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焰閃（二）

　　打破那道枷鎖……
　　那道束縛了無數位魔法師的枷鎖……
　　那個孩子能夠做到麽？
　　輕輕嘆了口氣，霍德教授躺在大廳的沙發上出神地望著天花板。
　　良久之後，霍得教授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大廳的壁櫥旁，猶豫著伸出手貼緊壁櫥，只見壹絲微光閃過之後，壁櫥上竟然漸漸浮現出了壹層抽屜。
　　霍得教授徐徐抽出了那層抽屜，抽屜中什麽都沒有，除了壹本看似非常陳舊的筆記……
　　那本壹本用不透水的厚牛皮包裹著的筆記，古樸的花紋，微微泛黃的羊皮紙，證明這本筆記有壹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猶豫著，霍得教授緩緩翻開了筆記，只見在頁面的左側，斜斜地、很潦草地寫著壹列字。
　　【致愛徒霍得·肯迪，巴雷特】
　　“呵！”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麽有趣的事，霍得教授輕輕撫摸著筆記上的字跡，緩緩搖了搖頭，微嘆說道，“讓您失望了，導師……”
　　壹聲輕嘆之後，霍得教授輕輕翻閱著這本筆記，雖然裏面記載的魔法學術與技巧，他早已牢牢記在心中。
　　巴雷特導師……
　　霍得教授仿佛又望見那位改變了自己壹生的尊貴客人，巴雷特導師……
　　那是在壹個下雪天，他穿著壹件棕色的外套，戴著壹頂可笑的旅行帽，深凹的眼眶、稀疏的胡渣子……
　　‘您真的要教我魔法麽？’
　　‘嘛……就算是妳父親那桶蘋果酒的報酬吧，說吧，妳想學習什麽魔法？’
　　‘我……我要學習最強大的魔法！’
　　‘哈哈，小肯迪，在魔法的世界中，可不存在最強大的魔法喲！’
　　‘騙人！那禁咒呢？’
　　‘咦？妳竟然知道禁咒？從哪裏知道的？’
　　‘就……就是妳那本筆記，我……我趁妳喝醉酒的時候偷偷……’
　　‘嘿！這可不是妳應該做的哦……’
　　‘對不起……’
　　‘哈哈哈，別害怕，擡起頭，小肯迪，呵呵，好學是壹件好事，唔……做我的學徒吧，怎麽樣？’
　　‘我……我只是壹個平民的兒子，而且……而且……’
　　‘而且還被村子裏的孩子欺負？是麽？’
　　‘……’
　　‘呵，那妳恨他們麽？’
　　‘我……我不知道……’
　　‘妳很誠實，孩子！不過，如果妳要成為我的學徒，就別去嫉恨他們……人心所能承載的重量是有限的，如果妳的內心被憤怒占據，哪裏還有空間擺放魔法呢？’
　　‘我……如果妳把那本寫了很多厲害的魔法的筆記借給我看，我……我就不恨他們……’
　　‘哈，妳這小鬼！要看那本筆記？妳還早得很呢！行了行了，別壹臉不高興的樣子，到了壹定的時候，我把那本筆記送給妳的，小肯迪，但是現在對妳來說還是太早了……別著急，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二十年，指不定妳會比我走得更遠……’
　　‘走？要去哪裏？導師？’
　　‘去找壹樣東西……’
　　‘那是什麽？’
　　‘魔法的真諦！’
　　‘魔法的真諦？’
　　‘是啊，那些混蛋認為我的理論是錯誤的，那些混蛋根本就不明白！對對，他們不會明白，那些混蛋只是在稀裏糊塗地使用魔法，他們根本就不明白魔法的本質！咒語、手勢、道具，這壹切都是可以忽略、可以舍棄的，我要向那些混蛋證明，我們對於魔法的認識還太少了，壹定還有什麽是我們還不知道的……’
