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兩張請帖

　　“太師。”蔡絳正準備說話，卻見壹個老者，身著青衣，走了進來，在蔡京耳邊說了幾句話。蔡絳望著老者壹眼，心中壹陣驚訝，這是蔡京的心腹蔡暢，自幼就跟隨蔡京左右，也是蔡京隱藏在暗處的重要人物，專門為蔡京打探消息的。
　　“不要讓翟管家去了，讓蔡鞗去。”蔡京讓蔡暢離開書房之後，才微微嘆息道。
　　“讓老五去？是不是太看的起李璟了，不過是壹個武夫，就算手中掌握著金山銀山，讓老五去，是不是太過了壹點。”蔡絳忍不住驚訝的詢問道。
　　“人家是官家的記名弟子，莫說是老五，就是老夫親自去，也是應該的。”蔡京瞪了蔡絳壹眼，冷笑道：“李梁溪是何等的剛正，清流之首，沒想到如今居然收了壹個這麽會鉆營的人物，靠上了當今不說，還拜其為師，走的是神仙之流。若是傳揚出去，恐怕天下大嘩。”蔡京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壹遍。
　　“長生大帝？這小子跟林靈素是壹流的人物啊！”蔡絳驚呼道。
　　當今皇帝喜歡道家，最寵信的就是道家人物，就算是蔡京也曾經當過什麽宮使之類的官職，但是不得不說，這些當官的最不喜歡就是這些道士，尤其是林靈素，在東京官場，這些官員都很厭惡林靈素，沒想到，壹個武夫，壹個商賈，居然走的是神仙之流。
　　“他可不是壹般的神仙流。”蔡京遲疑了壹陣，說道：“此人壹夜之間就能寫出瘦金體，在李師師那裏還寫出壹首好詞來，這與他以前不壹樣，壹個沒有見過官家筆跡的人，卻能寫出官家的字，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現在老夫才明白，為什麽官家會禦筆手書，原因是在這裏，他已經認為李璟就是他在仙界的學生。厲害啊！厲害。”
　　“幸臣而已。”蔡絳心中壹陣嫉妒，他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得到皇帝的寵信，可是李璟卻不過是壹個奇怪的夢，就能得到趙佶的如此信任。
　　“若是幸臣那就很簡單了，但是壹個商人能做到這步豈是簡單的商人。嘿嘿，李梁溪居然有這樣的弟子，倒是有些意思，這樣的人更是好接觸了。利用的好，我們將會得到更多。”蔡京老眼中閃爍著壹絲狡猾來，說道：“最怕就是李梁溪這樣的人，食古不化，最喜歡就是李璟這樣的人，只要給以足夠的利益，恐怕連老師都能出賣，讓老五去，和他談談，這樣的人若是再搭上太子的線，我們再想找他就很困難了。”
　　“若是李璟真的是與林靈素壹樣的人，太子殿下未必會看的上李璟。”蔡絳想了想說道：“那些清流現在都將希望放在太子身上，太子為了對付鄆王，努力裝著賢王的樣子，對於李璟這樣的人，肯定是看不上的。”
　　“他自然是看不上，但是太子妃不壹樣，不能小瞧了太子妃。這些年，若不是太子妃的周全，恐怕官家早就廢了太子了。”蔡京冷笑道：“看著吧！老五今天去見李璟，明天太子妃也會托人去見李璟的，這是壹筆大買賣，而且李璟手中還有其他的東西，琉璃鏡比我們眼前的銅鏡更加明亮清晰，李璟這個人不簡單。不能把他當做普通的商人來對待，妳親自去高俅府上，兵器、盔甲都想辦法給李璟配上，商人重的是利益，誰給他帶來的東西越多，他就會支持誰。太子？鄆王還在，最後誰會是真正的太子，誰也不知道。”
　　“是。孩兒這就去。”蔡絳點了點頭。蔡京本身就是壹個老奸巨猾的人，趙桓既然看不上蔡京，還準備殺他滿門，蔡京又豈會支持他。加上趙佶喜歡的不是太子，而是鄆王趙楷，實際上，支持趙楷的人也不少，而眾人都不知道真正支持趙楷的人是蔡京。
　　沒有蔡京的支持，怎麽會有那麽多人支持趙楷呢！只是蔡京做的比較隱蔽而已。他還要在趙佶面前表現出，自己只忠於天子的模樣來。
　　正是如同蔡京所想的那樣，等到了第二天，李璟正在做好離開東京準備的時候，接到兩份請帖，第壹封是駙馬都尉蔡鞗的，地點就在李師師的府上，第二封卻是右金吾衛上將軍朱孝孫的請帖。
　　朱孝孫是誰？李璟命人打聽壹下，才知道這個朱孝孫乃是當今東宮太子妃的兄長。頓時讓李璟不淡定了。朱孝孫他不知道，但是趙桓的太子妃朱氏卻很有名，就算是敵人，也為她立了牌坊，表彰她的為人，沒想到，臨了的時候，卻有朱孝孫來找自己，不用說，這個背後恐怕是太子妃朱氏，或者說是太子本人。壹下子就讓李璟很難選擇了。
　　“這裏面壹個肯定是蔡京找到妳了，妳成為官家弟子的消息，能瞞得過別人，但是絕對瞞不過蔡京，蔡京能讓他的五子來見妳，而且地點選在我這個地方，這是在向妳示好。”李師師看著面前的兩張請帖說道。
　　“那這壹張呢？”李璟又指著另外壹章請帖，地點選的是春風得意樓，是在汴河邊上，每年科舉的時候，大批的學子都會選擇這個地方居住，好春風得意，可以說這個朱孝孫所選擇的地方倒是文雅的許多。
　　“妳看著自己清秀，雖然用的是朱孝孫的名義，恐怕想見妳的不是朱孝孫本人，而是太子妃朱璉。妳可不要小瞧了這個十七歲的小丫頭，年紀雖然小，但卻有手段。東宮這些年有些起色，與這個小丫頭有些關系。”李師師笑著望了李璟壹眼，說道：“真看不出來，能讓太子妃親自見妳。”
　　“哪裏是見我，分明沖著我的香皂和琉璃來的。這些人消息還真是靈通的很。”李璟苦笑道：“妳說這件事情，應該如何選擇？”壹個是未來的天子，壹個是當今的權臣。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好選擇。
　　“這就看妳如何選擇，現在太子殿下的情況不大好，雖然有清流支撐，可是太子不過是中人之姿，不如鄆王。可是蔡京卻是奸臣，名聲不好。”李師師也是壹陣苦笑，說道：“我也沒有好的辦法。就看妳如何選擇了。”