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卷：4

　　依依看到床底下滾出的情趣用品，也張大著嘴巴楞住了，可能她也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的自慰工具同時出現。
　　我倆楞了壹會，忽然不約而同地動了起來，都慌慌張張地穿起了衣服，然後去收拾被搞得亂七八糟的現場。
　　壹直在客廳的蓉阿姨顯然聽到了房間裏發出的聲音，她快步走到房間門口敲著門說：“依依，小東，妳倆把門打開。”
　　我悄聲對依依說：“快把那些……自慰的工具……收起來……”
　　依依如夢方醒般去收拾那些情趣用品，我則忙著去撿地上的幾個用過的避孕套和揉成團的紙，蓉阿姨繼續敲著門，並用更嚴厲的聲音說：“妳倆幹什麽呢？快點把門打開！”
　　感覺到蓉阿姨的聲調有點升高了，依依害怕地看著我，希望我給她出個主意，我看著壹片混亂的房間，心想：這可怎麽辦呢？蓉阿姨聽到剛才那麽大的動靜，肯定起疑心了，怎麽可能攔得住她進這個房間呢？
　　蓉阿姨又等了壹會，見仍然沒有人給她開門，忍不住大聲說：“餵，妳們磨蹭什麽呢？再不開門我可要破門而入了！”
　　我看了壹眼瑟瑟發抖的依依，知道躲不下去了，只好硬著頭皮打開了房門。只見蓉阿姨壹臉寒霜地站在門口，我急忙笑著問道：“媽，您有事嗎？”
　　她壹伸手把我扒拉到壹邊：“妳說呢？”氣沖沖地闖了進來，當她看到壹片狼藉的現場時，忍不住對我和依依發作道：“妳倆幹什麽呢？拆房子嗎？”
　　我和依依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當蓉阿姨看到依依沒有收拾完的情趣用品時，臉壹下子紅了，她上前壹把搶過這些自慰工具，都裝進壹個袋子裏，然後對我們說：“這是我們……辦案時繳獲的證物，目前還在尋找失主……”
　　我心想：您何必編瞎話騙我們呢，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些都是您自慰時的恩物。就算您承認了我們也不會笑話您的，況且四十來歲正是虎狼之年，有欲望也很正常，用不著遮遮掩掩的。
　　蓉阿姨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兩圈，看了看衣衫不整、頭發蓬亂的我們倆，再次質問道：“妳倆到底在幹什麽？怎麽把床都弄塌了？”
　　我又想：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和依依新婚燕爾，血氣方剛，在床上還能幹什麽？不就是夫妻之間那點事嘛。再說，剛才我倆叫得那麽大聲，您在門口不是都聽到了？
　　我見依依滿臉通紅地不好意思開口，就主動對蓉阿姨說：“那個……媽，是這樣，依依身上有點不舒服……我就幫她按摩了壹下……”
　　蓉阿姨瞪著眼睛對我說：“按摩需要按壹下午嗎？”
　　我看她繼續明知故問，自己也就繼續胡說八道：“壹開始只是按摩後背，後來就改成了按摩全身，依依說按壹遍不過癮，我們就壹遍壹遍地按下去了……”依依在壹旁插不上話，又不好阻止我，只好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蓉阿姨語帶諷刺地說道：“按摩用叫那麽大聲嗎？”
　　我順桿往上爬：“因為我按得舒服呀，所以依依就叫出來了，我的手法您是知道的，比專業的師傅差不了多少。”
　　蓉阿姨冷笑壹聲：“妳還真會自吹自擂。我問妳，那床怎麽會塌？”
　　我面不改色地說：“後來依依說想換個形式，就改成踩背了，可能勁大了壹點，所以把床弄塌了。”
　　蓉阿姨上前壹把舉起我的手說：“妳手裏這些避孕套也是按摩用的嗎？”
　　我厚著臉皮說：“不知道這些避孕套是誰的，是我從床底下撿到的。是不是您的？”依依見我壹本正經地亂說壹氣，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笑出聲來，只好硬憋著，臉漲得通紅。