　　‘妳怎麽了？巴雷特……’
　　‘要叫我導師，妳這小鬼！行了行了，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了，好了小鬼，我教給妳壹個魔法，然後妳就給我好好去練習，對了，我研究的時候，別來打擾我！’
　　‘妳不是說要教我魔法嗎？’
　　‘我這不是正在教妳麽？’
　　‘好吧……’
　　……
　　‘導師，我、我施展出火球術了！’
　　‘哦，知道了！’
　　‘……您不誇我幾句嗎？’
　　‘誇妳？哦，對對對，真是了不起啊，小肯迪，壹個月就學會了冥想，還成功施展了火球術……’
　　‘是二十二天！而且冥想我很早就學會了！’
　　‘哦，是麽？對對……咳，妳看，導師現在正研究到最關鍵的地方，如果被打擾的話……’
　　‘哦……’
　　……
　　‘您要離開了麽？導師？您的研究不是還沒成功麽？’
　　‘啊！誰叫我是皇家魔法師中的壹員呢，沒辦法，薩森王已經發出對皇家魔法師的征集令……’
　　‘征集令？’
　　‘是啊，帝國要攻打薩洛尼亞，身為皇家魔法師的壹員……呵，沒辦法，如果不加入的話，就沒有充足的研究資金，而如果加入的話，就失去了自由……’
　　‘那您的研究……’
　　‘只有等回來再說了，當然，如果回得來的話……’
　　‘導……’
　　‘哈哈哈，妳那什麽表情啊！導師我當然會回來的，哦，對了，我留了禮物給妳，就在妳的房間，枕頭底下，去吧！那麽……我先走了，如果延誤了日期，那可不是壹件有趣的事……’
　　‘導師……’
　　‘妳可是男子漢哦，小肯迪，呵哈哈，我走了！’
　　‘導師慢走……’
　　‘唔！’
　　……
　　“轟轟！”屋外不遠處壹陣轟響打斷了霍得教授的回憶。
　　只見霍得教授無奈地望了壹眼屋門，長長嘆了口氣，隨即搖搖頭，小心翼翼地合上筆記，將它重新放回抽屜中，然後，右手輕輕壹揮，抽屜頓時又消失在壁櫥中，就仿佛那層抽屜根本就不存在壹樣。
　　“轟轟！”屋外的轟響仍然持續不絕地響著，霍得教授搖搖頭，無奈說道，“那個不知輕重的小鬼，可別把房子給點了……”說著，他好似想起了什麽，笑容頓時占據了他的臉龐。
　　“小鬼……呵，要比我走得更遠啊，索斯！打破那道枷鎖，踏進那扇大門，證明我們所走的這條路，他是正確的！”
　　而與此同時，在屋子後面的空地中，霍得口中的小鬼，江哲正滿頭汗水地練習著。
　　【焰閃】，當真正了解到這個魔法時，江哲才越發感受到這個魔法的強大之處。
　　這個看似很普通的魔法，其實說到底，並不是壹個純粹的魔法，它其實是多個魔法技巧的混合，要真正掌握它，十分困難。
　　畢竟掌握並不是指施展，因為這個魔法的優勢在於低消耗、高傷害，但是這個高傷害，僅僅是對比於火球的，我想單論殺傷力的話，恐怕有許多四級魔法能夠勝過他，更別說五級魔法、六級魔法。
　　但是【焰閃】這個魔法有壹個十分特別的地方，那就是他不存在空間【傷害距離】。
　　凡魔法的施展，從施術者施展魔法，到受術者承受傷害，這其中必定存在壹段時間間隔，就好比火球、水箭等等，壹般凡是青魔法，很少有能夠忽略空間距離的，只有像類似幻術、詛咒之類的魔法，才擁有忽略距離的特性。
　　其實，【傷害距離】也是作為衡量魔法等級的壹個重要指標。
　　與對手保持壹定距離來確保安全，是每壹位魔法師熟知的事，當然，他們也是那樣做的，我想不會有壹位魔法師願意傻兮兮地跑進騎士的攻擊範圍的，在相差無幾的實力下，魔法師為什麽能夠穩勝騎士，這關鍵之處就在於距離！
