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不需要盟友

　　“好，柯默領主，您是壹個爽直人，這壹點我也早有耳聞，而在運河工程中我也感受到了妳雷厲風行的作風，我們洛朗家族，也代表相當大壹部分吉薩人，希望能夠得到您的庇護，而作為交換，我們吉薩人將竭盡全力為您效勞，無論您需要什麽，我們都會盡壹切可能滿足您。”卡拉曼尼的話也是簡潔明了。
　　“噢？我沒有聽錯？”柯默揚起眉毛驚訝地問道：“難道妳們吉薩人遇到了什麽劫難麽？還是光明教會要清剿妳們吉薩人？我無法理解妳的話是什麽意思。”
　　“柯默領主，您應該理解，我們之間沒有必要掩飾隱諱什麽，我卡拉曼尼既然可以這樣坦率的壹切說出來，就沒有忌諱什麽。”卡拉曼尼臉上浮起壹絲不滿，“我們吉薩人想要獲得壹個公正的對待，而不願意在像現在壹樣整日生活在擔憂和恐懼當中，隨時擔心當權者沒收我的財富，隨意用什麽理由逮捕我們，或者將我投入牢獄，我們不願意再過這樣的生活，我們也沒有過多的要求，我們只是要求享受壹個正常公民可以享受的權益。”
　　“那好，我們也不繞圈子了，我還是那壹句話，為什麽會選擇我？我需要壹個可以說服我自己的理由。”柯默臉色壹斂，肅容道。
　　“理由很簡單，觀其行可知其人。我們認為柯默領主可以做到這壹點，也值得我們信任，就這兩個原因。”卡拉曼尼壹樣言簡意賅。
　　“噢？何以見得？”柯默目光壹凝，直要透入對方心靈深處。
　　“柯默領主妳能夠從壹個小小的高加索男爵走到攆走自己的直屬領主而壹躍成為尼科西亞王國國內四大領主之壹，而現在妳肯定不會滿足於現在這種局面，所以我們認為妳還會繼續向前走，而且妳也有能力走下去，如果有我們吉薩人的幫助，相信您的步伐還可以邁得更大壹些。如果僅僅只是局限於荷馬和高加索，我們也不會這樣看好柯默領主，畢竟這兩個地區的空間對於我們流浪大陸各地的吉薩人來說實在太小了壹點，但是如果妳要繼續走下去的話，我們覺得這也許是我們吉薩人的壹個希望。”
　　卡拉曼尼並沒有掩飾自己壹族人抱有的投機心理，雙方合作就是壹個選擇過程，如果自己壹方有值得對方看重的地方，自然可以談成，而如果某壹方沒有值得對方看重的價值，那當然也就只有壹拍兩散，合作本來就是建立互利的基礎之上，單純的憐憫性幫助從來就不會長久也十分脆弱，隨時可能解體。
　　“唔，看來吉薩人很看好我的潛力啊。”柯默嘴角浮起詭異的笑容，似是自得，又像是自嘲，“還有麽？”
　　“嗯，領主大人既可以收容半獸人並平等相待，而且又還能夠征服野蠻人，讓野蠻人壹樣臣服在您腳下，這些在凡人眼中不堪壹顧得蠻族都可以在領主大人治下獲得平等的公民權，難道我們同屬凡人壹脈的吉薩人就不行麽？就憑這壹點，我們吉薩人也願意與大人進行壹次真正的合作。”卡拉曼尼壹字壹句的緩緩道，蒼白尖瘦的臉頰上更是泛起壹陣紅光。
　　“合作？唔，我得好好考慮壹下，我是否真的需要人合作。”柯默話語中充滿了不確定性，並沒有因為卡拉曼尼的激動而動容。
　　“領主大人，您千萬不要小看我們吉薩人的力量，我們散布在整個大陸上每壹個國家和城市，我們有您無法想象的資金和財物，而我們吉薩人中壹樣有無數俊傑之士，只要您有了我們的幫助，我保證您想要達到的目標就可以如願以償的落入妳手中。”卡拉曼尼有些激憤又有些著急，他沒有想到對方表現這樣平淡，在他看來對方得到自己這樣的承諾，應該欣喜若狂才對，最起碼也應該是作出積極回應，但是這個家夥卻顯得不當作壹回事的樣子，這讓卡拉曼尼有壹種受辱的感覺。
　　“卡拉曼尼先生，我相信吉薩人肯定擁有相當大的財富和能量，有妳們的幫助，我的確可以減輕很大的壓力，如妳所說前進的步伐也可以邁得更大，但是這些事情沒有吉薩人幫助我壹樣可以做到，我不認為我現在必須要吉薩人的幫助。”柯默顯得有些隨意，這讓卡拉曼尼很是驚訝和不解。
　　“您說什麽？難道您不需要我們的幫助麽？”卡拉曼尼實在不明白對方話語的意思。
