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卷 第五章:雙胞胎
天魔 by 棺材裏的笑聲
2023-1-27 17:27
王府別院,此時已經是艷陽當空了,楊存依舊在睡夢中掙紮著,香影倩夢,不時的被壹聲聲大喝和不知道從哪來的叫喊聲吵醒,這樣的睡法讓楊存感覺極為不爽,但身體又極端的疲憊不想起床,壹直磨蹭到了中午,這才有點昏昏沈沈的睜開了眼。
手臂習慣性的摟了壹下,卻沒感覺到昨晚那種柔軟馨香,楊存這才稍微的清醒了壹些,坐起身來晃了晃依舊有點迷糊的腦袋,打著呵欠壹看,整個大床上壹片淩亂,只有自己獨自躺著,哪還有嬌小姐妹花的身影了。
空氣中隱隱還有著壹絲絲女孩子迷人的體香,壹覺醒來,胯下的巨物已經是猙獰無比,依舊是雄赳赳氣昂昂的挺立著。楊存光著屁股得意的晃了晃,心想:“哥們,妳是嘗不到肉味才這麽沖動的吧!”
靠,這麽大的王府,就不能給老子安排壹個伺候人的丫鬟嗎?楊存心裏不由得暗罵了壹下。看楊術的樣子可不像是什麽節省的人才對,老子就算不是妳親戚,好歹也是妳家的客人,能不能有點大戶人家的風範嗎?對於妳這種小氣巴拉的作風,本人表示強烈而又憤慨的鄙視。
看來還是得自己動手了,楊存無奈的搖了搖頭,打著呵欠,伸著懶腰,準備自己起來穿衣服時,門卻被輕輕的敲了兩下,隨之而來的,是壹聲細微而又嬌弱的聲音:“公爺,您醒了?”
“小寶貝,進來吧。”
楊存壹聽,頓時精神為之壹振,少女嬌弱甜美的聲音真是提神啊,想起這小可愛昨晚在胯下羞澀的為自己口交時的模樣,原本堅硬無比的命根子更是激動的跳了起來。
門輕輕的打開,又柔柔的合上,楊存頓時眼前壹亮,安巧羞紅著臉,低著頭慢慢走了進來,壹身淺黃色的絲綢小裙子勾勒出她青澀誘惑的曲線,身材嬌小可人,卻也不失迷人的性感,玉步輕輕搖曳,雖不是美艷至極的妖嬈,但也讓人無法抵抗。
“安巧,來。”
楊存看著她羞答答的模樣,忍不住吞了壹下口水,朝她招了招手。
安巧嬌羞的看著楊存,但還是乖巧的輕挪玉步,款款的朝床邊走來,仿佛壹股清香撲面,當她含羞的走到面前時,楊存已經控制不住,大手猛力壹拉,將她柔嫩至極的身體抱在懷裏,雙手緊緊的抱住她略略顫抖的香肩,看著她漂亮的大眼睛,色迷迷的笑道:“早上妳去哪了?”
“我、我去洗衣服。”
安巧紅著小臉,羞得根本不敢看楊存的臉,說話的時候依舊軟軟喏喏的,十分好聽。
“嗯,真乖。”
楊存色迷迷的笑著,雙手不停的撫摸著她柔嫩的玉臂,眼看著懷裏的小可愛的冰肌雪膚,臉紅得就像顆蘋果壹樣,再也忍不住低下頭來,在她害羞的嚶嚀聲中,輕輕的吻住了她薄薄的小嘴唇。
清香,可口,柔軟,楊存壹邊輕輕的吻著,壹邊慢慢的用舌頭溫柔的舔吸著她可愛的嘴唇。少女頓時哼了壹下,有了昨晚的經驗,這會雖然還有點青澀,但還是順從的張開了櫻桃小口,任由楊存的舌頭在裏頭放肆。
這細微的主動讓楊存很是開心,馬上就含住了她的丁香小舌,肆意的品嘗著少女青澀的甜美,含著小舌尖輕輕的吸吮著,溫柔的舔著她潔白整齊的貝齒。少女半睜的眼裏頓時浮起壹陣水霧,呼吸開始隱隱的急促起來,迷茫的小臉上多了幾分情動的嬌紅。
輕輕的,慢慢的,顫抖的丁香小舌在楊存溫柔的引導下,開始有了青澀的回應,羞答答的,又像是蜻蜓點水壹樣輕柔的回應,懷裏的嬌小身軀此時也不那麽僵硬了,開始變得柔軟無比,楊存頓時爽得說不出話來,尤其是她閉著眼睛羞澀的模樣,小香舌卻又開始溫柔的舔著自己的嘴唇,那柔軟無比的感覺,當真是美妙到了極點。
初吻,這才是接吻的感覺,楊存腦子裏頓時嗡的壹下,即使昨晚已經品嘗過她的丁香小口,但這時候的感覺,才是真正的接吻!