　　而在魔法師的較量中，距離就相當於壹柄雙刃劍，就好像鏡子壹樣，妳看得到他，他也自然看得到妳；妳能夠攻擊他，他自然也能夠攻擊妳，這是相對的。
　　詛咒與幻術為什麽那麽難以防範？
　　就是因為這些魔法能夠忽略空間施展距離，有些高深的詛咒甚至只有壹瞬間的停頓。
　　壹般來說，青魔法是無法忽略空間施展距離的，只有精神類的魔法才能夠達到這壹程度，但是【焰閃】這個魔法徹底顛覆了我們熟知的魔法理論。
　　我們可以想象，當對方用火球之類的魔法與妳較量時，當他正期盼地等著火球砸中妳時，他身上卻突然炸開壹團火焰，那將會是壹種怎樣的景象？
　　當對手信心滿滿地張開壹層防護罩，準備硬抗妳的火焰時，結果妳的火焰直接在對方的防護罩裏面炸開了，那又將會是壹種怎樣的景象？
　　只要妳擁有足夠的精神力，只要妳的【感知範圍】、【氣場範圍】足夠廣闊，在妳的火焰面前，防護罩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結界也是壹樣！當然，火吸收結界除外。
　　難以防範，這才是【焰閃】這個魔法的可怕之處！
　　而且，我們知道，之所以火球可以被多重施展，是因為它的消耗非常低，我想沒有那位魔法師精神力強大到可以多重施展禁咒的，就算是在長達幾百年的魔法史中，也沒有出現過這樣驚人的事跡。
　　而【焰閃】這個魔法，就是屬於低消耗的類型，充其量只有三級魔法的消耗，但是卻可以達到四級魔法的基礎傷害，它並不會消耗太多的精神力，這就表示它可以被多重施展，就像霍得教授對江哲示範的那樣。
　　但是比起火球等低級魔法來，【焰閃】這個魔法的施展速度或許會讓絕大部分魔法師搖頭嘆息的，因為它太慢了……
　　對，妳沒有看錯，確實是慢！
　　就拿江哲來說，如果完完全全施展出這個魔法，差不多需要三十秒的時間，這是這個魔法的缺點，因為它只是幾個魔法技巧的綜合使用，根本就不存在咒語，比較江哲使用咒語時兩秒半施展火球的速度，焰閃實在是太慢了……
　　但是我想不用我說，江哲也明白，什麽叫做熟能生巧！
　　霍得教授施展焰閃的速度，僅僅只是壹個停頓，而且威力還遠遠在江哲之上！
　　那還能說什麽？
　　練唄！
　　“轟轟轟！”
　　“轟轟轟！”
　　霍得教授房子後面的空地上，壹整天幾乎都沒有消停過。
　　“啪啪啪！”
　　“啪啪啪！”
　　比起急促的喘氣聲，江哲打響指更是打得手軟。
　　這倒不是出於耍帥的原因，而是他感覺清脆的響指聲能夠讓他快速地集中註意力，尤其因為魔力枯竭而造成精神力渙散的時候。
　　“呼！”距離江哲大概十幾碼的地方，艾倫跨坐在壹塊巨石上，托著下巴望著場中的室友，沒好氣說道，“我還以為怎麽了呢……我說夥計，他不是受了什麽刺激？”說著，他轉頭望著壹旁的樹下，正專心致誌翻閱著魔法資料的斯考特。
　　“哼！”斯考特淡淡哼了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很顯然，斯考特的沈悶讓艾倫感覺非常悶，只見他難受般地扭了扭身體，忽然站了起來，沒好氣說道，“行行行，訓練訓練，總不能讓他把我們給甩後面了吧？”說著，他雙手抱著腦袋就朝屋子走去，不多時就帶著那柄闊大的騎士劍回來了，用劍鞘挑釁般地點了點斯考特的肩膀，嘿嘿笑道，“練練？夥計？”
　　“哦？”斯考特緩緩擡起頭，眼鏡的反光帶著幾絲危險的味道，嚇得艾倫趕緊退開兩步，急忙說道，“不不不，只是友好地切磋壹下，切磋壹下……”