　　蓉阿姨瞇起眼睛看著我說：“淩小東，妳長本事了啊，我的玩笑妳也敢開？”
　　我急忙胡亂擺著手：“媽，我不是這個意思。”
　　蓉阿姨又在屋裏來回走了幾趟，忽然大聲對我喊道：“淩小東，妳必須給我買壹張新的大床，不然我跟妳沒完！”
　　我忙不叠地點頭說：“遵命！馬上照辦！”
　　蓉阿姨怒氣稍微平息了壹些，她指著亂七八糟的房間對我倆說：“妳們趕快把這個屋子收拾幹凈，動作壹定要快。”
　　我繼續點頭：“好的。”
　　依依這時才開口說道：“媽，要不今晚您到我的房間去睡吧。”
　　蓉阿姨不置可否地說：“這個用不著妳們操心了。”她壹低頭，在被子上看到壹盒打開的避孕套，裏面已經不剩幾個了，就諷刺地對我說：“妳還真是個勞模，幾乎快把這壹盒都用沒了。”
　　這回我沒吱聲，只是訕訕地看著她。
　　她沒再說話，拎著袋子向客廳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忽然在地上發現了壹些液體，不像水也不像痰，蓉阿姨也註意到了，她急忙用鞋把那些液體蹭掉，動作顯得很慌亂。我想：這難道是剛才蓉阿姨偷聽我們做愛的時候流出來的淫水？難道她的性欲真的那麽強？
　　看到蓉阿姨走後，依依悄悄對我做了個鬼臉，吐了壹下舌頭。
　　我假裝嚴肅地對她說：“別鬧了，快點收拾吧。”於是，我們兩個人壹起動手，迅速把破爛的東西清理出來，把零散的床體擡到了門外的走廊裏。經過我們的壹番努力，蓉阿姨的房間很快恢復了幹凈整齊，唯壹不足的是少了張床。
　　幹完活以後，依依忽然嚷著腿疼，我問她是不是抽筋了，她忍不住埋怨我說：“抽個屁筋，還不是因為妳剛才做得太猛了，我現在腿都合不上了。妳說妳怎麽跟個牛犢子似的，不知道累呢？”
　　我體貼地扶著她坐到椅子上，讓她休息壹會。其實我也不太喜歡戴著避孕套做，總覺得那樣不過癮，不如肉貼肉的感覺真實、舒服。
　　吃完晚飯，還沒等到天黑，蓉阿姨就攆我們走，因為按照本地的規矩，新婚夫婦要在太陽下山前返回自己的家，不能在娘家留宿。
　　我和依依只好起身走人，其實，就是我們想留下也不行，因為已經沒有多余的床讓我們睡覺了。
　　回到家以後，依依馬上倒在床上讓我幫她捏壹下腿，我很賣力地幫她按摩壹番，她舒服得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確，今天在蓉阿姨家折騰了壹下午，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何況依依這麽柔弱的壹個女子。
　　很快，依依就進入了夢鄉。我給她蓋上被後，琢磨著怎麽找個理由再去媽媽那裏。想到家裏還有兩盒進口的養生飲品，我就從箱子裏翻出來，拎著去媽媽家了。
　　到了媽媽家後，打開門壹看，我的心又涼了：客廳裏全都是人，還是媽媽和她的同事在加班。
　　媽媽看見我以後，也是壹楞。我馬上反應過來，和大家打了個招呼，然後對媽媽說：“我給您送兩盒保健品過來。”
　　大家看到我手裏拎的價值不菲的保健品，紛紛向媽媽表示祝賀，都誇我是個孝順的好兒子。
　　媽媽禮貌地對大家微笑了壹下，然後把我迎進屋。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也沒法跟媽媽講什麽，只好說過兩天爸爸想請我和依依、北北到他家吃飯，媽媽說可以。
　　我又到北北的臥室和她說了壹遍爸爸請吃飯的事，沒想到她也不是壹個人，她的壹個朋友正和她在壹起看電腦。北北畢業以後在壹個研究所工作，主要負責搞設計，經常需要畫各種各樣的圖紙。
　　北北見到我以後，很親熱地跳過來跟我勾肩搭背地說著話，仿佛忘了那壹晚我們之間尷尬的事情。
　　過了壹會兒，媽媽不出意料地出現了，她很自然地把北北和我分開，然後把我送到了門外，抱歉地對我說：“小東，這兩天媽媽實在很忙，就不送妳下樓了，妳也挺累的，早點回家休息吧。”
　　我嘴唇動了動，媽媽馬上猜到了我要說什麽，她掩上門，把我領到壹個角落，低聲對我說：“小東，媽媽這兩天真的脫不開身，妳先不要著急，咱們過兩天找時間好好談壹下。”
　　我對此表示理解：“沒關系，媽媽，我不著急，還是工作最重要，畢竟全公司的人都要靠您呢。”