長長的壹個吻,沈浸在這美妙滋味的楊存直將少女吻得渾身發軟,呼吸都要停滯的時候,這才依依不舍的擡起頭來,舔了舔嘴唇,欣賞著少女在自己懷裏可愛的模樣。嬌喘中面色俏紅,羞澀閉眸,看起來又有幾分的含蓄,小裙子隱隱有點皺亂,小手無助般的抓緊了自己的袖口,就像只蜷縮的小貓壹樣,可愛得要人老命啊!
接吻的滋味似乎太過於美妙了,少女急促的喘息好半天,才慢慢的平復下來。
等到稍微清醒的時候,這才睜開雙眼,俏生生的偷看了楊存壹下,馬上又害羞的閉上。這副模樣實在太迷人了,楊存忍不住在她滾燙的小臉上吻了壹下,色迷迷的笑著:“小寶貝,舒服嗎?”
“嗯……”
安巧害羞的閉著眼,良久以後才發出了壹聲細微得幾乎聽不見的呢喃。
“妳真可愛。”
楊存壹看是喜歡得不得了,對著她的小臉親了又親。少女也乖巧的蜷縮在楊存的懷裏,滿面潮紅,似乎是沈浸在這美妙的感覺之中。
“姐姐……”
就在兩人抱在壹起妳儂我儂的時候,門被敲響了,伴隨著壹聲喜鵲般的甜美嗓音,打擾到這浪漫旖旎的時刻。
“啊,什麽事?”
安巧這才回過神來,“咻”的壹下,就從楊存的懷裏跳了出來。
“有人找公爺,他還沒起來嗎?”
安寧的聲音也十分好聽,雖然不像姐姐壹樣溫柔,但也是甜美無比,顯得很是天真。
“那……”
安巧剛想說話的時候,楊存腦子突然邪念壹起,突然又把她拉到了懷裏,在她驚訝而又緊張的註視下,壹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壹手抱住了她細嫩的小蠻腰,色迷迷的親了她壹下,朝門外喊道:“先進來吧!”
“哦,好!”
陌生的男人聲音令安寧壹下子明顯變得有點緊張,不過還是馬上推開了門,像只小喜鵲壹樣的跑了進來。
“啊……”
楊存頓時楞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進門的小家夥。
壹模壹樣的裙子,壹模壹樣的身高,甚至連長相都是壹模壹樣的甜美可愛。
這、這……就像是出現了兩個安巧壹樣。楊存頓時傻了,看了看懷裏的小可愛,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俏生生的安寧,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姐,妳、啊……”
安寧合上門以後,擡眼壹看,頓時不好意思的叫了壹聲。
原來這時楊存還沒穿衣服,跨下的巨物雄赳赳地挺立著,就磨蹭在安巧的腿邊。
“這,公爺,先放開我!”
安巧羞得連頭都不敢擡了,趁著楊存恍神的工夫,輕輕的壹掙紮,這才總算逃離了魔掌。
安巧急忙的整理了壹下皺亂的裙子和秀發,紅著小臉站到妹妹的旁邊,這壹站更是讓楊存腦子都有點當機了。小姐妹倆不論長相,甚至就連頭發的長度都是壹模壹樣,盡管此時可以看出臉色含春的是姐姐安巧,但要是在平時的話,根本沒辦法分辨她們到底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妳們是雙胞胎?”
楊存腦子嗡嗡的響,問出話時,腦子依舊有點反應不過來。
“嗯,我比安寧早了壹個時辰!”
安巧羞答答的點了點頭,又害羞的看了看妹妹,想想剛才自己那樣躺在男人的懷裏被妹妹看見,小臉上的羞紅頓時更是濃郁。
“早壹個時辰就當人家姐姐,我太吃虧了!”
