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媚媚

　　聶北落寞的走在上官縣城內的街道上，行人偶爾穿梭而過，根本不知道聶北在想什麽。
　　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靈河邊了，這壹帶熱鬧和繁華是出了名的，連廟宇都比別的地方多。
　　巷陌街角處或大或小的幾棵寒梅依然花開正好，幽香恬人，寒冬是梅花展示的日子，其他眾花都黯然失色，萬物蕭索，就仿佛聶北現在的心情壹樣，熱鬧現在不屬於他，他只屬於幻想，構思，他想從現代的知識裏找出符合現在這個環境發展的東西。
　　飛機大炮免談，火車輪船白想，復雜化學高深物理亦是胡扯，哪幹什麽好呢！
　　“客官，要不要載妳壹程？”
　　見聶北站在岸邊發呆，壹個撐小艇的漢子出聲拉客！
　　聶北回過神來，好笑道，“不要錢的話我不介意被妳載壹程！”
　　小遊艇的船夫漢子立即拉下了臉，沈聲道，“小子，妳是不是存心找茬的？妳當我好耍嗎？”
　　“……”
　　聶北苦笑，都懶得理這家夥了，壹點幽默細胞都沒。
　　“哎呀，別以為不出聲就行了，我告訴妳，我可是漕幫的人，妳小子今天不坐我的船呢就別……啊……”
　　‘撲通’，壹個人掉進水裏的聲音，只有那艘小艇在靈河的水面上蕩啊蕩的，艇上空空如也，船夫不見了。
　　聶北緩緩收腳而回，轉頭就走，嘀咕道：“煩都煩死了，還在我面前嘰嘰歪歪，不踹妳都不行！”
　　聶北邁步走了，只有那個掉進水裏的船夫在水裏邊遊邊叫囂，“小子，妳給我記住，我們漕幫不會放過妳的！”
　　聶北恨不得回頭再踹多壹腳，聶北壹路遊逛，倒是找到了壹些靈感，首先，上官縣富，就富在靈河，就是因為有了靈河，上官縣才如此發達（在聶北眼裏其實也壹般般）而上官縣又是個魚米之鄉，這裏出產的大米是靈郡眾多縣裏最多的，而靈郡又是大趙的兩大‘糧倉’中的壹個，想來這裏面會有些商機的。
　　聶北本想做些販賣大米的事，想得入神，卻被壹個突兀的聲音嚇了壹嚇，卻是錢二這渾球，只聽他道，“噅……聶老弟今天真有閑情雅致呀，竟然在這壹帶閑逛，下面上火了？”
　　聶北苦笑，有道是什麽樣的人就有什麽樣的嘴，什麽樣的嘴就說什麽樣的話，很顯然，這錢二夠猥瑣，嘴又夠臭，說出來的話自然不太好聽，下面上火的事聶北日日有，卻不想被人點出來，還大聲喧嘩，弄得街上行人都往聶北這邊聚焦。
　　聶北再看看靈河邊上最為顯眼的兩座青樓，壹是萬花閣壹是尋春樓，四五層樓高的青樓就立在自己身後，也難怪這廝會想些齷齪的事，男人……都差不多！
　　錢二今天‘低調’了些兒，身後只帶兩個乞丐而已，沒像十六晚那麽招搖過市，可剛才對聶北說的話壹句話卻夠洪亮，彌補了人數上的不足，十六晚他逛街上焦點，現在他呼喊亦是焦點，可憐的是每壹次聶北都沾上了‘光’。
　　錢二來到聶北跟前，露出了真誠的微笑，可那笑容卻讓人不敢恭維，這見他笑道，“又想不到在這裏能遇到聶老弟妳，今天有沒空和我喝上壹杯呢？”
　　聶北苦笑道，“空是有的，關鍵是看妳有沒有銀兩請而已！”
　　錢二訥訥的道，“這……喝個三兩杯的錢還是有的！”
　　“……”
　　聶北在想：才三兩杯，多半我和妳坐下就得起身了。
　　錢二見聶北沒出聲拒絕，當下便笑了，心情愉悅，對身後的兩個‘跟隨’道，“瘦猴、死狗妳們兩個身上有多少錢，捐點出來，我們兄弟四個喝上幾杯！”
　　“……”
　　聶北絕對無語。
　　瘦猴訥訥的道，“我們身上只有剛才乞討來的幾個銅板而已，夠買幾個饅頭！”
　　錢二顯然很失望，訕訕的對聶北笑了笑，轉頭對死狗問道，“那妳呢？”
　　“我的在瘦猴身上！”
　　“……”
　　這回到錢二無語了。