　　“哼！”斯考特輕輕哼了壹聲，望了壹眼遠處滿頭大汗的江哲，猶豫壹下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淡淡說道，“好吧，就陪妳玩玩……”
　　“餵餵！”艾倫很不滿地撇撇嘴，隨即突然感覺全身好似被束縛了，瞪大眼睛說道，“餵？這就開始了？”
　　只見斯考特推了推眼鏡，右手壹指艾倫，只聽壹節咒語被輕聲吟唱，艾倫頓時被黑色的絲狀物體纏住了。
　　“哼！難道妳能對妳的對手說，‘我還沒有準備好？’”
　　“說得也是呢！”艾倫嘿嘿笑了笑，隨即深深吸了口氣，只見他身上壹陣微弱的紅光閃過，束縛他的黑絲竟然瞬間崩斷消失了。
　　真是怪力！
　　暗暗嘀咕壹句，斯考特急忙退開幾步，右手壹指艾倫。
　　【詛咒：束縛】
　　【詛咒：遲鈍】
　　【詛咒：目盲】
　　【詛咒：力量流失】
　　“餵餵，太不公平了，夥計！”艾倫像瞎子壹樣來回打著圈，用嘴發泄著對斯考特的不滿。
　　哼！斯考特淡淡笑了笑，忽然好似感覺到了什麽，眼神壹凜，猛的退開幾步，只見他原來站立的雪地上，儼然出現壹道深如指節的溝痕。
　　“嘿嘿，妳好像忘記了什麽吧，夥計？站在妳面前的，可不是只能近身傷害的騎士哦，而是戰鬥法師……”說著，艾倫猛的壹揮手中巨劍，只聽壹聲破風聲，壹道肉眼可見的波動好似月刃從他巨劍中揮出。
　　“刷刷！”
　　好似風刃壹般銳利的氣勁竟然在沿路的雪地上留下了壹道指節般粗的痕跡，壹時間，漫天雪花。
　　“這是什麽？”斯考特顯然有些驚訝。
　　“斬擊啊！”艾倫壹臉有恃無恐，扛著闊大的騎士劍嘿嘿笑道，“聽說力量強大的騎士能夠依靠力量揮出不遜風刃的斬擊，我嘛試了試，嘿嘿，能靠力氣辦到的事，那可難不倒我！”
　　“哦？真是不謙虛的話呢……”斯考特推著眼鏡笑了，隨即淡淡說道，“不過嘛，妳竟然妳能在這種情況下找到我的位置，有點意外……”
　　“嘿，所以說嘛，站在妳面前的並不是騎士，而是未來的戰鬥法師！”說著，仍然承受著目盲效果的艾倫閉著眼睛，但是他的右手卻十分精準地指著斯考特。
　　“用對付騎士的辦法，對魔法師是沒有效果的，夥計，我能清楚地‘看’到妳哦！”
　　“……”斯考特楞了楞，隨即搖搖頭說道，“對啊，我差點忘記了，可不是把妳這家夥當做壹般的騎士對待……有才有意思嘛！”說著，他彎下腰，將左手的魔法書小心放在樹下，隨即推了推眼鏡，說道，“來！”
　　“砰砰！”
　　“嘿！夥計，也該讓我贏壹次了吧！”說話的同時，艾倫的闊劍狠狠掃過地面，力道的強勁甚至讓地面的雜草歪曲緊貼地面。
　　“噗噗！”
　　“想得美！”黑色的氣息好似黑色閃電壹般，籠罩在斯考特雙手上，被他這道閃電般的黑色氣息擊中的樹木樹幹，擊中的部位竟然在壹瞬間就變得枯黃。
　　【詛咒：衰老】
　　“餵餵，這麽危險的詛咒妳還對我使？”
　　“我相信妳這家夥死不了的！”
　　“妳別這麽相信我行不行？餵餵，妳還來？！妳再來我可不客氣了……我……索斯，換人換人！”
　　“哈？”正在他們不遠處練習焰閃的江哲晃了晃酸麻不已的右手，望著艾倫被斯考特追得左右亂竄，好笑說道，“別以為我沒聽到哦，艾倫，是妳首先挑釁的，現在嘛，自己扛著吧！”
　　“餵餵，妳這家夥太不夠意思了吧……餵！妳還用【傷害加深】？妳知不知道這樣被打中很痛啊……嘶……”
　　“呵呵。”聽著耳邊來自艾倫的大呼小叫，江哲沈沈吐了口氣，隨即低頭望了壹眼右手，由於幾乎長時間處在魔力枯竭的情況下，他的右手不停顫抖著。
　　“索斯！”伴隨著壹陣哢嚓哢嚓的聲音，幾個女孩出現在江哲眼中。
　　“艾倫！”麗莎左右望著，終於找到了艾倫上躥下跳的身影。