和姐姐不同,安寧的性格似乎有點活潑,看著姐姐此時的窘態,不由得笑了壹下。畢竟還是名少女,眼看著楊存光著屁股往那壹坐,還是不敢轉頭去看。
“對了,剛才妳說有什麽事。”
安巧到底是當姐姐的,狠狠的白了妹妹壹眼,馬上又輕聲的問道。
“哦,對了!”
安寧的性子有點迷糊,連忙壹拍腦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頭說:“管家要我過來和公爺說,有個客人在等您呢!”
“客人?”
楊存頓時有些疑惑了,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而且還是住在鎮王家的別院,哪來的什麽熟人?
“我也不知道是誰。”
安寧看了看姐姐,笑了笑,鬧得安巧的小臉更紅了。
“哦,那我起來了!”
楊存滿腦子的疑惑,不過早上的情欲被這突然出現的雙胞胎弄得還有點回不過神來,暫時還沒萌生出什麽邪惡的想法。
“嗯,我們先出去了。”
跨下的巨物隨著楊存伸懶腰的時候搖晃起來,嚇得小姐妹都脹紅了臉,手拉著手關上門,迅速的跑掉了。
房內倒是壹早就備齊了洗漱用品和新的毛巾,稍微清理壹下,換上壹身幹凈的素袍後,楊存這才擦了壹下臉,讓自己有精神壹點,他腦子裏依舊回蕩著小姐妹那完全相同的可愛模樣,推開門的時候嘴角掛著的笑,依舊充滿著說不出的淫蕩。
房外的走廊上,姐妹倆手拉著手站在壹邊,兩人都紅著臉,不知道在竊竊私語著什麽。楊存出來的時候似乎是嚇到了她們,安巧的神色甚至有點惶恐,楊存頓時有些納悶了,但還是湊上前去,擺出壹副十分斯文的模樣問道:“妳們在說什麽呢?”
“沒、沒什麽!”
連活潑的安寧都有點緊張了,楊存頓時有些想不通。
“我先去見客人。”
楊存眼看著她們似乎有點不安,也就不再追問,只是囑咐了壹聲說:“妳們乖乖的別亂跑,知道嗎?等我回來再帶妳們去買新衣服。”
“好!”
安寧開心的笑了笑,安巧則是在壹旁低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這兩個小東西,有古怪。”
楊存晃了晃腦子,要自己先別多想,等回來的時候再收拾她們,到時候不就知道她們剛才竊竊私語什麽了嗎?
側堂,四周的書架,遍地是墨寶書畫,就連盆栽都十分精致,更過分的是幾乎每本書都有翻動的痕跡,不少書裏都夾著風幹的樹葉做書簽。盡管很多人都喜歡附庸風雅,但只從這些簡單的痕跡,就已經讓壹向看書都要睡覺的楊存都汗顏了,這些文言文寫的書,對他來說除了催眠之外,幾乎沒有其他效果,而楊術竟然能每本都看,且書裏說的幾乎是天書壹樣的道理,這種怪異的行為在楊存看起來,幾乎該是拖去槍斃的變態了。
會客廳內,壹張四方的老桌上,壹盞香氣四溢的香茗,楊存輕抿了壹口,仔細的咂了幾下嘴唇,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自嘲的笑道:“看來我真是不懂享受的人,說是那麽好的茶葉,不過喝起來有點太淡了,哎,暴殄天物了。”
“品茗講究心境,但也免不了有附庸風雅之人,居士的心境,其實也是不錯。”
對面坐著的是壹位頭發灰白的老者,壹身的長袍顯得極為破舊。不過容貌卻是紅光煥發,臉上的微笑平靜而又慈祥,給人感覺十分舒服。
“呵呵,過獎了。”
楊存清楚自己是什麽料,不過聽到別人的稱贊,心裏難免還是會得意壹下。
眼前的老人正是老道囑咐要拜訪的故友,而桌上有個黑盒子裏的東西,讓楊存瞬間都有點想揍人的沖動。
本以為會是什麽奇世珍寶之類的,沒想到卻是壹盒黝黑的茶葉,據老道說這茶葉是生長在千尺的絕鋒之上,天生地養,每天都受著寒風,承受著雨露。那樣的懸崖峭壁是常人不能攀及的,唯有養育靈猴才能摘取。可楊存心裏就納悶了。
說得那麽玄,可妳這老頭子只有養狗哪有養猴?這茶葉八成有假,為了擡高身價而虛假宣傳,這樣的商家實在太無良了。
死老道,不會是欠人家錢讓我來還債吧!楊存頓時心裏壹震,那老家夥似乎是壹貧如洗,認識十多年,就看他壹直穿著那壹身破道袍,換洗的衣服好像壹件都沒看過。等等,沒衣服換……靠,老家夥不會那麽多年都沒洗過澡吧,太不要臉了!
