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二女爭鋒

　　深夜，金燕子睡醒了。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至少恢復了壹絲氣力，可以起身、下床了。
　　“醒了？”左小右的聲音在對面傳來。
　　金燕子看著已經擺好碗筷，隨時準備將方便面下鍋的左小右，抿嘴壹笑，點了點頭，但目光在另壹張新出現的床上掃過，看到壹頭白發，側躺在上面的女人，眼中閃過壹絲驚奇：“公子，她是誰？”
　　“她是我們的帶路人。”左小右走到金燕子面前，拉著她的手，問道：“站得起來嗎？”
　　金燕子臉壹紅，輕聲道：“小女子站得起來。”
　　“那就好。”見金燕子可以站起來走動，左小右微微壹笑：“去洗手吧！飯馬上就好。”
　　“嗯。”被左小右的溫柔弄迷糊的金燕子忘記了白發魔女，暈乎乎的走進了衛生間。
　　等金燕子關上門，左小右扭頭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白發魔女，道：“姑娘，該吃飯了。”
　　白發魔女沒動。
　　左小右也沒再開口，用水法、金法、火法弄了壹鍋開水，把幾袋方便面放進去，又放了三根火腿腸，打了三個生雞蛋，幾分鐘後，方便面調料散發出的香味把金燕子從衛生間裏勾了出來，白發魔女也睜開了眼睛。
　　“又勞煩公子了，小女子很是不安。”坐享其成的金燕子覺得自己有點貪便宜了。
　　“不必如此。”左小右淡淡壹笑：“比起妳要壹生相隨，我做的這些微不足道。”
　　金燕子臉蛋壹紅，輕嗯壹聲：“多謝公子。”
　　左小右微微壹笑，關火，把煮好的方便面分了三個大腕，扭頭看著背對自己的白發魔女，道：“姑娘，面涼了就不好吃了。”
　　片刻的寂靜，白發魔女終於轉身下床，神色清冷的走到石桌前坐下，抄起碗筷吃了起來。
　　見她如此沒禮貌，金燕子秀眉微蹙，但她不知道白發魔女和左小右是什麽關系，不好妄言，只能扭頭看著左小右，用眼神探尋。
　　左小右搖搖頭，道：“快吃吧！”
　　“嗯。”既然左小右自己都不在意，金燕子便不再多想，低頭吃面。
　　石桌只有兩面的兩張石凳，左小右不得不再次變出壹個石凳坐下，看著默默吃面的兩女。壹個青春靚麗，壹個成熟美艷，都是美到了極致的女人。
　　正所謂秀色可餐，左小右覺得不吃飯也飽飽的了。
　　感覺到左小右的視線，白發魔女擡起頭瞥了他壹眼，目光冷冰冰的。
　　左小右微微聳肩，低頭吃面。
　　不久後，方便面都吃完了。左小右順手清洗了碗筷，便收入手表空間，而金燕子和白發魔女卻四目相對，目光的碰撞隱含著火花。
　　“小女子金燕子，是公子的追隨者，不知姐姐姓名？”
　　聽到金燕子夾槍帶棒的語氣，白發魔女邪笑壹聲：“叫我霓裳姐姐吧！小燕子。”
　　最後那句‘小燕子’分明和主人叫‘小紅’、‘春梅’等丫鬟的口吻壹樣，讓金燕子不禁怒火中燒：“原來是霓裳姐姐，姐姐看起來很年輕，頭發卻雪白壹片，真是可憐。”
　　白發魔女額頭顯出三條黑線，邪笑道：“也還好，妳家公子可是數次稱贊我國色天香，這頭白發非常漂亮。”
　　金燕子面色壹變，扭頭看著左小右，目光幽怨。
　　“……”
　　左小右幹咳壹聲，道：“霓裳姑娘的確國色天香，但小燕子也是美若天仙。妳倆便如同梅蘭之爭，各勝擅長。”
　　聽到這句話，金燕子臉上浮出了笑容，白發魔女卻輕哼壹聲，攏著秀發，也不說話。
　　見兩女不再針鋒相對，左小右呵呵壹笑，道：“小燕子，明天霓裳姑娘就會帶我們去見玉疆戰神，到時我壹定會幫妳報仇。”
　　聽到這個消息，金燕子眼中閃過壹絲激動和期待，用力點頭：“多謝公子，若能大仇得報，小女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公子。”
　　“我怎麽舍得讓妳做牛做馬呢！”左小右微微壹笑，道：“更何況幫妳報了仇，妳才能追隨我。哪怕為了這件事，我也會傾盡全力。”
　　這種毫不掩飾的‘告白’，讓金燕子羞紅了臉：“公子……”
　　白發魔女嫉妒的都要發狂了，冷哼壹聲：“男人就知道哄女人開心，最後卻會把女人拋棄，受傷的還是我們女人。”
　　金燕子柳眉倒豎：“妳不要胡說！”
　　白發魔女冷笑：“妳會後悔的。”
　　見兩女又要吵起來，左小右輕嘆壹聲，道：“霓裳姑娘，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妳這樣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殊為不智。”