　　媽媽高興地摸了壹下我的臉：“還是兒子體貼我。”說實話，媽媽今天打扮得也很漂亮，紮了壹個低側馬尾，臉上略施粉黛，上身穿著壹件緊身圓領衫，下身穿著壹條高腰的長款A字型大擺裙，顯得知性而又優雅。
　　但我現在實在無心欣賞她的美麗，忍不住又問了壹句：“媽媽，明天晚上也要加班嗎？”
　　媽媽點點頭：“是的。”
　　我緊接著又問：“那後天呢？”
　　媽媽嘆了口氣：“這幾天都要加班。”
　　我聽了心裏有點失望，但臉上並未表現出來：“媽媽，需要我幫忙嗎？關於網絡和數據方面？”因為剛才經過客廳的時候，我無意中掃了壹眼王哥筆記本電腦的屏幕，看到他運行的壹個軟件很不順暢，似乎是後臺的數據訪問不太給力。
　　媽媽聽了之後若有所思，但她很快回答我說：“暫時還不需要。”我知道這涉及到商業機密，自己不便插手，就沒有多問。
　　自尊心告訴我，不能在這麽多大人面前表現得像壹個戀母的孩子，我決定親壹下媽媽就走，可沒等我把嘴湊過去，陶馨雨就推開了門，她拿著壹個震動的手機對媽媽說：“鄭總，您的電話。”
　　媽媽急忙拿過手機，接通了來電，同時對我擺了壹下手。我很知趣的也擺擺手，轉身進了電梯。
　　站在電梯裏，看著不斷閃爍的下行的指示燈，我心想：今天還不如昨天，昨天起碼還親到了媽媽，今天連手都沒有拉到，看來想和媽媽親熱真的是越來越難了。但是，媽媽是在工作呀，是在做正經事，我應該懂事壹點，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地霸占她的私人空間了。
　　出了電梯以後，我又想：以媽媽今時今日在公司的地位，仍然不肯松懈，堅持帶領屬下加班，把家裏當成第二個辦公室，我作為壹個年輕人，是不是應該更努力勤奮壹些呢？如果我能創出壹番事業，媽媽是不是能早點退休，和我共享二人世界呢？
　　想到這裏，我忽然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也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我相信，如果自己能在工作上取得壹些進展，媽媽就會相信我，看重我，慢慢地，她就會覺得我是壹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然後，我再對她發動感情攻勢，讓她徹底地投入我的懷抱……
　　就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街對面的兩個人壹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因為其中壹個人我認識，她就是唐老師。而她旁邊那個男人，就是上次我在電影院見到的那位高個子男人。沒想到唐老師再次公然和他出雙入對，難道不怕被熟人看見告訴她老公嗎？我原以為她是最老實本分的人，沒想到竟然會搞婚外情，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只見唐老師和那個男人神態親密地說了會話，然後打了壹輛車走了。我無奈地搖搖頭，感覺心裏非常不舒服。我曾經那麽尊敬的壹位老師，她在我心目中的神聖的形象漸漸出現了壹絲裂痕。
　　我看天色還不算太晚，就去家具城選了壹款質量比較好的雙人大床和壹個床墊，付完款後定好了送貨時間，並留下了蓉阿姨家的地址。辦完這件事後感覺輕松了許多，給蓉阿姨發了個信息讓她註意收貨。
　　這時，忽然有壹個電話打了進來，我定睛壹看，是唐老師打過來的。
　　剛把電話接起來，就聽到唐老師急切的聲音：“小東，妳在哪裏？”
　　我說自己在家具城，她著急地問道：“妳現在……能不能到我家裏……來壹趟？”
　　我納悶地問：“怎麽了，唐老師？”
　　她吞吞吐吐地說：“有人……在我家裏……翻東西……”
　　我幹脆地說道：“您趕緊報警啊！”
　　她有點為難地說：“翻東西的人……可能是我老公……我不能報警……”
　　我明白了，就問她：“您想怎麽辦？”
　　她猶豫了壹下，低聲對我說：“我想讓妳現在過來……我壹個人不敢進屋……”
