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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美好群星獻上祝福

扒家猴子

科幻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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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六十壹章 相遇不相逢

為美好群星獻上祝福 by 扒家猴子

2024-4-6 09:39

  裁判庭入口,是條橫亙在空間中,貫徹天地的豎向漆黑裂縫。
  圍繞著裂縫,各類商鋪和店面熙熙攘攘,不少律師事務所林立,其中坐著各個政權的代理,在連細枝末節都不放過的爭奪與推杯換盞中左右著銀河的命運。
  左吳和艾山山又打了壹架,不是性質糟糕那種,為的是爭奪姬稚背上最後壹塊空間。
  因為黛拉,離姒和夕陽趴在人姬稚上睡著了;蟲娘四只手緊緊抱著人馬娘的背,兩個氣態女孩與環境的邊界無比模糊,隨著姬稚步伐的起伏而搖曳。
  艾山山輸了,被趕下馬背,惱怒地看著左吳趾高氣揚,齜牙,忽然攬住身後的列維娜:“走,咱們繼續去逛街,就讓他們幾個在這幹巴巴的等吧!”
  列維娜眨眼,說來奇怪,她雖壹直覺得海妖的樣貌和初丹精靈比起來當然上不得臺面,但她從來沒有對自己的老板娘反胃過:
  “好啊,可是咱們不是已經走了許久了?老板娘,三個孩子都被咱們遛累啦!”
  “所以她們只是孩子,”艾山山鼻音哼了下,更多是在笑即將因看孩子而寸步無法遠離的左吳:
  “可別告訴我妳也累了。”
  她們倆離開,金棉瞅瞅騎在姬稚背上的左吳,又慘兮兮地走開,窩到壹個角落,尾巴和耳朵壹起垂下,啃起她的肉味壓縮餅幹。
  獸人小姐本來她已經開始嘗試真正的肉食,可因為刺身的事,眼看將要無限期擱置。
  刺身有驚人甜美的香氣還殘留在金棉的鼻腔中,腹中湧起的饑餓騙不了她自己;慘兮兮坐著填肚子已經是極限,她壓根想不通同樣沒怎麽吃東西的列維娜為什麽這麽有活力。
  也是精靈基因的力量?
  無論如何,金棉是騰不出手照顧幾個睡著的孩子了。
  左吳坐在馬背上訕訕,贏過艾山山的喜悅被沖淡,想著是不是該幫熟睡的黛拉理壹理她柔軟的觸角。
  卻看見姬稚轉過頭來,眼神飽含熾熱的期待,在濕潤中訴說著:快趁機對我做些什麽。
  這就是情人間的偷晴!
  另壹邊。
  夕殉道和離婀王站在並排,笑了下,悄然遠離,只是保證離姒和夕陽能在他們的視線中而已。
  只是並肩壹起,仰頭欣賞那貫徹天地的裂縫,誰也沒有說話。
  終戰之後,哪怕是平日裏再平常不過的沈默相處,都如此新奇,如此打動人心。
  ……
  太順利了。
  越都彪漸漸找到了和良骨伶相處的訣竅。
  白嫩律師嘴上說著不會對他們有任何價位之外的幫助,其實以小動作做出的暗示根本沒有停過。
  這種習慣是毫無疑義的壞習慣。
  升米恩,鬥米仇;這種似有若無的暗示大多數時候非但不會得到當事人的感謝,甚至還會引起仇視,被覺得她明明可以多伸出些援手,為什麽還要這樣絕情般見死不救。
  良骨伶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忍不住。
  好在越都彪和氦芷也不是拎不清自己的人,對律師超越界限投來的幫助,是確實懷著感激。
  所以之前心中生出的忿怨便顯得有些莫名了。
  是裁判庭淤積千年的特意布置,為的是讓到來此地受了委屈的個體,能輕易與原生文明或政權切割?
  還是另有什麽更加晦暗的原因?