“楊居士……”
老頭微微的笑了壹下,捧起茶盒起身告辭,末了掏出壹本已經有些破舊的古書遞給楊存:“這是貧道當年受托,幫令師搜尋的孤本,現在已有點殘破,還望好生保存,交給令師。”
“好的。”
楊存連看都不看壹眼,隨手就塞進自己的行李去。開什麽玩笑,這壹屋子的書已經夠叫人頭暈了,哪有興趣去看老道要的是什麽書,看他那樣也不可能是有內涵的讀物,哎,這些人的生活實在是沒情趣。
果然,老道的朋友都是那種亂七八糟的人。不過這老人家倒也奇怪,來到王府居然壹點都不拘謹,態度也十分親和,似乎看不出半點緊張,著實也是奇怪。
楊存無語的沈默了壹下,自嘲這世上哪來那麽多得道高人,幾乎每出肥良劇都來上幾個,那還不和搞批發壹樣,節前歲末大優惠,買壹送壹呀,靠!
將老人家壹直送到府外,楊存看著他槍桑而又顯得健康的身影慢慢走去,神情不免恍惚了壹下,這老人家還真奇怪,來得那麽匆忙就坐了這麽壹會,而老道更過份,要自己送那麽壹塊破茶磚來,也不考慮壹下這壹路上的開銷有多大,這老道絕對不是個適合做生意的料。
“國公爺。”
這時,壹個壹身青衣,二十出頭的小家丁跑了過來。
“什麽事?”
楊存負著手,轉過頭,淡然的看著他,心裏卻早就把楊術罵了無數遍,本以為富貴人家的生活應該是很糜爛的,誰知道天還沒亮,府內就開始忙碌,楊術這家夥似乎還跑去什麽聞雞起舞,生活規律不至於這麽健康吧,真是擾人清夢。
雖說昨晚抱著安巧壹起睡滿爽的,不過半途老是被那些奇怪的聲音吵醒,壹想到就氣。
“王爺叫小的過來和您說!”
小家丁跑了幾步,馬上就上氣不接下氣了,但又趕緊恭敬的說:“晚上津門巡撫設宴款待,請國公爺沐浴更衣,隨王爺壹起赴宴。”
“知道了。”
楊存嗯了壹聲,馬上回屋準備起來。
雖然說國公爺的身份是確定無疑了,不過畢竟還沒到禮部授銜,既沒印章也沒國公的獅袍,所以楊存也就沒有過多的裝束,簡單的換上了壹身純白的秀才袍,打扮得稍微整潔壹點就行了,只是心裏卻不免有些困惑。
楊術是世襲的鎮王,位高權重,即使是異姓,也是壹人之下,萬人之上,按理說和官員的私交應該會避嫌才對,而這津門巡撫雖然在官位上比王位差了不只壹星半點,但好歹也算是封疆大治,眼下津門出了這樣的大案,應該早就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國師張寶成的遺骸被辱,這樣的大案足夠把這位津門巡撫逼到風口浪尖上,在這麽敏感的時候他不忙著將功抵過,而是毫不避嫌的邀請楊存赴宴,雖說有感謝鎮王力擒賊的正當借口,但這麽貿然的舉動,怎麽看都不像是壹個老謀深算的高官會做出來的。
有問題!總感覺事情有不對勁的地方。
腦子裏總是有思索不完的事,楊存盡管總覺得事有蹊蹺,但似乎又想不出事情的糾結點在哪,就在神遊太虛的時候,門外突然壹陣鶯燕動人的笑聲,徹底打擾楊存的思考:“姐,妳這裙子好別扭啊!”
“有得穿就不錯了,妳個鬼丫頭想什麽呢!”