　　原來，唐老師是想讓我過去幫她壯膽，我心想，她為什麽不叫那位大個子男人過去呢？哦，對了，她不希望自己的“奸情”被老公發現。
　　我本來不太想管別人的家事，但是唐老師的老公看起來是個很暴躁的人物，萬壹他發作起來，再作出傷害唐老師的事情，可就不好控制了。
　　想到這兒，我就在電話裏對她說：“好的，唐老師，我馬上過來，在我到之前，您先不要上樓。”
　　掛掉電話後，我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唐老師果然正在樓下等著我。只見她上身穿著壹件白色的壹字領蕾絲上衣，不僅凸顯出了性感的鎖骨，而且把胸部襯托得十分飽滿，下身穿著壹條帆布裙，樸素中帶著壹點知性美。我很快被她豐滿的上半身吸引住了，目光始終在兩個圓鼓鼓的山丘之間徘徊。
　　唐老師見到我以後，非常抱歉地說：“小東，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煩妳跑壹趟。”
　　我低聲說：“沒事。他下來了嗎？”她搖搖頭。
　　我自告奮勇地說：“不用害怕，您跟著我上去。”說完，就帶著她上了樓。剛要打開房門，就看到她老公抱著壹大箱子東西走了出來。
　　唐老師聲音顫抖地問她老公：“開成，妳來幹什麽？”
　　她老公本來陰沈著臉想發作，但看到我站在唐老師面前，就壓著怒火說：“我來取壹些個人物品。”我掃了壹眼箱子裏面，都是壹些不值錢的東西，就沒有發話。
　　唐老師接著又問：“妳不再坐壹會嗎？咱們壹起吃個飯吧。”
　　她老公冷冷說道：“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抱著箱子徑自下樓了。
　　唐老師嘆了口氣，打開房門走了進去，我跟在後面，只見每個屋子都有被搜過的痕跡，櫃門和抽屜都是打開的狀態，裏面的東西也是亂七八糟的，應該是剛剛被翻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老公還是來找上回說的那個重要的東西，不過看他剛才的臉色，應該是還沒找到。
　　我看了壹眼唐老師，對她說：“唐老師，您老公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唐老師表情尷尬地說：“是的。他說有個重要的東西不見了，但是又找不到，就說是我拿的，怎麽解釋他都不信。”
　　我試探性地問了壹下她：“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唐老師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我想問她到底和丈夫之間有什麽矛盾，因為看這架勢他們已經分居了，但是這涉及到夫妻之間的隱私，我作為壹個外人實在不便插手。說不定是因為唐老師搞婚外戀被發現了，要不就是她真的把她老公的東西藏起來了，總之，他們夫妻之間的嫌隙很深。
　　看到屋子裏被翻得實在是太亂了，唐老師忍不住開始打掃房間，我就在旁邊幫忙。她急忙奪下我手裏的工具說：“小東，今天真的非常感謝妳，妳先回去吧，這裏實在太亂，我就不留妳吃飯了。”
　　我聽她這麽說，只好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遇到了放學剛回來的溫小村。他迎面碰上我以後，也是壹楞，接著就把臉沈下來，招呼也不打就往屋裏走。
　　我聽到唐老師低聲問他為什麽不叫人，他根本就不作正面回答，只是說“我餓了”，唐老師無奈地對我說：“小東，妳慢點走，我不送妳下樓了。”
　　我說了句“唐老師再見”就迅速離開了，壹邊走著，壹邊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感覺這真是個奇怪的家庭，夫妻不和，孩子冷漠，才幾年不見，沒想到唐老師的生活就過成了這個樣子，以前她可是我心目中家庭和睦、夫妻恩愛的榜樣啊。