  越都彪嘆氣,無論如何,這都不是現在人微言輕的自己所該關心的事,他只能和氦芷壹起盡力去解讀良骨伶舉手投足間的暗示。
  他們倆不愧是士兵,也不愧是幾乎將畢生都投以對抗對方兵團的敵人;其攜手間也配合默契,完全看不出互相間之前從未相遇。
  又從壹個機關中走出,這次流程稍有復雜。
  越都彪此前畢竟壹直在買醉,沒好好閱讀良骨伶給的文件,這次力有未逮,居然是靠氦芷結巴的話語撐下來的。
  他這次丟臉得很,結巴的程度和氦芷差不了多少。
  氦芷疑惑地看向老兵:“這次,為什,麽,連我的結巴也要模仿?浪費時,間。呵!妳是在諷刺,我?”
  “妳猜啊,蠻子,”
  老兵松了口氣,又狐疑地擡起眼:“妳……把良骨律師的文件全部看過了?”
  “當,然,來聯盟,不為自己努,力,閑著做什麽?”
  氦芷理所應當,老兵更加自慚形穢。
  恍惚間,他又想起了酒館中那溫婉的侍者造物,心說妳就算是氣態生物,恐怕也無從抵擋那樣的溫柔鄉。
  又是許久,不知走過了幾道機關流程,擋住了多少次態度平和的侵蝕。
  路上跨越壓縮空間前來搭話,分屬帝聯或燎原的代理人也越來越多了;前者最高向越都彪許諾了名譽少將的官職,後者向氦芷劃分了大片令人垂涎三尺的牧場。
  這些奈何橋邊的鬼影粉飾上了粉紅骨肉,良骨伶卻沒再拉他們壹把,因為兩名士兵自己就會在互相嘲諷間監督向前。
  越都彪恍然回到了戰場,只是並肩作戰的是壹名氣態生物。
  何等荒謬的夢?
  即便是壹場夢,他也感受到了久違的惺惺相惜。
  老兵不自覺往身邊看了壹眼,氦芷心有靈犀般回頭,這次卻沒有和往常壹樣挑釁。
  越都飆忽然有種沖動——
  即便他們間永遠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他也想邀請氦芷去自己常去的酒館,壹起喝壹杯,帶氦芷去見見那臺永遠溫婉的侍者造物。
  只是不知氦芷看到溫婉造物會用它自身,來過濾與處理客人的嘔吐物時,會有什麽感想。
  越都飆剛想開口。
  卻看見良骨伶忽然罕見的駐足,叉腰:“二位客官,恭喜!咱們的流程走到最後壹步了,只要再和檢察長見壹面,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啦!”
  越都飆的邀約縮了回去,暗自搖搖頭,他嘲笑著自己可笑的沖動:“良骨律師,我們……我表現得怎麽樣?”
  律師看他壹眼:“……差強人意吧。”
  “哈哈,多謝誇獎。”
  “妳笑個什麽勁?”良骨伶恨恨墊下腳尖:
  “我話挑明了,今天妳們只能算把訴狀交了上去!往後等待妳們的是壹場疲於奔命的持久戰爭!”
  “妳們剛才見到的每壹個衙門每壹個機關每壹臺造物,往後都有可能針對任何細節,對妳們隨時傳喚!”
  “我只是妳們的公益律師,之後領妳們見過裁判長後,便算把任務完成個大概了!往後就靠妳們自己,然後多看我留給妳們的文件!”
  老兵和氦芷緩緩點頭,沒想到律師咬牙切齒:
  “越都飆!尤其是妳,妳以為今天妳們只是‘差強人意’是為什麽?”
