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名中狀元（2 / 2）

　　壹甲榜讀罷，便是二甲榜、三甲榜的宣讀太監而來，被點到名的人壹個個跪而叩首，隨後魚貫離開。最後，這大殿之上，便只剩李準、丁菡、寧清桐三人。
　　他們三人已心知肚明，最後的狀元便是在他們中間產生了。
　　跟隨著宣榜的太監入了殿三人便是叩首，座上少年的開口打破了這分平靜：“三位，想必也知道，朕留下妳們的原因了。”
　　“現在，是最後壹題，朕想知道，妳們認為如何才能治好天下。”少年提出的問題給的範圍實在太大，令得三人壹時陷入了沈思，這道題，其實是萬年不變的話題，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算不上簡單。因為是萬年不變的話題，相似的答案實在太多，易回答，但不易出彩。
　　“文不恬，武不嬉，近高位之處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與民同苦，與民同樂，方可平治天下。”首先道出答案的是李準，聲音平靜，思路清晰，抽絲剝繭直指中心的話語令壹幹大臣頻點了頭。
　　“少陵說的不錯，元儀可有何見解。”少年略頷首，話鋒轉向丁菡。
　　“臣窮，則獨善其身；臣達，則兼濟天下。臣願於天下蒼生憂前而憂。”丁菡語罷，突然間壹頓，待眾人認為結束，少年剛想開口時，再聽語氣突拔起：“然其核心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四海之內，皆為王臣。”
　　突然的話鋒壹轉為這本尚可的回答畫上了濃重的壹筆，少年的眸子忽而壹亮，扶著座椅的手突的便緊握。而於壹側旁聽的幾名知貢舉則是有些沈=沈默，無太多的反應。
　　“微之以為呢。”出乎意料的答案似乎很令少年舒心，他略含了笑意，轉而向寧清桐問著，似乎希望聽到更符合心意的回答。
　　待少年話音落時，眾多人的視線便轉而向這殿堂上最小的少女望去，寧清桐，壹個連中二元之人，除卻在考場上大放光彩之外，其余時間都低調至極，就在眾人已將其遺忘之時，不久前又壹舉成名，名滿梁京，她的年齡，她的性別，還有她於前幾次科舉中取得的成績都令人再難遺忘。
　　“無為而治，何為無為而治？”第壹次聽聞這種新鮮回答的少年不由得來了精神，就是在場的幾名老臣也有了許些興趣，丁菡也是不免地用余光看向自己的好友。
　　“治大國如烹小鮮，所謂無為，便是順其自然。君人見可欲，思知足以自戒……”將魏玄成勸諫唐太宗的話和道家的觀點結合，寧清桐便似開了話閘子般，接下來的觀點更是若行雲流水般湧出，少年聽得認真嚴肅，其間還不由得頻頻點頭，就是那些大臣們，在寧清桐的話語解說下，慢慢接受了她的觀點。
　　而李準，身子微微搖晃了下，望向寧清桐的目光，復雜至極。
　　“所謂無為，便是此理。”壹層層的遞進，壹句句地剖開。待寧清桐收了尾音時，眾人還沈浸在她的觀點中，久久才回味過來。
　　“甚好，說得甚好。”少年的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卻也不知是真誠還是假意，目光掃向座下的幾名大臣，漸深了起來。
　　“相信諸位愛卿對於這狀元之位也有了定奪了吧。”壹句話，便令他們開始揣摩和思考起來，大臣們小聲地議論了壹番，隨後，其中壹名看起來最為年長的大臣出了列，行禮，出聲：“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壹個個大臣都走了出來，行禮回答。
　　差不多猜到了上座少年的意思，由其中最為權威的人帶頭，余下的知貢舉皆是附和。沒有人反對，也沒有人會反對，寧清桐的才能放在那裏，即使有人想提拔其中的壹人，估計也會遭到他人的反對，有心無力，而寧清桐則是最為保險穩妥無太多爭議的選擇。
　　少年點了頭，嘴角似乎揚起壹分微笑，低垂的眸中卻令人看不透他的心思，起身，揮筆，聖旨而落，座下的太監跪行而接，而後扯開了嗓子宣布排名。
　　“壹甲第壹名寧清桐，長海縣人，賜進士出身，名中狀元！壹甲第二名丁菡，濟同縣人，賜進士出身，名中榜眼！壹甲第三名李準，同州府人，賜進士出身，名中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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