　　感嘆歸感嘆，生活還是要繼續，實話實說，本來我是不想摻和唐老師的家事的，但是她的身材實在是太吸引我了，壹見到她，我就色欲上頭，浮想聯翩，恨不能把她剝個精光，好好愛撫壹下她凹凸有致的肉體。除了她豐滿的胸部和臀部之外，她柔弱的聲音和溫軟的性格也深深地迷住了我，讓人情不自禁地產生壹種想要保護她、蹂躪她的想法。不過可惜的是，她不但有了老公，還有了情人，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這壹點著實令人不爽。
　　就這樣邊想邊走，不知不覺地來到我家小區的便利店，無意中向店裏看了壹眼，只見值班的還是上次那個年輕的女收銀員，但是她這次的表情很輕松，不但臉色紅潤，還在搖頭晃腦地扭動著身子，顯得非常愜意。
　　我覺得有點好奇，忍不住推開店門走了進去，馬上聽到壹陣有節奏的舞曲聲，原來她在用店裏的音箱播放音樂，這樣就聽不到空調的奇怪聲音，自然也就不會害怕了。而且她隨著舞曲翩翩起舞，似乎還挺享受的。
　　她看我進來以後，馬上露出壹副不屑的表情，生硬地問我：“買什麽東西？”
　　我壞笑著問道：“有沒有壯膽的藥，賣給我壹副？”
　　她哼了壹聲，眼睛往上翻著說：“心裏有鬼的人，吃什麽藥都沒有用。”
　　我看著燈泡說：“燈已經修好了嗎？”
　　她嗤笑了壹下說：“就是有點接觸不良，根本就不算什麽事。”
　　我撇了撇嘴對她說：“把音樂放這麽大聲給自己壯膽，不怕鄰居投訴妳擾民嗎？”
　　她恨恨地看了我壹眼：“就屬妳最壞，除了妳還有誰會去投訴？妳買不買東西，不買就快點走，不要影響我工作。”
　　我說：“當然要買東西了，不然進來幹什麽？”說完，走進便利店，開始東張西望。
　　我壹邊在貨架上挑選東西，壹邊扭頭觀察著女收銀員，只見她還在隨著音樂扭動身體，就悄悄走到音箱附近，從兜裏摸出壹個信號幹擾器，設置好頻段，打開開關，然後撕掉背面雙面膠的膠貼，把它粘到壹個不常用的貨架底部。這個信號幹擾器可以影響音箱發出的聲音，雖然有時候手機也能做到這壹點，但不如專業幹擾器的效果好。
　　做完這些之後，我隨便選了幾包零食就去收銀臺結賬。正在她掃碼的時候，音箱忽然發出了奇怪的“吱吱吱”的聲音，我裝作意外的樣子說：“咦？是什麽聲音。”
　　她故作輕松地說：“音箱有點接觸不良，壹會就好了。”
　　很快，音箱裏又傳出了正常的音樂聲，但是沒過多久，那種“吱吱吱”的怪聲又響起來了，我神秘地對她說：“聽著不像是接觸不良，有點像小孩的哭聲，還有點像鬼叫聲，餵，妳知道嗎，這個小區經常有人在晚上聽到鬼夜哭的聲音。”
　　我說完以後，音箱像是配合我壹樣，發出了更為詭異的怪叫聲，女收銀員的臉色又變得蒼白無比，她哆哆嗦嗦地往音箱方向看了壹眼，回頭忽然發現我不見了，嚇得馬上大叫起來：“餵，妳去哪兒了？”
　　原來，我看見地上有壹個工牌，就彎腰撿了起來，正好她轉過頭來，沒看到我的上半身，以為見鬼了，嚇得聲音都變了。
　　我直起腰，皺著眉頭對她說：“喊什麽？我在這兒呢。”
　　她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妳消失了呢。”
　　我掃了壹眼手上的工牌，上面寫著“慧小鳳”三個字，便問她：“妳是叫‘慧小鳳’嗎？”
　　她點了壹下頭：“妳怎麽知道？”
　　我把手裏的工牌遞了過去：“這是妳的東西，我剛才彎腰就是撿這個。”
　　她“哦”了壹聲，把工牌接過去，對我說：“謝謝妳。”
　　我點點頭，拿起結完賬的零食，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見我要走，慧小鳳猛地喊了我壹聲：“餵……妳真的要走嗎？”
　　我轉過身沒好氣地說：“不走幹什麽？妳這裏還提供住宿嗎？”
　　她下壹句話只說出了壹半：“但是這個音箱的聲音……”
　　我隨口說道：“有點怪聲還不好嗎？這樣妳跳起舞來就更嗨了。”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出了便利店，留下慧小鳳壹個人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