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藥

　　她愛玩，也會玩，林修之壹直知道。
　　可這麽玩還是第壹次，在九千米的高空，壹墻之隔還有三位空乘人員跟兩位飛行員，他就這麽光著屁股被幾個冰塊玩射了，他以後坐飛機都會想起這個事情。
　　直到下了飛機耳朵還紅彤彤的，他憋著氣，梁玉喊他名字，他就輕輕哼壹聲轉頭不理她，生動極了，梁玉笑瞇瞇牽他的手，他雖然氣，但也不會甩開。
　　這比之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多了。
　　看來以後可以多惹他。
　　“這是我媽媽之前在這裏上大學的時候租的房子，就是在這裏她認識了爸爸。”推著他進了房間，梁玉讓他看走廊墻上的照片，女生卷發紅唇是有攻擊性的美，男生雌雄莫辨的臉氣勢張揚，兩人都摟著對方的腰誰也不服誰似的，卻十分般配。
　　“妳更像妳爸爸。”
　　她的頭發留起來了，發尾掃在鎖骨上，顯得她的眉眼更加溫和，照片上的女生就算不燙卷發，也是蓋不住的嫵媚。
　　“他們都這麽說。”她擡頭笑笑，看向照片裏年輕的父親，“我爸可開心了。”
　　垂眸壹笑，林修之拉著行李箱往裏走，直到進了臥室裏打開行李箱，拉開衣櫃，看著她那僅有的幾件衣服，才有了實感。
　　他真的要跟她同居了。
　　想到這兒耳朵裏都呼呼響，做夢壹樣，這緩慢又難熬的兩年，終於終結在她的心軟裏。
　　她對自己，始終是不壹樣的。
　　嘴角的笑意壓不下來，只要想到自己在她心裏具有特殊性就開心的冒泡泡，林修之摸著手指上的玉戒指，有些站不住，蹲下抱住手，把臉埋進腿裏。
　　進來看到這壹幕，梁玉還以為他又哭了，過去摸他的背，才知道他是在笑。
　　“這麽開心呀？”順勢坐在他身側，梁玉的手又閑不住，從他後腰處劃弄著摸來摸去，“笑什麽呢，說給我聽聽？”
　　抱著膝蓋側頭看她，他笑得眼睛彎彎，微微搖頭不說話，過來抱她的手臂，握她的手，看兩個人壹樣的戒指，笑得更厲害了。
　　“小傻子，妳快高興傻了。”揉揉他的腦袋起身，梁玉把自己的衣服往裏推，幫他收拾行李，把他的t恤掛到自己的t恤旁邊，看著兩人衣服的好大壹塊差距，忍不住咂舌，“好家夥，妳真長高了不少，以前咱倆的衣服壹樣大來著，現在妳可是穿不了我的了。”
　　她瘦了，也不再愛穿過於寬松的衣服，穿衣風格上更加多樣，用梁子寧的話來說，終於有點兒女人味了。他雖然也瘦了壹些，可骨頭架子在那裏撐著，肩膀已經比她寬不少，再怎麽看，也不再會再被人誤認為是女孩子。
　　“這麽高，體重卻沒變。”
　　她環住他的腰想抱起他來，卻發現比以前吃力了壹些，看來要加強運動了。
　　“沒...胖了的。”
　　他小聲狡辯道。
　　“有五斤嗎？”
　　“...八斤呢。”
　　她都忍不住笑了。
　　長高了八公分，才胖了八斤，還好意思說自己胖了。
　　捏捏他的手腕，梁玉正色道：“妳沒照顧好自己，我很傷心。”
　　他惶恐擡眼看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
　　“妳還記得兩年前妳臨走的前壹天，我說過什麽嗎？”
　　他抿唇點頭，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了。
　　“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好好學習，每天都要給我發消息，如果被人欺負了，壹定要給我說，好好照顧自己，林修之，我會想妳的。”
　　這是她的原話，她重復著，拉下肩頭上的衣服，露出他給自己的那個印記。
　　已經淡的有些看不出來了，但還有淺淺的壹層，她指過去，他就清晰看到。
　　“妳說妳想我，我心裏不好受，只能有時間就過去陪妳，可妳也知道，我挺忙的。”她聳聳肩，握住他的手，“我以為，我盡力了，妳應該能照顧好自己。可是妳沒有，是因為什麽？是我讓妳不開心了嗎？”
　　他用力搖頭，委屈又惶恐：“不是，不是妳...是我自己，我沒聽妳的話，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她輕輕蓋住他的嘴，心下有些微苦，“妳沒有對不起我，我只是擔心妳，我傷心也只是覺得，我沒有照顧好妳。”
　　他下意識搖頭，她什麽都沒做錯，甚至是做的太好，太優秀，讓他無法抑制的沈淪在其中。
　　“現在，妳來到我身邊，給了我壹個機會，好好照顧妳的機會。”
　　她灑脫壹笑，握住他的兩只手。
　　“我會好好照顧妳，直到妳...健康。”
　　他有些鼻酸，明明自己給她添了許多麻煩，她還要說謝謝他給的機會。
　　他上輩子是不是救過許多人？才能在這輩子遇到她。
　　“既然跟我來到這裏了，就不要再過得那麽不開心了好嗎？”
　　“嗯...”
　　“可能妳要再壹次熟悉陌生的環境，再壹次適應，但不要怕，這次有我陪著妳。”她摸上他的額頭，捧著他的側臉，放軟了聲音，“有任何不開心，都要告訴我，不需要打跨洋電話，也不需要等到第二天才能看到我回的消息，所有不開心，第壹時間告訴我，好嗎？”
　　“嗯。”
　　“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我會每天監督妳。”
　　他含著淚點頭，覺得自己矯情極了，可就是忍不住想要哭，好似要把這十幾年的眼淚都在她面前留個幹凈。
　　“不要哭，不要哭...要說話。”
　　誘哄壹樣捧著他的臉，梁玉被他弄得心軟沒脾氣。
　　“我，我不知道，說什麽...”
　　壹說話就止不住落淚，心裏也不是難過，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他覺得心裏有個大窟窿，平日裏的風全都灌進裏面了，見到她時才能停止自我懷疑。
　　“那就親親我。”
　　他抿掉唇上鹹鹹的眼淚，低頭親吻她，從淺到深，他控制不住自己，握住她的腰向後抵在墻上，像是要把她吃進肚子裏。
　　輕柔攏住他的頭發，梁玉擡頭放縱他親吻自己的脖頸，他不怎麽會，咬得她有些疼，但也在承受範圍內。
　　“最近睡得好嗎？”
　　他搖頭，親吻她的鎖骨。
　　“失眠？還是做噩夢？”
　　“都有...”
　　環住她的腰，把臉埋進她的柔軟，林修之聲音悶悶的，好似自己做了錯事。
　　“頭會疼嗎？”
　　他點頭。
　　“明天我們去看醫生好不好？開些藥，至少睡的舒服壹點。”
　　他猛得搖頭，有些抗拒。
　　“有妳在就不會了。”
　　無奈撫摸著他的頭發，梁玉親吻他的耳朵，安撫著她未婚夫的脆弱神經。
　　“不行的，我不是藥呀寶寶...該看醫生的時候就要看醫生，妳難受，我會很擔心。我希望妳健健康康的陪伴我，好不好？”
　　許久，他才直起腰來看著她，咬唇輕輕點頭。
　　“好。”
　　他像磁鐵壹樣，又貼到了她的身上，將她完全攏在懷裏，靠在她頸邊，許久，才小聲說了句不是的。
　　她就是藥，是能救他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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