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咬耳。

　　屋外的大雨砸在車窗上奏響動聽音符。
　　知曉兩手撐著他的胸硬推，可用盡全力也不過隔空瘙癢。
　　她後背緊貼車門，像只被野貓爪子控死的小老鼠，逃不過的深海煉獄。
　　他大半個身子罩過來，眸光比墨黑的夜色還要濃烈，低頭湊近她時，喉間的喘息聲很重很沈。
　　每靠近壹寸，姜寧昱的呼吸便慢壹拍，他思緒混沌，在已失去思考的空間裏，本能的想要靠近，才是最致命的。
　　“姜......姜寧昱。”
　　知曉結結巴巴的吐字，試圖喚醒他沈睡的理智，可那軟綿綿的嬌音放在此情此景，遠比火上澆油還來的燥熱。
　　她嚇的心跳都停了。
　　情急之下，她眼壹閉，心壹橫，壹個軟巴掌扇過去，卻被少年敏捷控死，斷在半路。
　　他掌心冰涼，圈著她的手腕越掐越緊。
　　被迷霧遮蓋的雙眸逐漸恢復光澤，姜寧昱回了點神，又恢復以往那個衷愛冷嘲熱諷的高傲少年。
　　“妳在期待什麽？”他看著她，笑了。
　　知曉終於喘回壹口氣，鼓足勇氣同他對視，“我沒...沒期待。”
　　“撒謊。”
　　姜寧昱倏地收起笑，微微昂頭，看人時總帶著幾分蔑意，“這不是妳最擅長的劇情嗎？”
　　“什麽？”
　　他眸底寒意四起，冷冷的看了她幾秒，猛地低頭壓下來，知曉嚇的側頭瑟縮的躲，可軟兔般抵抗力根本架不住少年的進攻。
　　觸碰微涼，他張嘴含住淡粉的耳珠，齒間下了重力。
　　知曉皺眉輕呼，“疼...”
　　小小的軟肉在唇齒間融化，隔這麽近，她身上散發的少女香宛如催情迷藥，沾上便失了魂。
　　他喉頭滾了下，沒舍得放開，含著耳垂吮吸幾下，沈重的鼻息灼熱噴灑。
　　她本能的抗拒跟姜野以往的男人有過分親密的舉動，在他悶著呼吸用舌尖暴力舔吸時，沒被控住的另壹只手奮力推諉他前胸。
　　姜寧昱難耐的合上眼，終是松口離開她。
　　知曉被他壹番神操作嚇的七魂少了六魄，直到他慢慢移開身體，仍是雙眸呆滯，驚魂未定。
　　“味道不錯。”
　　少年曖昧的舔唇，黑沈的眸底閃爍幾分她看不懂的深意。
　　“淫蕩的小兔子果然受不了這種...”
　　知曉沒聽懂，神色恍惚的眨兩下眼。
　　他唇角勾起邪惡的笑，“越禁忌，越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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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島市的深秋，今年來的格外早。
　　連著下了幾日大雨，溫度低至幾度，街道兩旁光禿的枯樹佇立在寒風中，地面盤旋著壹圈圈金黃的枯葉，似小型龍卷風迅速旋轉漂移，在空中蕩了壹圈，最後落在濕漉漉的水窪中，了結余生。
　　自那天小叔離家後，他已經壹個月沒回來了。
　　老太太是日日念時時怨，但又對這個放蕩不羈的小兒子壹點法子都沒有，好幾次別扭的讓知曉給他去個電話，質問他到底還要不要這個家？
　　弱懦的知曉不敢打。
　　現在任何細微的聯系，都是對她決心的變態考驗。
　　她太了解自己的軟肋了，盡管嘴上堅定如磐石，說不好壹聽見他的聲音，亦或是見到他的臉，在堅硬的信心都會在頃刻間化作壹汪春水。
　　或許現在這樣，對他們而言，是最好的距離。
　　周末放假，知曉早起陪姜老太太晨練。
　　今天是入秋來最冷的壹天，知曉關上窗戶，轉身在衣櫃裏翻出白襯衣加黃色毛絨背心，淺栗色長發紮起束成高馬尾，壹走壹蕩，滿屏清純學生氣。
　　老人家幾年前做了心臟手術，醫生叮囑切勿情緒激動，就連日常鍛煉都最好身側有人陪伴。
　　吃早餐時，多了個奇怪的人。
　　平日不到午後不睜眼的姜寧昱竟然破天荒的起了早床，他對吃的素來挑三揀四，知曉熬的小米粥也難逃他挑剔的嘴。
　　“小結巴，我說妳這破廚藝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吃的我胃疼。”
　　自那晚後，這家夥雖然還是壹如既往的愛欺負她，但嚷嚷了十多年的稱呼突然間改了卦。
　　從“小乞丐”過渡到“小結巴”，轉換自如，宛如她新生的名字。
　　“妳妳妳....我我我...”
　　他特喜歡學她說話，壹個字音哆嗦好幾遍，故意吐字含糊不清，最後還是看不過眼的姜老太太出面為她撐腰，揪著他的耳朵往死裏擰。
　　知曉安靜的看這場鬧劇，不吱聲，也不生氣。
　　這段時間她壹直都在躲他，如果避免不了兩人獨處，她恨不得把自己包裹成無堅不摧的穿山甲，就連細小的毛孔都滲透著壹絲警惕跟慌亂。
　　姜寧昱似乎很享受她眼底那抹揣揣不安的緊張，以往對她避之不及，現在反而時不時弄出些肢體觸碰，嚇得她跟驚弓之鳥似的，他壹靠近她便後怕的身子顫栗。
　　例如飯後洗碗，他會冷不丁飄在她身後，她壹轉身，男人迅速壓下來，停在呼吸相聞的距離。
　　他保持靜止不說話，眼眉勾著笑意。
　　知曉力氣小的可憐，推不動他，人壹緊張，話就斷的亂七八糟，“姜...姜寧昱...妳...不..不要...開..開這種...玩笑...”
　　陰郁的少年聞言笑了，眸色泛光，如春風洗禮般清朗溫熱。
　　“我...我我...我樂意...妳..妳妳...管得著嗎？”
　　知曉悶悶的瞪他壹眼，趁他不備硬著頭皮猛踩他腳，少年疼的倒吸氣，她趁機從他手臂下逃脫。
　　自此之後，就連洗碗她都不忘鎖門。
　　就怕這神經病少年突如其來的犯病，簡直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