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壹次不夠

　　「睿睿起牀了，今天還要上班。」
　　意識被模糊的聲音拉回來，連帶渾身酸痛也覺醒，蘇睿累得不想起牀，基於責任感還是掐了掐手掌，感覺力氣都回來了才睜開眼。
　　第壹眼就看到他眼裏含笑，不見壹絲疲憊。記憶也隨即浮現，昨晚在牀上向他求饒說只做壹次，他應了也守了，只是這壹次又弄了好久。她腰也酸了，軟軟地垮下來，又被他的大手托起來，碰到的地方熱得滾燙。
　　他的精力好像用不完似的，每次感覺他明明快要到，他便停下來要親親，又給她餵水，看似體貼溫柔，其實是壹次又壹次地延長時間。
　　她從不知他這人如此奸詐，到最後，她實在累得受不了，等不到他結束，她便睡過去了。
　　想到這，她推開他湊過來的臉，見身上有穿睡衣，就自己撐了起來：「妳也知道我還要上班啊。」
　　李沈恒見她扶著腰，便知道自己昨天做得有點過分，連忙到她身邊攙扶：」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他赤著上身，露出壯實的胸肌，也不知是不是陽光的關系，皮膚比昨晚看起來更有光澤。目光滑過他手臂和背上的抓痕，蘇睿心裏軟下來，搭上他的手，念在他第壹次，事後又主動道歉，也舍不得怪他：「下次就只許壹次。」
　　他低下頭，眼內的笑意也褪落，即便沒說些甚麽，臉上的失落把想說的話表露無遺。
　　蘇睿看到了，又裝作沒看到，他這人每每有不合心意的就裝可憐，她被騙了幾次就知道他心思深沈，不如表面看的淡然無辜。
　　李沈恒見她沒反應，仍演戲演到底，兩人並排洗漱時，蘇睿從鏡子和他對到眼，又匆匆避開。
　　就連吃早餐時，蘇睿也不敢和他對著坐，免得自己看到又心軟。就算他故意找話聊，也沒看他。
　　直到吃過早餐，才想起昨天本沒打算在這過夜，所以沒帶換洗衣物，這裏沒衣服更換，時間也不夠回去換衣服了，只好問說：「可以借壹件衣服嗎？」
　　見她終於肯看自己壹眼，李沈恒幽幽地看著她：「就壹次？」
　　蘇睿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就借這壹次。」
　　知道她趕時間，他沒有糾纏下去，只是帶她到衣櫃前，打開壹看，裹面壹半都是女裝，只有三分之壹是他的衣服，中間留了空隙把衣物分隔開來。
　　她訝異地轉過頭：「這是??」
　　「妳的。」他倒是平靜地拿過掛在壹旁的襯衫穿上，好像買衣服的人不是他壹樣。
　　昨天才跟他說，今天衣櫃就有衣服了，顏色和款式都是她平常會買的，可見他的用心。
　　蘇睿扭扭捏捏地說了句：「謝謝。」他聽到後淡淡地笑了，揉揉了她的頭，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她換下睡衣，才看到胸前細膩的肌膚上都是壹點點紫紅，看得有點駭人，幸好他還是如往常壹般沒在脖子上留下甚麽痕跡。
　　穿上他準備的連身裙就遮得壹幹二凈，尺寸還剛剛好，不然她為人師表帶著這壹身曖昧的痕跡上課，都不知怎麽見人。
　　換好衣服出去，李沈恒就站在門框旁，白色襯衫的袖子往上卷到手臂，她弄的抓痕赫然可見，衣擺紮進牛仔褲，顯得身姿筆直，幹凈利落之余還有點青春氣息。
　　「衣服都合身？」他側過臉打量了她壹眼。
　　她拉了拉裙擺：「嗯，衣服都很好看，謝謝。」
　　米白色的襯衫連身裙襯著她的膚色明亮，鈕扣扣到最上第二顆，遮擋了領口裏的風光，同時又有點松弛感。腰帶系成蝴蝶結，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身，裙擺垂到膝下，看著柔美得體。不得不說他的眼光是挺好，這裙子既適合上班，平常外出也合宜。
　　「喜歡就好。走吧，我載妳。」
　　看著他手臂上顯眼的抓痕，她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妳就這樣出去？」
　　「天氣熱。」剛才隨手挽的，李沈恒也沒註意有甚麽不妥。被她提了壹句，低頭就看到手臂的印記，想到別人會討論他們的私密事，還是放下手袖。
