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邁克爾·喬丹被折磨的壹生

　　招募喬丹的事，路易事先預想過很多的難處和結果。
　　他想過喬丹方面會提出種種不合理的要求，也想過雙方會談崩，但他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展開。
　　喬丹及其團隊要凱爾特人的談判團詳細闡述他們為喬丹準備的計劃。
　　問題是，路易能為喬大爺準備什麽計劃？
　　您老都是壹只腳走上退役演講臺的人了，最後這幾年不想著再搏壹把，還想幹什麽？
　　這是路易不理解的地方。
　　喬丹方面似乎很想看到凱爾特人的“誠意”。
　　凱爾特人沒誠意嗎？當然有，就沖路易為了招募喬丹組建的這支談判團的人員結構，就不難看出他們是認真的。
　　只是，他們表現出來的誠意在喬丹團隊看來還不夠。
　　確切地說，他們沒有表現出對喬丹本人的敬畏之心。
　　用粗俗的話來講，路易他們沒當舔狗。
　　這就是雙方從壹開始就吵得幾乎不可開交的原因。
　　如果路無瑕沒有堅持用事實沈默/激怒喬丹和法爾克的話，也許雙方的談判到這裏就結束了。
　　路無瑕的表現讓他老爹發現這小子如果球打得不好的話，也許可以轉幕後來繼承他的衣缽。
　　這張嘴簡直和他老爹壹樣忠厚。
　　可是，無瑕的發言雖然解氣，但也有壹個不好的影響，那就是會讓喬丹覺得自己不被尊重，尤其不被無瑕這樣的年輕球員尊重。
　　伯德顯然是意識到了這點，因而說道：“邁克爾，別介意，這就是Wish說話的風格，他對誰都這樣。”
　　“沒關系，如果要壹起打球的話，我更希望站在我身邊的是像他這樣直言不諱的人。”
　　喬丹的回應表示他沒有為此產生不滿。
　　巴克利笑了起來，“所以說啊，妳和我是壹對兒，可惜某人當初不做好啊。”
　　對萊利來說，這和公開處刑沒有區別。
　　當初被他認定永遠無法奪冠的人，現在贏了五座總冠軍，更要與他壹起說服當初和他們壹起遭遇失敗的喬丹。
　　好在巴克利之前已經從路易這裏得知萊利受不得大的刺激，所以沒在這個話題上延伸下去。
　　“做不做好，都不影響當初交易妳是正確的決定。”
　　喬丹看見這個死胖子就來氣。
　　這些年喬丹和巴克利依然保持著聯系，不過這個死胖子已經成精了。以前他們都沒冠軍的時候，彼此互損起來還算各有勝負。現在巴克利有冠軍，腰桿子莫名其妙地就硬挺了無數倍，壹旦口舌不利，落了下風就壹切戰術轉冠軍。
　　每當喬丹被氣得質疑巴克利的冠軍含金量時，對方就會反問那妳怎麽不去贏壹個？
　　每到這個時候巴克利總能成功把喬丹沈默。
　　現在，這個死胖子竟然還作為凱爾特人談判團的壹員坐在自己對面，擺出贏家的臭架子要講那些讓大丹老師深惡痛絕的道理。
　　那些道理人家不懂嗎？要妳說？
　　妳有什麽資格說這些呢？
　　“妳們的決定要是正確的，妳今天還能坐在這裏聽我說話嗎？”巴克利開始了，“正確的決定為妳贏了幾座總冠軍？”
　　喬丹不滿地問道：“妳可以把冠軍扔到壹邊，實事求是地看待問題嗎？”
　　“妳竟然說這種話？”巴克利簡直快不認識喬丹了，“打球不是為了贏？何況像妳這樣好勝的人，沒有冠軍意味著妳從沒在NBA裏真正贏過，現在妳要我拋開冠軍不談？這句話不是從未奪冠的人有資格說的，因為冠軍是衡量壹切的標準，妳連這個標準都沒達到，就敢這麽說，真讓妳奪冠了不敢想喔。”
　　看著巴克利和喬丹吵嘴，眾人的臉上都有厭倦的感覺。
　　作為談判團的壹員，奧克利的心裏非常茫然。
　　路易要他在談判中保護所有人的安全，他也做好了準備，但他不覺得現場有什麽危險的。
　　直到巴克利把喬丹破防，他的拳頭才硬了起來——輪到我出場了嗎？
　　喬丹大怒道：“夠了！我來這裏，是想聽聽妳們關於我加盟波士頓以後的計劃，而不是在這裏討論冠軍的價值，更不是討論我在波特蘭經歷的那些失敗誰的責任最大！”
　　“我們是想說的，但妳們看起來壹點誠意都沒有啊。”
　　觀望了半天的路易再次出聲了。
　　“我們的誠意？”喬丹反問，“現在不是妳們展示誠意的時候嗎？”
　　路易懷疑，長期壹人壹城，被當做上帝對待和寵愛的喬丹，已經忘了自己的處境。
　　現在的凱爾特人和喬丹就好比準備二婚的中年男女，都是奔著壹個結果來的，見了面，談談彼此的條件和對對方的感覺，成就成，不成就拉倒，大家都很忙。
　　凱爾特人擺正了位置，也有自己的態度，而喬丹與他的團隊完全將自己置於錯誤的壹邊。
　　“招募壹個在自由市場上沒有任何影響力的老將，以我們整個談判團的規格來說，已經足夠有誠意了。”
　　路易受夠了喬丹及其團隊的愚蠢，決定給整件事提速成就成，不成就各自滾蛋。
　　“這就是妳們的誠意？”喬丹看著路易那張充滿自信的臉，不好的回憶浮上心頭，“我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尊重！”