　　白發魔女瞥了他壹眼，冷哼壹聲：“妳敢說妳今生只愛壹個女人？”
　　“當然不敢。”左小右的話讓原本還有些期待的金燕子略顯失落，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我只是公子的追隨者，只要公子能幫我報仇雪恨，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金燕子這邊自我安慰完畢，白發魔女卻冷笑壹聲：“天下男人果然沒壹個好東西。”
　　“男人力量比女人更強，能做更多事，能為種族的繁衍提供更好地保障，男人當然就應該得到更多。而交配權也是其中之壹。”左小右沈聲道：“遇到戰爭的時候，沖鋒在前的永遠都是男人。哪怕偶爾有姑娘這樣的女將，但妳卻不能否認，打仗的主力軍永遠都是男人。”
　　“那又如何！”白發魔女冷笑連連。
　　“男人隨時都會丟掉性命，為了讓自己的種族延續下去，自然會盡全力找更多的女人交配，從而達到繁衍後代的目的。現在這個時代，天下大亂，處處都在打仗，而打仗是會死人的，死的人也都是男人，女人雖然會受到壹些屈辱，至少還能活下去。如此壹來，男人越來越少，女人越來越多，如果男人壹生只愛壹人，會有太多女人找不到男人，從而孤獨終老。”
　　說到這，左小右看著白發魔女：“便如姑娘這樣，不能相夫教子，卻要沖鋒在戰場上，作為壹個女人，妳真的很可憐。”
　　白發魔女的臉色愈發冰冷，起身離開座位，重新躺回了石床。
　　見白發魔女被左小右反駁的壹無是處，金燕子心裏很痛快，道：“公子說的太好了，女人終歸是要嫁人的，與其嫁與弱者為妻，壹生貧苦，還不如給公子這樣的強者做妾，若是能為公子生下壹男半女，也是不枉此生了。”
　　強者很愛聽，獎勵金燕子壹朵小紅花。
　　白發魔女冷笑壹聲：“男人只是把女人當了生育工具，又何曾對我們女人好？”
　　“姑娘這話不虧心嗎？”左小右淡淡的道：“自從姑娘來到這裏，我何曾對姑娘不好？”
　　白發魔女瞥了他壹眼，轉身背對，眼不見心不煩。
　　金燕子卻知道她沒理了，就像打了勝仗壹般，甜美壹笑：“我彈琵琶給公子聽，好不好？”
　　左小右含笑點頭：“也好，剛吃飽飯，若能聽到小燕子的琵琶，也是壹種享受。”
　　金燕子很高興，起身去床邊拿了琵琶，回來坐在他身側，開始彈奏樂曲。
　　金燕子彈奏的都是這個世界較為常見的古曲，說實在的，以後世人的審美標準來看，曲調太平，娛樂性不夠。但就像當初左小右在京城酒店時對白珊瑚說的，古曲聽的就是壹個意境，對於曲調的要求反而不高。
　　當然這也和古代的生產力和娛樂水平有關，那時候老百姓飯都吃不飽，壹個個藝術家基本上也是官場薅下來的loser，妳不能指望他們有多高的音樂水準，能有個意境就不錯了。
　　聽完金燕子壹曲琵琶，左小右沈吟片刻，倒是從曲調當中感受到了金燕子的歡悅，看來剛才把白發魔女擠兌壹番，真是讓她挺高興的。
　　“公子不喜歡聽嗎？”見左小右沈默不語，金燕子有些緊張。
　　左小右回過神來，見她緊張，不禁含笑搖頭：“技巧很好，但曲子不是很好。”
　　“曲子不好嗎？”金燕子愕然，這可是她所有曲子當中最好聽的壹首了。
　　“我來彈奏壹曲，妳來聽聽看。”話音方落，壹張古琴出現在石桌上，左小右調了調音準，深吸壹口氣，波動起了琴弦。
　　“錚錚錚——”
　　當第壹個音符響起之後，金燕子就徹底的震撼了，而閉目養神的白發魔女也睜開了眼睛，忽的起身，聽著左小右這首曲子，神色變幻。
　　這首曲子的時間並不長，壹分鐘多壹些就結束了，但是當琴音停止的時候，余音卻依舊響徹山洞，可謂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兩女徹底震撼了，她們長這麽大，還從未聽過如此激動人心的曲子，尤其是金燕子，她原本就精通音律，還以為自己的音律素養已經非常高了，但是聽了這曲古箏後，才知道自己原來只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羞窘之余，亦是充滿了狂熱：“公子，這曲子叫什麽名字？”
　　白發魔女也豎起耳朵，目光灼灼的望著他。
　　面對兩女的註視，左小右微微壹笑：“這首曲子叫——笑傲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