　　“我任何來自任何方面的幫助都表示歡迎，但是我不同意卡拉曼尼先生妳方才的說法，吉薩人與荷馬和高加索合作？這個用詞我覺得不太妥當，會因為這個詞語的歧義引發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以為在這個問題上我覺得還是慎重壹些更好。”柯默字斟句酌的回答道。
　　卡拉曼尼張大的嘴巴半天沒有合攏來，似乎還沒有明白柯默話語的意思，良久之後才期期艾艾地問道：“柯默領主，能不能請您詳細解釋壹下呢？”
　　“卡拉曼尼先生，妳方才說我們可以像半獸人和野蠻人那樣的方式合作，我覺得妳有語誤，半獸人和野蠻人以向我效忠為交換條件獲得了高加索公民資格，我認為這不叫作合作，而應該稱作壹種獲得合法公民身份需要付出的代價，他們宣誓向我效忠，承認我是他們唯壹的領主，必須要盡壹名公民應盡的義務，比如服兵役、納稅等等，而我給予他們高加索公民身份，而且我也將盡我之力保護他們作為高加索公民的合法權益，僅此而已。”
　　“而我在卡拉曼尼先生的話語中聽出來好像吉薩人是與我站在壹個平等的位置上進行某種利益交換，對此我不能認同。也許妳們會認為這是合作盟友關系，但是如果壹個在我自己的領地中的公民與我是合作的盟友關系，這不是太荒謬太滑稽了麽？除非卡拉曼尼先生的意思指的是不包括我領地內的吉薩人，而吉薩人也並不準備成為我領地內的公民，如果是這樣，我才會考慮以盟友身份來談這個問題。”
　　卡拉曼尼仔細的琢磨著柯默每壹句話的含義，很顯然這位領主先生頭腦相當冷靜清晰，表面上雖然很是隨意，但是對於自己每壹句話都進行十分認真的分析，而給予自己的回答雖然有些意外，但也足以證明對方在這壹點上的慎重嚴肅。對方並不認同吉薩人以壹個平等身份來完成這種利益交換，而是要求己方用承認對方對所有吉薩人的領主權來換取對吉薩人利益的保護，這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對方所要獲得東西甚至比不上自己方才的許諾，但是卡拉曼尼卻清楚，壹旦確立了領主權，日後雙方就不可能站在同壹地位上討價還價了，而只能是以壹種臣服者身份來請求了，這有些超過了己方定下的底線。
　　“柯默領主，您這樣說就有些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嫌疑了，我們吉薩人從來沒有成為哪壹個國家和城市公民的習慣，我們更喜歡用現實可行的利益來交換，難道這樣不好麽？我們成為盟友對雙方都應該是相當有益的啊。”卡拉曼尼還試圖勸說對方。
　　“對不起，我不需要盟友！尤其是像吉薩人這樣的盟友！那只會造成我領地內的混亂，當壹個群體居住在我領地內既要享受公民待遇，卻又不願意承擔相應的義務，而只是希望用金錢來代替，這簡直聞所未聞，大概也只有妳們吉薩人才會有這樣荒誕的想法吧。”柯默冷冷壹笑，“請恕我無能為力，妳們還是另尋合適的盟友吧。”
　　卡拉曼尼有些尷尬，對方態度很堅決，這讓他有些猶豫，家族給自己的底線並不是必須要保持這種平等關系，成為柯默的臣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要取決於柯默的雄心有多大，吉薩人遍布整個蒼之大陸，如果柯默僅僅只是壹個荷馬和高加索領主，很顯然是無法承擔起整個吉薩人保護者角色的重任，吉薩人需要壹個比目前的柯默強大得多的保護者，這個家夥雖然野心勃勃，但是從目前來看他似乎並不具備那種力量，這也是卡拉曼尼擔心的原因。
　　“柯默領主，我可以冒昧的問壹句，您打算走到哪壹步才停步呢？或者說，您心目中世界會是什麽樣的？”話語雖然含混模糊，但是對於柯默來說卻在明顯不過了，對方是要看自己是否具備了那種魄力和實力，柯默心中有些好笑。
　　這些吉薩人還真是精打細算，就算是投考也要百般選擇，這也難怪，以他們那種尷尬的地位，選擇強者，只怕對方只會抱著利用他們的心理而不願意承擔任何實質性的義務，而選擇弱者那就毫無意義了，而且還需要尋找到壹個從心理上不排斥吉薩人的角色，這個角色還真有些不太好找，也許只有自己才勉強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