓陣,用馬刀長槍,逼迫著那些朝鮮人向著平壤城發起進攻。
為了給這些擄掠來的朝鮮人鼓舞士氣,幾名懂得朝鮮語的清軍八旗兵在陣前大喊道。
“但有無令擅退者,立斬!”
“但有裹足不前者,立斬!”
“但有陣前鼓噪,擾亂軍心者,立斬!”
“……”
當然了,清軍給這些朝鮮人的卻也不光是威脅,還有鼓舞。
“破城之後,許妳們大掠三日!”
“且,殺敵三人,編入正兵營,殺敵十人,擡旗!”
“殺敵五十人,為紅甲,殺敵百人,為白甲!”
清軍用上了他們當年征伐中原時的老手段,將屠城劫掠和擡旗當做了誘餌,懸在了這些朝鮮人面前。
瑞福坐在馬背上,眺望著眼前的平壤城。
眉目間殺氣騰騰!
作為此次進攻平壤的清軍主將,他眼神中的殺意幾乎要掩蓋不住了。
“攻!”
終於,隨著瑞福的壹聲令下,清軍鼓號齊鳴,中軍令旗變換。
向著平壤城發起了進攻。
“殺!”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清軍對平壤的進攻開始了。
壹個個衣衫襤褸的朝鮮人扛著鋤頭鐵鍬,推著盾車,沖車,雲梯,向著平壤城殺去。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中,黑壓壓的人潮形成了壹片浪潮,幾乎要將整個平壤城都給吞沒掉。
……
金遠哲站在平壤城頭,身上穿著甲胄。
在壹群甲士的護衛下,他小心翼翼的探頭看向了城外。
轟隆隆!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幾發炮彈接連砸在了平壤的城墻上。
砸的平壤城墻磚石飛濺,數不清的磚石碎塊撲簌簌的掉落。
在清軍的炮擊之下,金遠哲下意識的縮頭縮腦。
清軍的火炮力量不差,最起碼在這個時代,清廷的火炮力量是在平均水準線之上的。
只是在對上明軍的時候,清軍的火炮力量根本沒有發揮的余地罷了。
但要是對上幾乎沒什麽火炮的朝鮮軍隊,清軍的火炮還是有不少的發揮余地的。
伴隨著壹陣陣的轟鳴,平壤城頭壹片混亂。
清軍才剛剛發起進攻,給朝鮮人造成的傷亡壓根沒有多少,但看著城外黑壓壓的清軍進攻部隊,再聽著震耳欲聾的火炮轟鳴。
朝鮮軍隊上下的士氣那是嘩啦啦的往下掉!
清軍的精騎在平壤城外繞城而走,不時的彎弓搭箭,射出壹枚枚箭矢。
崩!崩崩!
弓弦顫響聲不絕,壹枚枚箭矢如同不要錢般,向著平壤城頭飛射。
在奔馳的戰馬的馬速的加持下,清軍那用硬弓射出的箭矢,威力得到了極大的加持。
噗呲!噗呲!
不時的有利刃貫穿皮肉的聲音響起,朝鮮士卒身上的紙甲,在清軍所用的重箭面前,幾乎沒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甚至有的朝鮮士兵直接被箭矢貫穿,釘在了地上。
發出壹聲聲淒厲至極的哀嚎和慘叫!
有的箭矢落空,射在城頭的磚石上,竟然能擦起火星來。
“殺!”
“殺!”
“殺!”
“……”
喊殺聲震耳欲聾,清軍的進攻部隊距離平壤城也是越來越近。
鏘的壹聲,金遠哲抽出了自己腰間的佩刀,歇斯底裏的大喊道。
“還擊!”
“還擊!”
“弓箭手還擊!”
“守住平壤,重重有賞!”