  “就是因為妳不好好看我整理的文件,胡亂回答!那些我可是熬了好幾個晚上的夜才弄好的,雖然不全是為了妳們……”
  越都飆抓抓頭:“明白,明白了。”
  “少給我這麽輕松!”良骨伶腳尖越踮越高:“我說了以後是妳們自己的持久作戰!只松懈壹刻就會讓妳們今天、以及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
  沒想到。
  老兵和氣態生物依舊滿是淡然,他們針鋒相對的互相瞪了壹眼。
  氦芷像是在笑:“放,心,持久作戰而,已;我們壹直在做,最,擅長!”
  良骨伶搖搖頭,轉身往裁判長所在的庭院走去,心中又壹次抱怨起夕殉道和離婀王,不解他們為什麽不願問問自己,是否還有各自的士兵幸存。
  ……
  親身見壹次海星裁判長並不是決戰。
  連獲取決戰的門票都算不上,裁判長只是簽發壹份通用的程序,再傳輸到他們的視界中,方便以後各個環節的傳喚。
  裁判長會再說上幾句提點或者勸誡,如是而已。
  但這壹步的重要性,任誰都心知肚明。好像古代科舉考試的“殿試”般,在皇帝面前走壹趟,所留下的印象會極大決定往後的命運。
  釋文爾裁判長留下的那聲失望嘆息,依然縈繞在良骨伶耳邊。
  她沒辦法告訴越都飆和氦芷,他們再努力也只能和其他人壹樣,換來較為“公平”的待遇,極難讓裁判長再偏向他們壹點。
  但換句話說。
  被他們狀告的帝聯和燎原也是壹樣,無論再這經營多久,換來的也只是裁判長的“公平”。
  個體狀告政權,就像螞蟻挑戰強壯的公牛,在外面,螞蟻會被公牛輕易踩碎。
  但在裁判庭裏,不是。
  螞蟻和公牛會被強行按在天平兩端,只能以各自的重量和能找到的砝碼來,對托盤施加壓力,影響天平的擺動而已。
  裁判長就是執掌天平的人。
  越都飆心裏怦怦跳,想盡量擺出軍人模樣不卑不亢。
  好難。
  他甚至在想,若有機會見到帝聯的皇帝,會不會給他帶來近似的壓力?
  釋文爾裁判長“辦公”的地方也很普通,和這個世界無數職員坐的辦公室沒什麽分別。
  裁判長就像窩在辦公桌後,平易近人的老幹部。
  加之他是海星人,雖然相比同族無比的瘦,但那種可愛的感覺無論如何都無法磨滅。
  老兵和氣態生物心知面前只是壹個投影,這樣的辦公室也該如同密密麻麻的蜂巢般,在這個壓縮空間中到處都是。
  良骨伶壹直抿著嘴。
  老兵沒想到裁判長的平易近人居然是真的。
  沒有那種氣氛的暗示,讓越都飆警覺;也沒有可以使人沈靜的熏香,讓氦芷不適。
  釋文爾溫和地沖他們點點頭:“二位,妳們的交給我的流程,我已經全部看過壹遍了。當然,我也向帝聯和燎原發去了聯絡函,往後,妳們要親自和兩家交手咯。”
  “想要扳倒政權,妳們得再努力壹些啊,攜手共進,暫時放棄妳們兩家之間的恩恩怨怨……是恩和怨,所有的恩和怨。”
  良骨伶眼睛亮了下。
  越都飆張了張嘴,看壹眼氦芷,氣態生物回以同樣的嫌惡。
  放棄恩怨?笑話。
  但出於尊重和禮貌,越都飆最終只能苦笑壹下:“我……我們明白了。”
  釋文爾的投影嘆了下氣:“希望如此,我連接著裁判庭內外所有的監控的,妳們要好好斟酌啊!”
  說著。
  兩人的視界中同時收到壹份壓縮程序,解壓;星海聯盟清爽無比的界面顯示,時間地點人物,沒有任何誤導性的陷阱。
  海星人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
  良骨伶率先轉身,步伐中都帶著壹點興奮。
  離開辦公室。
  白嫩律師有些按捺不住:“我錯了,看來裁判長對客官妳們好的不得了!這麽明確的暗示,我工作以來可是頭壹次聽裁判長說!”
