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破出山巷

　　雷神殿的大較場上多了十盆熊熊燃燒的篝火。壹百名峨眉山弟子壹人拿了壹枚火把，在篝火中點燃，圍著較場站了壹圈，把較場照得亮如白晝。
　　五宗的工匠弟子齊心合力從庫房中搬出各宗的出山巷，在大較場上擺了五條長長的木人巷。
　　這些出山巷和拜山巷有個明顯的區別，就是拳腳人、長兵人、短兵人和暗器人的擺放是不固定的，威力也不是依次增強，而是互相掩映，有壹定的攻擊配合，所以威力呈幾何級數地增大。
　　但是，這種增大的威力很大程度建立在出人意料的連招上。
　　如果把出山巷的連招都記下來，依照記憶避其鋒芒，那麽出山巷的難度，會顯著降低。
　　這也是蜀山下山歷練弟子壹直以來對付出山巷的辦法——死記硬背。
　　下山之前，先把前輩弟子留下的小抄好好整理壹下，出山巷的壹二三四連招怎麽破，五六七八連招怎麽躲。重點突擊練什麽身法，什麽步法，什麽輕功能過關。
　　蜀山小抄應有盡有。
　　這事兒在蜀山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各大宗門都知道。但是，在大家心裏，出山巷就是走個過場。
　　真正決定弟子下山資格的，是品階。三品武人，到大唐諸道行走，已經綽綽有余。
　　“紫馨，妳出來。”掌門忽然開口。
　　壹位紅衫高髻，姿容秀美的女弟子滿臉茫然地走出劍宗弟子的隊列，朝掌門盈盈下拜。
　　聽到她的名字，雷長夜渾身壹震。紫馨？子辛！是她！
　　子辛（壹級貴賓）：什麽情況，我好怕怕，他要幹什麽。
　　王莽：哼，這個問題不對，應該是我們問妳幹了什麽？
　　東方朔：姐，妳不會是背著我們充值刷蜀山掌門好感度了吧？
　　子辛（壹級貴賓）：哎呀，我就充了億點點。
　　東方朔：大佬就是大佬。
　　王莽：這可不是洪荒位面那種世界，充值就是爸爸。這個位面的創世神騷得很，就算充了值，妳爸爸還是妳爸爸。
　　東方朔：哥，劉秀可不這麽想。
　　……
　　“還有這種充值服務！”雷長夜壹看就興奮了，他好想要。要是能充值和掌門拉近關系，以後八仙裏面，會不會有他，變成九仙？長生什麽的，不在話下。
　　“紫馨，不用緊張。”掌門溫和地壹笑，“妳是三品巔峰？”
　　“是！”
　　“那次我去青城祖師殿，看到妳在研究出山巷？”掌門問。
　　“……”
　　子辛（壹級貴賓）：我該怎麽回答，在線等，挺急的！
　　王莽：哼！
　　東方朔：我想想，分析壹下。掌門表情柔和，沒有責罰的意思。他震怒於弟子的慘死，又不願出山為宣將軍之死主持公道，心中憤怒難平，想來是遷怒於出山巷不夠厲害，沒有把武功不合格的弟子留在蜀山。
　　子辛（壹級貴賓）：這麽說，這麽說，他需要壹個弟子站出來揭露出山巷的弱點？
　　東方朔：正是這樣。
　　“正是，掌門。我研究了所有的出山巷。”紫馨大聲說。
　　王莽：我去，妳用不用這麽明顯。
　　東方朔：姐，低調，別顯得太激進！
　　“妳只是劍宗弟子，想不到對其他宗門的出山巷也感興趣。為何？”掌門淡淡地問。
　　“那個……”
　　子辛（壹級貴賓）：我去，這貨問題這麽多！
　　王莽：妳是怎麽讓武丁娶妳為妻的？商王對王妃要求這麽低的嗎？
　　東方朔：兩位大佬，團結！姐，妳這麽說……
　　“啟稟掌門，因為我感到出山巷的攻擊略顯僵硬，不思求變，往來無非數招合擊，若是提前預警，即使不出壹招，亦可安過。我精研五宗出山巷，是想要確認我的判斷。”
　　掌門滿意地點頭：“三品弟子，有此見地，實屬不凡。今天就讓妳連闖五宗木人巷，若是都能通關，我便賞妳壹件寶物。”
　　紫馨躬身行禮作謝。
　　子辛（壹級貴賓）：嘻嘻，裝備！
　　東方朔：大佬威武！記得多給同伴分潤哦！
　　王莽：妳研究五宗出山巷了嗎？
　　子辛（二級貴賓）：研究過了。
　　王莽：創世神想資源想瘋了，這都能充值，我特麽……
　　壹行紅字在界面上空飄過：因為子辛升入二級貴賓，您得到了系統分紅。
　　王莽：這個位面的系統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贊壹個。
　　在雷神殿大較場上，紫馨猶如壹團火燒雲，把清霜劍舞出壹團雪花，照著蜀山小抄的指示，壹縱二掃，三臥四刺，五旋子，六空翻，七八左右橫跳，壹會兒工夫就沖出了劍宗出山巷，然後壹頭鉆進符宗出山巷。
　　雷長夜揉了揉眼袋，辣眼睛。
　　“哇——，紫馨姐姐好厲害！”畢壹珂兩眼發光，壹邊跳腳壹邊拍手。
　　雷長夜看了壹眼小師妹，嘆了口氣。前世他就很奇怪，為什麽有人就像開掛壹樣，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全身上下沒有壹項短板。