安巧的聲音依舊軟軟喏喏的,輕聲細語,有壹種說不出的柔和。
“可真有點大啊!”
安寧的聲音天真活潑,聽起來讓人感覺分外的有精神。
聽著姐妹倆的歡笑聲,楊存感覺整個人精神都好了許多。忍不住打開了門,溫和的笑道:“在這裏偷聊些什麽呢?”
“公爺好!”
安巧頓時臉色俏紅,嬌滴滴的行了個小禮。旁邊的安寧盡管依舊活潑愛鬧,不過壹看到楊存似乎也有點緊張,馬上就隨著姐姐壹起道了個福。
小姐妹倆皮膚白晳,看起來嬌弱無比,竟在那浪人聚集的破廟裏棲身,可這款款而行的舉止知禮而又大方,也不像是壹般窮苦人家的孩子,楊存頓時閃過壹絲疑惑,點了點頭說:“妳們進來,我有話要和妳們說!”
“啊!”
安巧和安寧互視了壹眼,兩姐妹臉上似乎都有壹絲驚慌,但還是乖巧的隨著楊存壹起進入屋內。
楊存坐於桌前,可愛的小姐妹宛如是做錯事的孩子壹樣,小心翼翼的站在桌前,怯生生的模樣實在是我見猶憐。尤其是安巧,那種似水壹般的輕柔,更是讓人心生憐惜。楊存連忙咳了壹下,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詢問:“安巧,妳們是哪裏人?”
“回公爺,民女與妹妹是浙江人。”
安巧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恐慌和不安,稍稍的壹猶豫,出聲的時候,身體更是不安的顫抖了壹下。
“聽口音也像。”
楊存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江南女子柔情似水,乖乖的,安巧這麽輕的年紀,這麽軟的話就讓人骨頭壹酥了,長大以後那還得了。
此時活潑的安寧站在壹旁,倒顯得有些乖巧了,像個小家碧玉般羞澀的低著頭,只是偶爾會頑皮的看看姐姐,又偷偷瞄壹下楊存,古靈精怪的模樣也格外惹人憐惜。
“對了,妳們怎麽會流落到那種地方?”
楊存沈吟了壹下,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壹聲。盡管小姐妹看起來身份低微,不過卻極懂禮數。昨晚安巧被自己輕薄得已經是不能自己,不過骨子裏表現出來的那種溫柔和婉約,卻不是壹般的小家碧玉有的。
“公爺,求您不要趕我們走!”
安巧頓時臉色有些蒼白,慌忙的跪了下來,楚楚可憐的哀求著,旁邊的安寧也難得的有些害怕,和姐姐壹起跪了下來,用那美麗的大眼眸可憐兮兮的看著楊存。
“妳們先起來……”
楊存頓時有點手足無措了,眼看小姐妹跪在地上嚇得面無血色,趕緊起身將房門關上,走到她們的面前。此時安巧除了害怕,眼眶裏已經開始有淚水在打轉了,這可讓楊存心疼死了。
“姐,別哭。”
安寧眼看著姐姐的眼眶壹陣的發紅,輕輕的拉了拉安巧的袖子。
“安寧,妳先出去……”
安巧紅著眼眶搖了搖頭,看了看楊存以後,使勁的抓了抓妹妹的手,哽咽著說:“等姐姐壹下,好不好?”
“姐……”
安寧壹看姐姐都哭出來了,壹下子急得不知道該怎麽說,慌亂了壹下,最後還是乖巧的站了起來,朝楊存苦苦哀求道:“公爺,求您不要罵姐姐,好不好?”
“妳先出去等我。”
安巧鼻子壹酸,掉下淚的時候,溫柔沈靜的她卻堅決的朝妹妹搖了搖頭。安寧壹看,也不敢再多說什麽,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房內的氣氛有點詭異,小可愛跪在面前低頭小聲的啜泣著,她似乎也不敢哭出聲來,聲音斷斷續續的,嬌柔得讓人心都要碎了。楊存壹時之間也是手足無措,連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心疼的說:“好了,快起來吧!”
“您先讓我說完好嗎?”
安巧眼裏壹暖,但依舊控制不住眼淚的滴落,嬌聲哽咽道:“公爺,對不起,我們是……”
“先給我起來再說!”