“……”
金遠哲壹邊大聲喊叫,壹邊將自己身邊的親衛派出去督戰,想要挽回戰局。
金遠哲壹眼便看到了壹名想要當逃兵的朝鮮士兵,提刀便大步走了過去。
那名朝鮮士兵壹轉頭,才準備拔腿就跑,便看到了氣勢洶洶的金遠哲。
他才剛想要說,便被迎面而來的壹刀給打斷了。
噗呲壹聲,壹把鋼刀毫不留情的砍在了這名朝鮮士兵的臉上。
皮肉翻卷,鮮血飈射,慘叫哀嚎聲響起的瞬間便戛然而止。
因為,鋼刀已經深深的嵌入了顱骨之中,這名想要做逃兵的朝鮮士兵,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金遠哲面色猙獰的將人頭給砍了下來,壹只手高高舉起,然後大聲咆哮道。
“這就是做逃兵的下場!”
“本官倒要看看,誰還敢逃?!”
“……”
四周的朝鮮兵見此壹幕,紛紛神色壹凜,然後轉頭忙碌起了自己的事情。
隨著城頭的朝鮮人展開還擊,城下的清軍進攻部隊也是出現了傷亡。
壹波波箭雨被從城頭拋射,密匝匝的落向了正在推著盾車和雲梯發起進攻的清軍。
朝鮮人所用的弓箭,雖然多是軟弓輕箭,殺傷力有限。
但在拋射的情況下,還是具備壹定的殺傷力的!
最起碼,對那些推著盾車,也沒有甲具防護的朝鮮農民,還是有壹定的殺傷力的。
壹陣陣箭矢如雨而落!
噗呲!噗呲!
箭雨覆蓋之下,不斷的有人中箭倒地,發出壹聲聲淒厲至極的哀嚎。
然後被己方的袍澤踩踏成了肉泥!
但是,很顯然,這樣程度的傷亡,並不能夠讓清軍放緩攻勢。
清軍的精騎還在繞著平壤城奔馳,不斷的拋射著箭矢,為己方的攻城部隊,提供壹定的掩護。
轟!
壹陣轟鳴聲響起,壹名清軍精騎擡頭望去,就見壹枚巨大的炮石飛上了天。
在天空中劃過壹條弧線,從平壤城內射向城外,目標正是正在向著平壤城發起進攻的清軍攻城部隊。
巨大的炮石落地,在平壤城外的空地上翻滾旋轉。
然後,翻滾著撞入了清軍陣之中!
只是接觸的瞬間,壹輛清軍的盾車便變成了壹堆碎木。
推著盾車前行的清軍士卒也是被砸成了肉泥,巨大的炮石碎成了壹塊塊碎片。
將四周壹名名清軍擊倒,造成了巨大的殺傷。
鮮血飈射,慘叫聲,哀嚎聲不斷的響起。
城頭上的朝鮮人見此壹幕,發出壹聲聲震天動地的歡呼。
被炮石擊中的清軍方陣壹陣動搖,有人想要轉身逃跑。
但是,這人才剛轉身,就被壹枚箭矢射穿了喉嚨。
撲倒在了原地!
鮮血如同不要錢般從傷口中噴湧而出。
“擅退者死!”
壹名清軍督戰的精騎從軍陣旁掠過,聲音中殺氣騰騰。
那些也想要逃跑的朝鮮人見此壹幕,瞬間守住了腳步。
清軍的督戰隊,殺起人來可不管妳是誰!
後退必死,前進還有壹線生機,這些朝鮮人會作出何等選擇,其實已經非常明了了。
在督戰隊的督戰下,他們根本就不敢後退!
與此同時,瑞福看著前方的戰場,也是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能否敲掉平壤城內的投石機?”
瑞福開口詢問道。
如果清軍不能敲掉平壤城內的投石機的話,那些投石機是壹定會給清軍的進攻造成壹定的阻礙的。
清軍的炮兵指揮聞言,估算了壹下距離之後搖搖頭說道。
“將軍,怕是不行!”
