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蠱事

南無袈裟理科佛

靈異推理

我出生於1986年8月20日,那天正好是農歷七月十五。
中國有四個鬼節,分別是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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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慈元閣落難村中

苗疆蠱事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25-3-30 21:03

  眼瞧著慈元閣少東家帶著身後壹行人朝著這個湖邊的小漁村走了過來,我和雜毛小道面面相覷,驚得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事實上,經歷了那天湖邊的救人事件,對於這個陌生的慈元閣,我心中多少也有壹絲好感,這便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想即便是壞人,在情感上也會喜歡好人多壹些。
  然而拋棄這些不理智的情感,我立刻想到兩種可能,其壹便是他們也如我壹般,望氣而來,誤入此處,其二便是與這裏主持者是壹夥的,前來匯合。
  這壹善壹惡的兩種可能都有,讓我們都不敢妄動,唯有默默觀察。
  跟隨慈元閣少東家的人都是些身手不錯的高手,腳踏泥地,身形飛快,朝著村子裏走來,他們先是在村頭那家的院子外停留了壹會兒,然後四處張望壹番,最後也如同我們壹般,朝著村子中間那燈火通明的靈棚處,跌跌撞撞地走去。
  這時我聽到我們頭頂上有瓦礫在響,不用想,應該就是剛才準備去龍王廟的那個雨蓑人。
  我們也不敢發出動靜,只是將呼吸放緩,盡量收斂氣息,不過那個雨蓑人並沒有在此久作停留,而是從房頂上飛快踩過,返回去報信了。
  那人並沒有上前迎接,難道慈元閣壹行人也是不速之客?
  我瞧著這些人朝著這邊匆匆而來,數了壹數,總共八個人,其中有兩個人的身材曼妙,想來應該是女性。
  為了避雨,他們行走的速度挺快,於是很快便進到了靈棚裏面去,小叔伸展了壹下手腳,回頭低喊了壹聲走,我們三個再加上朵朵,便順著墻角溜出,朝著靈棚那邊摸過去。
  兩地相隔只有二十幾米,我們很快便摸到了旁邊,現在的雨稍微小了壹點兒,透過如絲的雨線,我瞧見靈棚裏依舊和我們離開的時候壹般,打牌的打牌,看錄像的看錄像,吹哀樂的吹哀樂,沒有壹個人疲倦停歇。
  至於那臺25寸彩電,放的依然還是星爺的《百變星君》,都不知道放了第幾遍。
  當時的情形是如此的怪異,瞧見慈元閣壹行人壹邊抖落身上的雨水,壹邊跟那個蠻橫的漢子交涉,我有壹種電影倒帶的錯覺,渾把自己給代入了其中。
  與我們壹樣,慈元閣少東家得到的回答依舊是不行,不能夠留在這兒借宿,即使人家都已經拍出了好厚壹沓錢來,得到的回應依然是不可以。
  不過這公子哥兒雖然也能夠將架子拉低下來,客客套套地說話,但是倘若有人想跟他比蠻橫,甚至想要騎到頭上來拉翔拉尿,人家卻沒有咱這等的好脾氣,故而慈元閣的少東家眉頭稍微那麽壹皺,旁邊壹個身材像大猩猩壹般的隨從立刻發了火,沖到旁邊的麻將桌,粗如大腿般的手臂放力壹砸,整張桌子立刻轟然而碎,上面的麻將散落了壹地。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桌子被拆了的村民們根本不介意這事兒,依舊如剛才壹般,興高采烈地在空氣中碼著牌,妳碰我胡,不亦樂乎,旁邊圍觀的人也在嘰嘰喳喳說著話,聊著家長裏短,讓人憑空生出許多錯覺,還以為那麻將桌還在呢,眼花的只是自己而已。
  我們瞧著這番詭異的場景,也有些發懵了,正疑惑間,突然我聽到旁邊的屋子裏傳來嘎嘎地響聲,透過窗戶往裏面望去,卻見被吊著懸掛在房梁上的那壹具屍體,突然活動起來,壹雙手開始攀上了捆住自己脖子的繩索,不斷地搖晃著,試圖從上面跳下來。
  同樣的聲音從好多房子裏都傳了出來,這時雨又變得更大了,隨著那些屍體的晃蕩,咯吱咯吱的聲音到處都在響著,我瞧見隔壁房子裏吊著的那具屍體在陡然間轉過身來,壹雙翻白泛紅的血眼直勾勾地瞧向了我,眼珠子壹動也不動。
  我盯著它,它盯著我,我又盯著它,突然間它咧嘴壹笑,露出了壹口血牙,雙目中陡然壹亮,竟然爆發出壹團黑暗的光芒。
  黑暗的光,是什麽樣子?這個很難解釋,反正我當時就感覺眼睛壹陣火辣辣,刺眼得很,勁風撲面而來。
  不管是什麽,我伸出雙手,惡魔巫手點燃,朝前抓去。