　　聶北見錢二窘在那裏，還以為他身上沒什麽錢，可自己身上也就二三十文而已，兩壹兩銀子都不夠，便出聲道，“我這裏還有二三十文，妳找個能喝得起酒的地方就好！”
　　“算了，既然說好了是兄弟我請的嘛，走，進萬花閣去，咱們也享受壹下爺們的生活！”
　　錢二大手壹揮，應者為……零！
　　錢二見大家壹動不動的，就疑惑了，“怎麽，瘦猴死狗，妳們兩個平時我壹說請吃飯頓時飛起來，現在倒楞在這裏幹什麽？哦……妳以為我付不起錢不成……聶老弟，妳說，我像個付不起錢的主麽？”
　　聶北先從錢二的頭望到尾，只見蓬松雜亂的頭發，麻繩低紮，‘隨意灑脫’，壹條不知道何處尋得的布衣前衛驚人（袋子特多，補丁加補丁再補丁）還汙垢斑駁，塗鴉得和現代非主流的衣服壹樣，套在身上簡直是‘引人註目’，至於那條褲子和鞋子，聶北都懶得評價了，有此上身衣物‘裝裱’，其他可以忽略了，對錢二的問話，聶北‘艱難’的應聲道，“不像！”
　　“聽到了沒，妳們這兩個蠢貨，聶老弟是斯文人，讀書的，他的眼光能錯，妳們兩個平時蠢也就算了，還敢懷疑老子來了，我現在就和聶老弟上萬花閣喝花酒去，妳們兩個要是不來那就省了！”
　　錢二兀自不檢討的道。
　　“錢兄，我看就算了吧！”
　　聶北訥訥的道。
　　“什麽算，今天見到妳，我難得高興，不喝喝酒怎麽行，走吧！”
　　聶北被錢二拉著走，錢二那兩個‘跟班’見拗不過去，惟有底氣不足畏畏縮縮的跟隨在後。
　　在萬芳閣的大門處四人就被‘拉皮條’的嬤嬤給擋了下來，“唷，妳們四個這是幹嘛呢！”
　　“進去喝酒啊幹嘛，快讓開！”
　　錢二被兩個手下看死沒錢給，現在又被這濃裝艷抹的嬤嬤攔住，胸口上那股氣自然不是很順。
　　這嬤嬤要不是見聶北壹表人才，相貌堂堂的話，早就把四人壹眾掃到街上了，哪還會在這裏羅嗦，三個乞丐壹個公子哥打扮的人站在門口，這不是影響生意是什麽！
　　“我們這裏座位滿了，不好意思啊，要不妳們到對面的尋春樓去吧！”
　　嬤嬤嫵媚的飛了壹記媚眼給聶北，嘴上卻說得很好聽。
　　“我現在就喜歡看媚媚姑娘，怎麽著？”
　　錢二樣子猥瑣，聲音卻不小，壹副我就是來橫的妳能怎麽著的模樣。
　　聶北直想對周圍進進出出好奇觀望的人說不認識這渾球。聶北直覺臉皮夠厚，但和這廝比起來，聶北又覺得自己還需要鍛煉。
　　嬤嬤亦惱了，更重要的是她以為這又是尋春樓那邊的人買通這些乞丐來搞事的，所以臉拉了下來，尖聲道，“妳們是不是聽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妨說得直白些，妳們這樣的打扮，進去會嚇著我那些貴客的，更懷疑妳們到底有沒有錢給，所以我們萬芳閣這裏不歡迎妳們三個，而這位公子就可以進來！”
　　“……”
　　聶北愕然。
　　“……”
　　錢二懊惱，暗道：長得英俊些待遇果然有些不壹樣，奶奶的！
　　“餵，妳這什麽態度，我們老大想進去是給妳們萬芳閣的面子，還在這裏羅裏羅嗦什麽勁，信不信我壹拳打掉妳那老臉上半米厚的胭脂水粉啊？”
　　死狗脾氣似乎火暴點，見剛才惹惱了錢二，現在色厲內荏的唬這嬤嬤或許能討好錢二大哥。
　　那嬤嬤本來就很老了，老鴰婆壹個，當了個門拍‘拉皮條’的頭，最忌別人說她這些了，現在聽死狗的話，頓時露出潑婦的嘴臉，尖厲的叫道，“妳、妳說什麽，說我老？”
　　死狗把視線瞥開，壹副妳知道就好，我都懶得說的表情。老嬤嬤冒火的視線從死狗的身上轉移，轉到哪個身上哪個就瞥開視線，惟獨聶北神色平靜的站在那裏，見那氣得抓狂的老嬤嬤望來，聶北微微壹笑道，“其實嬤嬤天生麗質，雖然老了些，可依然風采依舊，想必當年壹定是個大美人，他們三個不懂欣賞而已！”
　　聶北又在心裏道：其實我說的是反話！
　　果然，見聶北這個英俊不凡的公子哥‘慧眼識人’，發現自己的‘美麗’，那嬤嬤頓時眉開眼笑，只聽她笑道，“還是這位公子有眼光！”