“朝鮮人投石機布置在城墻的反曲面後面,我軍的火炮夠不著。”
面對布置在城墻反曲面的投石機,別說清軍的火炮了,就算是明軍的火炮也沒什麽好辦法。
唯壹可行的辦法,從側面對著城墻的反曲面投送火力。
這壹點,對於火炮的射程和精準度,都是有相當的要求的。
明軍的線膛炮或許能做到,但清軍的滑膛炮肯定是相當夠嗆的。
瑞福吐出壹口濁氣,但臉上的表情並不見落寞,繼續開口下令道。
“繼續發起進攻!”
能敲掉朝鮮人的投石機最好,敲不掉也無所謂。
瑞福很想得開!
反正現在沖在前面送死的,也是朝鮮人,而不是他們旗人。
……
鐺的壹聲巨響,雲梯車被搭在了城墻上。
清軍前赴後繼發起了猛攻,想要通過雲梯車登城。
金遠哲在城頭布置的滾木礌石,金汁震天雷等物終於發揮出了應由的效果。
滾木礌石如雨而落,燒的滾燙的金汁兜頭澆下。
震天雷也是被點燃之後,投擲到了人群之中。
不少的清軍士卒都被滾木礌石砸的頭破血流,金汁澆在人身上,動輒燙出壹個個水泡來。
叫聲淒厲極了!
城墻上下惡臭撲鼻!
但更恐怖的,卻是隨後的傷口感染。
被金汁燙出來的傷口,細菌感染其實更為致命。
就算是人當場沒死,也會在接下來的壹段時間內,傷口感染,被折磨至死。
還不如當場死了,這樣最起碼能來個痛快的。
與此同時,被投擲在人群中的震天雷也是炸開了!
朝鮮人使用的震天雷是他們自己造的,陶土的罐子裏裝滿了火藥和碎石鐵釘等物。
並且,為了防止罐子破裂,罐體外還用絲綢裹和棉麻布裹了壹層。
雖然朝鮮人自制的火藥威力和純度都不咋地,但沒奈何他裝藥量大啊。
轟隆隆的爆炸聲中,煙塵彌漫,朝鮮人的震天雷威力還是很可觀的!
火光和破片席卷四周,輕而易舉的帶走了壹條條人命。
數不清的清軍士卒,眨眼間便變成了壹大片的殘肢斷臂。
鮮血如同不要錢般肆意潑灑!
但是,在朝鮮人還擊的同時,清軍的弓箭也在不斷的投送火力。
朝鮮人要向著城下投擲滾木礌石,潑灑金汁,投擲震天雷,就必須從城墻冒頭。
但只要他們壹冒頭,就會暴露視野,就會被清軍的箭矢所命中。
壹時間,城上城下都是死傷壹片!
但極為諷刺的是,雙方死傷的都是朝鮮人。
而清軍的八旗兵卻是全程督戰,壓根沒進入戰場。
傷亡雖然有,但基本上都是彎弓射箭時拉傷了肌肉,從戰馬上摔下來摔斷了腿……類似這樣的傷亡。
真正死在戰場上的,可以說幾乎沒有!
戰鬥持續了整整壹日,平壤城下幾乎要被數不清的屍體給填滿了。
鮮血匯聚成了溪流!
護城河幾乎都要被鮮血給染紅了!
天色都要徹底黑下來了,清軍才鳴金收兵。
清軍退去之後,壹個個朝鮮士卒當即便癱坐在了城頭,臉上滿是劫後余生,以及滿滿的後怕和驚懼……
“……”
就連金遠哲也是癱坐在了坐椅上,壹張臉上滿是遮掩不住的疲乏。
看著四周那些哀嚎不止的傷兵,以及城墻上到處都是的殘肢斷臂,和四處隨意流淌的鮮血。
金遠哲的情緒有些繃不住了。
他忍不住開口詢問自己身邊的親衛道。
“漢城方面來消息沒?王上有沒有說什麽時候派兵增援平壤?”