  越都飆只覺得恍如隔世,這就是如同決戰般的最後壹步?就這麽結束了?
  沒有誓師大會,沒有振奮人心的演講,這就代表著和帝聯與燎原的持久作戰已經開始了?
  有些機械的跟著良骨伶,漸漸往折疊空間的出口走去。
  老兵終於反應過來:“等等,裁判長的暗示是什麽意思?”
  氦芷嗤笑:“不就,是讓我們,放棄成見,攜手合,作的意思?還會監督我,們,老生常談而已。”
  確實,如果就是這樣老生常談的話,就算換位思考壹下,越都飆也不會吝嗇這種程度的暗示。
  良骨伶抱手:“私以為沒這麽簡單,關鍵在‘恩’和‘怨’,還有‘全部’,以及裁判長會再看著我們壹段時間上面。”
  氦芷對良骨伶很尊敬,思索片刻,怯怯舉手:“和,我的,好像沒,什麽不壹樣?”
  律師苦惱的歪歪頭:“那我再想想。”
  越都飆還是在笑:“這會算我們額外收費嗎?”
  “……客官,我只是想想,又沒說非得把結論告訴妳們!”
  與出口越來越近。
  良骨伶對這暗示依舊沒有頭緒,可事情畢竟算要了結,她心中有些自豪,加之之後要去銀行金庫的事壹齊湧上腦海,讓她的思緒更為紛亂。
  暗示?
  金庫?
  咦?
  海星爺爺說,他連接著這金庫內外的所有監控。
  內外?
  為什麽非得強調這個?
  外面有什麽?
  對了。
  有夕殉道和離婀王。
  她帶著身後的二人踏出了壓縮空間的出入口。
  ……
  即便裁判亭之外,是無盡的永夜,但壓縮空間中光線的折射方式和外界並不壹樣,越都飆踏出空間時,瞳孔還是因為光線的變化微微壹縮。
  這壹瞬近乎失明。
  宛如進入了夢境和現實的夾縫。
  相信身邊的氦芷也是差不多的感受。
  之前夢到的惺惺相惜又壹次出現,讓老兵心中越發沖動,無可抑制。
  他真想邀請氦芷去壹起喝酒,品嘗自己喜歡的甘冽,見見那臺溫婉造物;
  真想要和氦芷打開心扉,看看他們之前有沒有真的在戰場上互相追逐過,殺戮過,打過哪怕壹秒鐘的照面?
  這將是自己有生以來,唯壹壹次放下身份的重擔、戰友的囑托,以及絕對無法擺脫的血海深仇,去和惺惺相惜的敵人痛飲壹番,享受壹生僅此壹次的無比開懷?
  然後,再帶著永遠不變的防備和敵意,去與氣態生物小心合作,與政權進行壹場曠日持久的對抗。
  輸了,就在衰老中失意死去;贏了,往後再投身和燎原的戰鬥,去痛痛快快,決壹勝負。
  那將是場最棒的酒宴。
  對了。
  還要把良骨伶也叫上。
  大恩無以為謝,越都飆能做的唯有與之痛飲。
  他全部想好了。
  誰曾想。
  他視力恢復的壹瞬間,看到面前的光景時。
  越都飆忽然覺得天旋地轉以至於天崩地裂,血海深仇與噩夢轉瞬撕碎了他想象中的酒宴,撕碎了他所有的意誌。
  老兵看見了發誓效忠壹生的夕殉道,正與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離婀王,無比親昵地呆在壹起。
  氦芷也是壹樣。
  四個人舉目相視。
  “夕指揮?”“越中尉?”
  “離王?”“氦芷?”
  越都飆渾身肌肉宛如被寸寸電擊,氦芷身體刮起淒厲風暴。
  夕殉道和離婀王的手還緊緊握在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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