　　他壹直以為人家命好，現在壹看，也許只是氪得好。
　　紫馨壹團紅雲般的身影，瞻之在左，忽焉其右，瞻之在前，忽焉其後，瞬間穿過符宗出山巷，壹頭鉆入寶宗出山巷。
　　片刻之後，寶宗、氣宗、拳宗木人巷被她壹人盡破無遺。
　　五宗宗主此刻的臉色都和紫茄子差不多，包括壹直風華絕代，神色自若的薛青衣。
　　“掌門，獻醜了。”紫馨再次回到掌門面前，躬身萬福。
　　“很好，青衣，事畢記得帶她去金頂寶窖憑她任取壹件寶物。”掌門點頭說。
　　“是！”
　　“各宗都看清楚了嗎？”掌門冷然問。
　　“……”各宗宗主都感到了掌門無邊的威嚴和怒意，心神失守，頭腦壹片空白。
　　“在這裏的五十多個灰罐，就是妳們對門下弟子疏於管教種下的惡果！爾等可知罪！”
　　“求掌門寬恕！”五宗宗主同時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平舉，低頭拜下。
　　“蜀山弟子血可以流，但不能白流。人可以死，但不能枉死！限期三個月，各宗尋得巧匠符師，重做出山巷。下壹次，我會讓紫馨再來破陣，若是她還能破掉妳們的出山巷，蜀山弟子，永世不要下山。”
　　掌門說完這句話，拂袖而去，留下五宗宗主汗透重衫。
　　他們在地上跪了半天，直到感應到掌門已經走遠，才終於站起身。他們轉過頭斜眼瞥了站在場中央的紫馨，都露出了冷峻的神情。
　　子辛（二級貴賓）：嘻嘻，裝備到手啦。
　　王莽：妳看看五宗宗主看妳的眼神吧。
　　子辛（二級貴賓）：哎呀，他們這麽看我，應該是生氣了吧。
　　東方朔：這好感度全掉沒了。
　　子辛（二級貴賓）：討厭！又要重新刷！
　　王莽：這個系統有點東西的。絕對是連環套，就是讓妳壹直充。
　　東方朔：姐，妳最近肯定要吃點苦了，不過這也是得到寶物的代價吧。
　　薛青衣走到紫馨身邊：“掌門吩咐，讓妳到金頂寶窖尋壹件法寶。這三個月，妳就待在峨嵋，掌門會親自教妳如何駕馭這件寶物。三個月後，妳需用此寶破五宗出山巷。”
　　紫馨恭敬地低頭：“是！全憑掌門差遣。”
　　東方朔：姐！妳這簡直逆天！
　　王莽：我……裂開了！
　　子辛（三級貴賓）：就還好。
　　雷長夜看得頭皮發麻。雖然還不太了解子辛這貨是誰，但是她絕對曾是藍海星的神壕。在他眼皮底下就連充兩次值。
　　從今以後，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紫馨。因為，壕，無人性！
　　他腦中界面還閃爍著壹行紅色雲篆文：因為子辛升入三級貴賓，您得到了系統分紅。
　　他已經看了兩遍這個界面提示。這種東西他在遊戲中常見，網絡遊戲中成了密友之後，神壕充值，也能返壹點給壕之密友。
　　只是沒想到這種神玩的遊戲也有這種系統設定，意外的質樸。
　　忽然間，他有點奇怪。這種事，不應該子辛的密友們才能看見提示嗎？為什麽他能在界面裏看見？
　　難道說，因為BUG的關系，他已經是子辛的密友了？或者說，他是遊戲裏所有玩家的密友，能夠偷窺到所有人的遊戲聊天。
　　什麽時候東方朔和王莽充值看看情況。不過王莽是不用想了，藍海星都那樣了還不充值，敬他是條漢子。
　　雷長夜再仔細打量了壹下腦中的界面。
　　忽然間他看到界面右上方，出現了壹個類似於符咒的小圖標。
　　他瞇起眼睛細瞧，這個符咒他竟然認識。這是符宗的宗主符王董疇最得意的符咒——天人合壹符。
　　符王董疇推行蜀山的符法是內丹與符箓相融合的符法，稱之為天人符法。
　　天人符法將自身看成壹個小天地，又因為天人感應，人體內部的器官神靈是可以與天地交相互應的。頭是乾（天），足是坤（地），人體每個部位的器官都有有意識的主宰，謂之內神。
　　董疇的符法認為人體內部的神與宇宙間的外神有某種特殊的聯系。在符師作法時，把體內之神暫時調出體外，和相應在宇宙間的外神相應，再把他們的合體壹壹納回體內，形成天人之氣。
　　把這股天人之氣凝結於符箓之中，就形成了天人合壹符。
　　天人合壹符因為凝結內外雙神，暗合天地奧義，可以和很多特殊符箓結合使用，比如雷符，火符，風符，遁符，水符，毒符，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功用。
　　董疇的天人符法可以說是天下符箓之術的集大成者。就算是蜀山祖師呂巖都極為推崇，稱之為必將流行六百年的符法。
　　可惜，就算是董疇自己也沒有完全把他靠理論總結出來的符法實踐出來。自從他領悟天人符法之後三十年，他就造出三枚天人合壹符。
　　這三枚天人合壹符已經因為和南巫國的十二衙門主事激戰，用掉了兩枚，只剩下最後壹枚，放在樂山烏木峰爾雅臺符宗先師殿中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