楊存這時哪聽得進去,有些粗魯的將她柔弱的小身體拉起,強硬的讓她坐到凳子上,這才瞪著眼說:“有什麽話好好說,說不清楚就先別哭了,知道嗎?”
“是……”
安巧年紀雖然不大,但卻清楚看見了眼前這個大男孩眼裏的憐惜。
這種雖然粗魯卻充滿疼愛的舉動讓她微微壹楞,心酸之余,又有種說不出的欣喜,眼淚流得更快了。
低低的哭泣,都說女人是水作的,會很自然的就觸及到男人心裏最柔軟的壹面,而眼前的安巧,有著江南女子的溫柔婉約,發自骨子裏的嬌柔,更是讓男人無法抵禦,楊存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眼看她低低的啜泣,那種無聲的眼淚中,又帶著讓人想分外憐惜,倒是讓身為男生的楊存緊張得手心和額頭都冒冷汗了。
“公爺,對不起。”
安巧低聲啜泣了半晌,這才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看了看壹直站在旁邊默不做聲的楊存,柔聲的哽咽道:“我和妹妹,現在是犯婦之身。
為了避開官府的追捕,才會躲在那間小廟裏的。“犯婦之身?楊存腦子頓時有些疑惑了,這對少女姐妹看起來嬌柔可愛的,怎麽會和犯婦之身扯上關系,朝廷的律法很明確,奸淫擄掠,重犯之家的女眷才算得上是犯婦。她們怎麽看都沒婚嫁過,又怎麽會受到這種連坐之責?
“對不起……”
安巧輕聲啜泣著,泣不成聲的敘述著。
安巧與妹妹安寧是浙江人,從小生長在煙雨繚繞、風景如畫的杭州,祖上從軍,父親安伯烈三十出頭就已經是江南年紀最輕的百戶了。安伯烈再三十三歲的時候才討了壹門親事,娶了姐妹倆的娘親過門。日子本該是恩愛無比,不料姐妹倆的母親在生下她們之後,就因難產去世了。
安伯烈對發妻恩愛有加,盡管家境富裕,但卻拒絕了不少親朋好友為他續弦納妾的好意。壹位鐵錚錚的軍人就這樣撫養著掌上的壹雙明珠,在這重男輕女的年代,給了姐妹倆幾乎是無以倫比的疼愛,好在安家姐妹也是乖巧知禮,環繞膝下盡孝,讓已經算是老來得女的安伯烈欣慰異常。
江南富饒之地,雖是歌舞升平無比的繁華,但也有不少的瑕疵藏於陰暗的角落。雖是富裕,卻也免不了賊匪之禍。繁華之外,山裏林間的綠林匪人亦是橫行壹時,綁架撕票,謀財害命,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的壹方百姓。
可笑的是,每年吃掉朝廷七萬兵餉的浙江,竟然在剿滅各地匪患的時候連五千的兵馬都拿不出來。安伯烈性子自幼耿直,與壹幫兄弟喝酒後,直接就上告兵部,在其他人的慫恿下,將浙江自總兵所有的高官全都告了壹遍。
後果可想而知,在別人強硬的後臺關系下,安伯烈和數位壹時魯莽的兄弟表鐺入獄,罪名自然是誣告朝廷命官、造謠誹謗,而他們的家人自然就成了犯眷。
按照大華的律法,罪重者可最加為犯婦之身,壹輩子進教思坊名冊,後世者男為奴女為娼,世世代代皆受這連坐法所連,成為大華地位最卑微的賤民。
原本安伯烈的做法不算激進,頂多就是酒後腦子壹熱,還不至於受這種重罪,不過他入獄後,安家可以算是樹倒猢猻散,二房的弟弟明哲保身,基於骨肉親情想繼續養育大哥的壹對女兒,不過這二房有點軟弱,在發妻的哭鬧脅迫之下,還是昧著良心圖謀了大房的家業。
而二房叔母心腸也是歹毒,甚至是害怕丈夫會喜歡上這對大哥留下的少女,竟然上報官府,要將姐妹倆壹起送進教思坊。安家老二雖然懼內,但也是個至情至義之人!雖然發妻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但還是派了家裏的老管家,塞了銀兩,在官府的人沒來之前,就把姐妹倆送出了杭州城。
