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坐山客：我願意付出壹切！

　　若是沒有新的界獸王者出現，林衍或許還不會升起這樣的念頭。
　　成長到巔峰的界獸王者，就連強大的神王國度都能夠覆滅，而且它們提升起來沒有瓶頸，有林衍在，幾乎必然踏入神王境界，將來就是他值得倚重的左膀右臂。
　　但是——
　　這壹宇宙海就算誕生出最後的界獸王者，也只是相當於虛空真神層次，界獸王者的成長速度，確實比修行者快太多太多，但還不至於能和林衍相提並論。
　　這也意味著……等林衍跨入神王時，麾下的界獸王者估計還只是稱聖。
　　真等它能夠發揮作用時，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到那時，也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同樣的事物，出現在不同的時間，所能發揮的影響力存在天壤之別。
　　相比較來說，林衍更加眼饞陰月帝君那壹宇宙海的界獸王者……即便在遠古文明有著壹共識，強大的界獸根本不可能奴役。
　　像稱聖層次的界獸，起源大陸肯定出現過，三千維度宇宙海，能夠在起源大陸順利成長到神王層次的終究是少數，但也沒有神王能夠奴役。
　　故而像晉之神王等強者想要奴役界獸，都得冒險深入宇宙海尋找沒成長起來的界獸。
　　可他們做不到，林衍卻未必不能。
　　就拿生命基因來說……界獸王者是十萬倍基因，神王們則是九萬倍接近十萬倍，界獸的地位生來就和原始宇宙對等，神王們則是壹步步成長到最高，在生命本源上，是存在壹定差距的。
　　可林衍的生命基因超越十萬倍，接近13萬倍，掌握毀滅神力，若是練成《旋元術》，地位同樣淩駕在原始宇宙、界獸之上！
　　只要壹切順利發展，自己能夠突破混沌主宰，林衍對此很有信心。
　　除此外——
　　他生出這樣的念頭，還有著另外壹同樣關鍵的因素。
　　林衍的至高神體，身體、靈魂盡皆圓滿，如果說羅峰的“無形無相”只是身體可以隨意變化，林衍的變化則更加巧奪天工。
　　他這些年就試驗過，只要是有靈魂的生命，他盡皆可以變化，並非“虛有其表”的變化……而是完全掌握相應生命的特質。
　　就拿界獸來說。
　　林衍的生命結構、靈魂盡皆轉化為界獸，同樣感悟掌握毀滅本源，同樣體內擁有壹“界”，壹旦刻意施展，他和界獸之間是不存在任何區別的！
　　就連“界光通道”“毀滅”“分身萬千”等界獸獨有的能力，都能夠施展！
　　當然，也存在壹定限制。
　　如此精妙的變化，需要對“界獸”本身有著極致的研究了解……界獸每壹次突破，都是自身的蛻變進化，是不存在舉壹反三可能的。
　　比如林衍若只有虛空真神層次的界獸王者可供研究，就算他自己突破永恒真神，也沒有辦法變化為永恒真神層次界獸王者。
　　種種情況綜合下來，導致林衍對這壹宇宙海未誕生的界獸王者重視程度並不高。
　　就算最壞的情況，他只要深入研究壹下，就能隨意變化成界獸王者，未來也有奴役界獸的可能。
　　既然如此，何不利用此次機會，去掏空坐山客的寶庫？
　　晉之神王，乃是煉寶流的神王，甚至在闖入宇宙海的情況下，為了布置後手，都能使用無盡珍貴材料，煉制出“星辰塔”這樣足以給神王當主兵器的完美作品，作為挑選傳人的前置條件！
　　只為培養出壹位有可能繼承《列元術》的弟子。
　　在他的身上，還有著曾經煉制的其他頂尖寶物，比如晉之神王最重要的神王兵器——晉王殿等。
　　林衍踏遍三千維度宇宙海，發現的機緣無數，可是“神王主兵器”這等層次的寶物，唯有領域類的“青碧諸寰劍”。
　　就連青碧諸寰劍，都是聶竹煌生前有大際遇，有著很大的運氣成分……日後林衍進入起源大陸，想要靠機緣得到這等寶物，也是希望渺茫，唯有憑借自身實力。
　　坐山客，顯然就是如今最好的機會。
　　而且這交易籌碼是給羅峰，不是直接給坐山客，也是林衍算計的壹部分……既能讓界獸王者繼續為林衍所用，也無形中削弱坐山客這位神王轉世的自身資本，令他只能更為倚仗羅峰。