這才壹天的戰鬥,金遠哲現在便已經感覺有些頂不住了。
他的心中滿是惶恐,現在對著平壤發起進攻的,還只是投降清虜的朝鮮偽軍啊。
他們支應的就已經這般困難了!
若是真正的建奴對平壤發起進攻,平壤怕不是得轉瞬易手吧?
如果漢城方面不能迅速派來援兵,金遠哲是真的沒有能夠守得住平壤的決心了。
誰知,在聽完金遠哲的詢問之後,他的親兵卻是緩緩搖頭說道。
“回稟將軍,漢城方面還沒有消息傳來!”
“但是,據說王上已經退守仁川,甚至準備前往上國避難了。”
金遠哲:???
金遠哲轉過頭來,臉上滿是懵逼之色。
那表情仿佛在說,臣等還欲死戰,王上何故先降?!
特麽的,他還在平壤死扛清軍的攻勢呢,結果李棩卻是已經要跑路了。
說不心寒,那是假的!
但是,心寒只是瞬間,隨之而來的便是壹陣難言的恐懼。
李棩要跑了,那意思就是說,他們沒有援兵了唄?
這特麽的,不是完犢子了嗎?!
沒有援兵,平壤城是絕對守不住的!
金遠哲瞪大眼睛,強迫自己恢復了冷靜,不要失態。
然後開口說道。
“傳令下去,封鎖這則消息!”
“絕不能讓弟兄們因此產生恐慌畏戰的情緒!”
沈吟壹陣,金遠哲還是開口說道。
“開府庫,準備征募城內全部的青壯男丁登城備戰!”
在身邊的文武官員應諾之後,金遠哲接著說道。
“還有就是,派人出城同清軍談壹談,我們可以出贖城費,還請大清天兵饒過平壤!”
金遠哲現在也是想開了,反正也打不過,躺平算球。
派人出城同清軍談壹談,看看能不能花錢買命!
聽到金遠哲此言,四周的朝鮮官員們紛紛面露意動。
壹個個的眼神交互,像是想起來了什麽。
……
當天夜裏,瑞福正在自家的大帳中看著戰損報告。
報告中詳細記載了今日清軍的戰損情況,包括傷亡數字等。
除此之外,還有清軍對平壤城四周的塢堡的掃蕩情況!
清廷這次來朝鮮,為的就是發財,壓根沒準備久留,做起事來自然也就沒那麽顧忌的。
可不會說光劫掠普通的朝鮮百姓,那些朝鮮的門閥世家他們就放過了!
現在的清軍,基本上屬於那種,誰有錢我搶誰!
而整個朝鮮,還能找出比那些門閥世家更有錢的存在嗎?
當然沒有!
所以,在今日清軍主力進攻平壤的同時,便已經有偏師四處出擊,去掃蕩平壤四周的塢堡去了。
收獲頗豐!
那些塢堡雖然也算得上是防守森嚴,但再怎麽森嚴的防守,在壹只真正的軍隊面前,那也是不堪壹擊的。
清軍拉著火炮打上幾輪,塢堡的守衛便膽怯的。
再然後,清軍的重步再結陣沖上壹次,問題也就解決了。
不過,在進攻塢堡的過程中,清軍上下卻是十分敏銳的發現,塢堡守衛的武備,要比平壤城守軍的武備還要好。
不得不說,這是壹件相當諷刺的事情!
就在瑞福翻看著報告之際,外邊進來壹名親兵戈什哈。
“主子,平壤城內派人出來求見!”
瑞福擡起眼皮,思慮了壹陣之後,開口說道。
“去將人請進來吧!”
戈什哈應命,打千兒之後轉身離去。
瑞福則是端起茶杯呷了壹口,繼續翻閱起了報告。
不多時,便有壹個商人打扮的朝鮮人被帶了進來。
這名朝鮮人在看到面目威嚴,端坐在案幾後的瑞福之時,便感覺壹陣壓迫感撲面而來。
噗通壹聲,他便跪在了地上,用著半生不熟的滿語,向著瑞福叩首道。
“朝鮮使者樸福載,叩見上國將軍!”
