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最終目的還是收稅

　　原本五嶽劍派中以華山派勢力最大，但多年之前華山派內部的劍氣兩派之爭最後使得門派內部兵戈四起，高手傷亡殆盡，這才讓嵩山派占了上風實力大增。
　　在門派生死存亡之際，嶽不群接手了掌門之位，這麽多年來壹直尋找著如何恢復華山派往日鼎盛的方法，雖然談不上夙興夜寐，也算是殫心竭慮。
　　只是半路殺出這征稅所打破了江湖固有的格局，並以強大的武力幹涉著壹切，為江湖人士立下壹條又壹條的規矩，試圖靠著條條框框來約束住整個武林。
　　例如現有的江湖門派必須向朝廷報備，證明自己有辦學場地的房契地契，提供門派流水細賬，交出依照門派武功繪制的圖冊，並按時繳稅，等這些手續走完之後才能獲得《辦學許可證》，有了這份證書才能獲得資格開門授徒，並且教出的徒弟如果有打家劫舍之類違法亂紀的行為，該門派有責任處置那名弟子，否則將會被朝廷壹並問責。
　　如若不然的話，那麽這些江湖門派將會被打上“非法結社”的標簽，征稅所將會不余余力地進行剿滅，直至那個門派徹底覆滅。
　　雖然對於朝廷鷹犬，武林人士壹貫是不屑的，但出了征稅所這種行事獨特的衙門，外帶他們掌握著連發火銃這種恐怖的武器，滅掉壹個門派不是空話。
　　舉國之力對付壹個門派，不要太簡單，大軍壓境，即便是五嶽劍派聯手也無法脫身。
　　嶽不群開始擔憂起門派的未來。
　　……
　　“師父，我有些不理解您為什麽要那麽做，那有點不像平時的您。”
　　衡山城府衙內，林平之向嶽斯問到。
　　“您之前壹直說，人是這個時代最珍貴的生產資料，所以讓我們壹直少殺、慎殺，留著他們去開礦開墾比單純殺掉他們更有價值，為什麽今天卻大開殺戒？”
　　“那些嵩山派的弟子都是好手，尤其是那三個位列嵩山派十三太保的人物，幹起活兒（分開讀）來比得上壹頭健牛，殺了他們等於浪費資源。”
　　嶽斯笑著說到：“妳啊，還是不懂這些江湖人。”
　　“妳父親林震南雖然做的是走鏢這種生意，結交各路江湖人物，但他只是半個江湖人，對江湖的了解也只是從壹個商人的角度去分析的，教給妳的東西去走鏢是可以的，卻不能應付所有的江湖事。”
　　林平之怔怔地答道：“我父親給我說過，福威鏢局，福在前威在後，多交朋友少結冤家，交情廣泛比起手中刀快斧利更重要。”
　　“是極，是極！妳爹在這壹點上很聰明，也是走鏢之人必須掌握的道理，打打殺殺很容易把人給折進去，還不如與人交朋友，碰上山匪水盜之類的直接攀交情奉上金銀，就能安然無恙地通過他們把持的地方，那些人為了能夠細水長流，必然不會與妳父親為難……但是，那只是走鏢才行得通，對於這些江湖人來說，交情什麽的根本不值壹提。”
　　嶽斯握緊拳頭說到：“在江湖上，畏威不畏德，拳頭硬才是真道理，只有武功高強人馬眾多才是規矩。”
　　“妳看那被稱為魔教的日月神教，自詡為武林正道的人恨不得馬上平了它，但妳見過哪個敢正大光明地打出誅魔教的旗號，它的總部就設在黑木崖，那些英雄好漢沒見壹個敢打上黑木崖的。不正是因為日月神教勢力龐大，教主東方不敗武功高強乃江湖第壹人，他們惹不起嗎！”
　　“只有妳足夠強，妳就是規矩，我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強，所以我可以肆意妄為，我就是規矩。妳看除了恒山派的師太和那些不知死活的家夥，五嶽劍派中的哪個人敢發聲，那些武林名宿哪個敢吭氣，哪怕我表現得非常癲狂，他們也不敢反駁壹句，只能乖乖聽我說完話。”
　　因為罐子頭壹身實力深不可測，所以嶽斯無從反抗，只能任由他指使，為他而奔波操勞，除了自己主動學習到的知識，壹點都沒留下。
　　待到林平之將嶽斯的話記下，他又問到：“師父，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先在這衡山城盤恒幾日，劉正風因為我們把江湖人得罪完了，他肯定不會再留在這裏為他的門派惹上事端，變賣家產收拾細軟肯定要花上壹點時間，我們暫且留在這裏，也算為他壯壹壯聲勢。”嶽斯說到：“而且我們的張大人被嚇壞了，剛回到府衙之內就直奔茅廁，估計接下來很長壹段時間是不能處理政務了，我們要留下來暫代他處理壹下公務，避免衙門停擺……順帶從他那裏把妳推掉的金銀給拿回來。”
　　聽到這裏，林平之的臉上頗為羞愧，正因為他的“豪爽”才讓嶽斯不得不繞個彎路，靠著嵩山派幾十條人命嚇住張大人再拿回他們應得的東西。
　　“再然後，先滅少林，再上武當，炮轟黑木崖，把武林中這些不安分因素給滅了，那些壹貫不服朝廷的武林豪傑們就會乖乖繳稅了。”定了壹定，嶽斯說到：“把這些個刺頭挑掉之後，大明朝內部這點事情，就交給妳們年輕人去做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師父，我壹定會快速成長起來的——只是，您不是說先把嵩山派給滅了嗎？”林平之有些疑惑地問到：“為什麽要把少林武當也列為目標？”
　　嶽斯嘆了壹聲，發現林平之還是沒有領會他的意思：“少林武當是江湖執牛耳的存在，其余門派或起或落，連魔教都換了幾茬，但這兩派始終屹立不倒，不先打他先打誰？”
　　“我定下的目標是先滅了嵩山派殺雞給猴看，但嵩山派和少林都在嵩山那壹塊，摟草打兔子，壹趟就能做成的事情為什麽要多跑壹趟。”
　　“而且我們征稅所的職責就是收稅，把大明朝那些被隱匿起來的稅收統統收上來，其余所做的壹切最終目的只是為了收上稅，不然我們費心費力是為了什麽……而出家人，按照大明以往的慣例是不用交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