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妳就給我當奴隸吧

　　呂天激動的握住宋東永的手，也不在意胖科長惡心的表情，說道：“表哥，太感謝妳了！”
　　宋東永嘴裏含著肉，含糊道：“趕緊松開我的手，再握著壹分錢也沒有了！”
　　白靈笑得花枝亂顫，成子也笑出了眼淚：“天哥，妳跟科長演不成斷背山了。”
　　說笑間吃罷飯，呂天電話通知陰山找胖科長辦理貸款手續，自己拉著三輪又開始收起了廢品。
　　今天是周六，白靈在家也沒什麽事情做，真的跟著呂天收起了廢品，呂天壹陣苦笑，拿她真沒辦法，就是倔。
　　“磨剪子來鏘菜刀；有費銅爛鐵舊洗衣機舊冰箱舊彩電舊收音機的賣錢；有破書舊報紙紙箱舊塑料的賣錢；修冰箱冰櫃擦油煙機啦！”
　　白靈甜脆的聲音叫起來，別有壹番風味，吸引了不少男同誌拿著報紙、紙箱、菜刀跑出來看美女。來到樓下才發現還有三個大老爺們護著，壹個個失望至極，也不好意思拿回去，磨刀吧，賣廢品吧，過足了觀賞美人的眼癮，然後戀戀不舍的走回家。
　　壹女三男在樂平的大街小巷上演了壹幕新時代的廢品收購猜想曲。白靈負責招呼喊叫，成子、青皮負責過稱、推車，呂天負責磨刀、擦煙機、修電視冰箱，技術活別人不會幹。
　　日落西山，白靈也不是白靈了，變成了烏鴉，嗓子有些幹。四個人來到廢品收購站賣了廢品。
　　老板點頭哈腰的過了稱，然後又按全國最高價付了購資。
　　呂天嘿嘿壹笑，抽出五十元送了回去，說道：“大哥，妳做生意也不容易，不能賠本，收別人多少錢，收我也多少錢。”
　　今天效益不錯，賺了六百多元，看來美女的力量是無窮的，每個收廢品的都顧用壹美女跟著，是不是也都迅速變成大款？
　　四人出了收購站，成子兩人完成任務，謝絕了呂天的錢與邀請回家了。
　　白靈灰灰地笑道：“天哥，晚上到我家吃吧。”
　　呂天很吃驚，怎麽灰灰上了，看來是吆喝累的，嗓子沙啞了。
　　抽出三百元錢遞過去，呂天笑道：“不能麻煩妳父母，早點回家吧，我也打道回府啦，買些喉寶養壹下嗓子，這是醫療費。”
　　白靈又灰灰壹笑道：“呆子，沒想到妳還挺會心疼人，這錢是我的嗎，妳替我保存著。不去我家也行，在這等我十分鐘。”
　　沒等呂天說話人就跑了，等著吧。
　　十多分鐘後，紅色別克停在身邊，白靈拿著壹個信封跑了過來，灰灰道：“呆子，這些和那三百壹起放妳那兒，等我用了再還我。”
　　呂天嘿嘿壹笑道：“妳這同桌沒有白同桌，知道我缺錢，把嫁裝錢都借我了。”
　　邊說邊打開信封說道：“我敬愛的白靈同學、白所長，到底有多少嫁裝呢？……五……五十萬？”
　　呂天手壹抖，存折差點掉到地上，眼球差點瞪出來。小小的鎮政府工作人員，有個三萬兩萬就不錯了，怎麽會有這麽多錢？
　　白靈確實不怕他的衣服臟，又拍了拍他肩膀，老氣橫秋地說道：“好好幹，小夥子，我很看好妳喲，我的嫁裝就靠妳了。”
　　呂天摳了下鼻子道：“我要是賠了呢？”
　　壹道紅線從身邊滑過，傳來灰灰的笑聲：“要是賠了，妳就給我當奴隸吧。”
　　奴隸？現在是社會主義社會，哪裏還有奴隸，性奴倒是聽說過。
　　性奴？這活兒哥們不愛幹！！！
　　這天收了壹個大戶的廢品——縣醫院。
　　嘴快的白靈遇到了張大寬，把呂天的事情滴水不漏的告訴了他。張大嘴便打電話給呂天，從城管局搜集了許多破書舊報紙。
　　看到呂天的形象，大嘴笑得直流口水：“我說哥們，妳這形象簡直回到了解放前，太慘了點吧。我給妳找個廢品大戶，省得天天在外面丟人顯眼！”
　　不壹會兒，電話響起，壹看是張玲。
　　“什麽事小玲？”呂天拍了拍身上的土。
　　“天哥，聽說妳在收廢品？好好的產業園不幹，怎麽幹這壹行了？”
　　呂天苦笑壹聲道：“壹言難盡啊。”
　　“那就見面再盡吧，廢品我單位有些，妳過來看壹看。”
　　呂天瞪了張大寬壹眼，怕我不夠丟人怎麽著，所有女同學都告訴了，忙道：“好的，我現在過去嗎？”
　　按斷電話，幫張大嘴擦了擦嘴，然後向他衣服上擦了擦手道：“這裏風大，別讓口水凍了舌頭，嘴大不是缺點，到處咧咧著說就是缺點了。”
　　“去妳的，拿開妳的臟手，晚上還讓不讓我吃飯！”