　　已經過了立冬壹段時間了，外面還是熱，南方就這點不好，十壹月還是熱得很，驟涼幾天又回到盛夏的溫度。
　　蘇睿想到他本來就體溫高，現在又穿長袖襯衫，肯定悶熱得很。
　　果不其然坐上車後，他額上已布上壹層薄汗，她拿過紙巾幫他擦汗：「這麽熱就不要穿長袖了??」想到那些抓痕，她頓了壹下，又說：「穿個短袖加外套也比較方便。」
　　他專註看路面，享受著她的體貼：「襯衫穿長袖的才好看。」
　　明明之前都只會穿T恤的人，也不知甚麽時候開始臭美的，她想了想說：」
　　妳身材好，隨便穿都好看。」
　　他臉上浮起壹抹淺紅，也許是熱的，或許是被誇的。
　　蘇睿說完也覺得自己這樣有點輕浮，車廂壹時靜了下來，不多時就已開到學校附近。
　　「我今天要辦點事，不能接妳下班，這給妳。」要不是因為有要事，他也不會讓她自己回去，她今早走路都不如平常穩，想必是昨晚累到了。
　　李沈恒停下車，從口袋拿出壹把鑰匙遞給她，看得出這和他本來那把不壹樣，應該是新打的：「下班自己過來吧。」
　　蘇睿壹楞，還是接過鑰匙，心裏猶豫著自己要不要把家裏的鑰匙給他。
　　她心不在焉地應了壹聲，然後解了安全帶，要開門下車，卻聽「嗒」壹聲，門被鎖住了。
　　「就這樣走了？」他靠過來，眼神發光，像是期待甚麽。
　　她看著窗外不遠處經過的學生和家長，人不多，卻也夠刺激了，便推托說：「有人，下班再說吧。」
　　他見她放不開，就把車開遠些，車窗被路邊的綠植遮擋：「這樣可以了吧。」
　　真是達不到目標不罷休，她環顧四周沒見到熟悉的臉孔，壹副緊張的樣子，見沒人註意到這邊，才在他唇上啄了壹下，又看了看周圍：「我真的要走了。」
　　李沈恒眉眼帶笑：「壹次不夠。」說的話好像意有所指。
　　她聽出弦外之音，羞紅了臉，嘟嚷了壹句：「早知道就不慣著妳。」然後就拿出老師的姿態：「還威脅我呢，就壹次，還嫌不夠的話，下次就沒有了。」
　　她紅著臉裝兇，沒有壹點威嚇作用，故而他面對她強硬的態度也沒退縮，彎起的笑眼眸底閃過狡黠的光，故意逗她玩：「親壹下也不讓？還是蘇老師指別的事呢？」
　　蘇睿臉上熱得都快燒起來，在他唇上輕輕壹貼，避開他的話：「好了，真的要走了，晚上見。」
　　他也沒為難她，把門解了鎖，看她身影走遠才開走。
　　剛到校，經過的女同事就和蘇睿打了招呼：「蘇老師早啊，妳??今天好像有點不壹樣？」
　　蘇睿有點心虛，腿上又是壹陣酸軟，怕別人看出甚麽端倪，臉上還是保持鎮定問道：「哪不壹樣？」
　　女同事靠前要看個仔細：「妳今天是不是??」蘇睿抿了抿唇，心裏緊張得打鼓，才聽到她說：「沒化妝？」
　　蘇睿不留痕跡地呼了壹口氣：「對，今天趕時間。」
　　「年輕真好。」女同事感慨了壹句就走了。
　　蘇睿回到座位，連忙用了些手袋裏的口紅抹在眼底下，遮了遮黑眼圈。她沒留化妝品在他家，平常在他過夜第二天出門時也素著臉，所以今天才忘了要塗些甚麽。
　　陳立這時也坐到她旁邊打了招呼，見她在塗口紅便問：「今天也要去見男朋友嗎？」
　　「嗯，妳怎麽知道的？」
　　陳立看她腮上比平常粉了些，剛才塗上的唇色也有點艷，便說：「妳今天化了濃妝。」
　　蘇睿這才知道他為怎麽都沒有感情生活，對他笑了笑也沒應他。
　　陳立在壹旁還為了自己猜對了而沾沾自喜，他壹直以來都不擅長看女生的臉色，相親過幾回也不知為何無疾而終。現在能猜出女生的心思就覺得自己進步了壹大截，他偷偷看向前面的女同事，想著等考試周完結後，就嘗試壹下主動約壹下對方。
　　蘇睿沒心思在意同事的小動作，她整理壹下桌面，見自己的待辦事項都快做完了，這也代表考試周快到了。幸好要教的課程都快要結束，現在上課都是重溫和講解練習，不然心理壓力就更大了。
　　但即使如此，壹整天下來，本來疲勞的身體因為工作更加困乏，平常挺得筆直的腰背軟得在沒人留意時悄悄彎起來。
　　上課途中有好幾次撐不住，便坐下講課，小孩們見她坐著，就覺得老師松懈了，便多了小動作，她只能硬撐著又站起來。
　　下班後，她已經累得沒心思去他家，怕他開了葷會纏著自己，想著明天周六才去他家。於是傳了訊息和他說壹聲，回到家倒頭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