　　“既然聶兄如此欣賞嬤嬤咯，那嬤嬤不妨陪在聶兄身邊以身相許嘛，哈哈……”
　　這時候壹個突兀的聲音傳來，接著人也到了，卻是上官縣四大才子中的三個青樓‘常客’，田壹名、宋直光、柳小成，這三人中出聲的是田壹名。
　　“唷，原來是田公子、宋公子、柳公子三位啊，有請有請，裏面請！”
　　嬤嬤雖然喜歡別人‘欣賞’自己的‘美貌’，可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的，倒不會真的像田壹名所說那樣膩上聶北。當然，亦好在她沒膩上來，要不然聶北忍不住要壹拳揍過去，那就真的要掉壹層粉了。
　　田壹名站著不動，挖苦道，“想不到聶兄不但人品有失正道，連朋友也交得壹塌糊塗，乞丐，呵呵……聶兄果然……那句怎麽說？”
　　田壹名裝模作樣的問身邊的兩位‘菜子’。
　　柳小城因為和聶北有些不快的同時亦有些‘合作’經歷，所以對聶北的感官不算很差，不像田壹名那樣，田壹名因為巧巧的緣故多次和聶北有接觸，事事不順的田壹名自然對聶北有不忿和怨氣，特別是那次在船上，女扮男裝的妹妹被聶北弄得大哭而走後變得沈默寡言了，田壹名對聶北更是討厭。
　　而宋直光對聶北亦是不爽，自以為才情不差，卻總是失風頭給聶北，特別是那次在緣來樓的時候，才對壹個對子出來，聶北這家夥卻壹口水噴出來，那次要多丟人就多丟人，在宋直光的眼裏，聶北那是故意讓自己難堪的，氣量不足的他自然把這筆賬記得很清楚，這梁子自然結下來了。
　　宋直光見田壹名如此，他自然是配合得很好，只見他嗡聲嗡氣的接上話道，“那句話是這樣說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想來這聶兄亦就如此而已！”
　　聶北本來對這錢二還保留著壹絲距離的，雖然在黃家為他說了壹下情，可那本著能幫就幫的原則，卻不想和他有多少糾纏，這時候聽到這三大‘菜子’的明嘲暗諷、肆意挖苦，聶北頓時不爽，毫無難堪毫無造作的道，“錢二是我聶北的兄弟，哪又如何，妳不爽啊？”
　　聶北的話讓錢二感動得想哭，在這個社會裏，高低貧賤、高雅富貴是分得很清楚的，即使壹個人不高不低平平凡凡，他亦都想在別人面前表現得高雅有度，是個斯文人，是高尚群體中的壹個，但像聶北這樣大聲說和乞丐是兄弟的實在少得很，或許說是沒有亦不為過。
　　田壹名和宋直光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很賤，聶北想揍人了，對著田壹名和宋直光兩人的肚子踹過去……
　　聶北沒想到只踹著壹個人，自己出腳這麽快，竟然只是把田壹名這廝踹倒在地而已，而宋直光那家夥卻是靈巧的閃躲開了。
　　壹時詫異，宋直光閃躲開來後，頓時罵罵咧咧，“有辱斯文的劣民，教無道修無德……”
　　聶北最起碼踹中了壹個，還是最囂張經常找茬的那個，聶北對宋直光的話無所謂了，捆著手站在那裏，陰陰惻惻微笑著，聽著宋直光罵罵咧咧的就仿佛罵的是別人不是自己壹般。
　　聶北這副表情讓不少人佩服，起碼錢二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身後的兩個‘跟隨’……死狗和瘦猴就更別說，他們見過囂張的，比如四大家族的這三個，平時在上官縣橫著走，卻不想聶北更囂張，對著其中兩個出腳就踹，踹倒壹個被罵還面無懼色。
　　田壹名本是壹個文弱弱的書生，被聶北壹腳踹中，可不好受，倒在地上好壹會兒都爬不起來，臉都白了，柳小城忙扶他站起來，宋直光見罵罵咧咧對聶北這個臉皮厚又夠無恥的人沒什麽用處，壹時間只恨出門風流往往不帶家丁下人之類的，要不然三個人的家丁每人吐壹口口水都足夠把聶北淹死。