　　路易諷刺地笑道：“尊重？這東西是相互的，只有妳們先尊重我們，我們才能給予相應的尊重。我不知道妳們到底在想什麽，還是說，妳們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意願？到底是什麽原因才會讓妳們如此對待這場談判？邁克爾，妳以為妳現在是什麽大人物嗎？妳只是壹個40歲的老頭，隨時都可以退役，無論加入哪支球隊都不可能帶來立竿見影的影響力，我們招募妳，只是看上了妳那聞者落淚見者傷心的履歷，我們認為妳能給凱爾特人的年輕球員們帶來積極的壹面。如果運氣好，妳們甚至有機會去沖擊總冠軍。”
　　既然窗戶紙已經扯破，有些話就不必再藏著掖著。
　　聽完路易的話，喬丹的憤怒更強烈了：“這就是妳們的計劃？讓我去當幼兒園的班長？這就是妳們讓我離開我為之努力拼搏了19年的城市的理由？妳們他媽把我當成了什麽？”
　　“我們把妳當成了什麽？這是個好問題啊。”路易給自己倒了壹杯飲料，“原先，我們把妳當成壹個還有余溫的老將。然後，妳們表現得像是失去理智的瘋狗。接著，妳又像個只會逃避問題的懦夫。現在我知道了，以上皆錯。邁克爾，妳是壹個輸家。”
　　“僅此而已。”
　　“妳覺得我們會為妳準備什麽恢弘的計劃嗎？為壹個40歲的輸家？開什麽玩笑？妳有這個實力嗎？”路易冷嘲熱諷道，“說真的，我很想知道妳到底在想什麽，妳是有多愚蠢，才會在波特蘭待到現在？連妳的球迷都在可憐妳，他們請求妳離開，因為他們不想再看到妳待在球隊裏，為他們許下壹個個不可能實現的夢想，然後繼續發爛生臭！我給了妳機會，如果妳把握不住的話，不如直接退役吧，因為妳已經失去了留在這個舞臺上的意義！”
　　雇主被這般羞辱，法爾克自然暴怒，他剛想說什麽。
　　喬丹就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咆哮道：“妳有什麽資格對我說這些？妳以為我忘了妳做過什麽嗎？1993年的那個夜晚，妳詛咒我壹生無冠！現在妳又假惺惺地帶著壹群人來到我的地盤上說要給我壹個機會？妳以為這就可以打動我？讓我當做那些事情沒發生過？”
　　喬丹越是氣急敗壞，路易的內心便越是沈穩。
　　這場談判也許已經崩壞，但他對喬丹的折磨勢必要有始有終。
　　“看起來，這場談判已經結束了。”路易笑容陰冷地說著，看向提出這個計劃的帕特·萊利，“我給壹條喪家之犬扔了塊肉，希望它機靈點跟我回家，但它不領情，還作出犬王的姿態向我狂吠，萊利教練，妳說我該怎麽辦？”
　　未等喬丹做出更激烈的反應，路易便接著說道：“邁克爾，妳走到今天這壹步完全是咎由自取。妳沒有妳想象中的那麽強大。妳無法奪冠，源於妳愚蠢的自尊，這件事不應該怪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妳自己。現在妳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麽為我打球，我給妳最後壹點微薄的奪冠希望，要麽滾出去告訴那幫做夢都想妳離開的球迷，說妳要留下，因為妳太他媽喜歡為他們打球了，沒有冠軍也無所謂，反正妳是壹個公認的輸家！”
　　極致的諷刺與羞辱讓喬丹怒火攻心，眼中血絲迸發，無從宣泄的屈辱讓他瞳孔紅潤。
　　“不過，我還有個辦法。”說罷，路易從口袋裏掏出了壹堆戒指，他將它們整整齊齊地擺在桌面上，“妳知道我職業生涯最大的遺憾是什麽嗎？如妳所見，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我贏了十壹座總冠軍，實在太多了。對我來說，十座總冠軍剛剛好。十枚戒指可以整整齊齊地戴滿雙手，十壹枚戒指就顯得多余了。因為我不能把多出來的那枚戒指戴在手上。所以，為了解決這個煩惱，同時也是為了了卻妳的心願，我決定把1993年的總冠軍戒指送給妳。”
　　路易挑出了那枚他最喜歡的戒指，“我恨透了這枚戒指，因為這壹年充滿糟糕的記憶，我永遠都不想回到那壹年，那是尼克斯最爛的壹年。”
　　說到這，路易對著已經毫無尊嚴與驕傲，且面紅耳赤的喬丹說：“可是我們仍然贏得了那壹年的總冠軍，這全都是因為妳，邁克爾。如果不是妳在那年的搶七戰的最後時刻壹意孤行地選擇獨自進攻，妳就不會被Benj封蓋。如果妳的防守再好壹點，也許妳不會被他晃倒，而Benj也無法投進那記絕殺三分。”
　　“因此，我要把這枚戒指送給妳，謝謝妳讓我們贏得了那年的總冠軍。有了這枚戒指，妳就可以安心退役了，從今以後，查克再也不能拿冠軍羞辱妳，因為妳也是個有戒指的人了。”
　　說完，路易收起了其他的戒指，對眾人說：“我們走吧。”
　　查爾斯·奧克利是最後壹個反應過來的人。
　　他還是沒有表現自己的機會。
　　但他的拳頭依然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