官府的人原本就收了二房太太的好處,又早就聽聞安家的壹雙嬌鳳雖然花蕾青澀,卻也是美名在外,本就指望這壹下能賺個天大的好處,風風火火的到二房家拿人的時候卻撲了個空,其惱怒是可想而知。當下就在府衙連名做冊,給小姐妹倆定下了犯婦之身的罪名,到處緝拿這對本該是搖錢樹的小姐妹。
安家二房的老管家年事已高,將姐妹倆送出浙江界外後就無力遠行了。身嬌力薄的小姐妹就這樣相依為命,壹路上戰戰兢兢的來到津門,為的只是投靠母親的娘家劉家,誰知到了城裏壹打聽,才知道劉家在多少年前就已經落魄,家人也都不知去向,再加上犯婦罪名在身,姐妹倆也不敢住在客棧裏頭,只能躲避在小廟之內,期許著有壹天能找到自己的外婆,以及母親這邊的親人。
江南軍中無人,落冊造名吃空餉……
楊存沈默了。早聽聞江南兵將戰力不濟,沒想到裏面的內幕竟是如此,偌大的壹個省,竟然連剿匪的人馬都湊不出來,在那歌舞升平的背後,恐怕骯臟之處會多得令人毛骨悚然。
“公爺,對不起,安巧不是有意隱瞞……”
少女此時已經是泣不成聲了,盡管是身份高高在上的國公,不過窩藏帶罪之身的人也是不小的事情。那壹夜,破廟裏突然進了很多的士兵,把她和妹妹都嚇傻了,莫名其妙的就被帶回鎮王別府,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姐妹倆想跑,都不知道該往哪裏跑了。
“嗯,我知道了!”
楊存點了點頭,腦子裏壹陣飛快的思索著。第壹個總結就是這安伯烈腦子有問題,幾口酒壹下肚,腦子壹熱,就做出這麽沖動的事來,實在是欠扁。
第二個就是這江南還真是遍地奢華腐敗,按理說這樣的罪名可沒嚴重到連坐的地步,又不是什麽滔天大罪,甚至從輕來判,不過就是個酒後失態,開玩笑而已。但壹個尋常的有錢人家,花點銀子就能給她們姐妹倆編出這樣嚴重的罪名,實在是目無王法。
安巧依舊低聲啜泣著,壹臉的愧疚,連頭都不敢擡,楊存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女孩子,腦子裏又在想事情,壹時之間也陷入了沈默。就在這時,門外的安寧敲了壹下房門,小心翼翼的說:“姐姐,有人說現在馬車在門外候著,該是公爺去赴宴的時候。”
本來面對女孩子的哭泣就是壹件極端難受的事,這下楊存暫時有了脫身的借口,連忙扶住了安巧顫抖的肩膀,柔聲的安慰說:“好了小寶貝,妳也別哭了。
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不過現在我得先出去,妳可不許再哭哭啼啼的,讓別人看見的話,還會以為是我欺負妳了。““好……”
安巧壹邊哭,壹邊乖巧的點了點頭,梨花帶雨的模樣著實是我見猶憐。只是聽著楊存輕薄的話,想起了昨夜的事情,蒼白的小臉上頓時抹上了壹抹動人的羞紅。
“嗯,那我先走了。”
楊存低下頭來,吻了吻她的眼淚,又溫柔的吻了吻她顫抖的嘴唇,滿臉嚴肅的說:“妳別想那麽多,進了這王府,誰都不敢再欺負妳們,放心吧二切有我在!”
“嗯!”
安巧滿是淚水的眼眸壹柔,輕點螺首,說不出的溫柔順美。
打開房門,安寧在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眼看楊存突然出來卻嚇了壹跳,馬上又乖巧的低下了頭,怯生生的說:“公爺……”
“好了,進去看看妳姐姐吧!”
楊存也不多說,溫柔的撫摸了壹下她柔順的長發,嘆息了壹聲囑咐說:“妳們可別亂跑了,乖乖待著等我回來,知道嗎?”
“哦,好!”
安寧馬上應了壹聲,眼看姐姐還在房內哭著,連忙就跑了進去,牽住安巧的小手,不知道在安慰些什麽。
楊存也趕緊收拾壹下心裏亂七八糟的感慨,打點了壹下行頭,慢慢晃著朝府門走去。雖然心裏有事,不過晚上的宴會,還是讓楊存不得不拋棄過多的想法,琢磨起裏面的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