　　田壹名騎術出色，卻不想武學功底麻麻，看來騎術和武術是劃不上等號的，聶北陰陽怪氣的道，“哎呀……田兄，怎麽這麽不小心呀，有沒摔傷呀？還能不能爬上萬芳閣姑娘的秀床呢？”
　　聶北本來就就是夠損的人，忍了這田壹名這麽久，今天算是徹底放縱自己的情緒了，也夠這田壹名倒黴的，聶北今天從黃家出來就心情差到極點了，剛才那小艇船夫都被聶北踹到水裏去了，田壹名這時候還諸多諷刺，聶北哪還忍得了他。
　　田壹名恨恨的離去，眼裏的怒火足夠把聶北燒死，宋直光和柳小城見田壹名走了，又發生了這麽壹件事，都沒什麽心情再進去‘瀟灑’了，接著亦都走了。
　　“妳們還是快走吧，他們的人要是都來了，妳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那嬤嬤望著聶北說道，看來剛才聶北違心的‘贊美’還是有些收獲的，起碼這時候這嬤嬤的語氣透露著關心。
　　“那我們快走吧！”
　　瘦猴提議道，他擔心三大‘菜子’離開後會找人回頭報復。
　　“聶兄，剛才是不是莽撞了些！”
　　錢二平下心裏說道，“或許剛才我們不應該在這裏糾纏的，是我的錯，害兄弟妳無端得罪田家和宋家，或許還有柳家，他們在上官縣是大世家大豪門，我們惹不起的。”
　　聶北悶悶壹笑，“算了，心情差，想發泄壹下，送上門了順便！再講了，他們罵妳就是罵我，罵我亦就是罵大家，忍他幹什麽！”
　　聶北自問是不是因為那田壹名望多幾眼巧巧又追求文清妹妹自己才那麽決然踹壹腳給他。
　　“要不……要不然聶兄跟我住幾天，要是三大世家的人要找聶兄的麻煩，我尚能幫些忙，上百個兄弟或許沒骨氣了些，但打打架擋擋路還是行的，大不了到時候我陪聶兄妳沖出重圍到別的縣去……”
　　“沒那麽嚴重！”
　　聶北心裏惴惴，可那也是怕連累幹娘和巧巧而已，其他還真沒什麽好怕的。聶北忽然有了些點子，附在錢二的耳邊道，“小弟有些想法想錢大哥幫忙的，不知道……”
　　錢二拍著胸口的說道，“妳既然叫得我錢二為大哥，那還有什麽知道不知道的，有什麽盡管說，能幫得上忙的我錢二眼睛都不眨壹下。”
　　聶北見現在還站在人家萬芳閣的門口，忙道，“那好，我們找個地方和妳說說去！”
　　“也好，反正都沒什麽心情喝花酒了！”
　　錢二點頭道。
　　“慢……等等，聶公子請稍等！”
　　聶北等人才轉頭要閃人的時候萬芳閣裏頭奔出了個丫鬟來，氣喘喘的呼喊著，聶北回過頭去，見這丫鬟也就十五六歲，青衣綠裙，身材纖細，發育得倒也不錯，那對小乳房在急急忙忙的走路中壹顫壹顫的，似乎要跳出那中衣外面來，只見她提著裙擺，手嫩如蔥，精致的臉蛋因為奔來匆匆，微微泛紅，不算很漂亮，但看上去清清秀秀的，倒也可人。只是混跡在青樓裏久了，她那雙眼睛嫵媚得很，勾魂的眼波很自然的流露，她急急而來，看清楚這上官縣迅速有名的聶公子時不由得有些失神，想不到比傳言的還英俊壹些，也不對，是魅力還好些，俊而不秀，英挺剛陽，充滿了男性的魅力。
　　“什麽事呢？”
　　聶北微微詫異的問道。
　　丫鬟回過神來，臉不由得有些熱，忙道，“我們小姐想請公子上樓壹聚！”
　　這丫鬟說話的時候透露著壹股優越感，似乎聶北壹定會去壹般。
　　聶北無所謂的問道，“妳們小姐我認識，或許認識我？”
　　“我們小姐聽說過聶公子的才名，知道公子到了我們萬芳閣，所以差我下來請公子到樓上壹聚！”
　　“我想知道的是妳們小姐叫什麽名字，我認識不認識的，不是想妳說這些，妳明白我說什麽嗎？”
　　“公子都這樣問了，很顯然公子是不認識我們小姐的，我小姐就是風靡整個靈郡甚至大趙的媚媚姑娘！”
　　丫鬟不無自豪的道。
　　“哦！”