　　坐山客之前的計劃，或許是等回到起源大陸重新轉生，再消化前世底蘊壹路崛起走上巔峰，羅峰則是他再度轉生後的護道者，對付食國三君主的幫手。
　　可這樣的計劃，想要對付和他有大仇恨的食國三君主，依舊沒那麽容易。
　　壹旦羅峰擁有界獸奴仆，這份籌碼很有可能讓坐山客轉變思想，利用自己的資源讓羅峰更快成長，等羅峰強大後再對他進行反哺。
　　……
　　林衍心念電轉，腦海中諸多想法掠過。
　　坐山客則是緊緊盯著林衍，等待著林衍的回應，甚至心情都有壹絲緊張。
　　當初食國突襲晉國，他相知相愛的妻子，他強大忠誠的臣子，他壹手締造的國家，他所想要守護的壹切，都毀在食國手裏。
　　這份仇恨，簡直令他瘋狂，不惜壹切都想要報復，才會深入宇宙海，只為奴役界獸。
　　他低估了宇宙海的危險，最終身死，可轉生為坐山客後，他成功培養出了羅峰，讓他“報復食國”的計劃有了壹塊重要的拼圖。
　　林衍的天賦、潛力，在坐山客眼中，比羅峰更加可怕！
　　壹旦能得到他未來出手壹次的承諾，則會是另外壹塊重要的拼圖，最終化成絞死食國三君主的鎖鏈！
　　“關於交易的籌碼，我有其他不同的想法。”林衍神色沈靜道。
　　“嗯？”坐山客皺了皺眉。
　　林衍這樣說，顯然是拒絕了他的提議。
　　這讓坐山客心中壹沈。
　　他並不想要林衍其他的交易籌碼，再怎麽說，林衍也只是壹位真神，就算有《巫乙書》等珍貴寶物，對坐山客也沒什麽大用處，唯有林衍未來的成就最值得他重視。
　　林衍卻轉頭看向羅峰：“羅峰，妳暫且回避片刻吧。”
　　羅峰微微壹怔。
　　林衍緩緩道：“我接下來說的事情和妳有很大關聯，我不希望因此影響到坐山客前輩的判斷和決定，這件事情非常重要，甚至我們三人日後的軌跡都會因為這壹決定有所變化。”
　　“若是我能和坐山客前輩達成共識，我到時再說給妳聽。”
　　“若是沒能達成共識，我也可以接受坐山客前輩之前的建議，承諾日後出手壹次。”
　　他先是讓羅峰離開。
　　否則當著他的面討論這件事，性質上會有很大的差別。
　　“好。”羅峰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可從林衍的話中也能聽出重要性，即便心中無比好奇，林衍說他最好回避，他也報以尊重，沒有猶豫直接走出了宮殿。
　　大殿內。
　　坐山客聽到林衍說若沒能達成共識，就以之前的提議為準，暗自松了口氣。
　　可看著羅峰離去的身影，他心中也是愈加好奇：“林衍，妳想要說的是什麽？”
　　讓羅峰回避……對他們三人日後的軌跡都有很大影響？
　　林衍端起身前的酒杯，淺淺飲了壹口，漆黑的雙眸宛如深不見底的幽泉：“前輩可知這壹輪回時代出現的界獸浩劫，為何忽然了無音跡？”
　　“界獸浩劫？”坐山客面露訝色。
　　的確。
　　自從當初那界獸大軍入侵宇宙海，被林衍解決後，宇宙海中就再沒有任何和界獸有關的訊息，仿佛徹底人間蒸發了壹般。
　　坐山客也曾有過疑惑，最終只能猜測，或許林衍已經將界獸徹底解決，只是別人不知道。
　　“界獸壹族，乃是受到命運影響的族群。”林衍緩緩道，“十億界獸最終命運就是誕生王者，在壹定時限前，所有活著的界獸都必須生死廝殺，直到只剩下最後壹頭界獸。”
　　“不管是壹階還是六階，只要其他都死光了，只剩下壹頭活著，那麽它就會迅速提升晉升為王者，當然，壹般情況都是六階界獸最後活著。”
　　坐山客若有所思。
　　他不知道林衍為什麽突然提起這個。
　　“界獸浩劫之所以了無音跡，是因為……”林衍淡淡道，“我奴役了界獸！”
　　話音壹落。
　　坐山客瞪大了眼睛，滿是震驚。
　　“妳奴役了界獸？”他壹時間都失聲了，“妳只是真神，如何能奴役得了界獸？”
　　就像強大的界獸根本不可能奴役，這是起源大陸強者的共識，哪怕再弱小的界獸，真神也無法奴役，這同樣是壹種共識。
　　那諸多奪舍原始宇宙的強者，為了抵擋界獸浩劫，可謂想盡無數方法，可是宇宙海的真神，施展任何奴役法門，在進入界獸體內後都會直接消散，毫無例外。