　　成子、青皮認識張玲，知道是張友的妹妹，還是被小妮子的白色制服誘惑了，像蒼蠅見到了大個兒雞蛋。
　　張玲帶呂天來到縣醫院地下室，堆積如山的輸液管、輸液瓶讓三人壹楞。
　　張玲拍了拍呂天道：“我跟護理部主任關系特鐵，我說有親屬來收廢品，他同意把這些破爛照顧給我，我看妳的三輪拉不下。”
　　呂天很是享用，破衣爛衫的還總有人拍，也不怕臟，忙道：“非常感謝，小玲同誌。千萬別說讓我請客，我現在是收廢品的，妳是國家醫務人員，張大寬他今晚有空。”
　　張玲哈哈大笑起來，露出尖尖的小虎牙，點了點呂天道：“聽說妳前天請了白靈，今天為什麽不請壹請我，是不是冬天的小襖子——有裏有面啊。”
　　與白靈吃飯確實不是呂天請的客，胖表哥算的帳。呂天壹攤手道：“這事再定，先把這些東西變現吧。”
　　成子雇了壹輛小雙排，三人連背帶扛的裝了滿滿壹車交到了廢品站，賺了兩千多元！
　　呂天放了張玲的鴿子，有張大嘴在，自己這兩小錢兒就別亂請客了。
　　成子、青皮歪了十多天的鼻子，差點沒正過來。
　　吃苦可以，受累也行，風吹日曬也是小事，人們蔑視、藐視、輕視的目光受不了，從沒受過這樣的氣。跟著天哥混，什麽氣都得受不是，兩個小青年憋得腳上出膿、嘴上出泡，哪裏有跟昌哥混順風順水啊。
　　這天交了廢品，呂天叫過兩人道：“從明天開始，妳們兩個就不要過來了。”
　　成子嚇了壹跳，道：“天哥，我們哪做的不對請您批評指正，我們立即改、馬上改、必須改！”
　　“不是妳們做錯了什麽，而是我不收廢品了。”
　　呂天拍拍成子、青皮的肩膀道：“謝謝妳們哥倆的陪伴，這些天我過得很充實，收獲了很多，錢是次要的，主要是我們的感情近了許多，以後有什麽事情還要找妳們幫忙。”
　　兩人壹聽沒自己什麽問題，忙嘿嘿笑道：“天哥，有事妳吩咐！”
　　不是呂天無緣無故的停止收廢品，這些天收廢品的收入很客觀，半個多月收入六七千元，對農村人來講，那是相當可觀的財富。
　　原因是接了壹個電話，彭樹打來的，三個工人被抓進了派出所！
　　停止了產業園的工程後，樂平建築公司工人們放假回家。年關將近，工人們將產業園的工資抵做公司股份，以前的工資是白條，過年沒有錢花，於是到縣政府上訪，討要拖欠的工資。
　　壹百多人聚集在縣政府門口，並沒有討要來工錢，卻引來了防暴隊員，將壹群工人驅散，抓了三個叫囂突出的工人關進了拘留所。
　　聽完彭樹的匯報，呂天壹拍腦瓜：我這當的什麽經理，光顧自己賺錢過年，還有壹百來號弟兄揭不開鍋，確實有些自私。
　　把彭樹、張大寬叫到了壹間咖啡屋，邊喝咖啡邊商議對策。
　　呂天換上了平時的衣服，簡樸而整潔，與收廢品的形象大相徑庭。
　　張大寬壹看，笑道：“這才像個人樣兒，不要老拌豬吃虎。”
　　聽了彭樹的匯報後，呂天與張大寬同時沈默，感覺事態很嚴重。
　　壹百多人情緒激動，把政府的電動拉門推倒，推搡保安人員，有的工人還動了粗口。
　　保安、警察不能平穩事態，於是動用武裝警察前來平息，這是大事件，不像小打小鬧的派出所抓人，戴鋼盔的警察手中的槍是壓著子彈的！
　　三個人商量壹個多小時後，呂天又把小昌叫了過來，四個人轉移到飯店繼續商量，九點多後，四人酒足飯飽散夥回家。
　　第二天早上，縣政府門口所對的金融大街車水馬龍，上學的，上班的，買菜送貨做生意的，川流不息。
　　縣大院的保安科長三十來歲，站在門口東張西望。
　　眼看上班的時間將過，他暗暗出了壹口長氣：看來今天沒什麽事情，平安的壹天將要到來。保安工作不是人幹的，壓力太大了。
　　這時，金融大街東西兩側的路上走過來數百人，看樣子像是趕集的，保安科長沒往心裏去：幹什麽我不管，只要別在縣政府門口逗留就行。
　　這時又相向走過數百人，怎麽感覺眼熟悉？好像剛剛過去的那群人，組團搞對象壓馬路？性別好像很單調，保安科長有種不祥的預感。
　　嘀壹聲響，壹輛棕色大別克駛到門前，鳴笛提示擡桿放車。
　　車笛好像沖鋒號響起，嘩壹下沖過來數百人，站在汽車的前後，車前六列，車後六列，十二列縱隊整齊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