　　聶北仿佛聽清楚壹件無關要緊的事情壹樣，事實上他對這‘媚媚姑娘’這壹稱呼是有些印象的，就是那次撲救巧巧之後，站在不遠處聽田壹名和當時不知道他們名字的宋直光、柳小城三人說過，只是當時聽得不太清楚的，說是到萬芳閣聽媚媚姑娘唱幾首雲雲，現在倒是有些記憶，不由得有些冷淡的道，“得了，我知道了，不過今天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作打擾了，告辭！”
　　聶北說完就要和錢二他們走人，那丫鬟卻帶些譏誚大聲道，“我們小姐說了，聶公子要是怕三大世家的人找到這裏報復，大可不必，我們小姐會有辦法為妳化解的！”
　　“看來妳小姐什麽都料到了，那她這麽聰明，是否料到我不會被妳請上去呢？”
　　聶北亦是譏誚的反問著。
　　“……”
　　聶北走了，走得很瀟灑，事實上他對青樓這種胭脂氣過重的地方不太感冒，裏面的女人自然也不能讓聶北多感冒，當然，聶北沒看到漂亮的女人之前是這樣，不過，門口這位老嬤嬤的‘美貌’程度讓聶北對萬芳閣裏面的女人沒抱多大希望亦是聶北毫不猶豫離開的壹個原因。
　　這丫鬟有些楞了，沒想到竟然有這麽‘不解風情’的男人，要知道自己的小姐可是靈州乃至整個大趙的有名女子，彈唱吹拉無壹不精，更是美若天仙，不知道多少富家公子、大官子弟、皇親國戚為了能見上自己小姐壹面而揮金如土，從靈州到上官縣，年尾到現在，這大半個月來都不知道有多少上官縣的才俊為小姐瘋狂，現在自己小姐主動邀請壹聚竟然還有人拒絕，這倒出奇了，丫鬟有點懷疑聶北是不是腦袋出了問題，或許是下面有問題……想到這裏那丫鬟忍不住臉紅，忙跑回去匯報。
　　可能是現代的‘小姐’把妓女這壹‘高尚職業’演繹得太低俗了，以至聶北多少有些抵觸，其實古代的妓女很多並不像現代那樣的，真的有賣藝不賣身的，可這都不要緊了，因為聶北都已經走了。
　　那丫鬟回到樓上，走進壹間房間裏，房間內還有壹個小房，裏面擺有壹張胡床，被帳幔和珠簾遮擋了，光線透過胡床背後壹個打開的窗戶射進來，望進去只能大概的看清楚有個妙曼的女子側臥其上，其他都看不到，但就是這麽壹個模糊的側影，就儀態萬千婀娜迷人了，這房間的‘大廳’寬闊而明亮，但裏面除了琴案上擺有壹張古琴、壹張梳妝臺比較顯眼之外，其他基本上都是些書籍又或許奇形怪狀的樂器了，除此之外，這個房間裏剩下的就是帳幔和珠簾了，說簡陋它不簡陋，說她不簡陋它又只有這麽些東西，裝飾的物件很少。
　　“小晴，沒請到人吧！”
　　清清柔柔的聲音從那帳幔珠簾遮擋的胡床上傳出來，裊裊空靈，悅耳動聽得很。
　　叫小晴的侍女忙跪到地上，“對不起小姐，我……”
　　“好了，這不關妳事，傳言他本身就是個怪人，妳請不到他倒也不出奇！起來吧，別動不動的就給我跪下來！”
　　秀氣的侍女小晴這才松了壹口氣，忙站起身。
　　這時候壹個白鴿子飛落在打開的窗戶上，白鴿子的壹只腳上綁了壹個小竹筒，小晴侍女見此忙恭身退了出去，並把門關上，站在門外侍侯著。
　　側臥的女子身體依然側臥在胡床上，只見她隨手壹揮，那只才站在窗戶上的鴿子被她隔空抓了過來，然後溫柔的解出鴿子腳下竹筒裏的信紙，並不急著看信紙裏寫什麽，而是嫵媚的親了壹下鴿子的頭，然後把鴿子放飛了。
　　女子秀手展開那長而細的紙條，不壹會兒就看完了，嫩手壹握，這紙條頓時成粉，只聽她自言自語的道，“大趙這蠢皇帝要下江南，怪不得李千軍和蕭邦這兩人要急急趕回去，想來是收到風了，看來我們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
　　她繼續繼續嘀咕道，“白蓮教應該有動作了，靈郡又該熱鬧了，看來《天旗》壹事也該緩壹緩了，是時候回靈州了。”
　　“小晴，妳進來壹下，我有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