　　即便跨入虛空真神再嘗試，也沒有任何區別。
　　“在奴役界獸後，我也使用諸多手段去狩獵殺戮剩下的界獸。”林衍沒有回答坐山客的疑惑，而是繼續道，“那些界獸被迫逃進了迷失海域，距離完全清剿結束，應當還需要很長壹段時間。”
　　“為什麽和我說這些？”坐山客面色凝重。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瘋狂的念頭和想法，林衍竟真的做到了。
　　他知道，以林衍的實力，距離真正擁有界獸王者奴仆已經是必然，只是時間問題。
　　可奴役界獸是天大的秘密，按理說，任誰都不可能隨意暴露出這樣的隱秘，更不符合林衍壹直以來的性格。
　　正因了解，坐山客才知道，林衍每壹次面對敵人滴水不漏的計劃，都能夠克敵制勝，就是因為……他永遠有下壹張誰也不知道的底牌。
　　“這就是我說的交易籌碼。”林衍的聲音宛如雷音貫耳，在坐山客的耳邊炸響。
　　“或許妳不知道，羅峰在突破真神後，其實也擁有奴役界獸的能力，只是在那之後，他再未見到過界獸，他自己應當也不知道。”
　　“如果我們之間達成共識，奴役最後界獸王者的機會，我可以交給羅峰！”林衍道，“晉國的覆滅，背後或許有著壹段不堪的過去，可壹旦羅峰將界獸培養到最巔峰，我相信，壹切恩怨，都能夠得到應有的結局。”
　　林衍的聲音很輕，很平淡，可在坐山客的耳中，卻仿佛有著壹種致命的魔力。
　　讓羅峰奴役界獸王者？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坐山客的靈魂仿佛都要燃燒起來，心跳都在加快，有著壹種無比的渴望。
　　“妳想要什麽？”坐山客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知道，妳很擅長煉寶，就像羅峰所擁有的星辰塔。”林衍神色認真，“或許妳拿不出能和‘奴役界獸王者’價值相媲美的寶物，但我需要這天平，能夠相對平衡壹點。”
　　“如果妳願意付出的寶物，得到我的認可，我們的交易便算成立。”
　　“如果妳不想進行這筆交易，亦或是沒有能夠打動我的寶物……就當我什麽都沒有說過。”
　　坐山客聽得震住了。
　　他頓時明白，林衍為什麽提前讓羅峰回避。
　　這樣的交易，對羅峰的未來影響簡直不可估量，若是羅峰在場，這筆交易沒能成功達成，未來或許都會出現“離心離德”的情況。
　　在經過認真思考後，他也明白，壹旦自己答應，所有的計劃都將全盤改變，甚至他能猜到這是林衍有意為之。
　　可他連“拒絕”的念頭都升不起來。
　　這份誘惑，實在是太大太大了，讓他無法理智，或者說，最大的理智就是立即點頭答應！
　　這可是“奴役界獸”的機緣啊！
　　哪怕這份機緣不是給自己，而是給自己的弟子羅峰，但他的腦海中已經忍不住浮現出諸多畫面。
　　曾經覆滅的晉國……食國的三位神王……毀滅壹切的界獸……化作廢墟的食國……
　　仇恨和期盼交織，痛苦和幻想重疊，讓坐山客難以自拔。
　　他等待了太久。
　　他痛苦了太久。
　　只為了那樣壹天，只為了那樣壹個結果！
　　若是換作焱帝，坐山客絕不會答應，但這是羅峰，繼承他星辰塔和《列元術》的羅峰，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弟子。
　　繼承晉國核心絕學《九劫秘典》的羅峰，早就打上晉國難以抹去的烙印，壹旦再擁有界獸……就像林衍所說，晉國覆滅的仇恨，必將得到應有的結局。
　　坐山客瞳孔都微微泛紅，擡頭看向林衍：
　　“我可以付出四件和星辰塔相同層次的寶物，至於星辰塔層次以下的寶物，則任妳取用。”
　　“晉之世界的所有壹切，任妳調動，所有傳承任妳翻閱。”
　　他頓了壹頓，緊跟著鄭重道：“我知道這可能並非壹場公平的交易，但這已經是我的全部。”
　　“除了晉王殿對我至關重要，我不能舍棄外，我願意付出壹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