　　似乎是聽到了麗莎的呼喊，艾倫使勁劈出壹道斬擊，竟然將斯考特打來的黑色閃電般的能量吹散了。
　　“餵餵餵，夥計，給我留點面子吧！”
　　“好啊！”斯考特微笑著，但是下手仍然是那麽重，讓莫名放松的艾倫壹陣手忙腳亂。
　　“餵，妳這家夥……”
　　打斷了艾倫的話，斯考特皺眉嘲諷道，“以後遇到對手，妳是不是也想說，‘餵，給我留點面子，還是妳去死吧？’這樣？”
　　“……如果對方願意的話，我不介意啊！”
　　“哼！”
　　“餵餵，別來了，真的會死人的……”
　　但是斯考特最終還是停下了手，因為他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萊瑞拉已經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了。
　　“對、對不起……讓妳分心了……”
　　“……”回頭莫名地望了壹眼萊瑞拉，斯考特感覺忽然沒了興致，推了推眼鏡淡淡說道，“沒什麽，本來也就是隨便陪他耍耍而已……”
　　“耍耍妳用【衰老】？”艾倫嘀咕著撇撇嘴，“下次得換把魔法劍，我看妳怎麽……”
　　而同時，狄婭與拉維亞也走到了江哲面前。
　　“魔法不是壹天兩天就可以練成的，索斯……”溫柔地說著，狄婭遞過來壹條潔白的幹毛巾。
　　“謝謝！”江哲微微低了低頭，伸手接過毛巾擦了擦臉。
　　“休息壹會吧，索斯，霍得教授正在準備午餐，我想差不多二十分鐘以後就可以了，休息壹會吧……”
　　迪婭的話音剛落，那邊拉維亞望了壹眼滿頭大汗的江哲，表情復雜說道，“訓練那個魔法壹個上午麽？僅僅只是學徒級的魔力儲量……真是恐怖的恢復速度……如果我有妳那樣的天賦……”
　　“行了行了，”不耐煩地揮揮手，江哲無語說道，“什麽如果如果的，這種把戲妳每天耍壹天妳就不覺得煩麽？”
　　“妳……”似乎是因為被拆穿的關系，拉維亞的臉頰有些微紅，結結巴巴說道，“什、什麽把戲啊，妳這種差勁的家夥卻擁有這樣讓人羨慕的天賦，太不公平了！妳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才……我……”
　　“真的？”
　　“我……當然了！要不是教授，我才懶得督促妳呢！別忘了，妳是我未來的敵……未來的對手！”
　　“哦哦……”江哲恍然大悟般點點頭。
　　“妳！”
　　“好了好了，”搖搖頭將手中的毛巾遞還給了狄婭，江哲對拉維亞沒好氣說道，“還有二十分鐘對吧？”
　　似乎是聽出了江哲話中含義，拉維亞眼中的怒意頓時化為滿意。
　　“如果壹個人練習感覺悶的話，那麽就讓我來當妳的對手吧……”說話的同時，拉維亞腳下已經蕩起了波紋。
　　“焰閃這個魔法很危險的……”
　　“笨蛋！我當然會施展火吸收結界啊！來吧，別廢話了！”
　　“啊行，受傷了別賴我……”
　　“誰……誰會賴妳啊！”
　　而與此同時，阿格斯正站薩森皇城的城門下，歪著腦袋望著皇宮的方向邪邪壹笑。
　　“妳站在這裏做什麽？妳到底進不進去？”似乎是由於阿格斯站的時間過長的原因，衛兵帶著滿眼懷疑走了過來。
　　“哦，抱歉抱歉，我這就進去……”阿格斯裹著外套連連道歉。
　　“哼！”衛兵皺皺眉，望了壹眼阿格斯單薄的外套，帶著幾絲厭惡與輕視冷哼壹聲。
　　“無知的人類啊……”在進城之後，阿格斯回頭淡淡望了那個衛兵壹眼，嘴角掛起壹絲微笑。
　　終於……
　　終於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