瑞福聽著這個朝使者那半生不熟,明顯帶著棒子口音的滿語,忍不住蹙眉說道。
“用漢語吧!”
瑞福從小也是接受漢語教育長大的,滿語他會,但會的不多。
或者說,這不光是瑞福壹個人的問題。
因為,滿語真的是滿洲人自己都嫌棄他,除去那些真正的老滿洲,年輕人平常交流時,用的最多還是漢語。
再加上朝鮮人的口音問題,瑞福基本上聽不懂這名朝鮮使者在說什麽。
朝鮮使者聞言,面露惶恐之色,但還是用漢語再次重復了壹遍自己剛剛的話。
誰知,朝鮮使者話音剛落,瑞福便冷笑壹聲,開口說道。
“呵呵,見過上國將軍?”
“妳朝鮮的宗主國不是大明嗎?我大清什麽時候又變成妳朝鮮的宗主國了?”
朝鮮使者聞言,額頭豆大的汗珠冒出,磕磕巴巴的說道。
“誤會……這都是誤會!”
“我朝鮮上下,對大清的忠心日月可鑒啊!絕無半點虛言。”
“我國王上對於明國,也只是虛與委蛇而已!”
“我朝鮮上下,都是心向大清的啊!”
瑞福冷笑壹聲,但也沒將朝鮮使者的話當回事。
只是冷聲說道。
“直說吧,爾來求見本將軍所為何事?”
朝鮮使者深吸壹口氣,這才說出了自己此來的目的。
“在下是受了平壤守將金遠哲將軍所托,來同上國將軍講和的。”
“平壤城上下願意湊出壹筆贖城費,還請上國將軍率軍繞過平壤,給平壤上下百姓壹條活路!”
瑞福聞言,明顯的眼睛壹亮。
但是,他雖然有所意動,卻是依舊裝作壹幅不以為意的樣子,拿捏姿態的同時,冷哼壹聲,開口說道。
“爾欲如何?”
“贖城費?我大清今日為了進攻平壤,前後戰死了那麽多的袍澤,是壹點贖城費就可以彌補的嗎?”
瑞福沒有拒絕,但話語中的意思很明確。
得加錢!
朝鮮使者嘴角壹陣抽搐,特麽的,進攻和平壤城內城外死的都是朝鮮人啊,關妳們滿洲人屁事?
妳們滿洲人什麽時候把朝鮮人當過袍澤了?
雖然心中滿是槽要吐,但這名朝鮮使者還是開口說道。
“價錢好商量,相信平壤上下拿出來的價格,壹定不會讓上國將軍失望的!”
說話間,他從懷中掏出壹張白紙。
白紙上密密麻麻的記載著平壤上下能夠湊出來的贖城費。
從金銀,到糧食,到珠寶,到文玩古物應有盡有。
相加起來,數額達到了驚人了二百萬塊銀元!
能湊出這麽大的壹筆錢來,金遠哲基本上屬於是把平壤城給掏空了。
瑞福看完之後,冷笑壹聲,開口說道。
“不夠,這些還不夠!”
使者臉上的表情明顯壹僵,但還是開口說道。
“這……”
瑞福接著冷笑著說道。
“呵呵,看來妳們對於和談也並不是很有誠意嘛!”
“罷了,不用談了,繼續打吧!”
“等我大清天兵破城,平壤城內的壹切,都是我大清的!”
使者聞言,被駭了壹跳,忙不叠的磕頭說道。
“還可以加,還可以加!”
“請上國將軍寬容,關於贖城費這方面,平壤城還可以繼續加!”
瑞福擱下手中的茶杯,語氣稍稍緩和道。
“呵,這還差不多!”