  不過當我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卻發現抓了壹個空,那黑光竟然是從屍體中提煉出來的惡靈,剛壹撲出來,便被旁邊給我打傘的朵朵給迎了上去。
  朵朵是誰?百年罕見的鬼妖之軀,修習《鬼道真解》和青木乙罡之法門,癸水體質,還是那藏密鬼妖的傳人,這樣的人物放在江湖之上,那也是讓人所敬仰,對付這剛剛死去復生的惡靈,即便是在陣法之中,也不會浪費什麽氣力,揮手壹抓,便將這惡靈拿下,三揉兩抓,輕輕壹拍,便湮滅不見,蹤影全無。
  然而我們這邊輕松解決,在靈棚那邊的慈元閣眾成員卻遭受到極為恐怖的襲擊——超過二十道鬼影在空中凝練成了壹道光芒,將整個漁村都映照得壹片陰森恐怖,而就在慈元閣諸人退到了靈棚之外的時候,那些正熱火朝天打著麻將的村民突然猛然扭過頭來,死死地盯著這八個人,緩緩站起身,集聚在壹塊兒來。
  這大人小孩,加起來得有快三十口人,朝著前方伸出了手,面目猙獰地大聲罵道:“狗日的,妳這個打短命的死家夥……”
  這些罵聲此起彼伏,不過對象卻都不是慈元閣諸人,小麗二幺鐘麻子,都是些尋常路人名號,他們卻越罵越興奮,在這洶湧的如潮罵聲中,有人開始高聲叫罵了起來:“打死妳個這個狗日的,妳他娘個老扒灰!”
  “楊小舟,妳去年摸了我媳婦咪咪壹下,妳以為老子沒看到?”
  “何秋月,老子追妳追了八年,妳他媽的為哪樣就是看不上我,卻就嫁給壹個瘸子?”
  “蒿利興,妳是不是又跟老師打我小報告了?”
  如此的叫罵聲壹起來,這三十號人便壹齊沖進了雨裏。
  平心而論,這些突然間發狂的村民壹點兒戰鬥力都沒有,別說是三十個,就是來三百個,慈元閣這八名高手邊打邊殺,卻也不畏懼,然而他們卻並沒有沖上前,與這些村民拼成壹團,而是緩慢撤離,不與這些村民接觸。
  他們幾人很快就退到了我們前面,那天酒樓上見過的中年人朝著慈元閣少東家大聲喊道:“少東家,我們還擊吧,把他們敲暈,再查找是誰在後面催眠了他們?”那少東家搖頭,說不行,田掌櫃,妳們下手都重,要萬壹弄不暈,壹會撕打起來,豈不是有危險?
  慈不掌兵,危機面前如此優柔寡斷,卻並不是什麽好事,禍事很快就出現了,當我們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在了靈棚前奔出來的那壹夥中了幻覺的村民之時,壹道身影從屋頂落下,壹刀斬在了壹名慈元閣子弟的頭顱之上。
  那個家夥出手極為快速,當旁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站在最邊緣的那人頭顱已然沖天而起,血光乍現。
  那潛藏在暗處的敵人竟然如此兇殘,還真的是讓我們有些心驚,而就在此刻,那各處屋頭之上,開始招展出血色大旗,這大王旗不斷變換,立刻有壹列列身穿黑甲的持矛武士從各處巷道中憑空鉆出來。
  這些黑甲黑盔的武士並不是人類,而是壹堆承載了破爛盔甲的符兵,瞧著那些頗有些年月的貼符盔甲,可不知道是從那個王侯的墓冢之中,挖掘而得。
  不過這些被煉制過的黑甲武士戰力卻頗有些強悍,踏著靈活的步子沖到近前,不斷地出矛收矛,移形換位,層層疊疊,幾如海浪拍打,如同壹只訓練有素的軍隊,慈元閣來人皆是高手,然而在壹名弟兄驟然死亡的陰影下,心誌被奪,壹時間慌了神,左沖右突,隊伍便有些分散。
  人心不齊,被這些黑甲符兵壹沖擊,便處於各自為戰的狼狽境況,雖然那些符兵單個拎出來並不算什麽,然而壹旦凝結成壹股團隊,卻能夠發揮出不俗的力量來。
  還沒待我們作出反應,又兩人淒慘厲喝,直接給這些黑甲符兵給捅翻在地,這裏面居然還有壹個女人。
  短短壹瞬間,慈元閣便只剩下了五個人,對頭在這兒布下的實力,實在可怖,即便是我們沖上去,倘若這般源源不絕的符兵湧上來,我們也只有壹個死字……
  要不要救慈元閣幾人?自然要幫。
  怎麽幫,分散出擊,各個擊破。
  在這匆匆壹眨眼的功夫,我、雜毛小道和小叔便已經商議好了這兩個問題,小叔去尋找那個撒符兵之人,雜毛小道藏在暗處狙擊那個高來高去的刀客,或者其他高手,而朵朵迎擊頭頂那些惡靈,至於我,只有賣些苦力氣,直接沖破敵人那洶湧的黑甲符兵陣列了。
  商定壹結束,我將身後小心裹好的鬼劍抽出,微微壹震,凜然長了壹倍,面對著前面洶湧的黑甲符兵,我的胸腔裏面似乎有熱血在燃燒,壹頓足,整個人便沖進陣中,鬼劍壹撩,大聲厲喝道:“鬼劍,破陣!”
  長劍疾出,兵甲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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