瑞福看著使者,開口說道。
“回去告訴平壤城內的那些人,想要本將軍放過平壤,也不是不行!”
“但贖城費,要再翻壹倍!”
“否則,本將軍就只好下令,讓大軍自己去取了!”
別看我大清割地賠款簽條約的時候賊痛快,但那是晚清時候的我大清。
這個是時候的我大清,在敲打勒索和談的時候,還是破有當年完顏家的風采的。
現在的平壤,和當年靖康之恥時候的開封,沒有任何的區別!
……
使者離開了清軍的大營,返回了平壤城。
為平壤上下帶來了壹則好消息和壹則壞消息!
好消息是清軍同意和談!
壞消息是清軍對於贖城費開價很高。
金遠哲在聽到瑞福的要求之後,眼前壹黑,差點暈厥了過去。
非是他的承受能力太差,而是清軍開價真的太高!
那差不多價值兩百萬塊銀元的財貨,就已經快要把平壤城給榨幹了。
可清軍的要求,卻是在兩百萬塊銀元的基礎上,再翻壹倍!
這個價格,實在是有些讓人接受不了!
太黑了!
看著金遠哲臉上為難的表情,使者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將軍,城外的上國將軍說,如果平壤城內沒有足夠的財物,可以用人口和軍械來抵扣。”
“只要是青壯男女以及可用的軍械,都是很值錢的!”
金遠哲聞言,臉上的表情壹滯。
這事情,怎麽搞的這麽耳熟呢,他好像在哪裏聽過……
很快,金遠哲便反應過來了。
這不妥妥的就是靖康恥的翻版嗎?
那他豈不是就是宋欽……
呸呸呸,他只是壹個臣子,可不能想這些有的沒的。
想的多了容易沒命!
最終,金遠哲面對城外清軍所帶來的鋪天蓋地的壓力,最終還是妥協了。
點頭答應了瑞福的要求!
然後,便開始著手於安排人手,準備繼續籌集贖城所需的錢款。
並準備用人口和軍械來抵扣缺額!
……
另壹邊,南京城內!
玄武湖畔!
天空中黑沈沈的壹片,細密的雨絲組成了壹片雨幕。
數不清的雨水,似乎要將大地上的壹切汙穢都沖洗掉。
空氣中彌漫著雨後的清新,以及草木和泥土的味道。
今日的玄武湖被大明的禁衛師將士嚴密封鎖,五步壹崗十步壹哨。
壹名名身上披著蓑衣的明軍將士站在雨幕之中,任憑大雨瓢潑,都沒人有絲毫的動作。
而此時的玄武湖上,壹葉孤舟正隨著波浪起伏。
船不大,也就是壹個尋常的畫舫大小。
春風裹挾著細雨,不斷的砸在船頂,船身,以及船只甲板上……
船艙內,茶香四溢!
紅泥小爐上坐著壹只熱水壺,壺口咕嘟咕嘟的冒著水蒸氣。
而在壹旁的壹張矮幾上,上好的紫砂壺內,沖泡著最好的武夷山大紅袍。
不用懷疑,就是那幾棵母株上的茶葉。
茶湯清亮,茶香悠遠,只是輕輕壹嗅,便令人難忘。
朱宏煜穿著壹身輕薄透氣的常服,蜀錦蘇繡,金線描邊,上面是漂亮山水花紋。
烏黑的頭發隨意的挽了壹個發髻。
額前幾縷碎發,讓他看起來氣質十分的出塵。
現在的朱宏煜看起來很平和,身上的壓迫感遠不如他在朝堂上時,所帶給人那種撲面而來的威勢。
船艙內,不只有朱宏煜壹人。
除去壹個沏茶的侍女之外,李定國也在朱宏煜面前坐著。
兩人壹起飲茶對弈,而在不遠處的屏風後,還有人在彈琴奏樂。
悠揚的琴聲十分的悅耳!
船艙內還有身姿曼妙的舞女在翩翩起舞,盡情的展現著她們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